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只有一个司药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可见蛇毒的致死速度没有那么快。
“刚才太危险了,你没事就好。”贺春晓无力的抬起手,抚摸自己被包成猪头的脸,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母亲从前总说她沉不住气,没有上官秋沉稳,一遇到事儿就先咋呼,说的好听是真性情,说的不好听就是脑子不够用,容易给人当刀使。
她这回绝不会在上官秋指责皇后前先开口。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崔冬韵伏在地上不住颤抖,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裙子湿答答的,根本没人理会她的失态。
彤霞走到她面前,抬手将软成面条的崔冬韵提起,在她身上搜找,压着声音说:“我知道你今日追着七书二人去了三清观。”
崔冬韵面色煞白,哆哆嗦嗦的扯住彤霞的袖子,上下牙不住的打架,话都说不利索。
“救救救救、救救我,我我我我我,我不想死。”
她们能狠心杀了苏明夏做局,贺春晓又以身作饵,出来后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母亲初一那日说丽太嫔病了的事,对崔家说了谎。
皇后这两三个月,散出去不少她家送的翡翠玉石小雕件,那三家已经开始猜忌崔家了,让她近日诸事小心,不要轻信那三个,也不要再上皇后的当。
彤霞把她身上的香囊、帕子、荷包,等物搜刮干净,就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崔冬韵声音压的极低,咬着牙说:“我有钱!”
彤霞挑了挑眉,崔家光良田就有一万顷,房屋铺子银钱无数,听说崔冬韵嫡长姐出嫁时那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堪比公主了,这还不算带去的田产、铺子、体己银。
“你先带我去换身衣裳。”崔冬韵羞愤的说。
“等着。”
彤霞将崔冬韵身上搜来的东西交给太医令,转头禀报赵瑾瑜。
赵瑾瑜扫了崔冬韵一眼,吩咐福满给她找身干净的宫人衣裳,等满多牵来了猎犬,在崔冬韵周围闻了闻,没有发现异常,彤霞才带她去梳洗换衣服。
“崔家给了你多少嫁妆?”
崔冬韵简单擦洗了一下,换上干净的衣裳,不情不愿的回答:“跟我长姐差不多。”
她长姐嫁去苏家是要做宗妇,苏家给的聘礼多,她长姐的嫁妆自然也厚。
她要入宫,崔家给她的嫁妆自然也比其他姐妹多,还把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都折成了银钱庄铺。
“你对苏明夏动手,是因为你长姐是苏家的媳妇,能替你遮掩?”
“你别瞎说,不是我!”崔冬韵急忙辩解,怕落入她的圈套,还特意打开了窗子看看屋外有没有藏人。
彤霞见她长了脑子,勾了下唇角,“圣上就在外头坐着,没人敢来偷听。”
崔冬韵合上窗子,瘫坐在榻上,皇帝把矛头指回三清观,她便打算静观其变,但彤霞一句话就让她不能再置身事外。
她总感觉皇后行事说不出的诡异,按理说毒蛇伤人时她不在内宫,内宫应该乱成一团,太医根本不能那么快赶到,只要她的人在中间打了绊,她就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皇后早就知道有人要利用苏明夏的死对她动手?”
彤霞给了她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有野心的妃嫔,哪个不想干掉皇后?
她们几个野心写在脸上,连皇帝都被逼到寺里念经了,真当皇后是天真无邪的傻白甜?
“你没看到皇后今日也差点被算计死?”
她根本就没想到陈琬琰的香囊被人动了手脚,等这件事结束,她和彤云少不了一顿罚。
崔冬韵噎了一下,只差一点点陈琬琰就死了,她都看到光明的未来了,哪成想皇帝一出手,蛇就掉头逃跑了。
“你若不想崔家倒霉,最好将今日看到的都说出来,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彤霞心情不好,不想与她掰扯那么多,拿着她换下来的衣裳鞋袜就往外走。
崔冬韵拉住她的袖子,紧张的问:“你什么意思?”
彤霞嗤道:“她们铺垫都做好了,皇后却没背着冤屈受死,你觉得谁最适合当替罪羊?”
崔冬韵动了动嘴唇,嗫嚅道:“我什么都没做。”
她看到七书与散竹去了三清观,便猜到那些人打算在三清观对皇后动手,苏明夏知不知情她不清楚,但只咬死一个被百十人簇拥的皇后,肯定不合常理。
如果只咬死一个皇后,不说她们能不能出三清观,连命还保不保得住都难说。
她们肯定还算计了其他人的死。
彤霞晃晃她手里的衣裳,“崔姑娘特意洒了这么多雄黄酒,是怕没人怀疑你吗?”
