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红弦,满腹的心事,却睡得沉重,至晚未醒。
明簪郡主用过晚膳,未见红弦过来,便问道:“珠兰,红弦怎么样了?”
珠兰含笑回道:“依着您的吩咐,叫她睡了。”
明簪微微皱眉:“那也该醒了。这样吧,你拿瓶药酒,陪我过去看看她。”
珠兰便依着明簪的吩咐,去找药酒。
红弦昏睡之中,猛然觉得膝上一疼,“哎呦”一声,轻轻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拿药酒给红弦揉着膝盖的珠兰,回过头望着明簪。
明簪清冷地道:“继续。”
许是习惯了疼痛,红弦哼唧两声,便没有声音。
匀实的呼吸昭示着她此刻睡得香甜。
明簪从珠兰的手里拿过药酒,倒一些在自己的手心上,又揉在了红弦的面颊。
红弦脸上虽挨过一掌,却没有伤,明簪手里的药酒,揉在红弦脸上,让红弦脸上觉得热辣辣的,却并没有被药酒蛰疼的感觉。
只是那热辣辣的感觉,也实在让她有些难受。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明簪郡主,不由自己地拿胳膊撑起自己,往后挪了挪。
明簪轻笑一声:“怎么就吓成这样了?”
红弦羞赧地低下头:“没有。”
说着,伸手抚了下自己的面颊。
“没碰,我刚你上的药。”明簪笑盈盈地道。
红弦放下了手,知道自己膝盖上的疼痛,大约也是这位明簪郡主所为了。
“你今天胆子太大了些了。”明簪叹了口气,道。
红弦将头垂得更低:“郡主教训得是。”
明簪白了一眼红弦:“我不是教训你,我是同你说,母妃今天,原也是为了你好。她在教你怎么做一个当家主母。”
红弦抬起头来:“郡主,您的意思,恕臣女不明白。”
明簪咬着牙,伸手点了下红弦的额头:“你装什么糊涂?”
红弦别过了头:“郡主,你这是说什么?”
明簪叹了口气:“母妃这是把你当日后的儿媳教导,你还有什么不懂的么?她好心教你,你却要拆她的台。那个紫桐的事儿,我也知道了。她如今的做为,必须死。你又不是不懂。”
红弦并不服气地道:“她若该死,为什么不能明明白白地行家法,正宫规?”
明簪轻叹一声:“这是在给我父王留些颜面啊。”
红弦转回头来:“可是王爷只是贪凉一回,哪里就值得拿一条人命去填。”
“紫桐错的也不只是这一件事儿。”
红弦望着明簪:“哪件事做错了,就罚哪件事儿,很难么?”
明簪轻哂一声:“红弦,我不是我二哥,你少同我摆你这戆直的样子。你在家时,与你那妹子,还有继母之间,难道能把什么事儿都摆在明面上来么?”
红弦听了,不无窘迫地低下了头。
明簪看红弦低头,不由得又叹一口气:“罢了,我也不说你什么了,母妃待你的心,你不是不懂。你心里想什么,我也知道。你不甘心这些,可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这世间,本就不是净土。你想救,也该先问问那些人该不该救。你这两天,要出去,还是就在我这院里都可以,不过先别往母妃那边去。”
红弦抬起头来,望着明簪,轻唤一声:“郡主……”
明簪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你这两天,实在是没少招她老人家生气。你自己冷静下来想想,该是不该。”
红弦复又低下头:“臣女能求郡主一个恩典么?”
明簪郡主点了点头:“你说吧。我掂量掂量。”
“这两日臣女不会去惹千岁生气,臣女要出去一趟,不过,臣女也不会回家,若臣女家人来找臣女,还望郡主能替臣女遮掩一二。”红弦红着脸,低着声音道。
明簪笑盈盈地道:“那可不成,你一个大姑娘家,到外面去,也不说去哪儿了,我怎么替你遮掩?万一你秦家来找我要人了,你让我怎么办?”
红弦低着头:“不过是找香兰姐姐、馨萝姐姐她们去聊聊天,再有别的事,王妃千岁也是知道的。”
明簪郡主轻笑一声:“我母妃知道,那你去找母妃说去。不成,你这两天说话有些着三不着两的,你再把她老人家气个好歹的。到那时,我想替你遮盖,都遮盖不了。”
红弦苦笑一声:“郡主莫要如此说。”
明簪轻哂:“我不这样说也可以,你想出去,我也不拦着,不过,你到晚上,如果不回家,一定得回我这里,倘若让我知道你两处都没回,你既然担着我一份伴读的差事儿,那我说不得,也要按管教属下一般管一管你了。”
红弦低着头:“臣女知道。”
明簪轻笑一声:“行了,这会儿倒是乖巧,这两天,为人属下不该犯的,你一样没落下,全都做了个遍。说到底,是母妃太宠你了些。”
红弦抿了抿嘴角,不说什么。
“罢了,你歇着吧,这两天见到馨萝,替我给她带个好儿,我先回去了。”说着,明簪郡主站起身来,带着珠兰回自己屋去了。
红弦看到屋里还有个小丫头,吩咐道:“你受累,帮我打些水来。”
小丫头大大的眼睛望着红弦:“姑娘您要做什么用的水?”
