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青人识趣的没有回嘴反驳,只是低头老老实实的听着老娘说话。
“今年风调雨顺,地里的庄稼收成应该挺好,除了朝廷的赋税,你就不要再折腾了。也和那个刘详说一声,让他不要苛待他治下的汉民,多给辽东汉民一条活路。”妇人和风细雨的说着,但似乎对刘详的印象并不很好。
“娘说的是,除了朝廷要求的赋税,其他的孩儿一点没有多收。前几年天灾,辽东庶民实在艰难,汉民就更是难上加难,这几年年景好转了,正好借此机会好好将息将息。”年青人附和着老娘的话说道,声音严肃了几分,也高了几分,透过轻薄的门窗,外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时,那个年青人突然跨步上前,贴着老娘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又快速的退回了自己刚才的位置。
“你知道就好,娘是汉人,自然要多为汉人着想。娘也知道汉人这些年过得有多苦。但娘只是个妇道人家,很多事情做起来有心无力,你就看着办吧!”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妇人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双眼盯着儿子,一边说一边微微点了点头。
“孩儿明白!”年青人一边答应着,一边弯腰向妇人施了一礼。“阿娘早点休息,孩儿告退了!”
年青人倒退着出了妇人的房间,和守在外间的丫鬟婆子们嘱咐了几句之后,才出门叫上了守在门外的亲随离开。
……………
十月已是深秋,即使秋老虎再是厉害,经过了一个晚上之后,日出卯时的露水依然会让守夜的人遍体生寒。
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熟手熟脚的打开城门,守门的士兵们就等着一会交班之后回家去睡觉了。
“嗒嗒嗒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刚刚入耳,一匹匹健壮的战马擦着几位守门士兵的鼻尖就冲出了刚刚开启的城门。
地面上露水打湿的沙土被狂奔的马蹄带上半空,落得守门士兵满头满脸都是。
“呸呸……”一边吐着飞进嘴里的沙子,守门的士兵一边骂道:“赶着投胎啊?一大早就跑这么快,让吴王捉到了,非得押到太宰面前,一顿板子打你们个半死!”
“嘘嘘……”旁边一个士兵急得胀红了脸,拉扯着阻止同伴继续骂下去,小声说道:“刚才出去的就是吴王!”
“咝!”骂人的士兵一听到同伴的话,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最好刚才自己的骂声吴王没有听到,要不然自己恐怕要倒霉。
然后没话找话的说道:“这一大早的,刚打开城门吴王就出城公干?”特意提高的声音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不像是公干!”之前阻止他的那个士兵依然小声的说道:“公干不可能带着年纪那么小的小王爷!”
另一个士兵听到同伴的话之后,也想了想,刚才的十几匹战马上,的确有几个身材很小的身影。“难不成是带着小王爷们去打猎?”
“也不像,没有随从,也没有猎鹰和猎犬,就那么十几个人,不可能去打猎!”声音仍然很小,但猜测的思路很有些道理。
“嗐!管他去干什么呢,反正和咱们无关,小事轮不到咱们管,大事咱们也管不了!咱们不掺合!”
“也是,现在的事咱们也看不懂,打了败仗,损失了四万多人,荡寇将军不但没有受到责罚,还升了做平北将军。想不通啊,想不通!”
就在前几天,慕容评提议,小皇帝慕容暐同意,把荡寇将军慕舆泥封为了平北将军。这就让太师上庸王慕容评对大燕军队的控制力更深了一层。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当然都看出了小皇帝慕容暐和他的叔爷爷太师上庸王慕容评的意图。但底层的士兵和百姓们可不明白朝廷为什么给一个打了败仗,损兵折将的将军加官进爵。
…………………
大燕吴王慕容垂此时正在不断挥舞手中的马鞭,抽打着胯下的宝马良驹。十几匹战马跟随着他沿着官道一路向西疾驰而去。
昨晚夜半时分,他得到的消息让他立刻叫起两个年长的儿子慕容令和慕容宝,还有几个心腹亲兵,准备好马匹,只等早上城门开启,就打马出城。
出门前他嘱咐段氏夫人,天亮之后就带领其他年纪幼小的儿子到太原王慕容恪的府上去,等他回来之后去迎接再回府,否则就一直在太原王的府里呆着。
昨晚他安插在太师上庸王慕容评府里的人给他传来消息。辽东刺史慕容麟向慕容评密报,说是他慕容垂勾结草原上的部落,算计了慕容评出征草原的大军。并附上了慕容垂给他的密信作为证据。
慕容垂一听到这个消息,一边心中大骂“逆子”,一边安排手下仓皇出逃。两个年长的儿子能够骑马,可以带着一起逃走,其他年纪小的,就只能希望四哥慕容恪能念一点骨肉之情了。
给他定罪,光凭慕容麟的一面之词和几封怎么解释都说得过去的密信是不够的。但加上皇太后可足浑氏和小皇帝慕容暐对他的猜忌之心,以及太师上庸王慕容评对他才能的忌妒和对权力的贪婪之心,那就足可以要了他的性命了。
辩解?对于想杀他而后快的人来说是没有用的,他的原配夫人段氏又有什么过错?先保住性命才是硬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慕容垂早晚会回来的!