“我听说苏明夏被蛇咬了,撒点雄黄酒是防范于未然。”
崔冬韵来之前,特意在鞋袜和衬裤上洒了雄黄酒,就是怕有人引毒蛇过来咬伤她。
苏明夏是皇后去东宫后才出的事,那会儿她们应该没得到皇后去东宫的消息,而是算着时间等皇后快到三清观才放的蛇。
皇后去东宫的消息,她们应当是从司药那里知道的,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弄死了苏明夏。
苏明夏一死,皇后肯定要亲自过问,她身上带了招蛇的东西,只要把蛇引来,肯定会攻击皇后。
就算没能咬到皇后,反正肯定还留有后招。
彤霞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死鸭子嘴硬的崔冬韵,“皇后的香囊被人动了手脚,有人承认是受你指使,你还能脱罪吗?”
崔冬韵被她这一提醒,险些软倒在地上。
“你不要在这里自作聪明,真以为她们不知道你在后面跟踪吗?”彤霞拂开她的手,“我好心提醒你,不要再跟着她们诋毁皇后,你在宫中独木难支,没有皇后的照拂,苏明夏就是你的下场。”
崔冬韵茫然的看着彤霞离去的背影,慌忙跟了过去。
司药已经死了,还有几位被蛇咬的宫人眼看也是救不活了,贺春晓瑟瑟发抖的坐在香茗旁边,紧紧的握着她僵硬的手。
“香茗,没事的,医女已经替你挤出蛇毒,还吃了解毒的药丸和汤药,你肯定会没事的。”
香茗努力朝她笑了笑,“主子不用难过,奴婢有几句话想跟主子说。”
贺春晓怔了怔,连忙说道:“你和晴好是救我才中的毒,你放心,你们的家人我会让母亲照顾好的。”
香茗摇了摇头,说道:“奴婢知道夫人不会亏待了奴婢家人,但奴婢想说的不是这个。”
“好多年前皇后敲登闻鼓灭亲,因为滴血认亲的水出了岔子,奴婢也被传到了大殿。”
“皇后那会还没主子年纪大,外人都说她是凉州来的憨傻货,可谁都没料到,她会将毁了她与陛下亲事的姨娘、长姐、庶兄一锅端了。”
贺春晓茫然的看着香茗,皇后比她年长几岁,皇后在京都搅弄风云的时候,她才十岁左右,家里把她当反面例子教育她们姐妹,她虽然听说过皇后的事迹,但并不算多了解。
香茗反握住她的手,艰难的说道:“她最是会扮猪吃老虎,你看着她什么都没做,却不知她私下里做了多少。”
“陛下不会怎样她的,当初几家的老太爷都看不上陛下,以为陛下会像他两位嫡亲的兄长一样长不大。”
“是皇后一直站在陛下背后,断了陈家与兖王的联系,从相王手里抢舒州给陛下铺路。”
贺春晓愣愣的看着气若游丝的香茗,“你说这些……”
香茗感到自己的力气在慢慢消失,强撑着一口气,费力的说道:“奴婢人微言轻,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
“可陛下愿意代皇后去死,主子看到了吗,毒蛇的事,主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话也不要再说,陛下的心是偏的,赢不了……”
贺春晓呆呆的问:“什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香茗还在说什么,声音却低的根本听不清,贺春晓将耳朵凑到她唇边,只听到她来回的说赢不了,出宫去。
上官秋一直看着她们主仆,香茗咽气前说的话让她十分意外,难怪她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会儿倒是有些羡慕性子有些冲动的贺春晓了。
陈琬琰依偎在赵瑾瑜怀里,心有余悸的问道:“他们不是吃了解毒的药,清理了伤口,敷了草药,怎么还……”
她还以为解毒药比血清还厉害呢。
“被毒蛇咬的第一时间挤出毒血,吃解毒药,也只有五成活的希望。”赵瑾瑜想起刚才也是后怕,那蛇差点就咬在他的手掌上了。
若不是蛇头与她脖子的距离太近,他不会去正面抓蛇头,而是捏爆它的七寸。
陈琬琰一听,根本不是百分百能治好,嘴一瘪,眼又湿了。
“你不要命了,万一咬到你了怎么办!你以为自己是大金龙,就不怕蛇了吗?”
