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静坐在书房中,窗外起了风,顺着缝隙中透了进来,烛火开始摇曳,清冷的风让沉闷的脑袋清明一些。
戚继光已经到位了,只要接下来操办的顺利,那么事情就会按照万历预想的那样来。
张鲸从外面走进,来到了万历旁边。
“皇爷,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只需要皇爷一声令下。”张鲸说道。
万历深呼一口气,目光来到了张鲸身上。
没有军权的皇帝,就是没有爪子的老虎,空有一身吓人的体魄。
为了以后的改革顺利,万历必须要把军权握在手中。
京营颓废日久,必须要采取手段改革。
勋贵牵扯太多,要把他们都扔出来。如今,正是最好的机会。
“所有的准备都到位了吗?此事必须万无一失,不能有任何差池!”万历再次询问。
张鲸肯定的道:“皇爷,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妥当了,万无一失。”
“好,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按照计划来吧,就定在后天早上,记住,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万历看向张鲸,声音低沉了几分。
张鲸重重的点头,接下了万历的旨意,随后走出书房。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外面的风灌了进来,迎面吹来。
万历走出书房,任由风吹在自己的身上。
天上没有星星,漆黑一片。
万历坚信,黎明就在眼前。
......
黑夜弥漫,张鲸带着几个随从走进了白纸坊的一处宅子中。
堂屋内,昏暗的灯光映照着高坐在主位上的张鲸的脸。
“后天早上,按计划行事,你的能力杂家知道,要是此事办好,以后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但若是失败了,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得了。杂家不敢保证你以后为公为侯,但该有的富贵,一项都少不了你。”张鲸看着站在面前的一个汉子,声音压的很低。
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孙大虎。
孙大虎目光变得坚定,“公公就放心吧,在下肯定以公公马首是瞻。”
“好,既然如此的话,那杂家就放心了,记住你的话。”
说罢,张鲸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想要让一个计谋完美的显现出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张鲸亲力亲为。
走出去的张鲸没有回去,开始在白纸坊中转悠,联络该联络的人,直到第二天亮。
黎明时刻的京城寂静无声,远处响起了几声狗叫。
黑夜笼罩之下的京城安宁无比,没有任何风波。
白天的时候,孙大虎这些动了。
他们带着自己的亲信,开始在城中奔走,互为联络,风波也越来越大。
之前被王崇古裁撤掉的那些旧卒们,开始聚集,各自说着自己的不幸以及不满。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宣武门、正阳门以及崇文门外,聚集起来的旧卒越来越多,他们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
然而诡异的是,这种不正常的集合,竟然没有引来五城兵马司的注意,就好像五城兵马司凭空消失了一般。
孙大虎这些军官,在人群中煽风点火,激起更大的风浪。
“兄弟们,咱们之前在京营过得好好的,每个月也能有些粮饷,不敢说大富大贵,但也活得过去。那个王崇古算什么东西?他竟然要把咱们全部裁撤?他这是干什么?他这是居心不良,他这是胡作非为?мχƒ∂χχ.¢σм
陛下肯定不同意他这样做,但他欺负陛下年幼,这种不忠不孝之徒,就应该滚回老家,滚回老家!”
宣武门外,孙大虎看着自己曾经的那些部下,振臂高呼着。
气势很快就被他点燃,那些被裁撤下来的军卒,跟着他一起高声欢呼。
他们本来就非常不满意王崇古的做法,现在有人带头,心中的怒火不断膨胀。
“滚回老家,滚回老家!”
士卒们纷纷高呼大喊,声势滔天。
其他的那几个成门外,同样都是这幅场景。
城中的百姓在看到这种情况后,纷纷回到了家中,将大门锁紧,以防大事发生。
尽管他们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但他们也能预料到,恐怕有祸事发生了。
这一事情传播的很快,瞬间传到了英国公他们那里。
英国公府,张溶坐在会客厅中,脸上满是焦急。
同样焦急的人还有五六个,他们坐在一起,愁眉苦脸,不知所措。
沉闷的气氛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之前我不是已经说了吗?让你们好好的弹压那些军官,你们都是怎么做的?城门外聚集的那些士兵想要干什么?难道他们要造反?如果他们真的在城中胡作非为啊,造反的帽子可真就扣在咱们头上了!”
张溶焦急的说着,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
抚宁侯造反现在还被关在大牢中,谁也说不准他们会供出谁是同伙来。
如果没有证据,那他们根本不惧。现在这些造反的士卒,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这不是把刀塞进人家手里了吗?真要是做实造反,那可真就完了。
襄城伯李应臣的嘴角上满是水泡,他焦急的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之前不是都已经说了吗?咱们这些人倒是无所谓,但那些普通士兵可不行了。再说了,最近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弹压这事,但这种事情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呢?”
徐梦旸接过话茬,说道:“是啊,现在是想办法,赶紧把这些人驱散,不然,真就出大乱子了。”
张溶拍着自己的脑门,道:“我已经让人去找五城兵马司了,希望他们速度能够快些。”
这话刚刚说完,张溶派出去的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甚至连敲门都顾不上。
“情况怎么样?!”张溶焦急的站了起来,眼睛瞪的老大,看着来人。
“公爷,五城兵马司衙门没人,没人啊,小的找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找见!”这人带着哭腔。
“什么?!”
张溶被这话惊的直接站了起来,双腿都有些突突,声音也变得尖利:“怎么回事?五城兵马司怎么可能会没有人?他们人呢?!”
