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恒国第一美人,他的父亲,恒国君主,从前父亲颇为喜爱母亲,而他的美人母亲也是温婉多情。
从前母亲被人陷害,说是当年妤妃血崩乃是母妃所害,他母妃被关了起来,而父亲也不允许他与母妃见面。
父亲有五个皇子,皇子里父亲最爱四弟五弟,只因他们是已故的妤妃的孩子,从前没有四弟五弟时,父皇最爱二哥,只因二哥最是聪明稳重,而他也知道他一向不是父皇最喜欢的。
不过母妃打小便十分疼他,他知道母妃不渴望他能有所建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所以他也按着母妃所期望的那样活着。
先生讲的功课偶尔温习温习,不爱学骑射,最爱吃喝玩乐,身宽体胖,心也宽得很。
他早就做好准备了,日后做一个闲散王爷,娶一个自己喜欢的母亲满意的女子,他不想要妾室,父亲有这么多女人,而母亲只有父亲一个男人,他不愿意让母亲受过的苦日后再让自己的妻子受一遍。
所以啊,这样平庸的他其实是最不讨父皇喜的。
所以母妃那时被陷害,他一点忙也没帮上。
而母妃当年也被父皇伤透了心,当年便连他也明里暗里受了不少欺负,母亲的境地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后来出现了一个人!
皇后娘娘张浮芽。
这个女人也只比他大七岁,却为了母亲一次又一次的顶撞父皇……
那时候他就在想……难道她不害怕吗?
所有跟母亲,跟他扯上关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为什么她还要帮他们说话?
她哥哥打了胜仗,父亲问她想要什么,她只一心为母亲平反……
后来母亲跟他说,皇后娘娘大恩大德,这辈子他们都还不完。
他很震撼……
皇后娘娘温顺乖巧,平日里许多人仗着她好说话仗着她宽容从长秋宫里捞了不少油水,可这样的人却愿意为了他们母子两一次次顶撞那最不容顶撞的人。
他悄悄问了皇后娘娘,为什么选择相信他和母亲。
她说:
“一个爱子如命的女人,怎么忍心看见旁人骨肉分离,怎么忍心让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没了亲娘。”
“如果……如果真是母亲做的呢?”
“如果是,我也不后悔,我求陛下彻查此事只因为此事尚有疑点,查清楚,无论是不是你母亲做的,这样才对得起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而且……”
他想起那日皇后娘娘笑着抚摸他的头:
“而且我相信妤妃也不希望因为她,而使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蒙冤。”
如果不是因为皇后娘娘那句话,他此生怕是无论如何都不知该如何同四弟五弟相处。
所有人都说父皇很怜惜皇后娘娘,可是他知道,父皇很讨厌皇后娘娘……
他知道,父亲似乎总是比较喜爱温婉乖顺的女人,从前的母亲是如此,已故的妤妃娘娘也是如此。
所以他不明白为何皇后娘娘如此温婉乖顺的人父皇为什么不喜欢她?
母亲不似从前那般满心满眼都是父皇了,母亲如今满心满眼都是皇后娘娘,母亲变了,变得咄咄逼人,变得泼辣,可他也变了,他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天真散漫了。
可是在他记忆中那个温柔又强大的女人自尽了……
然后那个女人也变了……
他看着女人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今日是皇子的骑射师父胡大人上课的日子,今日的武承林园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武承林园,是皇家子弟习武的地方,而那个久病缠绵的皇后娘娘居然来到了武承林园。
皇后娘娘的面色仍旧苍白不见什么血色,从前陛下时不时来看看皇子们的学习成果,可胡大人还是第一次见皇后娘娘来武承林园的。
但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皇后娘娘久病缠绵,陛下是生怕皇后娘娘磕了碰了,也生怕皇后娘娘累着才不许任何人去长秋宫内探视。
可皇后娘娘自己跑出来了是怎么回事?
胡大人伺候的小心翼翼的,还赶紧叫人通知了陛下,可谁知皇后娘娘来看了看皇子射箭,没多久抄起弓便自己上了。
“娘娘!请您注意身子啊!”胡大人单膝跪地,抱拳垂首。
架起羽箭,拉弓,放箭一气呵成,皇后娘娘的箭正中靶心,江菍放下弓后扶起胡大人,似乎在安慰他道:
“别担心,云太医妙手回春,本宫身子已经好全了,多日不见诸位皇子,本宫思念得紧,今日来看看各位皇子,顺便也活动活动身子,胡大人不必担心。”
说罢,江菍又拿起弓箭瞄准靶心。
“娘娘!”
