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诚离开中国去往瑞士之前对窦丽倩说,他给不了她什么。
爱,他满腔的爱都可以无私给予那个‘她’,却绝对无法给予她一分一毫。
窦丽倩泪水崩溃地看完了陆以诚给苏然发的六条短消息,忽然在哭泣中懂得,这世间的清晨日暮下,有太多太多的爱,可这爱,难得的是完全。
陆以诚将完全的爱给了苏然,这爱,不是一个人喜欢吃的东西,可以勉强分食他人菌。
就好像是她,算一算,已经九年了,她无法爱上除了陆以诚以外的人……
哪怕她爱的男人不及许多人好。
窦丽倩本是心里尤其恨着苏然,在她心中,苏然是情敌,被陆以诚爱的女人在她心中是罪不可赦的,可是,在看到苏然如此悲伤之时,窦丽倩想,也许苏然对陆以诚,这是不同于爱情的另一种动心感情,是她,一直想复杂了探。
与人之间,除了亲情、爱情、友情,也许真的存在一种无法言说的感情……
人人心里都有一丝希望,可也是自欺欺人罢了。
阿尔卑斯山并非是乡下某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山头,一眼可以望到所有。陆以诚她们的那辆车不见了,人也不见了,搜找了,可是没有。也许是跌落山崖早就血肉模糊碎成了片,谁又能知道呢……
这场发生在中国情人节这天的灾难,吞噬掉了七个人的生命。
在美丽的阿尔卑斯山脉,七个青春张扬的青年男女,本是欢声笑语,那潇洒动情的一张张笑脸,却枯竭定格于那儿……
.............................................
苏然忽然忆起,曾经陆以诚在寒冷的冬天,抓着她冰凉的小手放在唇边,呵着白色气体在她冻红的小脸上,用他好听地声音在她耳边宣布:‘我的,你是我的。就像我的每一根手指,就像我的每一根发丝,就像我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我都要。苏然,你这么笨你懂我的话吗,我说你是我的全部!我对你~!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曾经动人的大男孩声音在她耳边,难免现在会酸涩流泪不止……
流泪不是因为还在爱着他,而是因为,辜负了一个那么爱自己的人。
她不能承认这是自己的错,但这也不是薄景霆的错,更加不是让她心疼的陆以诚的错。
这世间,但凡摸着良心的人,都不会去谈有第三个人的爱情……
她能说什么?
错的时间他们彼此都遇到错的人了吗?
或者,她们错的时间遇见过也许对的人?对的时间也遇到过错的人?
人生百转,谁的今后也没有在话语和想象中定格。
站在起跑点上那一刻,谁的心里都是想着最好的事情,可现实也许让你幸福的怎样大笑都无法纾解那种欢愉情怀,可现实更也许让你伤的遍体鳞伤怎样医治都无法觉得伤口真正愈合过……
苏然手中的手机在地上,屏幕已经暗了,可是陆以诚的那些话在她的心里,那一段段绝望中透着不悔的言辞,应了刚刚窦丽倩离开时丢下的那一句‘哀大,莫过于心死’
突然觉得,爱,也在无形中犯了一种罪。
那天噩耗传到苏然耳中之后,窦丽倩去监狱看望了陆单白,她什么都没有敢对陆单白说,只说以诚很好。
窦丽倩从走进去一直到从监狱出来,眼圈都是红红的,窦丽倩永远都没有勇气告诉陆单白这个消息,这无疑可以最快速度要了爱子如命的这个女人的命。
而自己,命已经失去了半条,除了陆单白,人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窦丽倩的妈妈和爸爸来到了中国,要接她回去,父母伤心之余也是顾虑大局的,试图想她早晚忘了陆以诚跟别人携手一生,可是,她还能吗……
有些时候,束缚自己的心灵的,只是执念二字。
陆单白在监狱内一次做苦工伤了一只眼睛,睁开就流眼泪。
