一个扎着双丫髻半披着头发,穿着明黄色袄裙的小姑娘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如今正是天刚刚完全亮起的时候,小姑娘发髻上簪了几朵迎春花样式的绢花,看起来就像屋檐上的小麻雀一般。
帝皇今日穿得低调朴素,穿了个暗色的衣裳,但若是上手摸一把男人身上的衣裳,便可知男人身上的衣裳价值不菲。
“公子,您起来啦!”江菍停下脚步,转向乔肃廷,笑盈盈的说道。
乔肃廷刚推开门便看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一下没认出是江菍,这次赵醍也跟出宫了,乔肃廷先是接过赵醍递来的佩剑,随后有些疑惑看向江菍答:
“你这副打扮……既已出阁,便应盘发。”
江菍笑得更加明艳,蹦蹦跳跳的跳到乔肃廷身边,背着手,侧身道:
“今日您不是陛下,我不是皇后,今日您是我家公子,我是您的婢女,婢女自然未出阁呀。”
乔肃廷听到这个解释,倒觉得有点意思,他挑了挑眉,侧眼看了江菍一眼,随后浅浅笑着没有说话。
江菍见状谄媚的贴近乔肃廷,说道:
“七爷,今日阿菍便带您好好逛逛这京城,如何?”
“哦?”乔肃廷转过头去饶有兴趣的看了江菍一眼,看得出他很愉悦,“阿聂?”
江菍笑嘻嘻的一蹦一跳跳到乔肃廷面前,小小的行了个礼,俏皮的道:
“奴婢江菍,阿菍,一个草头一个念,公子您赐的名字呀。”
江菍抬头看着乔肃廷,眨巴眨巴了眼睛,乔肃廷轻笑一声,背过手去,直直走向了院外。
“阿菍,带路。”
江菍扬起了嘴角,随后笑弯了眼,乐呵呵的答道:
“来咯!”
江菍和乔肃廷坐着马车一路上沉默无言,乔肃廷闭目养神,江菍也不去掀帘子看窗外的景色,只时不时偷看乔肃廷。
江菍看乔肃廷闭着眼睛似乎没有要睁开的样子,随后倒是光明正大的盯着乔肃廷了。
乔肃廷真的长得很好看,闭着眼时纤长的睫毛清晰可见,像是蝴蝶的翅膀,凌厉的眉宇下生了一双桃花眼,只是那样看着,便似乎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笔挺的鼻梁,清晰的下颌,那漂亮的嘴唇总能吐出些撩人的话语,若是不知其本性的恶劣,怕是只三言两语,便能叫人深陷其中。
怪不得那么多女人喜欢他。
安妃为了他压上了整个靖广侯府,妤妃为他连生两个孩子最后血崩而亡,宫里还有许多人日日盼着他,就如大皇子的母亲尚嫔,还有同样为他生了两个孩子的悦嫔。
江菍看着乔肃廷,思绪渐渐飘远,也越来越不忿。
这样的人究竟有什么好的,如此凉薄之人,祝他这一辈子都得不到他所爱!
“嗤……”乔肃廷突然嗤笑一声,一下把江菍的思绪拉了回来。
江菍神游得太远,就连乔肃廷睁开眼了也没发现,她立刻收回眼神,尴尬的瞥向了别处,地下要是有个洞她立刻就要钻下去了。
乔肃廷被江菍此举逗乐了,又想起江菍刚才颇为怨念的盯着他出神,有些好奇她刚刚在想什么。
“阿菍刚刚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是我脸上有东西吗?”乔肃廷调笑道。
江菍别过头去,手肘架在腿上,手掌托着脑袋,不去看他,嘴里嘟囔道:
“公子刚刚看错了,阿菍没有看公子,阿菍只是在想事情。”
乔肃廷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
“哦?什么事情,说来与本公子听听。”
江菍一时哏住,乔肃廷偷笑出了声。
江菍听见乔肃廷的笑声,知道乔肃廷是在笑她,虽然江菍也知道,乔肃廷是知道江菍刚刚在看他的,此时她倒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了,她皱起眉头还在嘴硬:
“你便笑吧,我方才只不过在想怎么还没到荣和楼,我都要饿死了!”
