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却摆了摆手道:“这事到此为止,谁也别提了,你也别自己怪自己,要不然我可得生气了。”
赵三富打圆场道:“是啊,别提这些不高兴的事了,咱们在醉仙楼定的酒席,为黑子兄弟你接风洗尘,咱们快去吧!”
贺传雯提议道:“老三还在客栈订了一间房,让黑子先洗洗晦气,换身干净的衣裳,再舒舒坦坦地吃饭。”
黑子见贺传雯考虑周到,并未故意避讳,心里不由得一暖。
在大牢里因人人身上的味道都不好闻,倒是闻不大出来,但黑子一出狱,就立马嫌弃起自己来,适才与赵家人说话也刻意保持距离。
他真心希望先捣拾捣拾自己,毕竟他也是要脸面的人。
赵三富怕黑子多想,搂着黑子往客栈走,“兄弟你的客栈大门的封条还没拆,所以我就在一家小客栈订了一间房,你先住着,只不过没有你的客栈舒适,委屈兄弟你了。”
黑子明白赵三富对自己如此亲热是为了顾及自己的心情。
而他阻止赵家人继续提李玉兰母女的事,也是怕赵家人对他怀有歉意。
此刻见赵三富等人如此坦诚,他才发觉自己似乎想得太多了。
因此他不再避讳,而是真心一笑:“我连大牢都住得下去,别说是其他地方了。”
赵三富带着黑子去客栈,而贺传雯和李荷花则带着赵家其他人到了醉仙楼。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赵三富带着焕然一新的黑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打量着黑子,让黑子一个中年汉子红了脸。
黑子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家伙都瞧我干啥?”
闻言,赵家人默默收回目光,赵三富邀黑子落座。
李荷花提醒伙计可以上菜了。
等饭菜上齐,摆满了整整一桌。
众人闷头吃菜,倒是安静了不少。
因在路上,黑子向赵三富打听怎么救他出来的前因后果。
黑子大为感动,端起酒杯,主动朝贺传雯敬酒:“婶子,多谢你们不辞辛苦搭救我,这恩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还!这杯酒敬您老人家,希望您老人家长命百岁,永享安乐!”
贺传雯虽然知道黑子是好意,但她的嘴角还是不由得抽了抽,她现在不过五十多岁,怎么贺词里就有了长命百岁这类的词?
按道理说不应该七老八十的人才享受的待遇?
贺传雯说不上高兴,但不能博了黑子的面子,因此她还是喝了自己面前的酒。
敬完贺传雯,黑子又给赵三富和李荷花敬酒感谢。
足以见得,黑子这人是恩怨分明,没有因为李玉兰母女而迁怒赵家,这点难能可贵啊!
贺传雯想,黑子这人着实能处!要不是自家的闺女年纪太小,她都想让黑子当自己女婿了。
其实黑子已过而立之年,还没娶妻生子,看着赵家子孙众多,不由得羡慕。
赵三富似乎看穿了黑子心中所想,不由得打趣道:“黑子兄弟,我看你该成家了!你看连我的儿子、闺女都到了适嫁的时候了,别到时候我孙子都有了,你还没成亲。”
黑子无奈道:“我倒是想成亲,可没有合适的。”
赵三富戳了戳黑子的胳膊道:“要不然让我娘帮忙看看,反正我们还要在攸州呆一段日子,在离开攸州之前解决你的人生大事!”
贺传雯笑着点头:“行啊!”
“那婶子可要给我讨一门贤惠的媳妇。”
黑子也满口答应,不过他心里没报什么希望。
毕竟攸州地方不大,都知根知底,他又不是没托人找过。
“那你们可要在攸州多住些日子。”
正当气氛融洽时,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贺传雯起身查看情况,赵三富和黑子也紧随其后,三郎认为自己是男子汉,也跟着去了。
二楼的雅间不少人纷纷探出头来,只见走廊上有三男两女正在拉扯。
其中一个姑娘带着帷帽,似乎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她被为首的男子紧紧抓住胳膊。
另外一个丫鬟打扮得小丫头被其余两个男随从牵制住,她不断挣扎大叫:“你快放开我家姑娘!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吗?”