窦丽倩问她要不要紧,她说,这也许就是报应,她当年只想着苏然去到一个陆以诚找见却无法接触的地方,监狱是最好捆绑住他们其中一个的牢笼。他的儿子不跟她去国外,她就只好用残忍的方法将这个普通的女孩和未来光明的儿子分开来。
五年的牢狱,足以让自己的儿子淡忘这个女孩。这是她想的,可事与愿违,也许她的儿子像他不知道是谁的父亲,并非是像她,到今日,她才清楚,这监狱的日子太难熬下去。
陆单白并不知道儿子一直知道是自己陷害苏然,入狱后才知晓,而现在看到儿子没有来看自己,心想,是真的在恨自己了。
以诚死亡,伤心人不止一两个。
那日,苏然见识到了薄家男人的薄情一面。
薄爷爷和薄天富不是坏人,这点苏然的确承认,但是他们吝啬于为了别人多伤感一分一秒。
这是得知陆以诚出事后的第一个星期六,薄天富开车带着薄爷爷来看承宝和小宝贝,一家人吃了团圆饭,期间大人没有太多言语,只有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腻着大人在顽皮。
也是在这顿饭上,苏然觉得薄家男人真可怕。
他们似乎是冲着苏然来的。
薄爷爷对苏然说:伤心不宜长久,你的身边还有很多人不愿看到你脸上的哀愁。
薄爷爷的话苏然能理解,她也食不下咽地点头,这些话她都懂……
薄天富又说:现在是自由恋爱,若是搁在以前,薄家男人娶的女人,背景且不说,首先要身家清白,如果心里时刻惦记着别人,万万使不得的。
苏然忽然觉得饭粒很硬很硬,怎样咀嚼都不可以,薄天富很少跟她说话,原来,心里竟是嫌弃她这个儿媳的。
她对薄天富不是特别了解,似乎薄天富的人生中不谈感情,只谈利益和大局,跟这两样不沾边的事情他都很不屑的样子,窦敏和他是结发夫妻,被他残虐成半个植物人后,他没有一丝觉得愧疚。似乎只当那是自然灾害一样,苏然恐怖的觉得,在薄天富眼中,窦敏就像是田间的一株农作物,被害虫残害了,再自然不过。
苏然又想起了身在狱中的陆单白,苏然不敢说自己是多么善良,她只承认自己偶尔真的很傻,在陆单白刚入狱那些日子,她的心里是很解恨的,可是时间久了,也觉得这事情也就那么回事了,不该存在着幸灾乐祸的心,这种心境,会让人成魔。而作为陆单白十几年丈夫的薄天富,没有为妻子的遭遇去争一分,似乎女人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完全可有可无。就算对待女儿亦是如此,典点,薄天富不是很在乎。
苏然不大喜欢薄天富,有人说,嘴唇薄的男人皆是薄情寡性,薄天富便是如此,那么薄景霆呢?苏然想是不会的,她了解他……
黎叔送了薄家的长辈离开,佣人在收拾大家刚离席的餐桌。
“小宝贝好像困了,我先哄她睡下了。”黎婶儿看了一眼在楼梯口的苏然,这样说。
苏然攥着女儿小手,微微一笑,黎婶儿才把孩子抱到了房里。
苏然站在那里,没有上楼的意思,很快薄景霆送完爷爷和薄天富回来了。
拉过她的小手攥在手心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很温柔。“怎么了?头疼就上去躺一会儿,我洗个澡,陪你早睡。”
现在才晚上七点,从未这么早睡过。
苏然望着薄景霆,凄迷地眼神望着这个同样姓纪的男子,菲薄地唇瓣,曾在多少个夜里吻了她的全身,他是精致又性感的,她一只手从他手中抽出,手指摸上他的嘴唇,干净指甲划过他的唇。
薄景霆这几日知道她心情不好,陆以诚去世,他的心情也不好,所以没有碰她。
他抓住她的手,笑着温柔到,“勾.引我?”
“是勾.引?就像陆单白年轻时勾.引你的父亲?可是……你对我,不会像是你爸爸对陆单白那样薄情对不对?”苏然很不喜欢薄天富了。
苏然知道她为陆以诚伤心碍了薄天富的眼,她对以诚,和薄景霆那日知道消息后,差不多,她才知道,薄景霆那么在乎陆以诚,若是没有她在中间,薄天富和陆以诚可以是很好的兄弟。
亦或是,这种伤心只有在薄天富那种人的眼里,才是多余的……
薄景霆没有回答苏然话,只是顿了一下问,“生气了?”