“是是是……”乔肃廷忍住笑意。
江菍听出来了乔肃廷在憋笑,转过头忿忿的说:
“公子最好带够了银钱,奴婢胃口可大得很!”
乔肃廷笑得眼睛也弯了起来,眼神中颇有些纵容的意味:
“不够银钱我便将你留下抵债。”
“你!”江菍气得瞪了他一眼随后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车内再次陷入宁静,乔肃廷笑着看了她许久随后又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荣和楼,京城第一大酒楼,最受朝臣贵族的喜爱,多少文人骚客在此饮酒作诗,多少公子哥在此集会饮酒。
江菍属实没见过大世面了,只远远的便听见一阵喧闹,早上便这么多人了吗。
江菍扶着马车门框跳下了马车,抬头四处张望,乔肃廷一掀开车帘子后便看见站在马车前发愣的人,他不自觉勾起了嘴角,随后踩着阶梯下了马车。
“第一次来?”
江菍呆呆的点了点头,似乎是下意识的说:
“我来京城没两天便进了宫,还没来过这呢……”
乔肃廷神色一凝,随后便恢复正常,绕过江菍走向荣和楼。
“呆子,跟上来。”
江菍收起自己的下巴傻愣愣的点了点头道:
“好……好!”
一走进荣和楼,江菍便不由得感叹苏知的手段,从装潢到布置,便连小二的眼色都是一等一的。
小二一眼便知得眼前几人身份不凡,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几位客官,欢迎光临,可需要点什么。”
乔肃廷正要开口要一间包间,此时江菍拉住了乔肃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小声说道:
“公子,让我来。”
乔肃廷疑惑的皱了皱眉,只见江菍一步便走到了乔肃廷身前,抬头挺胸双手叠在腰带上,像只耀武扬威的公鸡昂着头笑道:
“我家公子,有钱!请给我们安排你们着最贵最好的房,谢谢。”
听到这话,乔肃廷的笑容险些绷不住,江菍此时转过身去,微微弯着身子谄媚的看着乔肃廷,一脸求表扬的道:
“公子您看怎么样。”
乔肃廷无奈的笑了笑随后点头夸奖道:
“嗯,干得不错。”
乔肃廷的注意在江菍身上,没有注意到刚才小二上下打量了江菍一番后,有些惊讶的瞪了一下眼睛。
“好咧!三位这边请!”随后小二微微弯着身子走到三人侧前方带路。
不愧是荣和楼最好的包厢啊,包厢大气却不奢靡,餐桌旁是巨大的窗子,推开窗子后楼下街道一览无余,宽敞明亮。
江菍虽然规规矩矩的跟在乔肃廷身后,眼珠子却一直在四处张望,乔肃廷和赵醍坐下后,看见江菍站在一旁眼睛到处望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于是便好心的叫她坐下。
“阿菍。”乔肃廷唤了一声。
“啊!公子有何吩咐。”江菍好像刚回过神来一般懵懂的看着他。
“坐下吧。”乔肃廷笑意盈盈。
“哦……”江菍小心翼翼的坐下了。
此时小二端着茶水从门外走来了,笑着给三人倒起了茶水:
“三位想要些什么?”
“阿菍想吃些什么?”乔肃廷侧头问道,他从前当皇子时后期夺嫡时没少来荣和楼,虽然每次来都会乔装打扮一番。
江菍试探性的看着乔肃廷,似乎是在问可以吗,乔肃廷点了点头后,她立马转头跟小二说:
“把你们店里的最贵的全上一遍!”
小二一听,乐开了花,兴冲冲的应下了:
“好咧!”