为首的男人却丝毫不在意,嚣张的笑道:“嘿嘿,我当然知道,要不是知道,也不会拦住你们了!”
说完,为首的男人朝看热闹的众人道:“大家伙儿还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吧?今天就叫大家瞧瞧,这不知廉耻的贱人是谁!”
说完,男人就要掀女子的帷帽。
正当众人以为女子真容要显露时,看似柔弱的女子却一脚踩在女人的脚上。
痛得男人松了手,女子挣脱后,准备溜之大吉,但看见丫鬟还被抓住,她拉起丫鬟的手腕,使劲挣脱,奈何力气小,比不过两个随从,因而不但没救下丫鬟,反而她也没能逃走,反应过来的男人再次抓住女子。
这次男人没再给女子机会,抓住她的帷帽一掀开,露出了女子的真容。
女子生得极美,引来不少人呼吸急促,发出一阵惊叹。
女子忙用袖子遮住容颜。
男人对于众人的反应颇为不满,他急于揭露女子的真面目:“大家可别看她长得美,实则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她与我自幼订亲给,如今却移情别恋,看上了别人!”
女子气得浑身发抖,她突然想起曾经有人告诉过她,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于是她决定不再遮掩,反而坦荡地凝视着眼前的人:“莫子弈,你这贼喊捉贼的本事真是出神入化!本来我不欲和你一般见识,但你四处散播谣言,败坏我的名声,这次又堵住我,掀开我的帷帽,当众出言伤人,若是我再放过你,岂不是显得我软弱可欺?”
莫子弈看一向懦弱的女子突然硬气起来,有些心虚,但嘴上仍然硬气:“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总之,你若是不想让我把事情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你这就当着众人的面主动退婚,要不然,你以后就别想出门!”
女子紧握拳头,盯着莫子弈据理力争,试图洗刷自己的冤屈:“你不就是想纳那位愁烟姑娘进门吗?而我家训不与娼计共伺一夫,你便要悔婚,你莫家怕为了一个娼而退婚引人议论,便四处毁坏我的名节!你还要不要脸?”ωωω.мχƒ∂χχ.¢σм
似乎是没想到素来温柔的女子竟然如此不留情面地辱骂他,莫子弈脸色难堪至极,见众人对他议论纷纷,形式对自己不利,他忙解释道:“大家可别听这个贱人的一面之词!”
但见众人怀疑的眼神,莫子弈心一横,瞪着女子恶毒道:“既然你都不要脸了!那我也不替你遮掩了!诸位,这个贱人就是宁家的大姑娘宁沁芳!相信大家对她的事情都有所耳闻,还没进我莫家门就给我带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我怎么能忍?”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对莫子弈报以同情,毕竟前段时间宁大姑娘爱上了醉仙楼的厨子这个绯闻闹得满城风雨。
“原来这就是宁大姑娘?瞧着她未婚夫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怎么会如此不开眼,喜欢上个厨子?”
“你这就不懂了,有些人还天生就是下贱种子,好好的公子不要,偏偏要厨子。”
“别的不说,这宁大姑娘长得真是美若天仙,那厨子可真有艳福!”
“长得美有什么用,宁娶从良妓,不娶过墙妻,就这德行,白送给我做妾我也不要!”
“你倒是想的美!别忘了宁大姑娘是宁大人的独女,她就是真喜欢上厨子,也不是咱们能肖想的!”
在雅间内,赵三富听见众人的议论声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子是宁大人的闺女。
老三想着宁大人是个好官,怎么能容忍他的闺女受辱,便想着出头。
但被李荷花拦住了:“他爹你别急,咱们再看看。”
因李荷花也在寺庙内听说过这个流言,因而她倒是摸不准眼前的男女谁说的话是真,谁说的话是假。
怕丈夫添乱,李荷花打算静观其变。
贺传雯虽然觉得宁知州是个好官,可也不能说明宁姑娘就是个好人。
因此她也在观望。
五郎也冒了个头,在三郎旁边瞧热闹,他抬头望着三郎道:“哥,妓是什么?”
