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止住了声音,怎么会没关系呢?如若她起兵造反一事失败,那么参与此事的他,作为北狄的下一任大汗,如何能脱身干净?
努尔有些气馁,只得转过头,看着外面祥和安宁的场景。
苏妗看着少年立体的面庞,想起那日看见马背上意气风发的人,不禁向往北狄草原的风光该是何等的辽阔美丽,才能让他的眼中有无限的风景。
或许有一日,她有机会去看一看外面美好的天地。
“努尔少汗,我们谈话的时间没有多少。对于我这样请你来的目的,你应该也清楚,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北狄地广人稀,平原耕地稀少,唯一值得大家惦记的就是那饲养精良的战马。
此次来访大夏,父汗交代过他,仔细斟酌,如今平衡之势已经被打破,幽国实力凌驾于诸国之上,不会愿意只圈于那几分土地之上。
战争的号角即将吹响,这次春节恐怕是最后的安稳了。
努尔看着苏妗,若是只他一人,他不会犹豫,但他身后还站了上万的子民,都渴望着他能为家乡带来和平的消息。
苏妗看出少年的犹豫,反而松了口气,至少他没有一口回绝,也没有顾忌她的身份。
犹豫便说明她在他的选择范围之内,只是还没有拿出令他完全信服的理由。
“少汗犹豫,是在情理之中。明日便是大夏的春节,今夜还有除夕灯会。一年到头,会是百姓们最热闹的时候。少汗不如多看一看,也多有些时间考虑。毕竟,春节过后,恐怕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苏妗并没有逼迫少年必须给她一个答案,马匹是战争中的重要部分,有了它,不亚于如虎添翼。但是,战马不是只有北狄饲养,不过是质量最优罢了。
她看重的是努尔这个人。
对于推翻萧衡的统治,她志在必得。所以她如今更多的是寻找得力的盟友或者天资卓越的左膀右臂,她身体受限,无法事事操劳,只能找到更多的有力助手。
努尔心中有百姓,也了解民间的疾苦,同样抱有理想的世界。而且还是个未经世事的热情少年,最容易被忽悠了。
当然,苏妗并不认为自己在忽悠他,不过是给他一个看起来更光明的选择罢了。
苏妗眼睛眯了眯,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几丝狡黠。
努尔正觉得左右纠结,不知如何决定。苏妗主动提出再考虑考虑,他自然求之不得。
心中对苏妗的印象也更加好了,不卑不亢,不急不躁。心中自有成算。
只是坐在那里,似乎就已经胸有成竹,运筹帷幄之中。
“好,既然如此,我便先告退了。”
苏妗将他送到门前,看着努尔的身影远去。还在愣神之际,男人从身后环住她,酸溜溜地在她耳边说道:“都走了还看呢?他有我好看吗?就是个小屁孩!”
苏妗抬起手抓住了男人的胳膊,无奈地说道:“你在想什么?我只是在想北狄那一望无际的草原该是什么模样的。”
可是那高远深邃的苍穹之下俯视着策马奔腾,意气风发的放牛郎,细长的白云丝带似乎触手可及,蔚蓝蔚蓝的,碧绿的青草遍野,远处看去,仿佛滚滚浪潮,每一叶战栗的草尖都滴着晶莹的露珠。
傍晚时那橙红色的晚霞铺满了天空,将豪情恣意挥洒万丈。红棕色的马鬓随风飘扬,顺滑的毛发在日光下充满光泽。
苏妗只是想着,嘴角都不自觉上扬。
君不言听到女孩的话以后,表情顿了顿,直起身子,将她转过来,使得两人的视线相对。
“妗妗,等到一切都安定下来,我们便去那无垠的草原,去那碧水如波的大洋,去那俯瞰世间的高山。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
苏妗看清男人眼中的认真,心中泛着甜意。无论未来如何,至少此刻,男人的感情是炽热纯净的。
她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揽住他的腰,俯身在那坚实的胸膛上,听着有力的心跳声。
“好,只有我们两个。”
-
行宫别院,是此次专门为各国使者居住的地方。
沈随之依旧坐在那棵光秃秃的树下,手中执着一颗白棋,神色古井无波,淡淡地看着石桌上的棋局。
这是一局残棋,是当年他与君不言所下。
只因一步行错,便满盘皆落索。如今已经过去数十年,他看着眼前这盘棋,依旧想不出为何当年君不言会那样落子。
明明是必死的局面,却因一棋破万军,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紧皱着眉头,眉间已是烦躁之意。
此时的情景与这盘棋明明趋势相同,君不言也已落入母亲的棋局之中,但为何他还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到底忽略了哪一点儿?
