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龙城那边传来了新的坏消息。
慕容垂的夫人段氏受不住严刑拷打,死在了大牢里。但她一直咬紧牙关,坚决否认做过巫蛊之事。
这样一来慕容儁也就没有了杀死慕容垂的借口。慕容垂死里逃生。
为了弥补打死了人家老婆的过错,可足浑皇后做主,把自己的妹妹赐婚给了慕容垂。
这倒好,除掉了皇后自己的眼中钉,又在慕容垂的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
慕容垂虽然没死,但也不再被慕容儁过分的针对。
而且因为他娶了皇后的妹妹,慕容儁下旨封他为吴王,以示皇恩浩荡。
这真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吃!
月过中天,窗外不时传过来几声虫鸣。
帷帐之内,宽大的床榻之上,慕容垂两只眼睛闪着明亮的光。
谁能想到,堂堂燕国的吴王慕容垂,只有在这夜半无人之时的床上,才敢思考自己的处境和前途。
自己心爱的夫人含冤枉死,自己不能为她报仇,却还要和仇人的妹妹睡在同一张床上。
段氏姐妹嫁给他已经十多年了,姐姐给他生了嫡长子慕容令和慕容宝,妹妹给他生了慕容朗和慕容鉴。
本来这次姐姐死了,他打算把妹妹扶正的。
但皇帝慕容儁把皇后的妹妹赐给了他,他又哪敢拒绝。
可足浑氏一进家门,段家妹妹就乖巧的交出了家里的一切重要事务。
带着几个孩子,在可足浑氏面前恭恭敬敬,大气都不敢出。
对此慕容垂表面上视而不见,内心深处却对这个新夫人恨之入骨。
这所有的恨意,他却一点都不敢表露出来。只有在晚上可足浑氏侍寝的时候,他才会把那积蓄满腔的恨意尽情的发泄一番。
纵马狂欢,每一次的时间都要在一个时辰以上。对此,可足浑氏却当成了是对她的认可和奖赏。每每曲意逢迎,没有一点怨言。
慕容垂虽然被慕容儁赐了吴王的封号,但吴地在南方,此时在晋室的势力范围之内。
不像太原王慕容恪的封地在幽州。
所以他这个吴王只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空头名号,既没有封地也没有封民,不过每年能够多得些铜钱罢了。
身边和可足浑氏突然呓语了一声,吓得慕容垂赶紧闭上了双眼。
虽然每天晚上一个多时辰的征伐能够累得可足浑氏睡得像死猪一样,但慕容垂还是担心自己的掩饰被她发现。
卧榻之侧睡着一只别人家的老虎,不得不小心谨慎啊!
闭着眼睛,慕容垂盘算着自己的实力。
龙城的段勤,中庸之才,手里只有几千兵马,身边还有皇帝慕容儁的眼线,难堪大用!
辽东刺史慕容麟,虽然是自己的长子,但因为他的母亲只不过是个女奴,一直不得自己的喜爱。
想想自己当年才十四,那个汉家女虏要不是因为怀了自己的骨肉,早就被士兵当成两脚羊吃下肚了。
如今她和儿子住在辽东郡的首县襄平,不说锦衣玉食,起码衣食无忧。也算是对得起她为自己生了个儿子的贡献了。
但慕容麟手中只有一千名防身的士兵,战斗力也只能说是一般。想让他有所作为,那更是难如登天!
辽东和龙城,是他们慕容家的龙兴之地。要不是魏王冉闵死后那里旱了三年,皇帝慕容儁是不会放弃那里的。
今年虽然风调雨顺,但在前三年当中,人口锐减。别说耕种,老百姓连种粮都没有,种什么?又拿什么去种?
上次经过龙城时看到的满目萧条凋敝之色,仍然被他牢牢的记在心头。没有三五年时间,很难恢复生气。
如果是自己去经营,也许恢复的能快一些。
但是那个人说皇帝活不过三年,自己还是不要离开都城的好。到时候鞭长莫及,就会误了大事。
前两天分别写了书信给段勤和慕容麟,希望他们能看懂其中的深意。
自己的那些老部下,也希望他们没有忘记自己对他们的恩情。
现在自己除了韬光养晦、装傻充愣,也就只能等待了。
其他的什么动作都不能做,免得没有等到结果,自己先丢了性命。
一想到自己这样的英雄人物,却只能窝在家里被一个女人看得死死的,慕容垂心中就一阵懊恼。
“希望那个年青人能给我一些惊喜!”
