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剑刃一般冰冷的,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
江菍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却是一时想不起来,她知道,她恐怕是被当成什么危险人物了。
“张浮芽。”江菍赶紧报上姓名,先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才是最好的选择。
“贸然前来实在是冒犯了。”江菍有些害怕,因为在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时她就已经感受到了剑的锋利,而她被切断的几缕头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于是江菍将语气放柔,话语中格外抱歉。
那人听见江菍这么说,沉寂了一秒,随后放下剑:
“方才听见树上有异响,一时莽撞万望娘娘莫怪。”
江菍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个声音这么熟悉了,之前江菍失明的时候,和乔肃廷扮演的时青项进悯霞宫的时候,恰巧遇上了苏然生病不能说话,当时代苏然说话的人就是他。
江菍立刻转过身去,只见男人松松垮垮的穿了个里衣,领口大氅,长发自然的散开,发梢还挂着水珠,手里拿着一把剑,站在离江菍不远的距离。
江菍连男人脸都没有看清,只见他这样的打扮,吓了一跳,随后立刻捂着脸转回去,着急忙慌道:
“你……你你你……衣衫不整的像什么样子!”
江菍看不见男人的动作,只听见男人轻笑一声,随后似乎在整理衣着,男人温柔细腻的声音响起:
“方才沐浴完便听见异响,无意冒犯娘娘,万望娘娘莫怪。”
“没……没事,你穿好的话,便带我去见你们家贵人吧。”
不知是不是江菍的错觉,身后的男人好像愣了一霎,男人好听的声音响起,语气中似乎还带着抱歉:
“皇后娘娘莫怪,今日中秋夜,我们贵人年龄还小难免想家,哭了好一会,如今睡下了。”
“哦……这样啊。”江菍听见苏然哭了好一会,心不得揪了一下。
“我给你家贵人送了些东西来,你便替我转交给她吧。”说罢,江菍解下身上的包裹,背着身向身后递去,可那包裹里的话本子太沉,江菍有些提不住。
男人弯腰伸手接过江菍的包裹,随后拉着江菍的衣袖将她转了过来:
“娘娘可以转过来了。”
江菍僵硬的被男人扯过身来,眼神乱飘有些不敢看他,男人见到江菍局促的模样,低声笑了一声。
江菍余光瞥见男人如今将里衣穿戴整齐,这才将视线转到男人身上,江菍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那什么……东西既已送到,我便先走了。”
说罢,江菍便转身焦急的想要逃。
为什么要逃?当然是因为尴尬,江菍方才看清了男子的样貌,男子生得格外俊美,对,是俊美,院子里石灯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更是柔和了男子的目光,男子生了一双含情眼,似是桃花,又似丹凤,让人看不清,鼻子高挺线条流畅柔和,看起来清冷又温柔,里衣包裹的身体也格外精壮有力。
江菍害羞了。
所以她想赶紧逃,可不曾想男子却拉住了她的腰带。
“放……放开……”江菍回头看着男人的手,弱弱的说道,完全没有威慑力,江菍此刻确实也说不出什么狠话。
“娘娘既然来了,不去看看贵人吗。”男子慢悠悠的问道。
江菍认真思考了会,她来悯霞宫其实是想陪陪苏然的,既然她睡了,便不好打扰她了。
“不必了,本就是怕你家贵人孤单才想着来陪她的,既然你家贵人已经睡了,那我也不好打扰。”说罢,江菍便抓着树干用力一蹬想要爬上去。
可男人却没有松开抓在江菍腰带上的手,江菍又被扯了下来,只听男人又道:
“既然如此,不如娘娘悄悄的看一眼贵人,我家贵人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江菍又回头看向男子,看见男子笑吟吟的脸,她总觉得她不去看一眼苏然,这男子怕是不会放她走了,于是江菍松开抱着树干的手,无奈的应道:
“请带路吧。”
男子肉眼可见的高兴了不少,男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提着剑和江菍给的包裹便带江菍去苏然的房间了。
大树所在的位置,似乎是个后院,这个后院就在苏然寝室的背后,所以走两步路便到了。
男子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随后先一步走了进去,江菍紧随其后,随后打量起这寝殿的陈设。
江菍看见男子将剑收入寝殿墙上挂着的空剑鞘里,江菍似乎察觉了什么,但是面上不显。江菍立刻收回视线,她注意到寝殿里摆着的屏风,江菍绕过屏风,便看见屏风后烛火昏暗,而床榻上似乎睡了个人。
江菍小心翼翼的靠近床榻,她想看看苏然的模样,可还没走近苏然,她便看见了床榻上的女人的背部。
江菍赶紧转身朝屏风后走去,方走出屏风她便撞上了男子结实的胸膛,江菍害怕吵醒苏然,故作镇定压低声音道:
“然儿睡得似乎很香我便不打扰她了。”
说罢江菍便绕过男子,快步走出了苏然的寝殿,出门时走得急,被方才男子随手放在门口的包裹绊了一跤,江菍摔狠了,赶紧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要走,却突然被男子拉住了,江菍故作镇定的看着男子,语气不善的问道:
“还有什么事吗?”