“公子,大夏的景小侯爷递了拜帖,是否请他进来。”
沈随之的思路被骤然打断,不悦地抬头看去。
小厮顿时抖了抖腿,这才想起公子说过他下棋时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一下子心中惶恐。
男人看到他害怕的样子,冷凝的表情稍稍放柔,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
小厮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深呼一口气,暗道公子果然是温润君子,脾气顶顶好。
可是他没看见的是,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男人对着身边的侍卫丢去一个眼神。
今夜府中可能就会多了一位得病暴毙的奴才。
沈随之勾了勾唇角,这种肮脏的手段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呢?难不成就像现在的君不言一样,盛传残暴凶狠,睚眦必报,性情阴鹜的名声?
名声可是个好东西,比如他那位名满天下的外祖闻太师,即便身死,依旧有无数的人赞誉他,甚至对他的外孙也天生好感。
只是抬眸转换之间,沈随之便又恢复到了那个清冷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心中却不免疑惑,来了大夏以后,他一直以身体不适为由,不曾出席任何宴会。大夏的小侯爷怎么会突然来拜访他?
其中必然有何事是他不知道的。
于是景湛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男人垂眸沉思的模样。
眼睛不自觉瞪大,多看了他两眼,心中起疑这人怎么长得和君不言有几分相像?
倒也不是模样有多肖似,只是给人的感觉,下意思就会联想到君不言身上去。就更像是...有意模仿他?
“在下沈随之见过小侯爷。”
沈随之在幽国只任职了一个闲散的文官,所以从官阶上来说,他是要行礼的。
景湛拱了拱手,以示回礼。
“贸然登门,还请沈公子不要见怪。”
沈随之看着景湛,一双精致的桃花眸中带着笑意,只是未达眼底。
“小侯爷说笑,在下只觉惊喜。只是不知道小侯爷为何事而来,沈某在大夏不曾有什么亲属,恐怕不能帮到小侯爷。”
景湛如今实在没有心情和他拐弯抹角,说一句留半句的,所以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沈公子不是大夏人,应是不知道我还有一妹妹,名唤景怡,在多年前走丢。我这么多年苦寻多地,没有丝毫消息。结果昨日有人告诉我,在沈公子府中有一婢女,描述多处吻合,所以我这才贸然地唐突登门。”
沈随之眨了眨眼睛,没有想到景湛如此直白地将目的说了出来。
往常他与人交往中,多是一句话推来推去,只怕半个时辰才能堪堪摸到事情的苗头。这样直接表明需求的,还真是第一次遇见,所以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察觉到男人探求的目光,沈随之整理了一下表情,笑着点头。
“小侯爷多年不放弃寻找胞妹,实在令在下敬佩。既然在下能够帮到小侯爷,自然是十分欣喜的。”沈随之说完客套话,便扭过头对着旁边的随从说,“吉祥,去将府内的婢女集合起来,让小侯爷瞧瞧。”
“是。”
景湛也没想到男人能如此痛快,眼中有一丝犹疑。
沈随之冲着男人笑着点了点头,便坐在了木椅上。
心中想的却是景湛承袭了先父爵位,在戍边的军中也颇有威望。如果能以此事卖他一个人情,日后也好来往。
不过,又是谁告诉景湛,他府中有个婢女极有可能是他胞妹的?
