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今歌刚进苏意欢的院子,就瞧见她的房间黑黢黢的,想来应该是睡了。
可等他走近了,才听见苏意欢的房间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是还有人没睡。
一听见秦今歌的声音,苏意欢立刻就惊了,急忙起身点灯开了门:
“今歌,你来了。”
秦今歌瞧着她披着外袍,俨然是刚刚从床上起来临时套上的,状似不经意地问:“嗯,你已经睡下了么?”
苏意欢温柔又不失尴尬地一笑,叹了口气:“其实早早就歇下了,只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突然太多,一时有些精神未定,所以还未睡着。更深露重,你先进来吧。”
秦今歌依言进了房间,眼神冷静地望着她,出声问:“可是为了欢儿的事情烦心?”
苏意欢脸上笑容僵了僵,随即露出懊悔的神情,解释道:“不瞒你所说,是为了欢儿的事情。欢儿一出生我便和她被迫分开,让她没有享受到一日母亲的关怀,这些年我虽然没有找到她,可每日每夜都想着她,也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我知道我作为一个母亲实在是不合格,让欢儿受了这么多苦。如今好不容易找回来欢儿,瞧着她越是懂事越是明事理,我就越是愧疚。所以我才想迫切地去弥补自己对她的亏欠,是我太着急了,是我没有注意方式方法,才会惹的欢儿和我竟刚开始就生了嫌隙。”
秦今歌听见苏意欢的话,淡淡道:“欢儿明事理,能辨黑白,她懂得什么是真是假,甚至看人的能力比我都要好。你实在是不用担心这些,她已经成年,是个成熟稳重有主见的大姑娘了,她有数的。我们都不是称职的父母,错过了欢儿十八年,反而和我们相比,沈离夜为她做的,给她的爱要多得多。你如今刚一回来便插手她的事情,事关沈离夜,她自然是要动怒的。”
“这我知道。可是我真是放心不下欢儿,我是欢儿的母亲,自然要为她的以后打算,不管什么事情都是为了她好。沈离夜名声凶狠暴戾早就传遍七国,众所周知的狷狂恣睢,也许他现在会对欢儿很好,可以后呢…若是欢儿红颜老去,他没了兴致,那可就是性命的问题啊。我方才回来,也没有接触过沈离夜,只知道若是只有少数人骂他,也许是偏见,但若是大多数人对他都有意见,那便证明他这个人多少就是有问题的…”
说着,苏意欢眼眶渐渐泛红,一点点蓄满了泪水,说到激动之处,甚至伸手搭上了秦今歌放在桌上的手。
秦今歌顺势伸手倒茶,悄无声息地躲开了苏意欢的触碰:“沈离夜我接触过,也了解过。他对欢儿的爱,常人根本无所能及,这世上绝大多数男子的爱都比不过沈离夜的爱。像他那样的人,要么永不动心孤独终老,要么动了心就是一生绝对追随的深情不寿。将欢儿交给他,我放心,你着实无需担心。”
明明眼前的女子和他记忆中的爱人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还是那样温柔,含着眼泪的模样也是那样让人动心爱怜,但他偏偏就是生不出半分亲近的心思。
甚至对于她的触碰,他没有半分悸动,反而无意识地升起一丝反感和嫌恶。
苏意欢见劝不动慕云欢,便开始绞尽脑汁地想要改变秦今歌的想法,她继续要说,还没等她开口,就直接被秦今歌打断。
“此事已经板上钉钉,再无改变的可能,况且欢儿心中有数,她心之所向是沈离夜,你不用再费心了。天色已晚,我这便走了,你歇下吧。”秦今歌实在无法背着自己的心中所想,强行去亲近她,转身便要走。
却不想,他刚转身,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好,我不管了。我相信欢儿,也相信你,你…别走好不好?十八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憧憬你在的日子。这么晚了,便在这儿歇下吧。”
她的手刚抱上来,秦今歌下意识眉头紧皱,竟是直接想要推开她。
他紧绷着脸色,抿唇想着,既然如此,那边彻底试探试探。
那法子虽说难受些,但却是最直接最可靠的。
………
安宁公主府。
“她们当真相信了?”安宁公主听见下人的回报,说教喜笑颜开,满脸认真地问。
杏花点了点头,回答:“是呢公主,派去的人回报,说是一开始慕云欢和秦今歌还有些防备,还想办法来验证,连手腕上那个伤疤都确认过了,这才让她们相信的。”
安宁公主勾唇笑得阴冷:“本公主苦苦布局,总算也是让慕云欢入了局,也不枉本公主对苏妄那个野种几次三番的示弱顺从。只要慕云欢和秦今歌信了,日后本公主实行起计划来可是容易多了!那苏先生,可当真是一个奇人啊,本公主没信错人,可惜就是…他认了苏妄那个主,若是能够拉拢过来为我所用,那便是最好不过了,那不比跟着苏妄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野种强?”
