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听出对方是北方口音,发挥东北人的热络套瓷:“几点开门呐?我都一天一宿没吃饭了,饿的心直突突,我听说面包店每天早起都要处理一堆隔夜面包,要不你给我随便整几个得了,我闻着味儿就知道你们做的面包就算过期了也嗷嗷好吃。”
小伙儿听闻她的口音眼睛亮了亮,挠着头憨憨的,整个人干净又纯粹,直看的初恋想重振旗鼓谈恋爱。
另一个胖厨师捧着箱子从帘子后头偏着头挪出,亦步亦趋,也是北方口音:“艾玛咋能给美女吃过期面包哇。”他努努嘴示意初恋看身后,笑呵呵:“那俩盒子里的随便挑,就是品相差点儿不耽误吃,算你五块钱一个。”
初恋转身靠近,感受到一箱子面包的温热,踏实感顿生,继续跟小伙儿开玩笑:“给整个塑料袋儿啊,处理残次品还不积极点儿?”
小伙儿不好意思地憨笑两声,一边知会着“我帮顾客装吧师父……”,一边取了牛皮纸袋和食品夹帮初恋挑拣,边装边计数,倒没有被美色冲昏头脑,丝毫没有优惠赠送的意思,也或许是不敢。
当然,初恋也不需要优惠,五块钱一个的面包,她现在想买多少买多少。
初恋从没买过用牛皮纸袋装的面包,脑子里想到外国电影里捧着牛皮纸袋里支出来个法棍儿的少女,少女的脸和年少的自己模糊重影,她觉得画面很洋气,于是这也要那也要,最后生生把袋子给装满。
扫码付款后,初恋捧着沉甸甸的一袋子面包心满意足跨出面包店,张望搜寻可以供她坐下来稳当吃的地方,记忆闪回自己风雨飘摇的少女时代。
初恋的亲爹初实是阳城东街有名的大混子,厂子里的兄弟多,社会上的名气大,为人仗义,不光自己能惹事儿,也经常替人平事儿,横行东西街,相当有排面儿。
初恋记忆里没妈,她爸虽然没说过她妈半句不是,可邻里街坊的不少人都嚼舌根说初恋她妈就是受不了跟个混子过一辈子,孩子也不要了,自己跑了,本身也不是啥正经人,保不齐俩人当年都没领证。
谁说不是呢,混子下手哪有轻重,初实年轻时给人打坏过好多回,一般女人谁受得了成天提心吊胆过日子,所以,初恋和她爸一样,不怪她妈。
之前初实打架多为双方斗殴,也说不上谁赔偿谁,可初恋小学三年级那年暑假,初实他们这伙人横行霸道嘚瑟大发劲儿了,到底还是有眼无珠惹上了一帮有钱有势的官家子弟。
为避免被逮进号子翻不了身,初实和几个团伙骨干迅速跑路,走之前只叫人捎了句话给当时搭伙过日子的女伴儿,拜托她顾着点儿初恋。
露水情缘,女伴儿等了初实一礼拜,见饭票杳无音信,只给初恋留了一百块钱,便丢下她自行离开。
那年月一百块钱也没多值钱,忒不禁花,初恋一个小学生又不会起火做饭,很快把钱花光。
平时经常来初实承包的车库点卯的一些人也不见了踪影,初恋只得满大街溜达,去初实和哥们儿常常出没的一些地方找脸儿熟的叔叔大爷混饭吃,几乎成了个小叫花子。
某天下午三四点,初恋一整天都没吃饭,又热又渴又饿,要不是小孩儿身体素质好,恐怕早就虚脱了。
工作日的午后街上也没什么人,初恋被一家看上去生意并不好的蛋糕店吸引,橱窗里的面包令她浮想联翩,想起了电影里的镜头——一块石头被饿极了的人用力砸向玻璃后,抢劫面包的人被老板和伙计追了几条街。
这样惊险刺激的行为,瘦小的女孩儿只是想想,根本不敢挑战,她一没把握砸碎橱窗,二也不可能跑得过这位……刚晃悠出来的厨师兼老板。
老板看出面黄肌瘦的女孩儿馋极了,叼着烟,居高临下地轻蔑道:“想吃嗷?给我磕个头,我给你一个。”
小初恋听了这话惊喜不已,生怕老板会反悔似的,当即就跪下给那个拿她当猴儿耍的老板磕了俩头、换来两个香喷喷的面包。
那是初恋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包,全是幸福的味道。
是她没靠刷任何人的脸、靠自己豁出去、讨好一个陌生人而争取来的救赎,让她在历经一段无依无靠的日子后、几乎坚持不下去的节骨眼儿上,挖掘了自己作为小孩儿的潜能——就是当一个人连温饱都解决不了时,脸面,在面包面前一文不值,大人或许放不下身段做的事,小孩儿的弱势,就是优势。
一个彻头彻尾的霸凌事件并未对小女孩儿造成什么心灵重创,反而成了她人格强大的里程碑,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些吃不上饭的日子,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她从那时起,开始变得乖张,学着耍酷,明处忍,暗处狠,该留的留,该滚的滚,为了今后不屈尊,终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不好惹的人。