小二正转身要走,江菍却拉住了他:
“等下,我们只有三个人,吃不了那么多,最贵的菜品都上一遍,但是量请减少一半,然后再上几样包子糕点,包子糕点我要带走,我们会按原价付的,我家公子有钱。”
说罢江菍转头朝乔肃廷眨了个眼,小二一下有些懵看了眼乔肃廷,只见乔肃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去吧,按她说的办。”
“哦……好的。”小二转身离去,走时顺带关上了门。
小二走后,赵醍拿出银针测试了乔肃廷杯里的茶水,江菍没有理会他,直接端起自己的茶水喝了起来。
随后乔肃廷递了个眼神给赵醍,赵醍十分识相的出了包厢。
“如今你可以说你出宫做什么了吧。”乔肃廷说道。
“公子最近公务繁忙,我看您再在府里呆着会喘不过气来,这不才想尽办法把您拉出府来放松放松嘛。”江菍捧着茶杯,眼睛睁得圆圆的眼巴巴的望着乔肃廷。
“哦?阿菍这么贴心?”乔肃廷眯着眼睛笑着看着江菍。
“可是我只出府三日,阿菍却一个人在府外呆三个月,这是为什么?”乔肃廷微微歪着头看着江菍,颇有些危险的意味。
江菍将茶杯抬起,遮住自己的嘴,委屈的盯着桌面,嘟囔道:
“我说的明明便是实话,七爷自己有多久没睡过好觉了,我好歹跟着云大人学了些东西,不是傻子。”
乔肃廷一怔,随后又听见江菍说:
“公子知道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是哪吗?”
“酒楼?”乔肃廷疑问道。
只见江菍放下茶杯,侧身朝向他,笑道:
“是街头巷尾。”
江菍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朝楼下看去。
“陛下您认为要是密谈的话,哪是最合适的。”
乔肃廷思考了片刻,于是道:
“家。”
“对,就是家。一般人总是对自己熟悉的地方更感到安全,其实只要是密闭的空间,都适合商谈,只不过最适合密谈的地方是家里。”江菍说。
说罢,江菍转头看向乔肃廷,继续道:
“只要是做了,便会留下痕迹,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游走于街头巷尾的乞儿,茶馆酒楼里的百姓,能看到许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公子不是说家里有老鼠嘛,老鼠就算再狡猾藏得再好,这么多只眼睛,总有能看见它踪迹的人,或许还会有人瞧见老鼠的老窝呢。”
江菍笑得单纯,似乎只是在讲故事。
“即使找到了老鼠的老窝,没有工具如何清除老鼠呢?”乔肃廷饶有兴趣的看着江菍道。
“直接烧了呀。”江菍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老鼠窝的存在,祸害的是咱们的府邸,若有人要那老鼠偷东西,怕是还要拦你呢。”乔肃廷道。
“公子真笨,”江菍笑嘻嘻的搬了椅子坐到乔肃廷面前,“要是这个老鼠偷了邻里的东西,或是这个老鼠有疫病,便是人人都想烧死它,公子你说这样烧起来后,就算火烧到邻里,比起性命,这些又有谁在意呢?”
“可是如今老鼠装成了猫,这该如何是好呢?”乔肃廷道。
“那有何妨,公子你知道吗,人言可畏,只要人心中有了疑窦,便是一些蛛丝马迹都可以大做文章。即便是真的猫,偷吃了一口米都有可能被说成是那有疫病的鼠,事实有时其实并不重要,毕竟人们总是乐意去相信自己所愿意相信的东西不是吗?”江菍笑得天真无辜。
而此时乔肃廷看着江菍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
“公子,总是要给阿菍一些时间放长线嘛。”江菍笑着,眼神中藏着一丝狡黠。
“再说了公子,阿菍没有骗你,是真的心疼你才拉你出来的。”江菍看起来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乔肃廷伸手不自觉的抬手揉了揉江菍的脑袋,江菍神色不变。
“你很聪明。”乔肃廷夸道。
“公子,”门外传来赵醍的声音,“菜来了,需要上菜吗?”