“就是啊,怎么可能会没人呢?他们人呢?人呢?!”李应臣大声咆哮,语气中带有一丝恐惧。
徐梦旸如抽掉骨头一样,直接软在椅子上。
嘴里不断的喊着:“完了完了,这些完了,这下完了。”
房间中的其他人也都是这幅模样,惊恐万状。
如果说之前抚宁侯他们造反没有证据,那现在,证据来了。
“不可能,这天底下就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事情不对劲,肯定不对劲!”张溶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胡乱的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在房间中走来走去。
李应臣看向张溶,声音颤抖的道:“事到如今,恐怕是有人让他们不在,这是朝着咱们来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冲着咱们来?这人是谁?为何胆子这么大?!”张溶眯起了眼睛,杀气毕露。
一出手就是王炸,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反抗的机会。
“这是一个圈套,这是一个圈套啊!”
软在椅子上的徐梦旸忽然跳起,大喊:“这是圈套,这是针对咱们的圈套,有人要陷害咱们,有人要陷害咱们。”
所有人都看向他,张溶一把掫住徐梦旸的衣领,喝问:“你为什么说这是圈套?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此时此刻,张溶已经顾不上什么体面。
徐梦旸失魂落魄的道:“能让五城兵马司的人不在,能做到这件事情的,除了他张居正还有谁?肯定是他,一定是他这样做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和他又没有什么仇怨,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李应臣在慌里慌张的说道。
“或许是王崇古?之前咱们弹劾他了。”徐梦旸念叨着。
“不可能!”
张溶呵斥:“咱们只是弹劾王崇古,在朝为官,谁没被弹劾过?咱们只是弹劾,何至于此?直接对咱们下死手?!”
“当务之急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而是,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吗?”应城伯孙文栋火急火燎的说道。
抚宁侯造反就是一个大漩涡,一旦被吸住,想翻身,可就难了。
张溶重又坐了下来,端起旁边桌子上的茶杯,疯狂的灌着茶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身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他慌张到了极点。
“现在,去找太后,言明此事,咱们一起去找。”
张溶放下茶杯,眼睛圆瞪,慌张不已。
“这行吗?!”李应臣问道。
张溶道:“事发突然,除此之外,再无他法。顺便把武清伯也带上,他是太后的父亲,太后不可能坐视不管。
同时,派人潜入大牢,告诉抚宁侯他们,任何事情都不能承认,不管别人说什么,如何上刑,都必须要忍住,任何事情都不能说。”
事到如今,这些勋贵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片刻后,张溶换好衣服,带着勋贵们去武清伯府,不由分说,就把武清伯拉了出来,连逼带吓的带到了皇宫外面。
不知为何,今天宫门落锁很早,太阳还没下去,宫门就上了锁。
这让英国公他们心中焦急不已。
事到如今,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朝着宫门大喊,让宫门后面的太监去禀报太后。
这些太监也很敬业,他们很快就把这事禀报给了万历和李太后。
知道这事的李太后还很纳闷,怎么好端端的,这些勋贵们突然跑来了?
李太后还想去了解了解,可被赶来的万历拦住。
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太后的寝宫中,万历扶着李太后重又坐在了床榻上。
“刚才孩儿已经让人去了解了,估摸着是给抚宁侯求情。”万历站在李太后面前,说道。
“这求什么情,别管抚宁侯是不是真的造反,先关一阵子再说。”李太后无所谓的说道。
万历说道:“孩儿也是这样想的,这些勋贵们盘根错节的这么交织下来,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程度,让他们吃吃亏也是好的。”
李太后非常认同万历这话:“说的极是,就该让这帮子人吃吃亏。”
说话间,万历派去了解情况的太监求见。
进来之后,太监一五一十的说着的情况:“这些公爷、侯爷们是为抚宁侯求情呢……”
李太后终于放下了心,不再去管。
求情?!慢慢求去吧。
当然,武清伯也在其中这件事,她并不知道。
万历朝着那太监摆摆手,坐在了李太后旁边,母子俩人说起了家常话。
宫外的张溶等人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也没见什么动静,心中的焦急越来越多。
可他又不敢回去,只能和众人一起,在外面等着。
秋天的夜很冷,众人让家中送来了御寒的衣物,即便如此,还是喷嚏连天。
这里的情况不止万历知道,也被张居正知道。
他对此没有任何感觉,这些勋贵们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不想招惹,要怪就怪他们不识趣,非要拦在自己的面前。
张居正一个人在书房中喝着酒,吃着过油花生,静静的等待着天亮。
京营旧卒的暴动,是他乐意看到的。
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十月二十八日的凌晨比以往来的更早一些,万历早早的起了床,如往常一样锻炼,吃早饭。
张鲸回到了宫中,来到了乾清宫,来到了万历面前。
“从昨天开始,京营之前的那些士卒便开始聚集起来,他们高呼着让王崇古滚回老家去的口号,在宣武门、正阳门、崇文门外聚集。
即便是昨天晚上,他们也没有回家,甚至愈发骚乱。住在城中的那些百姓,基本上闭户不出,要么跑出城去……”张鲸一五一十的说着。
万历没有说话,当所有的早餐下肚之后,这才开口:“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
好戏,终于就要上演了。谋划这么久,也该有个结果了。
万历走出宫殿,初升的太阳在东边天上不断攀升,阳光撒在了他的身上,灿烂而又光明。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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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静待事发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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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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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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