“吴王,我们现在往哪里去?”一个蒙着脸的随从,一边伴随着战马的奔跑在马上起伏,一边喘着气向他问道。这人赫然竟是前太师慕舆根的管家兼头号幕僚贾秀。
“燕国是没有我的安身之地了,为今之计,只能去苻秦碰碰运气了!”慕容垂自从得到慕容麟密告自己的消息之后,就在考虑自己的下一个落脚之处。
虽然草原上让慕容评损兵折将的大概率是那个年青人,自己也很想去和他碰个面。但现在龙城和辽东郡都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往北去基本上就是自投罗网。
代国虽然也是一个选择,但拓跋什翼犍野心不小,他更有可能不收留自己,让燕国内乱。
现在只有去苻秦碰碰运气了,苻坚身登大位才两年,即使是做做样子,他也要摆出个招贤纳士的模样,自己去投奔,他拒之门外的可能性很小。
暂且忍气吞声保全性命,要不是那个逆子打乱自己的谋划,再过几年自己就很有可能君临天下了,现在只能从头再来!可恨、可恼!
(八十六)定国奇谋
“吴王,我们出来匆忙,连换乘的马匹都没有,一路西行到秦地,千里之遥,非一日可至,如果陛下遣人追来,恐怕……”下面的话贾秀没有继续说,但意思很明白,想要甩开追兵跑到苻秦,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慕容垂哈哈一笑:“藏之此言,是欺我无能还是试探于我?以你之智,不至于有此一问啊!”看了贾秀一眼,慕容垂的脸上现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能藏,我又岂能不会?毋须多虑,我自有办法!”贾秀贾藏之听慕容垂这么说,也只是微微一笑,不再多问。他这一问,本来目的也就是试探一下慕容垂逃跑的心意是早有谋划还是事起仓惶。如果是后者,万一慕容垂后悔了,多半会把他作为借口或者礼物,献给小皇帝慕容暐。那他就要早早开溜以保全性命,现在来看是不用了。
…………………
大燕皇帝慕容暐的议政殿里,静悄悄的针落可闻。
平常侍奉的宫女和内侍都被赶到了大殿外面。殿内除了可足浑皇太后,小皇帝慕容暐,再就是太师上庸王慕容评,太宰太原王慕容恪,太保大司空阳鹜,太傅大司徒皇甫真。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众人看过辽东郡刺史慕容麟的密奏之后,一直没有人开口说话。终于还是屏风后的可足浑皇太后没忍住,出声打破了压抑沉闷的气氛。
“吴王谋逆,应该如何处置?”
半晌无人应答。
见没人回话,小皇帝慕容暐只好点名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免得母亲心中不快。
“太师,您看……?”
慕容评此时还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样处置慕容垂。压制冷落甚至拘禁慕容垂他都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可如果坐实了慕容垂谋逆的罪名,那慕容垂的结果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再怎么不喜欢,那也是他的亲侄子,至亲骨肉啊!当年他那个承袭了辽东公的哥哥慕容皝杀了另一个谋逆的哥哥慕容仁的整个过程,他这个最小的弟弟可是亲眼所见。
往事历历在目,现在又要骨肉相残,可慕容垂并没有真正的谋逆行为,慕容麟的密奏只是一面之词。只凭这一面之词就给慕容垂定罪,实在是太过勉强。
但看可足浑皇太后的意思,是真的想借此机会彻底的除掉慕容垂这个心腹大患。
犹豫再三,慕容评说道:“现在就定了吴王谋逆之罪,尚言之过早,证据不足!”
慕容评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可足浑皇太后厉声喝道:“慕容垂已经畏罪出逃,还证据不足?难道一定要他带兵逼宫才算证据确凿吗?”
“请问太后,吴王的家人,如何处置?”太宰太原王慕容恪此时插话问道。
过了半晌,就听屏风后面一个气哼哼的声音说道:“谋逆之罪,在十恶之列,太宰掌国家刑律,应该知道如何处置吧?”