府中恐怕藏了许多细作,与旁人传递消息。
不过几瞬的功夫,沈随之心中就已经勾画出几个人名。同时也意味着那棵光裸的大树之下要多些肥料了,今年开春,这棵树必然要绿上几分。
沈随之抬头看向屋外的高树,眼神擦过石桌旁新鲜翻过的泥土,嘴角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公子,府内的婢女都已经在外面集合了。”
吉祥办事的效率很快,不一会儿便回来了。
景湛等不及再与沈随之说些客套话,坐这一会儿已经是难以忍耐。
一想到分别数年的女孩,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他的心就紧紧地揪起来。甚至还有些害怕,当年他没有保护好女孩,才落得今天的局面,不知景怡会不会怪他?
沈随之看到模样急切的男人,心中再次衡量这个妹妹在景湛眼中的重要性。
如果必要情况,是否可以利用他做些什么?
掩去多余杂乱的想法,沈随之也站了起来,他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女子竟然会是侯府的千金小姐。
可惜,景湛看着外面不安的女子们,没有一人是景怡,心脏顿时跌落谷底,脸上的急切笑容也消失不见。
沈随之看到景湛的变化,出声问道:“小侯爷没有找到景小姐吗?”
景湛听到男人的话,抹去眼眸中的异色,脸上难掩的失望。
“此番实在叨扰沈公子了,来日我必然登门谢礼。”
沈随之也适时地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回道:“侯爷客气了,是在下未能帮上侯爷,心中不免愧疚。若是侯爷日后有需要,尽管开口,沈某全力相助。”
“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过沈公子了。”
景湛实在有些敷衍,表情不佳。不过沈随之十分体谅,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亲自将男人送出了府。
看着男人策马的身影远去,转身走进院子里,留下一句。
“去查查他说的话是否属实,如果是真的,重新将府内的人筛查一遍,把那个景怡给我找出来。”
既然有人向他透露出了消息,便说明这景怡或许真的在他府上。如此,若是利用得当,必然会是一大助力啊。
然而,景湛在离开行宫别院以后,绕了几圈最终走进了回芳阁的后门。
“哎,大石头,我找你家主子有事,让我进去。”
景湛看着如山一样守在门前的木石,抬了抬下巴说道。
半点儿也没有方才在沈随之面前的失望和落寞,此时叫唤的样子甚至有几分欠打。
至少木石心中是这样认为的。
绷紧了嘴角,斜睨着景湛,冷硬地说道:“主子不在,你过会儿再来。”
“嘿!我说,你怎么不懂得变通呢。我都快渴死了,你让我进去等着不也一样吗?”
景湛翻了个白眼,无语地看向人猿泰山一样的木石。
若说此事还要回到那日在文远卓举办的诗会上,君不言与他做了个交易。
君不言已经将人安置好了,不会有丝毫的危险,而他则要去沈随之府中透露这个消息,以身为饵,促使沈随之快些出手,与他国结盟,争取能一网打尽。
这些日子里,君不言嚣张的作风,还有不留后路的决绝手段可是惹怒了不少人。
先是胡族的金炳善,幽国的君毅,至于北狄一族似乎存在感一直不高。总之,惹起公愤,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都是在一国之内的皇子。
难免会被逼得相互结交,而后群起而攻之。
景湛刚得知君不言这些日子都干了些什么的时候,也觉得他是不是被下了降头,这般作态,小心阴沟里翻了船,被大浪打翻。
谁知道他就是等着众人聚集,然后他便能省下许多力气,直接一网打尽。
对于他这个说辞,景湛自然是怀疑他是不是猖狂过头了。无论幽国实力如何强大,困兽之争,其余人不是没有可能与他拼个鱼死网破啊!
结果在听完君不言的布局以后,他沉默了。
再次刷新对男人的认知,一时有些同情小妗儿遇上这样一个变态。十多年的谋划,隐忍了这么久,原来早就一丝一线地织成了一张严丝合缝的大网。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罢了,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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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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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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