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兵马,已经混合了归义军以及汉军,行军速度上,并不是那么统一。
尤其现在的目的,又是一个兵贵神速,要和蒲前部大军主力,拼一拼谁快。
所以刘恪只挑选了最精锐的三千兵马。
其实吧,以他目前的统率,也就带个三五千人,再多也没啥用。
问题倒是不大,别说三千人,要抢速度,他一个人其实也成。
至于一個人是否打得过大军......
多砍几个亲戚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不过刘恪不仅仅要打胜仗,还得要攻城略地。
那就得有人守城,所以多带点人,还是有必要的。
“陛下,似乎发现了东胡人的行踪!!”
“东胡人?”
吕奉父惊诧不已,无论是种轩还是敬道荣、臧礼,都在跟着大军。
他们这三千先锋,为了追求速度,军中连猛将都没有。
只有皇帝和为了保证急行军时后勤筹算,而跟着大军的自己。
可以说,为了追求速度,已经做到了极限。
而饶是如此,竟然还有东胡人来到了他们附近。
“东胡人之中,竟有高人?”
吕奉父是想象不到的,哪怕附近的东胡人兵马,只是先锋,也意味着大军没多远了。
蒲前部能在短时间内,调动如此大军,族中必然有能人。
只怕是萧元常那个等级的粮秣调度能力,不然十有八九,会断粮。
“那王略能文能武,只怕这次也是他坐镇许昌,粮秣调度难不到他。”
“兴许.......”
刘恪揣测了一番,皱眉道:
“那蒲前永固说不定会亲征。”
能如此迅速的出兵、行军,只是粮秣供应充足,调兵有序,是做不到的。
尤其是在汝南大败,蒲前部上下,都没有信心的情况下。
唯有蒲前永固亲征,才会让整个蒲前部,在汝南大败之后,仍旧能够,重拾信心,上行下效,充分配合,将大军往西开拔。
刘恪点出吕奉父,以少打多,还是多来点猛将比较现实。
“这一仗,朕有自知之明,朕能做的,便是和将士们站在一起,壮壮士气,真要冲锋陷阵,还得是种将军、巴将军和敬将军。
吕奉父拱手。
他也不知道皇帝在说什么鬼话,论冲锋陷阵,谁比得上驴车棋盘?
“吕奉父!”
“臣在!”
刘恪凝视着远方的地平线,深吸一口气,道:
“只是这将士们,却未必想与朕站在一起呐!”
吕奉父一怔,随即了然。
现在的兵马,比初入汝南时,多得多。
但人一多,各种心思,也就多了。
甚至还可能本就有不少东胡人的暗子,或是被买通的士卒。
当然,这不是问题。
刘恪有【牢狱之灾】的天命,管你是谁,扔牢里政审一遍,大致也摸清了七七八八。
不过这次他在摸清之后,并未急着发作、清理。
而是专门带在了这三千人之中。
“从今日起,不要来帐中了。”
刘恪旁敲侧击的暗示着吕奉父: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与东胡人接战,我军人少,更加不能泄露情报……须得谨言慎行。”
“是!”
吕奉父应声,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夜无言,转瞬便到清晨。
一个小卒刚出恭完,就被风中的血腥味,给刺的浑身一激灵。
他循着血腥味的方向找去,便愕然怔住。
原来,一夜之间,军中竟是有数十人,被挂在了旗杆上。
其中甚至就还有些,颇为勇武,平日里也极为豪迈的弟兄。
那小卒一时惊讶,甚至跌倒在地。
但无足轻重。
临近战事,这些变故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这支兵马是经历了汝南一战历练,又有刘恪亲自领军。
数十个有心之人,根本带来不了任何变故。
就算是数百人,在刘恪麾下,也就是挨揍的份儿。
他的个人威望太高了,内鬼只能透露情报,完全翻不出风浪。
而此时的吕奉父,已经杀意暴涨。
万万没想到,在经历了大小数战之后,军中居然还有叛徒?!
不过刘恪并未作出进一步的动作,或是主动出战,寻着那些东胡先锋兵马。
而是选择了抢渡淯水。
毕竟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抢速度,抢在蒲前部大军兵临荆北之前,拿下宛城、新野一带。
从而让汉军主力,能够空出手来,布置出防线,而不是多线开战。
这支东胡先锋兵马,固然能打,但找起来太费事儿了,而且说不准还有骑兵。
想要彻底歼灭,也不太容易。
与其在这股兵马上浪费时间,不如继续疾行。
如果被东胡兵马发现,想要凑上来......