男子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些担忧的样子,他看着江菍的脚,柔声问道:
“娘娘要不先去我那休息会,我去给您上个药。”
江菍伸手想要推开男子拉住她的手,结果男子的手纹丝不动。
“放手,”江菍语气强硬的威胁道,“你想做什么?”
“娘娘受伤了,处理一下再走吧,”男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江菍,似乎他被江菍误会了很委屈似的,“毕竟都是我的过错。”
江菍一言不发的看着男子,她认为此时没必要装糊涂,装糊涂也是没用的。
方才她看见的,是光滑的背部,不着一缕,而这个男人的剑是从苏然的寝殿里拿出来的,说明方才这个男人是从苏然的寝殿里出来的,既然如此,这个男人将她引到苏然寝殿里的便是不怀好意了。
他想做什么?难道他知道了如今自己对乔肃廷来说很重要,想用她的性命来威胁乔肃廷吗?
江菍瞥到后院里有石椅,见男子不肯让她走的模样于是主动提出:
“我腿疼,我去那坐着等你吧。”
江菍朝石椅处扬了扬下巴,见男子还不愿松手,又道:
“如今我腿疼怕是走不了了,你若不快些,中秋宴会结束了,陛下若发现我不见了,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男子还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眼神里满是担忧,江菍有些不耐烦,想着拼一把看看能不能打晕他,就在江菍准备行动的时候,男子却一把把江菍抱了起来。
“你!”江菍被吓了一大跳,正想破口大骂的时候理智让她安静了下来。
如今是她为砧板上的鱼肉,如果此时把其他人引过来了她更逃不掉。
就在江菍以为男子会把她带走时,没想到男子只是将她放在了后院里的石椅上,在男子放下江菍的时候,江菍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男子似乎没有察觉到江菍的异样,说道:
“娘娘您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药。”
说罢男子便转身离去,徒留江菍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情况?
他不是想要灭口吗?怎么突然走了?
难道说……是她误会了?
过了一会,男人真的拿了几个药瓶过来,随后蹲在江菍面前,手里握着药瓶,眼神带着询问的意味看着江菍:
“娘娘我可以……”
没等男人说完,江菍便点了点头。
男人见江菍点头后,小心翼翼的掀起了江菍的裤脚,查看起膝盖上的伤口。
江菍看着男人细致的模样,更加怀疑是自己误会了,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有恶意的。
“你叫……什么名字?”江菍试探性的问道。
“渊德,深渊的渊,道德的德。”男人仔细的为江菍处理伤口,似乎只是随口一答。
渊德,倒是个好名字。
江菍感叹道。мχƒ∂χχ.¢σм
男人为江菍处理好伤口,又查看了江菍的脚踝。
“我记得,悯霞宫里的人都是苏家的家仆吧,你看起来……不像家仆啊。”江菍问道。
确实,渊德的气质同一般的家仆不同,像是个经受过良好教育的小少爷。
“我从前是苏公子的伴读和贴身护卫,虽说看起来与一般的仆人不同,但终究还是苏家的下人。”渊德说这话时,似乎只是讲一件很平常的事,语气里没有半分抱怨。
渊德替江菍上好了药,又替江菍揉了揉脚踝,随后将药瓶合好了,起身道:
“好了,娘娘有些扭伤,待会回去的时候小心些,可能会有些疼,回去后好好休养。”
“回去?”江菍有些疑惑,此时她心中其实隐隐的有了答案,可是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渊德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似乎有些苦恼的皱起了眉头:
“娘娘还是早些回去的好,您的心意我会转达给贵人的,娘娘若是想留下恐怕陛下会发现。”
江菍突然有些羞愧,方才她还以为渊德因为她发现了苏然与渊德的事,要灭江菍的口呢,因为误会了渊德,江菍有些惭愧。
她摸了摸脖子,干笑了两声:
“谢谢你,那个,你和然儿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什么?”渊德听见这话,脸上写满了疑惑。
“娘娘您在说什么?”渊德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江菍。
江菍也疑惑的回望渊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渊德是真的不懂?不对啊,我明白了,渊德在装呢!