前两天,慕容垂给段勤和慕容麟的信中,只是和他们说了段氏夫人染病而亡,让他们以国事为重,不用回家奔丧。一点没有其它的内容。
慕容垂的所有书信,在发出之前,慕容儁都会派人仔细查看有没有暗语和密迹,防止他和外面勾结串连。
所以他不可能在书信当中做任何手脚,怨言和不敬之语更是不可能出现。
这种没有一点问题的书信,收信人是不是能够看懂慕容垂暗含其中的深意,就看收信人的资质了。
此时的慕容垂,除了靠天意,自己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慕容垂之所以每天都要征伐一个多时辰,是因为那样能够让可足浑氏睡的实诚些,以免影响他半夜醒来思考自己的事情。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需要上朝参与政事。
他这个吴王只是个虚衔,皇帝慕容儁没有给他任何实际的职务。
当然也不可能让他参与国家大事的讨论,他就是一个闲散王爷,完全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但慕容儁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即使他的身体还能够支撑他一战超过一个时辰,可他却要早起晚睡,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呢。
现在这个时候,他也是两眼放光的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连年征战,龙城那边又是接连旱了三年。现在的国力已经无法支撑他和南边的晋室再打下去了。
燕国初入中原的时候,受困于粮草不济和兵力不足,很多汉人被他们当做了军粮。
那时候只觉得杀的越多越有利于他们的统治。
但是现在来看,所造成的恶果已经显现出来了。
燕国所掌控的土地面积看似很大,但有很多地方都是百里无人区,更不可能有人种庄稼。
(五十三)战前阅兵
人口不是被杀就是被强征到军中服劳役。
土地再多,不产粮食,也就对国家没有任何贡献。
之所以要不停的和晋室作战,不就是想到富庶的南方抢更多的人口和粮食吗?
今年风调雨顺,那些劳役们耕种的庄稼长势出奇的好,等下个月收割了之后,就和晋室来一场大决战。
这场决战虽然是慕容儁筹划已久的,但其实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打仗,士兵们也要吃饭,粮食不就白白消耗掉了吗!
代国的拓跋什翼犍没有如约的派人来迎娶皇室女,他慕容儁也只能装聋作哑。
代国国内的独孤刘阏头之乱也不知道他平定了没有。
如果自己主动去找拓跋什翼犍理论,他开口求自己帮助他平定独孤刘阏头的话,那自己就麻烦大了。
独孤刘阏头和苻秦一直眉来眼去,而自己又和苻秦结成了同盟共同对抗晋室。
苻秦和代国哪一方对自己更重要,那是明摆着的事情。
自己的五弟吴王慕容垂,那个自己从小就看不顺眼的家伙。
如果他上次能够从北面的高车人那里劫掠来一些人口和牲畜,那现在的情况也不至于这么糟。
一向勇武的他竟然能够堕马受伤?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本来是想借此机会杀了他的。但他那个夫人真够硬气,受了那么重的拷打,竟然一言不发,一声不吭。
想到这里慕容儁心中更加焦躁起来。
要不是前段时间苻秦的国主符生因为大肆滥杀大臣,被他的族弟符坚杀死,夺了帝位。
他又怎么会想要给慕容垂安个巫蛊之罪来杀他?早就用北征不利的罪名砍了他的脑袋了。
符坚登上帝位之后,重用汉人王猛,苻秦的国策由向外扩张改成了休养生息。
自己燕国和苻秦的联盟攻晋之策,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自己现在有精兵二十万,各部族和归顺的军队有差不多三十万。加上各地强征来的劳役,总数能有近百万。
今年收获的粮食能够维持半年之用。半年以后可以拿劳役们当军粮。
只要一鼓作气打败了晋室,损失的就都能补回来。
即使没能占领晋室的江山,起码长江以北的土地都是自己的。
到时候偃旗息鼓,让士兵们解甲屯田,也一样可以休养生息。
估计那时候和苻秦的结盟也停止了,想再次积蓄力量攻打晋室就不知道要是何年何月的事了。
所以眼前的这一次,差不多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机会不容错过!