苏大人听陈琬琰埋怨中带着娇嗔,罢了还不忘拍马屁,心里十分不爽。
一个把自家丑闻闹的人尽皆知的蠢货,连续三年被世家当成教育贵女的反面例子,竟然把皇帝迷的愿意为她去死。
难怪不管多少人在皇帝面前暗戳戳的说她坏话,皇帝都不理会。
“它要咬我,你就让它咬!我的血有毒,大不了我和它同归于尽!”
陈琬琰抱住赵瑾瑜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闷声道,“虽然龙是蛇的老大哥,可能存在血脉压制,但你现在还是人形呢,你就不想想自己中毒了,怎么办?”
赵瑾瑜被她念叨的啼笑皆非,“我是你的夫君,难道要我看着它咬你?”
“我不能没有你。”陈琬琰声音闷闷的,情绪很是低落。
“喵呜喵呜~”胖团儿跳上御座,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了蹭陈琬琰,打了个大哈欠,就趴在一旁呼呼呼睡觉去了。
小白猫守在他身边,替他舔了舔头上的毛,就挨着他睡了。
“你看他俩累的,指不定打了那蛇一路。”赵瑾瑜摸了摸胖团儿的头,猫鼻子灵的很,肯定是闻着腥味儿追过来的。
陈琬琰瓮声瓮气的说:“胖点也挺好的,皮厚不怕疼。”
赵瑾瑜戳了戳她的脸,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既不想做鳏夫,也不想我如花似玉的夫人做寡妇。”
他把右手放在陈琬琰的鼻子处,雄黄和驱虫草的味道就飘进了她的鼻腔。
他不过是赌了一把,赌输了就让那蛇咬一口,但他肯定会捏爆它的蛇头。
陈琬琰在天朝见过杂耍艺人在路边耍黄金蟒,提前用雄黄等药物撒个圈,那蛇就只在画好的圈里游,便信了他的胸有成竹。
苏大夫人见他俩亲亲热热,自己的女儿却孤独的躺在那里,心里存着发不出的怨气,便不客气的问赵瑾瑜:“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安置小女?”
赵瑾瑜闻言,肃着脸道:“苏大夫人想朕如何安置?”
“臣妇自知小女福薄,但她是在宫里没了性命,陛下总要给她一个名分。”
上官秋紧张的攥紧拳头,该来的终于要来了,只要陛下封了苏明夏,就不能不封她。
那她们的计划就不算太失败。
虽然皇后安然无恙,但日子还久着呢,谁知道还会不会别的意外。
赵瑾瑜扫视众人,淡声道:“此事容后再议,还是先查出凶手,弄清楚她们的作案动机,别让恶人得了逞,苏大人说是也不是?”
苏大人闻言心头一震,下意识就去看上官秋三人。
苏大夫人对赵瑾瑜的回答很是不满,她女儿没有位分,就无法入皇家的坟茔,连碑都无法立,她生来金贵,难道就用一捧黄土掩埋了?
未出嫁的女儿亡故,亦不能入娘家的祖坟,那她的灵位何处安放,又如何祭奠?
“陛下,臣妇不求您给明夏多尊贵的追封,也不奢望她能葬入皇陵,只求您看在臣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份上,求您给她一个名分,让她能有个地方安葬。”
苏大夫人眼泪流个不停,皇陵附近修有妃嫔的坟茔,但凡她女儿有个身份,就能入土为安。
“朕还没修陵寝呢。”
“咳咳咳咳咳!”陈琬琰差点被他呛死。
苏大夫人哭声一顿,难道要她女儿住在太上皇的皇陵附近,这根本就不合规矩。
“只要有了位分,棺椁在宫中的灵堂多停几年……”
“闭嘴!”苏大人低声喝止了她,“你这妇人疯了不成?”
难道要皇帝为了苏明夏,现在就开始修皇陵?
苏大夫人被苏大人骂醒,暗骂自己糊涂,都怪皇帝那张稚嫩的面孔太具迷惑性,总让她感觉这人还是个十几岁的好骗少年。
“臣妇不是那个意思……臣妇只是不能承受失去女儿的打击,因宫中有过宠妃在宫里停灵数年的旧例,臣妇这才口无遮拦,还请陛下原谅臣妇失言。”
赵瑾瑜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大夫人,咒他死也不是这么个咒法,想让他修建陵寝,那也得先将他哄高兴了才行。
真当他是无依无靠,任人捏扁搓圆的幼帝?
他从未认过苏明夏是他的女人,让她们几个住在熏风殿,也是以客居的身份,最多算是女官。
“苏大人上了朔日的大朝会吧。”
苏大人不知赵瑾瑜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道:“微臣那日上了朝。”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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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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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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