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立刻神色大变地把江姝婳从身上扯下来,拉着她往浴室走。
“婳婳,去漱口。”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都带着微不可察的颤音。
他不确定自己身上的病毒,会不会通过这种方式传播。
他不敢冒险,不敢赌。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敢。
可是,江姝婳却不配合。
她抿着唇倔强地和他对抗。
即使力气不够,被迫跟着他走到浴室门口,也丝毫没有要进去的打算。
“婳婳!”
傅斯年停下脚步,回头沉着眸子看她。
隐藏在沉郁的眼神下的,是深浓的恐惧和担忧。
江姝婳对他的紧张和害怕视若无睹,她甚至再次试图故技重施。
傅斯年只觉得头皮一炸,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般迅速后退一大步,避开她的偷袭。
对峙片刻,他终于妥协地说,“你先去漱口,我把真相告诉你。”
江姝婳眼底掠过一抹微愕。
面色清冷地看着他,不太相信地问,“你真的愿意说?”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傅斯年头疼地揉揉眉心。
江姝婳默不作声。
他当然骗过她,在他失忆以前,骗她还不只一两次。
只是他自己失了忆,不记得了而已。
“快去。”
傅斯年怕时间长,病毒会扩散。
哪怕知道,如果真的会通过这种方式传染,漱口也只是自欺欺人的做法,他也还是抱着侥幸心理。
想了想,又先她一步进浴室,取出一支没用过的牙刷,又给她拿了个牙杯,“你还是刷个牙吧。”
江姝婳觉得好笑,鼻子又有点发酸。
只是掩饰的咳嗽一声,进去配合的刷牙。
在傅斯年的监督下,仔细刷了三次,每次至少两分钟。
在她忍不住想要发飙之前,傅斯年终于放过了她。
再次回到房间,傅斯年看向她的目光透着浓重的哀伤。
“你坐那边。”
他抬手,让她坐在距离床有一段距离的椅子上。
还觉得不放心似的,又起身打开抽屉拿出个口罩给自己戴上。
江姝婳看得一阵无语。
要是传染性真这么强,之前那样早就传染了。
但只要他愿意说,也无所谓了。
她果真配合地走到椅子前坐下,看他还能找到什么借口磨蹭。
她之所以主动用这样的方式来打破僵局,就是为了逼他说出真相。
现在他答应会说,她反而不那么着急。
好在,傅斯年做这些,本意也不是为了拖延。
没考虑多久,他缓声开口,“我身上中了病毒,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研究了一个月,目前只是确定了几种大概的成分,但并不详细。另外,最重要的菌种的培育环境无法确定。”
听他不说自己最想知道的,江姝婳自己问,“是上次你替我挡下的那把刀?”
傅斯年停顿两秒,“嗯”了声,长吁口气。
江姝婳自己提起来,他也就没什么顾虑了,“那之后,白胜民给我发了消息,说匕首上有专门研究的新型病毒。”
“所以,你才决定回宜城来。”
江姝婳用的肯定句。
之前死活要赖在帝都不肯回来。
那天晚上却像抽风一样,临时决定要走,一句解释都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她都还没醒就已经走了。
傅斯年点头,决定找回主动权,“回来之后,我一直反复发烧,也晕倒过几次。刚开始体液中并没有查出任何病毒的迹象,但这样的身体状况又让我不得不相信。回来半个月后,终于看到血液中白细胞明显增多,病毒也初见端倪……”
傅斯年讲得速度不快。
甚至每说几句,都要停下来缓口气。
他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
江姝婳认真听着,对他的身体状况也有了大概的判断。
“我留下来照顾你。”
直到傅斯年说完,江姝婳才开口,直接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他说得简单,对于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轻飘飘地带过。
可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那么简单,为什么才一个月他就瘦的脱了相,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如果只是这样,为什么傅兮凤会担心到吃不下饭?
“不行!”
傅斯年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江姝婳看着他,抿唇,“为什么?”
“你不知道这个病毒有多难缠。如果你也倒下了,柒柒和玖玖怎么办?”
避开她看过来的眸子,傅斯年说出蹩脚的借口。
“有我表哥,还有舅妈他们。”
相信如果她有什么事,舅妈他们一定很愿意养两小只。
“别人不能替代亲生父母!”
“是啊,亲生父母是不能替代的。”
江姝婳弯唇,显得咄咄逼人,“你却要让她们还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就要经历失去。”
“她们本来就以为亲生父亲不在了。”
之前玖玖还说,她们爸爸的坟头草,比她和柒柒加起来还要高了。
江姝婳蓦地站起身,朝他走过去两步。
傅斯年神情警惕,“你坐回去!”