江菍露出个心领神会的表情,她道:
“哦~我懂,我都懂,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嘻嘻,什么都没说。”
渊德见状似乎更加疑惑,于是追问江菍:
“娘娘您在说什么,我是真的不明白。”
完蛋!难道又是个乌龙?
“你……你不是……你不是然儿的……然儿的……”江菍支支吾吾半天,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贵人的什么?”渊德问。
“男宠吗……”江菍有些不好意思。
而渊德听见这话,更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渊德很快平复了神情,凝望着江菍许久,一言不发,江菍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别过了头去。
“对不起……我……误会了。”
“没关系,”渊德笑了,渊德很会保持距离感,他走到石桌的另一边坐下,那个位置刚好在江菍的身后,温柔细腻的声音再次响起,“是渊德的什么行为让娘娘误会了吗?不该娘娘道歉的,都是渊德的错。”
“为什么你总是道歉呢?”江菍转过身来。
她不习惯背着别人说话,她心中也有很多疑问。
听见江菍这句话渊德似乎愣住了,仿佛他也不知道这个答案,看着江菍真诚且不解的神情,渊德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是……是因为,渊德做错了事?”半天,渊德才憋出这么一句连自己也不确定的答案。
“你做错了什么?既然你是将军府上的人,想必是没有净身的,你喜欢然儿?”
听见这句话,渊德此时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不少,自己只是疏忽了一下,便险些被她带进套里。
渊德似乎觉得江菍的话很荒谬,笑了一声,随后耐心的解释道:
“我与贵人之间自然是清白的,娘娘不信渊德,那必是渊德做错了什么,让娘娘误会了。”
说罢渊德似乎有些丧气的低下了头,江菍此时似乎察觉了什么,于是用格外认真的神情看着渊德,努力的让自己的话语显得真诚:
“既然如此,那你何错之有啊,渊德,然儿一人在悯霞宫里关了三年,她心中委屈郁闷我都明白,你们是唯一能陪着她的人,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动不动就说出一些丧气话,然儿是个单纯敏感的女孩,我希望你们能带给她更多快乐的情绪。”这话说得真假参半,不知为何,江菍直觉觉得渊德并不是一个善茬,她害怕苏然被渊德欺骗,虽然如今看来,她似乎误会了渊德,可今晚之事难道都是巧合吗?苏然房中的剑,和不着寸缕的女人,如果渊德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江菍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不起……”渊德似乎很内疚,又道了个歉。
“不许再这么说,”江菍佯装生气的制止道,“我是有些误会你同然儿的关系,不过再怎么说我也知道你同然儿的关系一定很好,要不然你如何能拿到然儿房中的剑。”
“原是剑让娘娘误会了,”渊德似乎以为自己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立刻解释道,“贵人今日伤心,喝醉了,渊德怕贵人耍疯伤到自己,便把剑抽走了,这不渊德正想将剑送回去,便听见树上的异响了。”
提到这个,江菍也有些心虚,可下一瞬江菍又演起来了,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又微微侧过头去佯装有些羞的样子,支支吾吾道:
“我……我看见,然儿……所以……误会了。”
“什么?”渊德不解的看着江菍,下一瞬似乎他便将江菍的话抛之脑后了。
他笑吟吟的看着江菍,温柔的说道:“没关系,人一旦先入为主的认定了一些东西,难免会产生误会,我不太明白娘娘的话,可是娘娘放心,我同贵人,并无不妥。”
似乎是真的误会了。
江菍看了渊德许久,他脸上的神情不似作假,江菍也总算松了口气:
“东西已经送到,我也不便久留,先告辞了。”
说罢江菍起身要走。
“娘娘,”渊德也站了起身,“我可以问问您,给贵人带了什么吗。”
江菍浅浅一笑,点了点头:“可以,不过是一些话本子。”
“娘娘带话本子做什么,”渊德边说边朝包裹所在处走去,“渊德记得娘娘以往给贵人送了不少东西吧,不过是一些话本,娘娘其实可以不必亲自送来的。”
江菍看着渊德的身影走向包裹,渊德将包裹提起来后又朝江菍走来,在渊德靠近江菍的时候江菍才开口道:
“今日是中秋,我今日见到苏将军了,只是有些不忍心,不忍心然儿一人孤苦伶仃的,不忍心苏将军骨肉分离的。”
渊德将包裹放到石桌上,他坐下后一层层拆开包裹,他没有说话,而江菍继续道:
“苏知不知所踪,然儿又被困深宫,我不忍心,”江菍重新坐下,手肘架在石桌上,双手托着下巴认真的注视着渊德,“你是苏知的伴读,如今又跟然儿进了宫,那渊德,如今中秋你便不难过吗。”
渊德的手不自觉的顿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动作,只是笑容难免有些勉强:
“娘娘你不难过吗,娘娘如今似乎比贵人还要可怜,您身边,还有什么亲人呢?”