“只是一面之词的密奏,太后就已经定了吴王的罪,换成是本王,恐怕听到消息之后也会立刻出逃,因为根本没有申辩的机会,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太后这样给吴王定罪,似乎过于草率了!”太原王慕容恪争辩道,大概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牵动了胸口的旧伤,慕容恪的左手不由得抚上了右胸的旧伤处。
没有理会屏风之后可足浑皇太后那因为愤怒而发出的粗重的喘息声,太宰太原王慕容恪继续说道:“即便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吴王有谋逆之心,吴王的家眷也不能擅动,除非把吴王捉回来,一起来个斩草除根,这样才能不留后患。做事留一线,将来自己才能有后路容身。”
“那就赶快派人去追!”屏风后的可足浑皇太后这时候发出了一声怒吼,不仅是坐在她前面的小皇帝慕容暐被这怒吼声吓了一跳,就是殿中的几位大臣也是吓了一跳。甚至远远的站在殿外的宫女和内侍,听到这个声音,也都不由得又往远处挪了挪脚步。
见可足浑皇太后对慕容垂的杀心恨意如此之重,太宰太原王慕容恪心中原本还想劝解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了。一股悲凉之意从心底涌出,慕容恪不禁抚着胸口,咳了起来。
“不管是杀还是不杀,能让吴王回来更好。”慕容恪一边勉强压制着咳嗽一边说道:“皇甫司徒,劳你亲自走一趟,去把吴王请回来。”
皇甫真不愧是四朝老臣,这个时候并没有因为夹在皇太后和太宰之间而摇摆退缩。他朝着大燕太宰太原王慕容恪和小皇帝慕容暐两人的方向分别行了一礼,朗声说道:“为君分忧,何劳之有!老夫这就去把吴王请回来!”说完,抬脚就向殿外走去。
皇甫真心里很清楚,大燕未来如何,全看慕容垂是不是能够回来了。他和鲜于亮老了,又是汉人,许多事情做起来不方便。而慕容家的这些人,真正“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除了太宰太原王慕容恪也就是吴王慕容垂了。
慕容恪上次受伤之后,就已经有意的在扶植慕容垂将来主政了。现在吴王如果离开了大燕,未来大燕的前景,皇甫真并不看好。而太宰慕容恪之所以派他去追慕容垂,就是想用他四朝元老的身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把慕容垂给请回来。м.мχƒ∂χχ.¢σм
只要慕容垂能够回来,他和慕容恪就有办法保住慕容垂。绝不会让可足浑皇太后恣意妄为。
看着皇甫真脚步匆匆的走出大殿之后,太宰太原王慕容恪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又对着小皇帝慕容暐说道:“请陛下下旨,整军出发,攻取洛阳。”
慕容恪的话,让殿中剩余几人都吃惊不小,一齐把目光都看向了他。
“自古亡国者,皆始于内乱,少有亡于外敌者。吴王之事,瞒不住的。无论吴王是否追得回来,苻秦和江南晋室都会知道我燕国内部不靖。”慕容恪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八十七)兵发洛阳
“与其待其日后来攻我大燕,不如我们先出手,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大燕军队的赫赫威风。让他们知道,无论何种情况下,我大燕都不是能够任意欺辱的。”
慕容恪的意图,殿中几人都听得很明白,越是弱,就越是要示敌以强,大燕国现在内忧外患,国势早就不及当年强盛。
但纵使是病虎,也要向外露一露尖牙利爪,吓一吓敌人,给自己养病,争取一些时间。
“太宰,此次用兵,需要多少人马,何人为主将?”小皇帝慕容暐是个聪明人,慕容恪的用意,他也是很明白,这种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争论的事,他直接就会定下来。而他不认可的事情,才会让下边的人去争论,最后由他决断。帝王心术,炉火纯青!
“精兵五万即可,多了徒增损耗。我亲自领军。”说到这里,慕容恪再也忍不住了,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苍白的脸色立刻变得蜡黄,整个人向地上倒去。
一旁的太师上庸王慕容评急忙伸手抱住慕容恪,这才没有让当朝太宰直接摔到地上。
小皇帝慕容暐一边高喊着:“传御医!传御医!”一边和大司空阳鹜急忙上前来查看慕容恪的情况。
距离慕容恪受伤的时间过去才不过两个多月,外伤看似好了,内伤其实并未痊愈。
而且慕容恪操劳国事,根本不可能真正的安心静养,现在因为慕容垂被逼走的事急火攻心,不旧伤复发才怪呢。
等御医赶过来的时候,慕容恪已经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了。
小皇帝慕容暐怅然若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时候就是这样,当那个人在的时候,你总是觉得他烦,总想早点摆脱他的束缚。可一旦那个人不在了,你忽然觉得你还没有做好他不在的准备,千斤重担,你一个人还扛不起来!