直到长大成人,初恋最爱的食物还是面包,即便是吃饱了饭,逛街碰上诱人的面包还能吭哧吭哧吃一个。
人呐,绷的太紧会形成反弹,就像此时,初恋心里空落落的,却无法辨别是否这就是难过,只想靠吃面包找回食味人间的知觉。
她找了个还没开张的咖啡厅,坐在户外区域,也没洗手,就开始狂造面包,吃完一个,紧接着吃下一个。
刚出炉的法棍,口感极其柔韧,嚼的她腮帮子直疼,许是困了,她牙根眼眶均是愈发酸胀,却始终没有想哭的感觉。
不哭也不笑,心如死灰,不停吃,不停咽,喉咙干涩。
‘嗡嗡嗡~~~’
陌生号码来电,初恋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牙齿打架,无法忽视的慌。
比起被初恋男友踹了,即将被包养,显然需要她做出更多心里建设迎接。
“唔……”一晃神,不小心咬了左侧脸颊内里的肉,眼泪猝不及防晕湿了下睫毛。
疼痛提醒她逃避不了,她忍着骤疼接起,声音微颤:“喂。”
“……晟庭忆苑精装别墅了解一下?”
“买不起。”初恋蹙眉不耐,答完直接挂断。
这卖房子的也不做做功课,哪买的信息?一大早上向一个穷人推销别墅?咋想滴?
口中的面包突然有点血腥味儿,一定是自己把自己咬破了,嘴里疼,心里苦,初恋算计着手里的钱就算买不起别墅也能买得起一个小公寓。
买得起房,却盼不来家,越想越气。
都怪那通促销电话……
女人一旦哭起来就如同开了闸,憋了十几个小时的怨气无处发泄,化悲愤为食欲还咬伤自己。
初恋边吃边哭,根本停下来,差点噎死。
从害怕接到‘客人’的电话到盼着电话赶紧来,初恋如同等着被凌迟的鱼肉般,几近绝望,视线越来越模糊,安静的泪如溢洪,哭到决堤。
身上啥都没有,没办法擦眼泪,初恋放下面包,将脸埋在掌心。
倒流的眼泪在口中与伤口混淆,又咸又苦,真不知道哭成这副德行还能不能入得了‘老板’的眼。
常在河边走,终将湿了鞋,比起当年为了填饱肚子给人下跪的小女孩儿,现在的她,连自己都瞧不起。
真心错付、被渣了也不至于活不下去,可真把自己卖了,就回不了头了,再也没法坦然谈恋爱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当初干嘛不好好学习?念个破职高啥也不是,为了赚钱进的夜场,怪不得任何人,成年人就要对自己负责,即便是真有后悔药可以吃,也完全没意义……
呜呜呜……反正没人认识她,大不了哭死在这里……
面前有塑料袋的哗啦声响传来,初恋欠开一道指缝,看到一个男人的手臂在面前晃动,从袋子里一瓶一瓶往出掏水,有矿泉水、茶饮、碳酸饮料等等,十几瓶花花绿绿的瓶装水被整齐摆在桌上,最后还有一包纸抽。
初恋不明所以,张开右手,侧抬眼看过去,等着年轻男人主动开口。
“我们大哥请的。”
她听见男人没什么情绪地告知,粤省口音。
“sh……”初恋动了动唇,没能发出声音。
年轻男人将塑料袋抻平后放在桌子上,吞了吞口水,努力组织语言,毅然的表情表明,他非常希望自己能一口气说明白,可说普通话还是有点支支吾吾:“我们大哥昨晚见过陈生,陈英铨……嗯……他有事先回燕城了,自己,你不愿意就先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再,再见。”
话落,男人抬脚扭身走了,真再见了,留初恋一个人坐在晨光中凌乱。
初恋反应了许久才想起欢喜。
意思是……不用卖身了?ωωω.мχƒ∂χχ.¢σм
冷静,先别高兴太早,晚些时候打给英叔确认一下,再庆祝也不迟……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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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们大哥请的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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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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