江菍把椅子移回原处,乔肃廷收回手道:
“进来吧。”
赵醍走了进来,菜品流水一般被送了进来。
乔肃廷没动筷江菍也不能动筷,只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珍馐,待到端菜的小二退出去后,赵醍十分敬业的将每道菜都用银针探了一遍。
直到乔肃廷动筷了,江菍才拿起筷子。
江菍吃东西时总是不自觉的吃上一大口,先是把腮帮子塞得满满的才一点点咬碎吞下去,无论做什么事,江菍都十分认真,就连吃饭也一样,每次吃饭都会放空自己,只埋头吃着。
食不言寝不语几乎刻在了乔肃廷的骨子里,他自小被轻视,被自己的母亲虐待,可他始终记得自己是皇家的人,他是皇子,所以反而在礼仪方面,在表面功夫上他做得比平常人更好。
包厢内安静得只有进食细碎的声音,而乔肃廷的眼神时不时会飘到江菍身上。
自从张浮芽被救回来后,她似乎变了许多。
她变得开朗,活泼,机灵了,她有悲有喜有怒,比起从前更像一个人。
后来他派人去查了张浮芽的过往,发现张浮芽生来便是一个明艳活泼的女子,只是因为入了宫收敛了自己的性子。
她是一个勇敢,聪明的女子,同时也狡猾诡计多端。她很像太后,不过是更善良更天真的太后。
她如今很努力的活着,在平静而普通的日子里她全心全意的享受着每一刻的生活。
她总是走神,情绪也莫名其妙的会改变,似乎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在思考。
那她现在在想什么呢?
乔肃廷渐渐出了神。
江菍很快便吃饱了,随后便站了起来。
乔肃廷一直在注意着她,见她站起来下意识的便抬头看向她,江菍也注意到了乔肃廷的反应,随后笑着伸出了手,说:
“公子,您慢用,不过麻烦公子把钱袋给我,我去结账,顺便看看小二备了多少糕点。”
乔肃廷端着碗看着她,停下了筷子,看着江菍伸手要钱的模样,他并无感到生气,随后笑了一下,又伸手夹菜,说道:
“赵醍,钱袋给她。”
赵醍赶紧放下碗,解下腰上的钱袋,递给了江菍。
“要不要我同您去。”
江菍接过钱袋,颠了颠钱袋的分量,笑得更开心了,江菍收起钱袋,笑道:
“不必,你好好保护公子,顺带叫叫他们多做些糕点,我可要统统带走。”
说罢江菍弯下腰靠近乔肃廷,贼兮兮的笑道:
“公子有钱,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江菍正要直起身,此时乔肃廷放下碗筷,一把握住了江菍的腰带,江菍一怔,只见乔肃廷戏谑的笑着说:
“我挺介意的,不如就从你的月俸里扣吧。”
江菍直起身子,拉开乔肃廷的手,知道乔肃廷是拿她取乐,佯装生气的转身大步从门口走去。
“公子小气!”江菍直直走出了门外,一转身麻溜的关上了门随后便朝楼梯走去。
快到楼梯口时,江菍便看见一个穿着打扮与气度都同楼中小二不同的一个男人,男人似乎特地等在楼梯口的,一见到江菍便微微作揖道:
“姑娘,在下殷桓引,荣和楼掌柜在此恭候多时。”
江菍回头看了一眼,四处无人,随后笑道:
“我想看看方才点的糕点做得如何了,麻烦掌柜带路了。”姺峯尒説蛧
殷掌柜同江菍对视了一眼,瞬间意会,于是微微点了点头,道:
“姑娘请这边走。”
殷掌柜带江菍绕开人多的地方,悄悄的进了一个隐蔽的房间。
刚一进房间江菍立马说道:
“麻烦殷掌柜叫人多做些糕点然后拿一盘糕点进来。”
殷掌柜也不多问,直接出去吩咐人去办。
这个房间位于柜台通往后厨的路上,推开一个隐藏的小门后通过那个密道便连接了好几个房间,而这里是其中一间。
没过多久,殷掌柜便拿着一份糕点回来了,两人开门见山。
“敢问姑娘腰上玉佩从何而来,可是有东家的下落。”殷掌柜问。
江菍摇了摇头。
“此玉佩乃你们东家的血亲所赠,很遗憾我也没有你们东家的下落。”江菍遗憾道。
殷掌柜听罢,神情有些颓然,但随后又恢复正常,问道: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可是有什么需要荣和楼的帮助。”
江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塞到了殷掌柜手里,这封信是江菍临出宫前苏然拜托她交给荣和楼掌柜的,江菍小声说道:
“我叫张浮芽……”
“皇……”
江菍还没说完,便被殷掌柜打断了,只见殷掌柜有些惊讶的要行礼,江菍赶紧扶起他,着急的说道:
“没时间管这些虚的了,我确实是皇后,此次出宫是有要事,这封信是有人托我给你的,然后我需要你替我做几件事,关于苏知的事,今日不方便,过几日我会来荣和楼同你细说,不过请你尽快帮我置办一处偏远些的宅子,再帮我盘下一间医馆和一间茶楼。”