红弦趟在床上,轻笑一声:“干净的清水就好,帮我把这药酒洗了。现在蛰得太疼了。”
小丫头笑道:“方才珠兰姐姐嘱咐了,说这是碧兰姐姐特意送来了,说让奴婢帮您把伤处再揉一揉,揉开了,明天就不疼了。”
红弦苦笑一声:“我今天本来也不疼,这药酒上了,反倒疼起来了。”
小丫头低着头:“那奴婢实在没法子了。”
红弦轻轻地转了身,背对着小丫头,再不说话,只忍耐着疼。
小丫头大着胆子上前:“姑娘您忍一下,奴婢帮您揉揉。”
红弦笑道:“算了,你歇着吧,原也没有那么重,不用管,明天自己就好了。”
却说明簪,带着珠兰回去。
珠兰问道:“郡主,要再给秦姑娘送盏姜汤么?”
明簪轻摇摇头:“不用了,明天一早,总得带她过去给母妃请安。万一她醒不过来,也麻烦。再说了,就她那个舌头,再让她喝,保不准就喝出来了。就她现在这个脾气,回头再怪我。再说了,这会儿的药性,多半儿还没全过呢。”
珠兰陪笑道:“您给她些安睡的药,也是为了她好。秦姑娘又是明白人,不至于的。”
明簪轻哂一声:“就她这两天办的事儿,倒叫你说,我能不担心么?真就是母妃给她宠的。”
珠兰笑盈盈地道:“王妃千岁宠她,郡主您也宠她,她不恃宠生骄,那才叫怪事儿呢。”
明簪叹了口气:“罢了,就这么样吧,我也累了。”
转眼天明,红弦从沉睡之中苏醒,梳了头,便去侍奉郡主。
明簪坐在妆台前,在一群宫人的服侍下梳妆打扮。
红弦只在后面侍立着。
明簪收拾好妆容,转回头来,看着红弦:“这一夜怎么样,可想明白了?”
红弦低垂着头:“郡主同王妃千岁的苦心,臣女明白。臣女之后,一定谨言慎行,再不千岁生气。”
明簪微微一笑:“你知道就好,得了,陪我去给母妃请安吧。”
红弦羞赧地低着头。
一时,到了王妃的小院儿。
明簪转回头来,对红弦道:“你就在这里等我。若母妃宣你,你再进去。或者,你还回东厢儿歇会儿。”
红弦低着头:“臣女便在此等待。”
明簪笑盈盈地进了母亲的卧房。
王妃坐在床上,正喝着一碗碧兰奉上的汤水。
“母妃您今天的气色倒好。”说着,明簪便扑到王妃的身边。
王妃笑道:“你怎么过来这样早?”
明簪抬头看了看窗子:“有么?每天大约也是这个时辰。”
王妃笑道:“是么,我还以为你今天有话急着跟我说呢。”
明簪歪着头:“我有什么可急的呢?说到头去,这也不是我的事儿。”
王妃轻笑一声,刮了下明簪的鼻子:“又贫嘴了。那个昨儿怎么样?”
明簪轻叹了口气:“我就没容她同我说太多的话,母妃,红弦这个人,不是糊涂的,有些事儿,让她自己想一想,会想明白的。”
王妃轻哼一声:“我现在,又哪还有太多的时间,让她慢慢地想明白。”
明簪不解地望着母妃,问道:“这话女儿就听不明白了,她现在每天在咱们家住着,怎么会没有时间呢?”ωωω.мχƒ∂χχ.¢σм
王妃轻嗐一声:“自打取下了那千机莲子,我就总觉得身上有些不大对劲,虽不似之前精神渐短,却总觉得做什么也打不起精神来,脾气也比往常暴躁了。别的不说,就红弦这样,若在往常,我却也不至于同她动手。簪儿,母妃怕是没有太多时候了。偏偏这家里上下,没有一处让我省心的。”
明簪望着母妃,眼圈红红地道:“母妃,您说笑了。您如今春秋鼎盛,万没到那一日。”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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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药酒蛰人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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