江姝婳停下脚步,眼圈逐渐泛红。
看到她这样,傅斯年所有想说的话突然卡在嗓子里。
再也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
“如果,那把匕首划在我身上,现在被病毒折磨的人是我。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从此再不复相见,不管我的死活吗?”
江姝婳梗着嗓子问。
她的声音哑的厉害,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傅斯年想说,他会。
但对上江姝婳发红的眼圈,他说不出这样的话。
直到现在,他都还在庆幸自己当初挡了那么一下。
对于当时的行为,他从未有过丝毫后悔。
哪怕只是想想,现在承受这一切的人是她,他的心脏就疼到窒息。
“婳婳……”
喉结滚动,傅斯年黑的看不到一丝光亮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痛色,“你别逼我。”
“让我留下照顾你!”
江姝婳一字一顿重复之前的话,用态度告诉傅斯年,她没有在开玩笑。
见他还想拒绝,她继续说,“我可以听你的,只要你不同意,绝不近距离接触你,更不会再做之前那样的行为。”
想到之前的吻,傅斯年下意识抿了一下没有多少血色的薄唇。
唇上似乎还停留着那软甜的触感,连血液都开始变得躁动。
“除此之外,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随便进我房间,尽量不和我共用生活物品。”
知道拒绝无用,傅斯年干脆提出自己的条件。
尽管知道不合适,江姝婳还是忍不住的想笑。
曾经,是他死皮赖脸的赖着自己,找准机会就要占她便宜。
现在防她却像防色狼一样。
知道他是怕传染自己,江姝婳答应下来,又问起他实验室的进度,“你之前说,你自己研究了一个月,都还没有结果,就没想过找别人帮忙?”
“我已经联系了两个关系要好的世界医学组织专家,他们过两天就会来宜城。”
对于她抓重点的本领,傅斯年还是了解的。
赞赏的看她一眼,温声说着。
江姝婳看他精神不是很好,让他赶紧休息。
“好,让兮凤给你准备房间。”
傅斯年点头。
说着,就要给傅兮凤打电话。
江姝婳拦住他拨号的动作,“下午我们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你睡吧。”
她毕竟来婳苑住过,傅斯年也有给她准备专属的房间,就在他的房间隔壁。
收拾起来很容易。
她今天过来婳苑,就没打算再离开。
自然早早的就把房间收拾了出来。
“那你……”
傅斯年想让她离开。
话才刚出口,就被江姝婳打断,“你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看懂她眼底的倔强,傅斯年没再说什么。
只是沉默的躺下,盖好被子睡觉。
本来打算装睡,先把江姝婳打发走。
但刚躺下,他就感觉整个人被倦意席卷。
自从被这个病毒折磨,每天都在发烧中度过。
本来就浅的睡眠,更是听不了一点声音。
除了昏迷,基本上睡的都极不安稳。
这次,也不知道是因为江姝婳在,还是太困,他竟睡的特别沉。
就连江姝婳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江姝婳一直等到他睡熟了,才起身离开。
出了他房间,她也没有直接回自己房间,而是找傅兮凤。
听到敲门声,傅兮凤很快打开门。
她洗了澡在房间翻手机,但其实注意力一直在外面。
这才在江姝婳敲门的第一时间起身把门打开。
“我哥睡了?”
探头往不远处傅斯年的房门看一眼,傅兮凤压低声音问。
仿佛怕声音太大,会把人吵醒。мχƒ∂χχ.¢σм
但其实,婳苑的房子和门隔音都极好。
只要不是放炮仗,开音响,很难影响到房间里睡觉的人。
“嗯。”
江姝婳点头,从她让开的门边走进房间坐下。
等傅兮凤也重新关上房门走回来坐下,才说,“我会留在宜城,直到你哥痊愈。”
听到她这么说,傅兮凤心里五味杂陈,感动又内疚。
“婳婳,我替我哥谢谢你。真的,我也特别特别感谢你,谢谢你不计较以前的事,肯留下来照顾我哥。”
说着,她又想哭。
她本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但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情绪几度崩溃。
“以前的事情不提了,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决定。”
迟疑半秒,江姝婳还是起身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
面对泪腺发达的人,她也很无奈。
傅兮凤用力点头,“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我会尽全力去做。”
这样说着,她刚擦干的眼泪再次滚落。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抱着江姝婳失声痛哭起来,“婳婳,我这段时间真的好害怕。我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如果他也不在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还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江姝婳站在她面前被她抱着,感觉身上的睡衣都要被她的眼泪打湿了。
半晌,才僵硬的伸手轻拍她的肩膀,低声开口,也不知道是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的,“你别多想,你哥不会有事,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傅斯年这样一个祸害,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是!我哥一定会好的!”