五郎扯了扯嘴角,不悦道:“小娃娃乱打听什么?”
莫子弈见众人把矛头再次对向宁沁芳,他趁此机会,继续威胁道:“若是你还要点脸,就痛快地退了这门亲事!要不然,今天你就别想走!”
宁沁芳气得脸颊通红,她没想到莫子弈竟然真敢明着威胁她。
“你,你真是无耻至极!”
对于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宁沁芳自然说不过莫子弈这种浪子,适才当众反驳莫子弈,已经用尽了她的所有力气。
她以为说出真相众人便会站在自己一边,可她没想到,旁人还是更加相信莫子弈的谎话。
宁沁芳还没像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颜面,她既厌恶未婚夫的无情,同时对旁观者轻易被挑唆,对自己指指点点而感到无助。
她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可她环视四周,竟无一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这一刻,宁沁芳当真是失望透顶。
在莫子弈刻意四处放流言污蔑她清白之前,宁沁芳因做了许多善事,而被百姓称赞。
她救过许多流离失所的百姓,也收留过无家可归的乞丐。
让他们在攸州安顿下来。
每当有不平事发生,只要百姓求到她面前,她从来没推辞过。
那个时候,百姓都说宁沁芳是活菩萨。
虽然宁沁芳并不在意这些虚名,但就因为一些没头没脑的谣言,那些慈眉善目的百姓像换了个人,还有一些受过她恩惠的人,竟然放话说要是知道宁沁芳品行不端,当初就是死,也不会求到宁沁芳的跟前。
宁沁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就不应该做个善良的人。
否则莫子弈也不敢这样折辱自己,毕竟她的父亲是攸州知州,她完全可以仗势欺人。
就因为她的软弱与善良,莫子弈知道宁沁芳不会下黑手,不会在宁大人面前告黑状,才会如此大胆。
宁沁芳用手指甲深深地嵌如自己的手掌,暗自垂泪。
但无论莫子弈骂得如何难听,宁沁芳都不松口,反而一脸倔强,嘲讽地瞪着莫子弈:“有本事你就一直在这儿耗着,等我回府,我一定会告诉父亲所有的事情!”
莫子弈没想到宁沁芳居然还敢告状,若是宁知州真知道消息是自己放出去的,到时候整个莫家怕是都会遭牵连!
于是,莫子弈恶向胆边生,他一定要逼着宁沁芳同一退亲,到时候就算宁沁芳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他一把掐住宁沁芳的脖子,恶狠狠道:“你说不说?你要是不说,咱们俩就同归于尽!”
到了这份上,莫子弈算是搭上了身家性命堵一把。
宁沁芳察觉到脖子上冰冷的手渐渐受紧,她呼吸困难。
可尽管如此,她也只是冷冷地瞪着莫子弈。
“姑娘!姑娘!救命啊!快救救我家姑娘!唔唔——”
宁沁芳的丫鬟不断呼救,却被堵住了嘴,只能眼睁睁看着宁沁芳被人掐住脖子。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事情要闹大,纷纷躲远了,有不少人还匆忙离开了醉仙楼。
醉仙楼的掌柜原本是不欲管这桩闲事,可见此场景,他不得不出面,毕竟不能让人死在酒楼,他以后还要做生意!
“莫少爷,宁姑娘,您们有什么恩怨不如出去谈?小的胆子实在小,受不起惊吓啊!”
莫子弈怎么甘心,好不容易在醉仙楼堵住了宁沁芳,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但要是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宁沁柔,宁知州岂不是得拉上整个莫家陪葬?
故而莫子弈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上了几分,想要吓得宁沁芳松口。
眼见莫子弈真要下死手,贺传雯终于忍不住了。
就算宁大姑娘真做出了伤风败俗的事情,也罪不至死,跟何况这只是莫子弈的一面之词,谁知道是真是假?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弱女子死在自己面前。
贺传雯怒吼一声:“住手!”
莫子弈拧眉望向声音来源,可看见多管闲事的人是一个老婆子。
他不但没松手,反而将另外一只手也掐住宁姑娘的脖子。
宁姑娘眼睛翻白,此刻莫子弈不但没害怕,反而露出一种兴的神色,直勾勾地打量着宁姑娘,小声道:“让你不听我的话,要是你乖乖同意我纳妾进门,我也不至于废这么多功夫!”