苏然吸了一口气,垂眸盯着楼梯,“不是生气,他说什么我都无所谓,只是忽然觉得,男人薄情起来挺可怕的,窦敏,陆单白,想必都是伤心的。”
陆单白以为嫁给薄天富,便是得到了这个男人包括财富的一切,但是,男人给予女人最重要的是那颗心,比无数甜言蜜语和承诺还要重要的,是心。
陆单白此刻一定知晓,她努力一生并未得到。
薄景霆什么都不能说,他没有发言权,他轻轻将她拉近怀里,一手攥着她的指尖,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让她的呼吸在他的坚实胸膛里,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只轻轻一句,“我不会。”
他只说三个字,他不想说太多甜言蜜语来安慰她。虽然他此刻了解,苏然在担心,在不安,他以后会不会也是如此薄情?他不想说,有些东西说多了就假了,水滴石穿,他相信以实际行动,总有一日可以见到,她在阳光下大笑着认为,这个男人永不对她薄情,永不。
对于陆以诚的意外离开,薄景霆有些哽咽,是因为曾经的兄弟情,是因为他短消息对苏然说的那些话,他感恩,又嫉妒着,这世上有另一个男人爱他的女人也许丝毫不比他少。
他能怎样,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对她好比他多更多!
其实,‘爱’是多么浮夸不真实的一个字。一生过完,青春恋情结束,或是婚姻的终止,到那时才能恍然醒悟,曾经的‘爱’尤其不真实。而‘喜欢’二字,若能一直存在彼此心中、眼里,直到生命终止,那么便是最幸福的。
因为喜欢,所以在他‘她’眼中,你永远是那最耀眼不熄灭的霞光。
苏然闭上眼睛,双手紧紧环住薄景霆的腰部,她想起陆以诚的死亡会哽咽不出声音,会难过的头疼,像是妈妈死去后那段时间,她上课不言不语,老师提问,她说不出话。
如果真的像是以诚说的那样,若有来生,三个人轮回在一个世界里,她不会再去见他,让他去遇见别人,遇见更好更美丽的女孩来让他感到幸福。她相信,一定会的。
她要抓紧薄景霆的手,来生与他变成两只蝴蝶,不,她早就想过,薄景霆要变得丑一点才行,然后在花园,田间,一切阳光下,植物里,追逐嬉戏。
薄景霆温柔地语声在她耳边,手指却抹去她要浸湿他衬衫的泪水,“我该嫉妒成狂,还是心疼不已?”
苏然‘呵’地一下在他怀里缓缓抬起头,攥着他擦着她泪水的手指笑了,“你这么说,就证明你的心疼不已压制住了你的嫉妒成狂啊。”
薄景霆很欣慰看到苏然可以笑出来,已经将近十天了,她没有笑过,陆以诚死亡的消息,对她,对他们,打击真的是比想象中要大。
.......................
苏然始终懂得一个道理,‘岁月刻蚀的不过是你的皮肤,但如果人失去了对生活的热忱,你的灵魂就不再年轻。’
这句话苏然记得尤其清楚,印象很深刻,去世的一名美国名将‘道格拉斯?麦克阿瑟’曾说了这句话,那时候听老师说这是一个狼一般的男人,那时候苏然还不大,脑子里想到的就是张亚琴舅妈这个狼一般的女人,对钱,舅妈嗜钱如命!
这句话,也让她觉得很符合舅妈,舅妈每天都在规划她很久以后的生活,自然跟金钱都有关。她就放学后不回家,躺在草地上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舅妈总是去做脸,因为她的心情每天都是不好的,完全丧失了对生活的热忱,灵魂已经不再年轻,所以舅妈始终不懂怎样才能活得快乐。
苏然不想那样,已经半个月了,想从以诚去世的阴霾中走出,为孩子,为那个心里有一丝嫉妒的男人,最后才是为了自己。承宝的暑假来的有点晚,这家幼稚园可比本市其他幼稚园晚放假了半个月多。
苏然在花尽心思给承宝研究暑假补习班,苏然想问问儿子的意见,可是承宝总是抱着书包就跑下楼,再不然就跑到薄景霆的书房。
今日亦是如此。
苏然在电脑上查找补习班,转头问承宝,这小子钢琴暂时不用补习了,苏然今年暑假想让儿子补习一国语言,可是承宝一听,抱着书包和漫画搜地一下跑了出去,小小身影出去时带起一阵风……
“爹地,妈咪好讨厌。”
承宝自顾自地打开薄景霆的手提,抱在沙发上看起了侦探柯南,然后这么说了一句。
“妈咪的确很讨厌。”
薄景霆在忙着,可也不敢忽视儿子,只是敷衍了一句。
“不,不准爹地和别人说妈咪讨厌,只有我才能说的。”承宝又不依了。
“……”
薄景霆莞尔,眼眸盯着台式屏幕上的一串数字,脑子飞快地转着。
“妈咪要给我报补习班,很有一副要我知识变得天下无敌的趋势。”
(╰0╯)#妈咪这是精神杀害小朋友。
承宝下来沙发,抱着薄景霆的手提电脑蹬蹬走到薄景霆身边,伸着小脑袋看了一眼爹地在看什么,全是数字他可看不懂,大人的世界好难懂,那么多枯燥的数字也值得爹地在书房里待这么久?