草原上七月末的太阳,晒的牛羊一个个无精打采的,都躺在草地上或者躲在阴凉处,吸取着地面上那点阴凉之气。
十四部落联盟的男女老少却是人人喜笑颜开满头大汗的忙碌着。
四个月的耕作灌溉,到了收获的季节,看着那沉甸甸的谷穗,所有人的笑容都是从心底里绽开的。
在那一大片老早就压的结实平整的训练场上,金灿灿的粟米被摊开了在阳光下曝晒。
十四部落联盟的人们,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多粟米堆放在一起。
高兴的忘乎所以的他们,总是让指导他们劳作的马阙陈泰他们,重复几遍命令才想起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这次大丰收,也让马阙他们乐的有点找不着北。这些收获都是自己的,不用交租金。牛羊也都是自己的,不需要再进贡给别人。
所有的这些收获加起来。可以让他们所有人每天都能吃的饱饱的。
他们当家的的计划再一次真真正正的实现了。
燕国的丰收也让皇帝慕容儁兴奋了好几天。
他决定举行一场大战前的誓师大会。到时候让所有人都看看,燕国在他的领导下,取得了多么大的成就。
让慕容垂也来参加。让他好好看看,自己这个皇帝的丰功伟绩。
七月二十七,处暑,宜订盟、祭祀、祈福。
燕国皇帝慕容儁骑着他那匹通体黝黑、四蹄踏雪的乌骓马,扫视着校军场上他那一望无际的军队。
“有此强军,天下唾手可得!”慕容儁低声自语道。
乌骓马的马蹄踏踏的踏在校军场坚硬的地面上。军阵近处的将校当中有几个慕容儁看着面熟,但距离太远无法认清到底是谁。
他真正熟悉的将领们,都在他身后的马背上,那些都是燕国的柱石,也是他的股肱之臣。
那些燕国的士兵们,远远的看着身穿黄金盔甲,骑在乌骓马上的皇帝。
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不会知道那个人是皇帝慕容儁。距离那么远,能看清楚长相才是出了鬼了。
一群叫不出名字的飞鸟呜呜的从校军场的上空飞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其中的几只互相抓啄了起来。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人马俱寂的教军场上分外的吵闹刺耳。
原本望向自己军队的慕容儁也好奇的转移目光看向它们。
那几只鸟上下翻飞的互相抓啄扭打着,越飞越低。
整个教军场上的人都好似看戏一般看着它们,等待着它们打斗的最终结果,有的心中还暗暗选择了一方支持。更有甚者心中为两边开了盘口。
突然,其中一只不知道被啄伤了哪里,飞离了焦灼的战团。好像要落到地面上,可是翅膀一扇,猛地向斜刺里飞去。
好巧不巧,正好撞在慕容儁乌骓马的眼睛上。
乌骓马突然被袭,眼睛吃痛。它扬起前蹄高高跃起,本能的进行反击。却忘记了骑在他背上的慕容儁。
慕容儁也是被那几只鸟分了神,没想到一向勇武神骏的乌骓马会突然跃起,一下子就被甩下了马背。
燕国皇帝慕容儁在几十万兵将的注视下堕马,顿时就让所有人慌了手脚。一众文臣武将急忙上前去查看皇帝的情况。
吴王慕容垂虽然也是一脸惊慌,但却没有挪动位置。
他的左右和身后都是慕容儁的亲卫,这些人一定早就接到了慕容儁的命令。
如果他有什么不寻常的动作,恐怕下一刻他的脑袋就会和他的脖子分家。
所以尽管他也很想知道慕容儁的伤情,却仍然不敢乱动分毫。
不过他看到乌骓马第二次跳起落下的时候,一只前蹄正好落在慕容儁的腹部。
尽管慕容儁身上穿着盔甲,但这一下可是着实不轻。
(五十四)蠢蠢欲动
当姜恬从马阙派来的姜才姜致远口中听到,慕容儁堕马受伤,三天后驾崩于皇宫之中的消息时,愣了好半天。
他的记忆中慕容儁应该没有这么早死。所以他才和慕容垂说了三年之期。
这才两个多月就实现了这个目标?这下子他的计划全乱了。
他最初的想法是扶起被慕容儁故意打压的慕容垂,让他和慕容恪打擂台,造成燕国的内耗。这样他带领的草原诸部才有时间发展壮大。
但慕容儁这一死,慕容垂还有没有机会增强实力?