宁姑娘痛苦的挣扎,却没有丝毫求饶的动作。
这激怒了莫子弈,正当莫子弈失去理智时,一个茶壶直袭他的面门。
莫子弈为了躲避,连忙松开宁沁芳。
宁沁芳浑身无力地摔向地面,正当她以为要摔倒时,突然有一个丰腴的中年妇人将自己扶住。
“多,多谢!”
宁沁芳紧紧抓住李荷花的胳膊,脸色苍白地道谢后,昏倒在李荷花怀里。
与此同时,贺传雯已经将宁沁芳的丫鬟从莫子弈的随从手里救下。若不是她听觉过人,听见了莫子弈压低声音说了什么,她恐怕不会如此果断。
小丫鬟从李荷花怀里接过宁沁芳,哭得撕心裂肺:“小姐,您怎么了?小姐快醒醒!您别吓小翠!”
贺传雯上前给宁沁芳把脉,对心急如焚的小翠道:“别着急,她只是气血攻心,晕了过去,睡一觉就好了!”
小翠朝贺传雯点点头道:“多谢大娘出手相助!”
莫子弈将眼前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人竟然无视自己,恼火不已:“你们到底是谁?把人给我留下!这不是你们那该管的闲事!不想死就识相地离开!别逼我动手!”
这次不消贺传雯动手,老三和黑子攢着拳头,一脸不好惹地瞪着莫子弈,就连三郎也举着从雅间拿来的板凳,似乎只要莫子弈再敢动手,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莫子弈咽了咽口水,见被贺传雯打倒后还在地上打滚的手下,他怒气冲冲地赏了二人一人一脚:“还不快起来,丢人现眼的玩意!”
说完,莫子弈一边往楼下跑,一边不甘心地瞪着赵家人道:“你们给我等着!”
吓跑了莫子弈,贺传雯朝赵三富道:“去外头雇一辆车来,送宁姑娘回去。”
小翠感激涕零:“多谢诸位,等我家姑娘醒来后,定会报答众位的搭救之恩!”
贺传雯原本想送宁姑娘回去,但她似乎看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她就嘱咐李荷花跟着老三去送宁姑娘。
众人经过这事,已经没有了继续吃饭的兴致。
黑子主动提议:“婶子,不如等我客栈收拾出来,再请你们吃饭,今日就到这儿吧。”
“那成!”贺传雯点头赞同,让三郎送周喜儿她们回去。
她自己则跟着那个身影消失的地方离开。
那个身影七拐八拐,最后在一处小巷子消失不见。
贺传雯四处打量后,巷子有一个小门,她犹豫一番后,上前敲门,却无人回应。
她便四处询问后,才打听到大门在哪儿。
盯着大门上的牌匾,贺传雯不自觉地念出口:“慈善堂?这是什么地方?”
正当贺传雯好奇时,慈善堂的大门突然开了。
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妇人从里头走出来。
“阿朱替我谢谢宁姑娘,眼见天儿越来越冷了,新来的童儿还穿着单衣,没有棉絮,要不是宁姑娘送来的粮食和棉花、布匹,孩子们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
“娘放心,这话我会转告给宁姑娘。”
“好好好,对了,上一次不是说找到了你的亲人吗?这次可要仔细,别被人骗了!”
“知道了娘。”
“你心里有数有就好。”
“娘您快回去吧,我走了!”
“诶!去吧!”
贺传雯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叫住阿朱。
正当她犹豫时,阿朱却直接朝她走来,不虞道:“你在跟踪我!”
阿朱没有在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贺传雯没否认,点头承认。
阿朱见贺传雯没有半点心虚,心里燃起怒火:“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吗?”