安宁公主在这里高兴着,却不想杏花的眼神一暗再暗。
……
三皇子府。
“名不正言不顺的野种,哈哈哈哈!!!果真是安宁公主能够说出来的话。”
听见杏花的回禀,苏妄阴冷如蛇的目光越发危险,他勾唇冷笑:
“她越是瞧不起我,我便越是要让她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胜者。不过是一个废皇后生的公主,这样的骄傲,若不是留着她还有用,本皇子定将她剥皮抽筋。”
这话听得直让人毛骨悚然。
那苏先生,就是那位神秘的灰衣人,宽厚的帽子将他可怖崎岖的面容遮挡得严严实实,抿唇道:“那女人冒充不了多少时日,最多不过五日,那女人定会被发现是假的。皇子还是尽早做打算才是。”
“什么,五日?慕云欢和秦今歌不都信了吗?那女人已经瞒天过海了。”三皇子皱眉问。
“秦今歌有能彻底辨认真假苏意欢的法子,那女人装不了多久,趁安宁公主蒙在鼓里,皇子还是早作打算。”苏先生开口劝。
……
再说回成国公府。
第二日一起来,旁边果然没了沈离夜的身影。
要不是昨晚她扎扎实实被他逼着喝完那一碗鸡汤,慕云欢恐怕还会有些恍惚,怕是和他的相处只是自己的错觉。
成国公府的下人来喊她用早膳的时候,慕云欢正好洗漱完,她越想越不对,寻思直接问袭月:
“袭月,昨日我与苏意欢吵架的那事是你告诉沈离夜的吧?”
一听这话,袭月急忙跪下认错:“夫人,袭月错了,是袭月自作主张禀报给侯爷的。”
慕云欢一瞧她动不动就跪下,无奈又气愤地把她扶起来:“不是,都跟着我这么久了,怎么动不动就认错下跪这种习惯就是改不掉呢?我没有怪你呀,也不是什么坏事,再者我本来就没有想着瞒他。”
听见她说,袭月的头更低了,不好意思地说:“袭月不是想要透漏夫人的事情,着实是那苏意欢说得太过分,竟然想要劝您悔婚。夫人是第一个对袭月那么好的人,袭月很喜欢夫人,很想一直保护夫人,更加希望夫人能够快快嫁进定北侯府,不希望也不接受别的女子成为袭月的夫人。”
袭月说着说着,情绪激动又有些说不明白了,气馁地说:“反正袭月认准了您是定北侯府唯一的夫人,别人袭月是不认的,所以任何想要破坏离间您和侯爷,想要阻止您嫁进定北侯府的人,都是袭月的敌人!”
慕云欢被小姑娘又气又着急的模样逗笑了,笨拙却认真的样子着实可爱。
她笑着安慰她:“好了,我不是怪你,我就是想问你昨天是怎么和沈离夜说的,他的反应怎么那么不正常?”