慕容儁临死前下诏,八岁的太子慕容暐继承帝位。
领军将军慕舆根为太师掌管全国军权;太原王慕容恪为太宰总揽朝政;上庸王慕容评为太傅辅佐慕容恪;大司空尚书令阳骛为太保,总领百官。四人共同辅政。
除了太原王慕容恪,其他几个人姜恬都没听说过,不知道他们是哪根葱,有多大的本事。
这让姜恬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制定针对他们的计划。
天至傍晚,金乌归巢,西方天际的一抹云彩被霞光映照的通红一片,就像一块正欲滴血的鲜肉。ωωω.мχƒ∂χχ.¢σм
站在皇宫的玉阶之上,慕容恪盯着那块滴血鲜肉似的云彩看了有半柱香的时间了。
送他出皇宫的内侍别说催促他,就是提醒也不敢。生怕打断了他的思绪,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慕容恪待人并不刻薄,他不像上庸王慕容评,稍有不顺意就对下人喊打喊杀。
他对身边人都比较宽厚,很少刑罚,甚至恶言恶语都不常有。但越是这样,反而让身边人越是敬他惧他。
当初他还是皇弟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他已经是皇叔、太宰、总理朝政的重臣。
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更是让人离近了就不自觉的战战兢兢、汗出如浆。
可慕容恪也有慕容恪的苦楚。
皇太后还是不肯听他的建议,启用吴王慕容垂。
他很清楚他这个五弟的才能,“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如果有他和自己的辅佐,大燕国在小皇帝慕容暐这一代实现一统天下的目标,决不是什么难事。
但奈何,皇太后心结难解,就是不同意让慕容垂参与朝政。
太师府的一间静室里,大燕国的太师慕舆根正在和自己的管家贾秀下着棋。
贾秀名义上是慕舆根的管家,实际上他是慕舆根的头号幕僚。
自从十年前在龙城时慕舆根得到了贾秀,他在燕国的实力就越来越强大,地位也越来越稳固。
以至于到了今天,他已经压了先皇慕容儁的叔叔慕容评和弟弟慕容恪一头,成了燕国除了小皇帝慕容暐以外的第一实权人物。燕国的兵马全都归他调遣。
“阿六敦应当如何处置?”棋局刚开始,慕舆根在棋盘中心摆了一颗子,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阿六敦就是慕容垂的鲜卑名字。
“太原王与吴王乃一时瑜亮,得之恐难收服,失之则纵虎归山、后患无穷。”贾秀在棋盘的右边放了一颗闲子,轻声应道。
“阿六敦如今已近如死虎,有何可惧?”慕舆根落子的手迟疑了一下。
“此虎若死,则另一虎必将独霸山林,于太师可无半点好处!”贾秀信手拈起一子,轻轻放在棋盘正中。
见慕舆根举着手中棋子,犹豫着不知道应该落在何处。
贾秀又接着说道:“当年陈轸对秦惠王有言,‘二虎相争,坐壁上观,则二虎皆可得’,太师何不效仿秦惠王?”
慕舆根想了想,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如今一只虎身强体壮,另一只虎则病重濒死,如何使之相斗?即使相斗,又如何两败俱伤?”
“无妨,扶弱除强即可!”贾秀轻描淡写的说道。“瑜亮相争,则天下最终归于曹公!”说完两眼看着慕舆根。
慕舆根的脸上忽的现出了一抹红色,颔首轻笑说道:“卿真乃我之奉孝!”
可足浑皇太后看着恭恭敬敬的站在御座前的慕舆根,又扭头看了看自己那才八岁的儿子,各种思绪不住的在内心翻滚。
皇帝慕容儁的突然驾崩,最难以接受的就是她这个皇后。曾经的骄纵任性,是因为有慕容儁撑腰。
现在主心骨没了,她才知道当初自己的任性妄为给自己和儿子挖了多么大的坑。
此时尚在孝期,不能举行大的朝会,所有事情就只能在皇宫之中私下奏对。
自己这边母寡子弱,四个遗命的辅政大臣当中,又有哪一个真正能当得起托孤之臣的称号?
“太师,太宰数次对吾言,吴王人才难得,让吾重用吴王。太师以为如何?”可足浑皇太后虽然语气平和,但说话的时候,眉头却是始终皱着。
当然慕舆根是看不到皇太后的表情的。
不管有没有屏风相隔,他都是不会正眼看皇太后的。
这点基本的礼数,他还是能够注意的。
“此事万万不可!”可足浑皇太后的问话刚落,慕舆根就急忙说道。
他的回答显然有些出乎皇太后的意料,可足浑皇太后急忙问道:“为何?”
“吴王,人杰也!”慕舆根不慌不忙,中气十足的说道。
“先皇在位时,尚且不敢说压得住他,所以才任其闲散。如今之时,太后认为能够制得住他?”
慕舆根的意思很清楚,就你们孤儿寡母的,够瞧的吗?
“不是还有太师、太宰和太傅、太保以及众卿家呢吗?”
可足浑皇太后虽然觉得慕舆根所说和她自己想的一样,但还是故意问出来,想看看慕舆根到底是怎样的态度。
“如果单单只是一个吴王,老夫倒也不惧,但是……”慕舆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不再说下去。
可足浑皇太后等了一会儿,见慕舆根不再往下说,只好出言相问。
“太师可是有何顾虑?”
“敢问太后,太原王为何一定要太后启用吴王?难道说没有吴王,我大燕国就有亡国之忧?”
慕舆根的话声音不大,但可足浑皇太后听在耳中却是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慕舆根没等她再发问,接着说道:“先皇遗命,只有老臣与太原王、上庸王及尚书令四人辅政,没有提过吴王的名字。不知太原王为何要一再要求皇太后启用吴王?”
“你是说……”可足浑皇太后又惊又怒,却没敢再说下去?
“敢问太后,如果启用吴王,太后可敢保证吴王能够不计前嫌?”慕舆根可不会给皇太后迟疑的时间。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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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五十二)韬光养晦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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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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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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