贺传雯摇头,但见阿朱脸色越加难看,她意识到若是不说清楚,恐怕阿朱会更加排斥她。
故而贺传雯解释道:“昨晚我说过,你出去可以,但若是天黑就不能一人外出,今早你天没亮就走了,我这也是担心你出事,所以才跟着你。”
其实按照贺传雯的计划,今日该老三去通知宁知州,她以知州的名义邀请郭少爷,毕竟老三登过郭家门,她怕郭少爷认出老三后,破坏计划。
但她见吉祥偷跑出去,心里担忧,便临时改变计划,让老三去通知郭家,而她跟着吉祥身后,想要弄清楚吉祥到底在做什么。
但吉祥对攸州城太过熟悉,贺传雯没跟多久就跟丢了。
她只好按计划去“巧遇”李玉兰。
适才贺传雯在醉仙楼搭救宁沁芳时,看见吉祥的身影,于是又跟上去。
虽然贺传雯没打听慈善堂是做什么的,但凭借吉祥与适才那个老妇人的话,她大致猜出了,慈善堂应该是个收留幼儿的地方,并且宁姑娘经常在这儿捐物资。
这让贺传雯暂时放心了不少,至少吉祥,也就是阿朱不是在做啥坏事。
阿朱瞪了一眼贺传雯:“我说了,不要你管!要是你再跟踪我,我再也不见你!”
说完,阿朱绕过贺传雯往前走。
贺传雯紧随其后,阿朱见贺传雯还跟着自己,站在原地不悦道:“你跟着我做甚?难道你以为我是随便说说?”
贺传雯无奈道:“我不是要跟着你,这是回家的路!”
阿朱的脸顿时有些火辣辣的疼,但她不允许自己在贺传雯面前低头,因此她冷哼一声,快步走了。
贺传雯只觉得阿朱像个小孩子,她倒是没跟阿朱一般见识。
值得一提的是,阿朱再没作妖,老老实实地与贺传雯一前一后回到了家。
不过阿朱一路上再没有和贺传雯说过一句话。
回了家后,直接房门牢牢关好。
贺传雯盯着阿朱的房门若有所思。
她想起老三说过,昨日阿朱消失的地方似乎在醉仙楼附近,从阿朱与慈善堂那老妇人的对话不能知道,阿朱与宁姑娘是认识的,而且还很熟,而宁姑娘又被人传与醉仙楼的大厨私相授受。
这些让贺传雯不由得猜测:难不成阿朱也和宁姑娘的流言有关?
但贺传雯又否定了,虽然阿朱在赵家任性了些,可在慈善堂大门前,阿朱与那妇人说话时可贴心得很。
阿朱的任性摆明了是故意在赵家人面前装出来。
因而贺传雯不相信阿朱会和莫子弈是一丘一壑。
可她心里有一团迷雾,若是不弄清楚,她真寝食难安。
贺传雯摸了摸下巴,暗自思索:直接问阿朱,按照阿朱现在与赵家人的关系,恐怕不会老实说。
她一顿手:“对了!不是还有宁姑娘吗?”
正巧她救了宁姑娘,明日上门探病顺理成章,也能顺道打听点关于阿朱的事情。
贺传雯这般想着,正好老三夫妇送宁姑娘后归来。
赵三富告诉贺传雯,到了宁府后,宁姑娘的奶妈子千恩万谢,问清楚赵三富等人的住址后,说等宁姑娘苏醒后会有重礼酬谢。
赵三富和李荷花见宁府上下兵荒马乱,也没继续呆,直接告辞了。
贺传雯道:“荷花,明儿咱们准备些礼物,去宁府看看宁姑娘。”
李荷花应下了,也不禁唏嘘道:“真叫人可怜,没想到像宁姑娘这般的人物,也会被恶霸刁难,还差点丢了性命!”