晚上睡觉时,苏然让承宝快点进房间来睡觉,承宝出奇地说不要跟妈咪和爹地一起睡,他已经很大的男子汉了,可以自己睡的。
承宝狐疑这破孩子今天这么懂事?
却不知道承宝跑下楼,抓着薄景霆的裤子,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叮嘱,“爹地最无敌了,一定要打倒妈咪,说服妈咪让我不要去补习班哦。”
儿子苦苦哀求,已经围着他转了一天了,薄景霆决定答应!
承宝的补习可以单独请老师来家里,假期时间不短,假期前期他有了计划,也是这几日通宵忙碌的原因,假期后期就可以让儿子在家里专心补习。
经过商量,苏然答应了下来。
次日,苏然看着外面的大雨,从早下到晚,整整冲刷了一天一夜另一个白日才晴天,太阳很大,因为小宝贝太小,苏然和薄景霆去旅行,只能带承宝一起去。
承宝欢呼,鼓掌,苏然瞪他,可算是称了这个臭小子的心了。
出行的时候,薄景霆提着行李箱,放进汽车后备箱,黎叔开车送她们一家三口去机场。
苏然前几日头疼失眠,才想起问薄景霆,“去哪里旅行?”
苏然心里有个结,谁看不出来薄景霆看得出来。
“去瑞士。”
薄景霆目视前方,说出这个地点时,手攥住了苏然的手,明显感觉她的手指一颤。
是的,瑞士,陆以诚出事的地方。
没有找到尸体,不舍的他的人都会想,是不是他还在那里?
苏然靠在薄景霆的肩上,不顾承宝前面鄙视大人的样子,说道,“只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方式让我们两个的生命中……不再有他。”
不再有他……
薄景霆懂苏然,他真的很懂她,去瑞士,让她去看看,他们都去看看,也就真正能放下了。
有些时候,人心纠结,只是距离那个句号还有一小步,薄景霆想让苏然去往瑞士,呼吸那片空气,然后,让陆以诚在她心里,画上一个句号。
瑞士因为地理位置与多变的地形造成当地气候多样性。
阿尔卑斯山区南部属地中海气候,夏季干旱,冬季温暖湿润。苏然和薄景霆到达时,因为天气原因加了一层衣服。苏然还是不争气地感冒了,索性两个大人特殊照顾着承宝,承宝这个孩子没事。
临近八月,这里的平均气温在20℃左右。
苏然说话声音闷闷的,其实没什么大碍。以前,普通感冒的情况下她就是多喝热水就挺过去了,根本没有精力去想吃药的事。如果伴随着发高烧的感冒,才会去诊所或者是药店买些退烧药和感冒药。
薄景霆叫她去医院,苏然吓得手一缩,说什么都不去,自己身体状况自己了解,一个小小的感冒,还能把她打倒不成菌?
她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而且怕扎针。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清晨,苏然被房间里的细碎小声音吵醒了——
地上一个大药箱在那躺着,瓶装的,袋装的,盒装的,各种药物满地都是唐。
这家酒店每间房间都准备了齐全的药物,除了必须去医院的大病大灾,基本这个药箱都可以搞定。
苏然打着哈欠掀开被子,吸了吸鼻子问,“你们两个要把酒店掀了吗?”