那刘恪也不介意打一个大胜出来,在攻城之前先提提士气。
我是不太想打你,但你硬凑上来送,那我也没辙啊!姺峯尒説蛧
在刘恪这边收到东胡人动向的同时,作为先锋的蒲前成、蒲前融两人,也收到了探马的信息。
这是蒲前成没想到的,居然这么快就遭遇了汉军,而且还是汉帝率领的汉军。
他甚至有些后怕。
因为这是蒲前融派出的人马,所探出的情报。
如果按着他的想法,根本不会太关注这些。
那说不定会直接给人全歼啊!
“这该如何是好?”
蒲前成不由得向蒲前融问计。
虽说汉军先到一步,但他们其实是有兵力优势的。
毕竟按照情报,汉军的人数,也就在三四千人左右,并不多。
但问题就在于,这是汉帝带领的兵马。
别说三四千人了,就算只有那刘雉儿一人,他都得考虑考虑,是原路撤走跑路,还是硬着头皮上去送。
“汉军想要抢渡......”
蒲前融也很头疼,万万没想到,他们如此快速的进兵,仍然还是晚了一步。
而且汉帝也极为不走寻常路的,没有继续在汝南之中搅风搅雨,而是带着兵马,往西而来。
甚至现在赢开始搭建浮桥,尝试渡过淯水!
如果等到汉帝渡过淯水,他们还有什么优势呢?
汗王亲征?
汉帝已经亲征了好几年。
粮秣供应?
也不知道啥情况,汉军北伐一年多,真没缺过多少补给。
甚至在后方有周方圆不断骚扰运粮路线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得到充分供应。
唯一的,可能也就是兵马优势了。
但如果汉帝真的率兵西进,和岳少谦以及狄邯的主力兵马汇合,这兵马优势,也不一定好使啊!
毕竟按照王略的原定计划,是以汗王亲征,以及兵马众多的优势,一举击破没有汉帝的岳少谦,甚至是狄邯。
任由汉帝在汝南随便攻城略地,反正你少,守也守不住。
但万万没想到,汉帝压根没有正眼看汝南,而是抛下了此前的一切战果,直接西进。
不仅破解了王略的战略意图,更是好似让大军陷入了危险之中。
单纯的十五万打七万,优势好像不在我啊!
因而,蒲前融的第一想法,是撤军。
但他忽然生出了别的想法。
他不主战,也不主张进兵荆州。
但事已至此,真的还有退下的余地吗?
就算及时撤军,算上各路兵马,十五万的数目,这能在短时间内,转攻为守吗?
万一被汉帝抓住了机会,一举击破......
蒲前融拿不定主意,进也不敢进,退又不敢退。
蒲前成看得焦急,不自觉握住腰间的马刀。
他忽的叹了一声,目光之中,多了几分坚决:
“融叔,且说自我东胡八部,自从草原南下以来。”
“世人说我们野蛮粗鲁,说我们不知礼数,说我们不懂得什么是兵法战阵,只会使用打猎中那些,对付野兽的法子。”
“甚至大多数时候,只会硬打硬冲。”
蒲前成望着蒲前融的眼睛,道:
“可那时候,我们胜多败少!”
“从何时开始,我们竟瞻前顾后了呢?”
“那刘雉儿便知什么礼数,什么兵法战阵了吗?”
“弑父杀兄,这是什么礼数?”
“先祖护佑,地崩洪涝,这又是什么兵法?”
蒲前成大马金刀的坐在地上,没来由的一股豪气:
“那刘雉儿,赢在了一个敢战!”
“汉地仅剩一城时,他敢战!”
“面对十万水师时,他敢战!”
“面对大可汗亲征时,他还敢!”
“这次汝南,更是看得清清楚楚,什么孤身入敌境,什么大雪封道,什么十面埋伏......”
“他都敢战!”