*
次日一早,贺传雯和李荷花早早起床,准备去买点点心上宁府。
凑巧三郎也醒了,听见二人要去宁家,便主动要为贺传雯和李荷花提东西,免得二人受累。
李荷花十分欣慰地摸了摸三郎的脑袋,说儿子长大了,知道孝敬娘了。
三郎有些心虚地笑了笑。
这被贺传雯尽收眼底,不过她没点破。
只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而已。
等贺传雯三人登上宁府的大门后,受到了全府上下的款待。
特别是宁姑娘的奶妈子,瞧见贺传雯眼熟,这才想起曾经和贺传雯在寺庙有一面之缘。
当时贺传雯想要见宁沁芳时,还被奶妈子拒绝了。
没错,其实那天宁沁芳根本不在寺庙的客房歇息。
但奶妈子怕传出去会损坏宁沁芳的名声,而且她素来不同意宁姑娘太过善良,为了不让贺传雯乱说话。
奶妈子便演了一出空城计。
只说宁姑娘太累了正在歇息,便应付走了贺传雯。
奶妈子没想到,贺传雯竟然不计前嫌,救了宁姑娘的命,她紧紧地拉着贺传雯的手不愿意松开,要和贺传雯拜把子。
要不是李荷花赶紧把话叉开,她恐怕要凭空多一位长辈。
“奶娘,能不能让我们见一见宁姑娘?昨晚我婆婆都担忧得一宿没睡好。”
贺传雯自个都不好意思里,昨晚她睡得可香了,连梦都没做过。
见李荷花现在胡诌脸不红气不喘,贺传雯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奶妈子点头道:“成,不过我得先问问姑娘的意思,老姐姐你稍等片刻。”
奶妈子转身去了宁姑娘的闺房,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便再次出现,朝贺传雯和李荷花笑道:“姑娘同意了,你们随我来。”
贺传雯和李荷花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跟着奶妈子离开。
三郎站在原地眼巴巴地望着贺传雯和李荷花。
贺传雯笑道:“三郎,你就在这儿等着吧。”
奶妈子也笑朝侍奉茶水点心的小丫鬟道:“去取些吃的给这后生,万不可轻慢。”
小丫鬟捂嘴看了看呆头呆脑的三郎笑道:“是。”
宁府虽然装饰朴素,可实在有些大,七拐八拐走了许久,贺传雯才见到宁姑娘。
宁姑娘正半躺在床榻上,脸色有些苍白,见到李荷花后明显很激动,朝李荷花伸出手。
“大娘,当日多谢您出手相助,要不然恐怕我早已归西,当时我也不知怎的,就不想轻易低头,一想到那人心狠手辣,欲置我于死地,我就后怕得很。”
宁姑娘本就生得极美,现在更像是病西施惹人垂怜。
李荷花忙握住宁姑娘的手,眼中满是心痛:“可怜见的,孩子你放心,那人被我婆婆赶走了,你又有宁大人护住,以后再不会遭受这种祸事!”
宁姑娘闻言,又看向贺传雯,苍白一笑道:“多谢老人家相助!”
贺传雯本来想问问宁姑娘关于醉仙楼的事情,说不准能发现点什么。
但见宁姑娘病怏怏的,她不忍心再揭宁姑娘的伤疤。
就算要问,也得等宁姑娘病好了。
为了不打扰宁姑娘休息,贺传雯和李荷花没呆多久,就带着三郎告辞了。
临走之时,三郎还不断回头往,看起来心事重重。
宁姑娘的奶妈子说以后要是赵家在攸州遇见事,可以找她。
*
宁知州知道闺女吃了这么大的亏,便带着官兵去莫家讨要说法。
谁曾想莫家非但不知错,还包庇莫子弈。
说是宁姑娘先行事不端在先,纵使莫子弈在大庭广众之下上了宁姑娘,也情有可原。
毕竟未婚妻也是妻,谁能容忍妻红杏出墙?
宁知州听得稀里糊涂,威胁莫家一番后,莫家逼不得已请家法打了十棍。
可宁知州随从一眼就看出来,那行刑的人没下重手。
等宁知州离开莫家后,他立马去见闺女。
他当然相信自己的闺女,可他得弄清楚莫家人说得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才好对症下药。
宁沁芳原本不打算将这些事告诉父亲,怕父亲忧心,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不得不说。
当宁知州知道自己疼爱了大半辈子的闺女竟然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气得差点吐血。
莫子弈那个混账,在竟然让一个秦楼女子怀上了孩子。
原本他是想让那秦楼女子落胎,但不曾想一日他错服了药物,大夫诊断莫子弈以后再没有生育子嗣的可能。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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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搭救宁姑娘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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