“爹地在找感冒药,给你吃给你吃。全部都给你吃……”
承宝呲牙笑着的样子,很恶毒,像是幸灾乐祸。
话说着,薄景霆已经分清楚了哪个是感冒药,拿着站在床边俯身开始一样一样的打开。片状的、胶囊的、口服液糖浆,药箱里也都是有的,苏然看到薄景霆把这些全都放在自己面前,看着说明书全部打开的药就头疼。
她抢过去,“我吃胶囊的这个就好了,那些拿走。”
“为什么?”
“……”
苏然嗓子里一起吃了两粒的胶囊卡住了,为什么?就因为会把人吃死啊,这几种要是全吃下去,非得中毒不可!
薄景霆递给苏然一杯水,亲了亲她的额头叮嘱,“多穿点,我去取车。”
苏然嗓子有点痒,点了点头。
薄景霆拿起外套准备走出,挑起眉梢问地上坐着的承宝,“一起?”
承宝看了一眼妈咪,那傻乎乎的样子,是被爹地亲迷糊了(⊙0⊙)?
手拄着地板站起来,意思是要一起去跟爹地取车。
“穿上衣服!”
苏然下床,把承宝的外衣拿出来,追到门口穿在承宝身上,就听承宝一边伸着小手套进袖子里一边不耐烦地嘀咕,“你们两个大人以后别在我面前亲来亲去的,要不就亲我一下,光是你们。”
苏然和薄景霆每人在承宝脸上亲了一口。
得来承宝的不屑,“不说就不知道做。”
…………
薄景霆担心苏然和承宝吃不惯国外的菜,所以订的是有私人厨房的大套房。мχƒ∂χχ.¢σм
苏然知道这规模就一定很贵,干脆她一眼都没看价钱,怕头晕。
趁着薄景霆和儿子去取他朋友的车的时候,苏然开始做早餐,三菜一汤,很简单的就搞定了,早餐时喝了一大碗西红柿汤,苏然觉得舒服多了,只是这里的西红柿不好吃。
苏然盛了一碗给承宝,“喝掉,一整碗都喝光。”
“不喝,我才没有女人那么弱!”
承宝吃着自己的饭菜,两条小腿晃的苏然眼睛疼,苏然再次把汤放在他眼前,鄙视地道,“你才六岁而已,抵抗力都不如我的一条胳膊。所以必须要喝汤。”
承宝筷子在碗里扒拉,没找到肉丝,去菜盘里找了肉丝出来说道,“我吃这个就好了,老爷子说,这个是好东西。我可以长的牛一样壮。”
“……”
苏然无语地求助薄景霆。
薄景霆没有在吃,面前是白色的手提,在处理公务。
看到苏然的眼神,他略微沉吟了一下,而后看向承宝,“听妈咪话,要喝。”
“妈咪的话一点逻辑都没有,我的抵抗力跟她瘦瘦的胳膊不发生任何关系!”
承宝见到两个大人一唱一和的逼迫他,最讨厌了,吃光饭粒,去做作业了,还显摆给餐桌上吹胡子瞪眼的苏然看,他在学习耶~~~~~
苏然无语地攥拳咬牙,这个臭小子,真是的。
加了一件衣服走出酒店,上了薄景霆的车,今天的目的地不是阿尔卑斯山。
薄景霆只是有几次出差来过瑞士,但并没有时间游玩,基本都是匆匆办事,而后返程。
他的朋友带着一张西方面孔的女友一起和他们玩,先是去了MunsterZuSt.Vinzenz大教堂,苏然知道薄景霆的亲生母亲一生奉献给了大教堂,看着眼前这景霆哥哥特式的大型建筑,不由心里是别样的滋味。
涩涩的,酸酸的,尤其看到薄景霆那种抿唇不语的模样。
今天恰逢星期六,教堂的广场上每个星期六都会举办手工艺品市场,非常的有意思。
承宝很顽皮,见到什么都要过去看,看到别人牵着狗狗在逛市场,狗狗看他一眼,他非要过去摸摸,惹的狗狗主人惊呼,苏然急忙道歉。虽然那个狗狗的奇怪主人好像听不懂。
薄景霆跟他的朋友在交谈,他朋友的女朋友跟苏然搭话,苏然用不算是太流利的英文跟她交流,也算是有了一点话题。苏然对这里不熟悉,这个人正好一路上解说,听着那些她不知道的闻名事迹,感觉很神奇很有意思。
午餐在一个古城的露天广场上吃的,桌子和桌子之间空隙不大,主要是人多,放眼望去,各国的人都有,这也不是一家餐厅,周围都是露天的店铺,什么吃的美食都有,苏然带着承宝去选,拿到桌子上再开始吃。
中午的温度有些热,还好不像在国内那么晒,吃着美食小吃,喝着凉爽的果汁,看着广场上一处空地白鸽飞起,那么恣意。
苏然失神地在想,如果端着盘子去搜罗美食的时候,恰好撞到以诚该有多好,那么真的是不虚此行了。
可是到底只是心里的空幻想。
薄景霆很爱惹他这个人小鬼大的儿子,骗承宝喝了一口纯粮食的啤酒,承宝就那么抿着小嘴不吐,眉毛皱的都要粘在一起了。
“吐出来吐出来。不要喝进去!”苏然拍着承宝的后背。
承宝咕噜一下咽进去了,甩着小爪子直喊,“没什么大不了。爹地你要是敢喝了酒对妈咪撒酒疯,我长大要废了你!”