袭月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我就和侯爷说,有人想要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惹怒了您。说说您一辈子非他不嫁,他是您的宝贝是您的心肝是您的甜蜜饯儿,有了他,全天下的男子您都瞧都懒得瞧一眼呢,就算全天下的人再骂他,夫人您也一门心思只想嫁给她的。”
慕云欢无奈扶额,“小月儿……这些话你…”
怪不得,她就说沈离夜来的时候,怎么听说那件事情一点怒气都没有,反而瞧着满心愉悦。
这一段情话,她怕是没那个叫啥说出口的。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临风说这样说,侯爷一定会更加爱您的。”袭月满脸正经地说。
“我就知道,就不像你能够说出来的话,果然是临风,还得是临风。”慕云欢感叹一声,随即调侃:
“平时这么能说,怎么昨天他就哑巴了。”
袭月顿时脸就红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认错:
“夫人,袭月做错了事情,还请夫人责罚。”
“什么事啊?无妨,你说就是。”慕云欢不以为意。
袭月认真地说:“昨晚我在苏意欢的房间里放了点东西。好让她找个记性,不要再多管闲事。”
“你放什么了?”慕云欢听着倒没什么感觉,主要是经过昨日她对苏意欢便有些反感了。
她没和苏意欢相处过,更加不是原主,本就谈不上什么母女情分,结果她一回来就给她整这么一出,她很难再生出亲近她的心思。
只要袭月做的不过分,她都觉得不伤大雅。
袭月老老实实地说:“我在苏意欢房间里的茶水里放了些泻药。”
“…没事,泻药而已,就当是给她排毒了。”慕云欢没太在意。
再说,那苏意欢是真是假还不一定,爹既然说有办法试探,那不如按兵不动,等爹试探出结果再做打算也不迟。
结果话音刚落,就瞧见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小姐,府里出事了,老爷吩咐人请您过去呢。”
慕云欢眉头微蹙,能让秦振勇请她去的事情,恐怕不是什么小事儿。
果不其然,等她带着袭月到了议事厅,就瞧见秦振勇正在问苏意欢。
秦振勇眉头紧皱,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急色:“你说清楚,今歌是什么时候发病的?”
只听苏意欢回答:“昨夜,就是昨夜,我将今歌留下,可就在那时今歌便染上了奇怪的病症,直接昏迷不醒,脸色惨白极为难看,今日一早已经十大夫去瞧过了,却都说看不出问题,说他脉象正常有力,实在是古怪。可我眼睁睁地看着,不过一夜,他的脸便消瘦了一圈。”
秦振勇一听,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心有余悸地开口:“这病,可不就是从前他染上的怪病吗!不是说已经治好了,怎么又开始发作了?”
慕云欢这才明白,“爷爷,爹怎么样了?”
秦振勇一瞧见慕云欢,急到重复:“欢丫头,你来了就好了,你来了就好了,你快去瞧瞧你爹,说是昨夜就开始诡异地发病,到现在请来了十个大夫不仅束手无策,甚至连问题都瞧不出来,这和当年你爹的情况一模一样!当年的怪病又复发了!”
慕云欢一听,登时惊了,“怪病?当年不是说治好了,怎么又会复发呢?”
“是啊,我也是真的认为的,而且这么多年,就算是变成灵均的时候,也没有病发啊!所有人都认为他的病都好了。”秦振勇一边走一边和慕云欢说着。
慕云欢拧眉想了想,突然想起了点什么,扭头望了一眼身后,却发现没有看见苏意欢的身影,小声问袭月:
“苏意欢呢?”
袭月凑近低声道:“看着好像是去如厕了,应该是我放的泻药起了作用。”
秦振勇看见慕云欢和袭月在说话,问她:“欢丫头,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对?”
慕云欢摇了摇头,意有所指地说:“听说当年爹爹染上怪病的时候,是娘亲一直照顾在侧,也是娘亲的照顾,才让爹爹的病好了起来了。按道理来说,若当真是怪病复发,娘亲都已经见过了,也是有经验的,应该是能有办法的吧?”ωωω.мχƒ∂χχ.¢σм
听见慕云欢的话,秦振勇才反应过来,眉头也拧了拧恍然大悟:“对啊,意欢就是当年照顾今歌的人,她应该有办法才是,快去请夫人回来。”
此话一出,管家禀报:“老爷,夫人好像吃错了东西,如今正闹肚子呢。”
秦振勇一听,觉得不对,却也没有说什么,带着慕云欢去瞧秦今歌。
慕云欢把完脉,瞧着秦今歌的脸色,心底已经确认了一半:
“袭月,去侯府把鬼医请来。”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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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秦今歌出事【4300】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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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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