犹豫之中的蒲前融,被蒲前成突然霸气起来的气势,给震到了。
毕竟事实确实如此,汉帝从来没有怯战过。
而且从他布下的一些暗线来看,汉帝在冒雪袭击汝南时,曾提出过一个“亮剑”精神。
两军相斗,打不打得赢另算,不敢拔剑的那个,肯定会输。
这个理论,蒲前融还是比较认可的。
大汉退守南方之后,刚开始因为还想北伐,想收复失地,因而还能打出几阵漂亮仗,和东胡人有来有往。
可后面随着偏安一隅,不思进取,就开始连战连败,不断丢城失地。
这就是敢战和不敢战的区别。
再说了,现在的形势,似乎也得战上一战。
这一次,如果他们不敢渡河,让后续的大军,被汉军给拦在淯水以北,还真不好打。
虽说汗王都说了,他们这么多人,马鞭投淯水里,都能阻断水流,但谁都知道,那也就是个鼓舞士气的夸张比喻。
真要被拦在淯水了,说不定就完全进不了兵,被死死困住了。
那汗王临出征前那一番话术,只能成为一个笑话。
信誓旦旦的亲征,结果半点斩获都没有。
而且思及前人,东胡人当真不敢战吗?
可蒲前融很快便在热血之中,冷静了下来。
汉帝是敢战。
可你蒲前成怎么敢的啊?
大可汗也是敢战,可他不就战死了吗?
但蒲前成反正已是有些热血上头。
要说还在许昌,他退了,怯战了,当然没什么。
可事到如今,他一个打先锋的,就这么退走,实在不能忍啊!
蒲前成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刘雉儿用兵果然还是有些能耐的,西进抢渡淯水,便破解了我军的战略,堪称当断即断!”
“不过我军有汗王亲征,将士们士气尚足,淯水堤岸又无阻拦,汉军也只有三四千兵马,只需主动出击一番,便可毁了那浮桥根基!”
“不妥!”
就跟进入贤者模式似的蒲前融面无表情,任由蒲前成说的再怎么煽情,他都不为所动,连连摇头:
“汉帝想抢渡淯水,必然有其自信。”
“而且我军只探到了三千兵马的行踪,那种轩何在?巴尼汉何在?叛将臧礼,又在何处?”
“敌情未明,你我便是将手上这三万先锋兵马送光了,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蒲前成嘴角抽了抽,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自己都被自己给感动了,伱这家伙,怎么老是泼冷水呢?
而且抢渡淯水,是他们两人都认可的,现在被汉军抢渡了,你能服气,能忍着?
不过蒲前成还是多加思索了一番,再度提议道:
“那乘着夜色,正面佯攻如何,然后从一面以小股兵马,自淯水之中杀出……”
“半渡而击,配以夜袭,计策或许可行。”
蒲前融先是点了点头,但又摇头道:“但就怕打不过……”
“何意?”
听到蒲前融松口,蒲前成连忙追问道:
“怎么会打不过?汉军也无舟楫,在淯水之中,还能逞什么威风?”
蒲前融严肃道:
“莫要忘了刘宾如何身死!”
“若是以澡盆渡水,别说我军尚无一战之力,只怕渡水速度,也非常人能及!”
“一日时间的抢渡,怕是大半日便能完成,等到了夜里,根本就已经摸不着人影了!”
蒲前成愕然失声。
可随后,他又是一声叹息,语重心长道:
“难道真就因此,而失去了锐意进取之心吗?”
“抗汉抗汉,难不成真要抗一辈子不成?”
“可大汉如今,就算算上夷州,也不过是四州半之地啊!”
“都知道汉帝在汝南,泥马渡河,雪夜袭汝南,可大可汗当年,也曾在冬日去甲,浮马趟溪……”
言至此处,蒲前成忍不住稍微顿了一顿:
“东胡人,从来都不应该怯战!”
“大可汗不过是身死几年而已,我部汗王现在正在军中,亲自率兵。”
“可你我两人,便只是遇上了刘雉儿,甚至还占据着兵力优势,就已经失去了东胡人的骄傲吗?!”
“就到了连战都不敢一战的地步了吗?”
“就算是拼着一死,死的淯水之上,浮尸遍布,难道还不能阻拦刘雉儿半步?!”
“等到大军赶到,还不能将之生擒?!!”
蒲前成高声数句言语,给蒲前融喊得振聋发聩。
而后蒲前成更是扬着马刀,目视淯水之畔,不躲不闪:
“传令下去,不惜性命,强令全军一战。”
“他渡水,我也渡水!”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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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他渡水我也渡水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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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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