“皇叔怎么样,要不要紧?”小皇帝慕容暐面色焦急的问着御医。
御医号了脉,觉得不太妙,想要查看慕容恪的伤口。但可足浑皇太后就在屏风后面,不能当着皇太后的面,解开慕容恪的衣服查看胸口,所以就喊内侍找矮几或者藤床把太宰太原王慕容恪给抬下去医疗诊治。
内侍过来抬慕容恪的时候才发现,慕容恪的右手死死的攥着小皇帝慕容暐的衣袖,怎么拉也拉不开。
没办法,只能把手伸进慕容恪衣服内去摸伤口。
好一会,慕容恪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他看到小皇帝慕容暐就在身边,张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陛下,若太傅追回了吴王,不要深究!”
内侍们看看太宰和皇帝说完了话,抬着慕容恪就要走,可慕容恪还是死死的抓着小皇帝慕容暐的衣袖不放。
小皇帝慕容暐赶忙俯下身来贴着慕容恪的耳朵说道:“就依太宰,朕绝不追究吴王擅离京师之罪!”
慕容恪这才松开手,让内侍们抬着离开了议政殿去让御医看病。
经过御医的紧急抢救,太宰太原王慕容恪终于是醒了过来。稍微恢复了一点,就坐轿让随从抬回了太宰府。
回府之后,慕容恪让人去和慕容垂的段氏夫人说:“安心住下,凡事有他!”
十日之后,慕舆泥率领五万大燕精锐,兵发洛阳。
望着远去的轿辇,小皇帝慕容暐回味着躺在车中的太宰太原王慕容恪语重心长的和他说的话:“战争是为政治服务的,桓温早有不臣之心。既然如此,我们就帮他一把,所以说此番攻洛阳,我军必胜!江南晋室内乱一起,几年之内无力北进,我大燕就不用再担忧他们。吴王若真到了苻秦,他的家人我们更要善待。这样一来,吴王念旧情,短时间之内,不会帮助苻秦攻我大燕。陛下这几年勤加努力,几年之后,足可以亲政,到时候我大燕就靠陛下了!”
回想前几天太傅大司徒皇甫真回来说,吴王把所有驿站的马匹收罗一空,追兵没有地方更换马匹,追不上了的时候。他真的有些后悔。吴王如此人才,竟然没有留住为己所用。
……………………
能够被太宰太原王慕容恪点名作为副将领军进攻洛阳,是慕舆泥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他一直是太师上庸王慕容评的亲信,虽然和慕容恪同殿为臣,但由于慕容评和慕容恪政见不同的原因交情并不深。
再加上他刚刚和慕容评在草原上损兵折将,一场大败葬送了几万人马。即便他被小皇帝慕容暐新封了平北将军的爵位,也无法改变他丧师辱国的事实。
他这种倒霉的将领,能够这么快被重新启用,还是南攻洛阳,这是他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的。难道慕容恪就不怕他的霉运再一次影响战局?
怀着忐忑的心情,慕舆泥拍马来到太宰慕容恪所乘坐的轿辇旁,恭恭敬敬的说道:“殿下,兵贵神速,既然我们要进攻洛阳,就要出其不意。末将愿为殿下的先锋官,只要殿下给我一万人马,末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一定率军直抵洛阳城下。”
“水行乘舟,陆行乘车,泥行乘橇,山行乘欙(lei二声)。”这是《史记••夏本纪》里面记载大禹治水时,出行所用的四种工具。
欙就是人抬的轿子。慕容恪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崎岖不平的路面和木轮车所造成的颠簸,尤其是长途跋涉。所以他此次出行,乘坐的就是这种两人抬的轿子。虽然憋闷了些,却免去了骑马和乘车的颠簸劳累之苦。
听到慕舆泥的话,慕容恪撩开了轿子上通风用的窗帘,露出了他那略显苍白的脸。
“不急,就是要慢!”慕容恪本不想大声说话,但行军途中人多吵杂,他也就不得不提高了说话的声音。
当慕舆泥看到慕容恪那张缺乏血色的脸,心头就是一沉。一军主将,身体羸弱至此,这长途行军,中间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军心涣散,这仗还怎么打。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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