说罢江菍从怀里掏出她自己攒的一沓银票,直接塞到殷掌柜手里,殷掌柜拿着银票和信愣了一瞬,江菍伸手拿起桌上的糕点一股脑塞进了嘴里,还特地在嘴角留下的点细屑,殷掌柜很快反应过来,随后推开门,在前面领路。
“娘娘跟我来。”殷掌柜说道。
江菍跟着殷掌柜去了前台结了帐,随后便转身离去。
在回包房的路上,江菍显得十分轻松。
她今日腰上系着的玉佩便是苏然给她的那个苏知的信物,在进荣和楼时,她特地站在乔肃廷面前让小二看到她那个玉佩,她今日除了要把苏然的信给殷掌柜,她还要一个方便她后续行动的地方。
江菍走到包房前,整理好了脸上的表情随后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
江菍怯生生的眼神有些闪躲,似乎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般,恭恭敬敬的将钱包递给了赵醍。
乔肃廷没有看她,只问道:
“怎么去那么久。”
“额……那个……没事。”
江菍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乔肃廷停下筷子,只抬眼看她,江菍眼神闪躲,乔肃廷似乎看到了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便是放下碗筷抬手擦去江菍嘴角的细屑。
江菍吓得一下便跳了起来,本能退后一步却被椅子绊倒了,江菍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倒时手不自觉的撑在地上,抬手时发现手掌擦破了,疼得江菍扭曲了面容。
乔肃廷脸上笑意更深,伸手拉起了江菍,帮她扶起了椅子,声音里满是笑意:
“我说怎么去那么久,原来是去偷吃了。”
“不是偷吃!”江菍回答得很快,像是下意识的一般。
“付……付了钱的……不是偷吃。”江菍拍着身上的灰尘,低着头有些心虚的说。
乔肃廷拿起手帕,仔仔细细的擦好了嘴角,随后起身拉着江菍的手腕走了出去。
“好了没有偷吃,既然吃好了我们便走吧。”
乔肃廷拉着江菍走到了一楼,小二提着好几包糕点迎了出来,赵醍快步上前接过糕点。
“客官慢走。”小二道。
乔肃廷拉着江菍没有回头直直走出了荣和楼。
乔肃廷身材高大,比起旁人步子也会大些,江菍被乔肃廷拉着一路小跑的跟着他,江菍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
“公子……公子您慢些,公子您怎么了?”
乔肃廷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走着,正当江菍追得有些累的时候,乔肃廷停了下来,随后乔肃廷松开了江菍的手腕,走开了。
江菍深深的喘了会,一抬头,发现他们来到了药铺。
不一会乔肃廷便拿着金疮药从药铺里走了出来,他拉过江菍的手一言不发的给江菍上着药。
越是漂亮的东西越会要人命。
江菍时刻提醒自己,万不可陷于薄情之人的温柔乡中。
“谢谢公子……”江菍垂眸佯装害羞的道。
乔肃廷浅浅勾起嘴角,柔声问道:
“你不是还有想去的地方吗?想去哪,便去吧。”
“既然如此,公子今日要一直陪着阿菍哦。”
江菍笑得弯起了眼睛,浅浅的阳光笼罩了两人,乔肃廷心中久违的感受到了满足,此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叫做岁月静好,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却又像睡到自然醒一般让人满足。
如果时间过得再慢一点,过得再慢一点那该多好啊……
乔肃廷这般想到。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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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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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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