胡大人想上去拦,却又不敢碰江菍,只在一旁出声拦道,内心希望陛下能快些来。
“深柏,你来。”
一箭再次正中靶心,江菍笑着招呼乔深柏过来。
乔深柏也皱着眉头走到了江菍身边,江菍把弓箭递到乔深柏手里,随后站到一旁,说:
“听闻你的骑射,除了四皇子五皇子外,是最差的,让我看看你平时是怎么练的。”
乔深柏握着弓若有所思,迟迟没有动作,江菍有些疑惑,唤了他一声:
“深柏,你怎么了?”
乔深柏肉肉的脸上写满了担忧,蹙着眉侧着头看着江菍,肉肉的小手紧紧攥着弓,似是很少反驳别人,所以小小声的开口道:
“母后……还是回去吧,深柏一定会好好练的……”
看着深柏一脸纠结的模样,江菍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我该如何证明,如今我的身子没事了呢?”
“母后……还是回去吧……”
深柏垂着脑袋,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江菍走到乔深柏身侧,自顾自的拿起新的弓箭,拉弓瞄准靶心,浅浅笑道:
“我呀,不喜欢无谓的争辩。”
羽箭离弦,江菍放下弓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大家都以为她要走了,纷纷跪在地上行礼送别她,只见她步子越来越快,快步冲到了马场,利落的上了马,扯过马夫手里的缰绳,双腿一夹马肚子,只见她骑着马儿扬长而去。
这突然起来的变故惊得众人愣在原地,江菍穿着干净利落的骑装,头发高高束起,骑着马儿跟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娘娘!娘娘您快下来吧!”胡大人着急得站起来直跺脚。
江菍调转马头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肆意的笑道:
“我的身子,我心里自然有数,你们在担心什么呢,要不你们谁追上我,我便乖乖的回去?”
这话说完,江菍骑在马上,却不见任何一人有动作。
江菍此时只觉得无聊。
一个两个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江菍骑在马上,脸上收敛起了笑容,远远的跪了许多人,她没有一丝快意,只莫名生出了许多寂寞。
真想不明白,这皇后究竟有什么好的,每天闷在宫中,不是陪这个笑便是陪那个笑,天天戴着一副面具,困在这四四方方的监牢里动都不能动,不能爬树,不能打猎,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大笑。
如果不是为了引出乔肃廷,此时她便掉头走了。
江菍心中恼怒,看着这群木头一样的人,她只觉得可悲。
江菍没有理会他们,只调转马头肆意在马场上奔腾。
远处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只让人觉得烦躁,真想跑出去啊,跑出去就不会有人跟你说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的。
“你想做什么。”不知什么时候,乔肃廷竟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江菍也不知走神了多久,就连乔肃廷追上了她也不知道。
江菍一拉缰绳,渐渐停了下来,而乔肃廷骑着马绕到了江菍面前。
“陛下近日劳心政务,怎么有时间来见臣妾。”江菍看着乔肃廷,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乔肃廷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神色愠怒,眼下的乌青显得此时他更加阴沉。
“你想干什么便直说吧。”乔肃廷道。
“陛下你别这样嘛,”江菍委屈的看着乔肃廷,眼中透露着一丝精明,“多日不见陛下,臣妾很是挂念陛下,臣妾很担心陛下再也不愿意来见臣妾了……”
“所以你今日闹了这么一出?”乔肃廷歪着头挑眉看着江菍。
“锦华去找过两次陛下,可是您朝政繁忙,没空见臣妾……”江菍委屈的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臣妾有事要求陛下,所以只能出此下策……”说罢江菍小心翼翼的抬眼,试探的看了看乔肃廷。
乔肃廷丝毫不掩饰此刻的阴沉,冷冷的说:
“合作终止,孤不想同你交易了。”
此话一出,江菍心里猛的一跳,此时她如坠冰窟,寒意直达发顶,她控制着脸上的笑容,微微眯起了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谄媚一些:
“陛下您这是开玩笑吗?”
“孤不认为这是在开玩笑。”
江菍看着乔肃廷,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可能,可是很遗憾,她知道,乔肃廷是认真的。
这才刚开始,她便失败了吗,如果没办法取得这个世界的记忆碎片,那她还能投胎吗?
不行!不允许!她没有退路了,要么就是回孟婆庄日复一日的困在奈何桥前,要么就是取得记忆碎片开启她新的生活。
或许可以试着让乔肃廷爱上她。
怎么办怎么办究竟要怎么办,她的筹码实在是太少了,根本没有办法和任何一个人谈条件。
不行!不可以!她不会认命的。
江菍突然低声笑了一声,随后便是一阵大笑:
“啊哈哈……好!很好!”