傅兮凤再次用力点头。
江姝婳都怕她把自己的脑袋晃晕了。
“早点睡吧,你哥还要人照顾,你别自己垮了。”
把傅兮凤从怀里推出去,江姝婳再次递给她一张纸巾。
从傅兮凤房间离开,回到自己房间,给邵文宇打去电话。
电话几乎刚拨出去,就被接通。
电话里,邵文宇温声问,“婳婳,傅斯年的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
躺回床上,掀开被子盖在身上,江姝婳长长出了口气。
“别太担心,会有办法的。”
停顿许久,邵文宇只能干巴巴的安慰。
江姝婳却不怎么在意。
大概把傅斯年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才问,“表哥,你有没有认识著名一点的老中医?”
她手指抓着手机,眼神里全都是满满的期待。
邵家是帝都四大家族之一,又是百年世家,邵文宇应该会认识一些这样的人。
果然,邵文宇反问,“上次去咱们家,说想要让你回白家的那个徐老,你还记得吗?”
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会提到这个人。
江姝婳愣了几秒,才点头,“记得。”
后来,他们还通过电话。
也是他告诉她,邵文宇和傅斯年都在帮助白家渡过难关。
“徐老的叔叔,曾经就有‘再世华佗’的称号,当年在帝都盛极一时。只是随着年龄增长,再加上现在西医盛行,他已经隐世了,不轻易给人看病。或许,你可以给徐老打个电话问问看。”
邵文宇娓娓道来,江姝婳这才知道,徐老原来还有这样的背景。
不过,徐老看起来都已经五六十了。
他的叔叔也不知道多大,愿不愿意来宜城。
挂断电话,江姝婳正想给徐老打过去。
看到手机上方的时间,忽然停下动作。
现在已经很晚了,打电话过去显然不合适。
这样想着,她又叹了口气,把手机放下,起身又取了一套睡衣换上。
身上这套性感睡衣不是她的风格,是她临时起意特意买来的。
再加上刚才被傅兮凤染上眼泪,不太舒服。
重新躺回床上,想着隔壁的那人,江姝婳翻来覆去睡不着,又爬起来,去隔壁房间。
傅斯年睡得很熟,她走到床前,他都没醒。
江姝婳轻轻坐到床沿上,看着他削瘦的面庞,鼻子又一阵发酸。
自从他回宜城之后,她心里就一直不安,但因为他不肯让自己知道,她就一直不许自己去多想,去在意。
抿抿唇,她轻轻抓住他的手,轻声说,“傅斯年,你一定要好好的。”
怕时间太长,傅斯年醒来又要赶自己,江姝婳起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躺下。
拉过薄毯盖在身上,没一会儿,困意来袭,就睡了过去。
睁开眼,天已大亮。
见床上的男人还闭着眼在睡,江姝婳轻手轻脚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洗漱后,正打算联系徐老,手机铃声就先响了起来。
电话是徐老打过来的。
猜到是邵文宇已经告诉了他,江姝婳心里一暖,没耽误的立即按下接听键。
“徐老,您好。”
电话接通,江姝婳放低姿态喊了一声。
徐老半点也不介意她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反而乐呵呵的说,“小姐不用担心,傅总的情况宇少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也给我叔叔打了电话,他答应会去宜城。”
江姝婳大喜,“真的?”
她原以为,这种有本事的老头脾气必定古怪。
甚至已经做好了回帝都求人出山的准备。
“当然是真的。”
徐老立刻道,“要不是傅总和宇少帮忙,白家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稳住局势。就算不看小姐的面子,我也应该帮忙的。”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您肯帮忙!”
江姝婳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笑容。
“小姐您别这么说,毕竟我们都算是一家人。白家随时欢迎您回来。”
徐老正色。
他一天是白家的人,终生都是。
当年要不是白老爷子,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他徐一鸣这号人了。
有些账,不能一直这么算。
算来算去,谁又算的明白?
“好,等这件事解决,我一定找机会回白家看看。”
这算是江姝婳第一次正面答应会考虑回白家。
徐老激动的连声说好,“在那之前,我们一定把白家的烂摊子收拾好!”
又说了几句,江姝婳才主动结束这场通话。
出门,敲响隔壁房门。
傅斯年一夜好眠,早上起来,看见她睡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他心动温暖又感动,却舍不得喊醒她。
躺在床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在她睁开眼的前一秒又闭上眼睛装睡。
她回房洗漱,他才起来洗漱。
这会儿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女子,傅斯年觉得,这一生足矣。
“婳婳,早安。”
傅斯年和昨天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江姝婳意外之余,心里的担忧落了地。
“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
他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身子往旁边侧了侧,“进来再说吧。”
江姝婳点头,怕他这样站太久受不了。
进了房间,让他坐到沙发上,她才告诉他说,“我自作主张请了一位著名中医来宜城。”
“谁?”