他总是看到电视里面的男人,撒酒疯就打小朋友的妈咪。
“如果是妈咪跟爹地撒酒疯呢?”薄景霆抱起承宝,举到头顶,在广场上转了个圈儿,感谢老天赐给他一个儿子,还有一个性格泼辣的小女儿。
苏然咳了咳,承宝只喝了一小口,喝多了吗?怎么像是撒酒疯的样子!
下午,追随着太阳落山的脚步,开车去了美丽的日内瓦。
经过城郊时停驻了一个小时,躺在厚厚的黄色树叶上,一家三口望着天空。
薄景霆对日内瓦的风景很喜欢,在苏然去雷斯特上班不久后,薄景霆一次出差来瑞士,看到过日内瓦的宣传图片,喜欢这样清新的地方。她觉得迎面的风像是苏然轻轻的微笑。
想带她来……
日内瓦湖的湖面上,高大喷泉是这城市的标志,四周青山环绕,拥有美丽的田园风光。沿岸围绕的是绚烂的花园和公园。这里的清纯和优雅、外加国际化和高品质,注重大自然的日内瓦,与环境融为一体。
这是第一次无忧无虑也没有争吵声音的旅行,主要是孩子也很开心。
晚上,承宝很早就睡了,也许是白天玩的太累了。
苏然睡不着,薄景霆出门后也是这么忙的,国内有一个大型的汽车站专题要他做最后审核批准,因为是第一次进驻国内,所以他非常重视。
一个男人,对待工作认真地模样,是叫人百看不厌的。
等到薄景霆忙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他要带苏然出去。
穿了衣服,呼吸着晚上的冷风,薄景霆攥着苏然的手,沿着酒店外街道上的路灯,踩着彼此的影子,几步路走下来也是玩儿的不亦乐乎。
“喜欢吗?”薄景霆问。
将外衣脱下来,披在苏然的身上。
苏然点头,谈不上对哪里喜欢不喜欢,去往旅行的每一个地方,必然是所被喜欢的,但是,这也只是沿途的风景罢了,适合停留的地方,永远是那座熟悉的城市。这里,或者是那里,每一个地方,有他,有孩子,有她在乎的人,就是喜欢的。
“下次带你来滑雪。”
薄景霆攥着她的手说,苏然趁着夜色看向薄景霆的侧脸,嘴角漾起甜蜜的笑意。
前面是一个大的篮球场,有人在打篮球,薄景霆点上一支烟,松开苏然的手,苏然在他身后跟着,薄景霆单手插在裤袋,叼着一支烟走过去,拿起一个篮球颠了颠,“来一个……”
苏然看到他付钱给那个袋子里许多篮球的人,才知道,原来是出租篮球的。
薄景霆球技苏然目睹过,但还没见过他这般发泄着的样子,整个人与手中的篮球处在爆发崩溃的边缘,汗水湿了他的发丝,可他仍旧坚持不懈地一次次骨骼绷紧扣篮!
也许,他需要他的一种发泄方式,明天,就去阿尔卑斯山了。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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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亲迷糊了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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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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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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