江菍心头一跳,面色也沉了下来,随后片刻,江菍感叹道:
“难过,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希望然儿再这么难过了。”
渊德打开包裹后没有翻动里面的东西,反而认真的看向江菍,他目光似乎一直以来都是那么柔和,如今眼神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悲怜:
“娘娘,您是为什么,对我们贵人那么好?只因她和您很像?还是因为您在可怜她?”
“都不是。”江菍否定道。
渊德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起先我接触然儿,是出自可怜,但是同然儿通信,我是真的很喜欢然儿,然儿全心全意信任我,她会给我许多不能轻易交付给他人的东西,同样,然儿对我轻易的交付了她的信任,然儿很相信我,我不能辜负她的信任。”江菍的话半真半假,她起初接触苏然是为了利用苏家的权势,可她没有告诉渊德,不过后来她真的被苏然打动了。
“先前三皇子跟我说,我们都是被天命牵着的人,”说到这里江菍低头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我一直被天命牵着走,我从前也试过许多摆脱天命的方法,可是我似乎永远无法战胜天命。”
“我不服。”江菍突然抬头望着渊德,眼中流转的是那炙热且坚定的不屈。
“我不会认命,无论何时,没有入土之前,我相信一切都有转圜的机会,即便入了土,成了鬼,到了孟婆庄,便是天意要作弄我我也不会认命,所以被困在这里,不该是然儿的命,也不该是你的命,所以,我会救然儿出来。无论多难。”
渊德愣住了,事情似乎变得更有趣了,渊德心中充满了不明的情绪,震撼……渊德很震撼,他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如此鲜活的人了。
他很高兴。
渊德回过神来,低头看向包裹里的话本。
“南亭录,常忆卿,徐家有女……这些似乎都是些爱情话本。”渊德自然的转移了话题,手里在翻看着包裹里的话本。
“对啊,我想着然儿应该会喜欢,给她解解闷也好,不过……”江菍话没说完,天空里炸开了朵朵烟火。
江菍抬头看向天空中的烟火,不自觉的笑了。
“时间到了,我该走了。”说罢,江菍动手解下腰上的绳梯。
江菍不再犹豫,走到了树下。
“娘娘!”渊德叫住了江菍。
江菍回过头去略微抱歉的看着他:“时间到了,我是时候走了。”
“娘娘方才的话还没说完。”渊德赶忙开口。
“不重要了,很快,你就知道了。”说罢,江菍快速的爬上了树,树冠细细簌簌抖动了一阵,便停了。
少女就着巨大的烟花声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去,而渊德看着平静下来的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唯有零星在空中飘落的叶在述说着某人场景来过。
渊德柔和的面具不知何时被撕裂,他面色沉沉的望着一地狼藉。
随后提着话本走入了书房。
无意间,他瞥见书架上一个锦盒,那是他不知何时随手撇到一边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早已淡忘了锦盒的存在。
鬼使神差的,他将话本搁在地上拿下了锦盒,锦盒里静静的躺着一只淡紫色的冰花芙蓉玉镯而玉镯旁还有一个玉佩。
他拿出玉佩放在桌上,又拿起了玉镯。
玉镯尺寸很小,一眼便能认出是女子适戴的尺寸,他拿着玉镯走到了窗边,对着月光仔细的端详玉镯,看着看着,他却笑了。
不发一语,他突然握着玉镯使劲的想要戴在左手上,可无论怎么塞也塞不进去。
他似乎感知不到疼痛,他的手破了一大块皮,就快戴进去了,他低声笑了出来。
犹如恶魔的低语。
“呵呵呵……”
笑声从鼻腔中漏出,他把手塞进玉镯了。
“啊哈哈哈哈哈……”
他得意的大笑,仿佛赢了一场博弈。
“这次是我赢了……这次又是我赢了。”
渊德死死的抓住窗沿,抬头看着那仿佛不会停歇的烟火,他不知在宣告着什么胜利,而这烟火,似乎在庆祝着他那未知的胜利。
烟火渐渐停息,而渊德只是抬头望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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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为了苏然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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