傅斯年问。
江姝婳告诉他,是徐老的叔叔。
看她神情激动,目光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傅斯年也忍不住弯起唇角。
“婳婳,谢谢你,徐老什么时候能过来,我让人给他安排住的地方。”
等江姝婳说完,他问。
“明天吧。”
江姝婳太激动,根本没注意听徐老说什么。
只隐约记得,徐老爷子今天好像在帝都还有个病人要看诊,没时间过来。
“好,我让周林去安排。”
两人走出房间,傅兮凤正好踩着楼梯上来。
看见他们在一起,傅兮凤笑着说,“哥,婳婳,我正要上来叫你们下去吃饭,早饭做好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惠了?”
江姝婳有点不可思议。
以前的傅兮凤,别说做早餐了,哪天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人都是会长大的嘛。”
傅兮凤不好意思。
以前她不懂事,什么都做不好。
现在为了照顾哥哥,她也不得不勤快起来。
甚至有些事情不会做,也会积极的翻手机查阅,学习。
这一个月里,她的变化真的很大。
江姝婳刚想说什么,手机又响起,接电话之前,她让傅斯年和傅兮凤先下楼吃早餐,她接了电话再下去。
傅斯年应了一声“好”和傅兮凤先下楼。
接完电话,江姝婳下楼,却见他们坐在餐桌前在等她。
她坐下后,傅兮凤亲自给她剥了一颗鸡蛋递过去。
“谢谢,你们不用等我。”
江姝婳把鸡蛋接过来。
傅兮凤摇头,“那不行,而且你不过来,我哥也不肯吃饭啊。”
旁边,傅斯年转眸瞪她一眼,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他夹菜的时候都用的公筷,而且还只夹边缘,不碰到其它的。
江姝婳看在眼里,想到昨晚他被自己吓成那样,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吃完饭,又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傅斯年告诉江姝婳,他要出去一趟。
江姝婳不假思索地说,“我陪你去。”
“我去实验室。”
停下脚步,傅斯年看向江姝婳。
江姝婳点头,表情自然,“我知道。”
就因为知道他是要去实验室,她才要一块去。
之前听傅兮凤说过,他几次晕倒都是在实验室。
“好。”
傅斯年盯着她几秒后,爽快答应。
不止江姝婳,就连傅兮凤都觉得意外,“哥,你之前都不肯让我去实验室。而且,昨天还批评我和周林,说不准随便让人去实验室。”
傅斯年看她一眼,转身往外走。
只是淡淡留下一句,“婳婳不是随便什么人。”
半点都不在乎自己打自己的脸。
江姝婳跟上去。
好奇地问,“其实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之前还很排斥她留下来着。
傅斯年脚下停顿片刻,继续往前走。
他没有像敷衍傅兮凤那样答非所问,而是认真说,“因为我想通了。”
到了实验室门口,刷卡把门打开。
傅斯年不着急进去,而是在门口停下脚步,转头目光深深的看着江姝婳。
幽谭般的眸子里,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浓烈的感情,“婳婳,如果我真的很快就会死,我也希望可以和最爱的人度过最后的时光。”
而不是远远的把她推开,让她,也让自己遗憾。
他要让她知道,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他也依旧深深地爱着她。
迎上那双过于炙热的眸子,江姝婳心如擂鼓。
微微偏头,躲开他投过来的视线,江姝婳没有回应。
殊不知,这样的动作恰好把泛红的耳朵暴露在男人视野之内。
傅斯年也没有非要听到她表态的意思。
见她这样,眸底笑意加深,推门走进去。
江姝婳没有立刻跟进去。
而是在实验室外轻抚胸口,消化他那句话。
失去过去记忆的傅斯年,总是这样直白且热烈。
自从他明白自己心意后,从来不肯隐藏心意。
这让她觉得无措,又有着隐隐的甜蜜。
直到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婳婳,进来。”
她才跟进去,经过消毒房,换无菌服,又一扇自动门打开后。
眼前才是傅斯年的实验室。
“你在这儿陪着我就行了。”
傅斯年说完,便忙碌起来。
江姝婳不打扰,只是安静地陪着他。
看着他提取血样开始工作的瘦削身影,心里泛酸的同时,心底有些东西在瓦解,又有些什么在凝聚。
谁也不知道,他的生命还有多久,能不能挺过这次难关。
如果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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