乔肃廷只疑惑的看着她没有出声。
“陛下,您是不想放我出宫吗?”江菍微微眯着眼睛戏谑的看着乔肃廷。
“你认为自己配吗?”乔肃廷似乎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厌恶。
“那你为何终止了交易?和我做交易,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你认为你真的配同孤谈交易吗?你有能力?”乔肃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江菍只笑着看着他,即使内心再惊慌面上也不能让他看出丝毫不妥。
“陛下其实心里很清楚臣妾究竟配不配,您不想同臣妾继续交易,真的是因为臣妾不配吗?”
江菍死死盯着乔肃廷,随后她终于看到了乔肃廷的面色有些许的波动,她知道,她说中了,既然如此,她便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陛下,放臣妾出宫三个月,臣妾答应您,您的朝堂,将换下一半张家的人。”
乔肃廷沉默了,他在思考。
江菍知道有戏了,继续道:
“出宫的借口臣妾都想好了。”
江菍期待的看着乔肃廷,乔肃廷抬起头,眼神变得柔和,他翻身下马,走到江菍身边,抬头朝江菍伸出双手,江菍浅浅一笑,俯身抱住了乔肃廷。
乔肃廷将她抱下了马,目光温柔,轻声道:
“皇后,我们回家。”
傍晚,玄明宫内。
乔肃廷已经几日不能安眠了,自从宫宴过后,许多大臣纷纷上书说要处死韦由寻一干人,他借口宫宴上的刺客可能与韦由寻等人有关,待查明刺客来历再处决拖了一阵时间。
如今朝堂被张家的人把持着,闭塞言路,他的人来报,多地乡绅仗着背后有人,鱼肉百姓四处敛财,那些所谓背后的人,无一不跟张家有关。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三个月……三个月朝堂就能换血了吗?
他不敢把这些事告诉江菍,因为不信任。
他需要江菍帮他肃清朝堂势力,其他的没必要同江菍说。
反正再坏也比如今坏不了多少了……不如放手一搏。
“传旨下去,皇后凤体痊愈,孤与皇后感念上苍恩德,一月后孤与皇后启程去宫外琨鹤寺礼佛三日,礼佛完毕后由皇后替孤继续在寺庙内静修祈福三月。”
李唯忠听命后退了出去,乔肃廷只抬抬手遣散了玄明宫内的宫人。
他低头看着桌面上的奏章,眉头渐渐舒展,他将桌上展开的奏章收起,随后转身入了寝殿。
他或许该……好好休息片刻了。
长秋宫内,书房烛火通明,江菍提笔写信。
“然儿见字如晤,我不知该如何同你分享这喜悦之情,今日陛下许我出宫,足有三月,三月似乎做不了什么,但其实也足以准备许多,然儿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我总觉得我是宫外自由自在的飞鸟,若不是命运使然断不会困于宫中,陛下答应了,待一切事毕便会放我出宫。”
江菍写着写着笑了出来。
“待到那时我功成名就,假死出宫,必会想办法帮你找哥哥,然儿最是纯善,下月我出宫后便有三月不能同你通信,你愿意将你哥哥的玉佩田铺相赠,如此情谊,我便不能轻忘,我的嫁妆是哥哥给我添的,别的不要紧,只是那对冰花芙蓉玉镯。”
江菍手腕上戴着一对紫色的冰花芙蓉玉镯,江菍笑着将其中一只摘下,放到一旁。
“冰花芙蓉玉镯是我出嫁前哥哥亲手替我戴上的,过几日四月十六是你的生日,可惜我不能同你庆祝,这冰花芙蓉玉镯我便送你一只,我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送你,我本家在江南,当年扬州城举办了好大一场马球会,我同哥哥赢下了头奖,当年所得玉佩我贴身佩戴至今,此物也一同赠你,也愿你生辰快乐。愿然儿莫急,莫怨,我很快救你出来。”
江菍解下腰上的玉佩,连同那一只冰花芙蓉玉镯一同放入盒子里,随后便托连桑想办法送入悯霞宫。
离宫宴过去已一月有余了,除了宫宴那日江菍有所行动,这一个多月里江菍是毫无动作,一是因为乔肃廷的不信任,导致她无法光明正大的的插手前朝事,也只能通过连桑打听打听前朝如今的情形,二是因为她手里确实没有可以和任何人谈判的筹码,所以麻烦不来找她的时候她只能坐以待毙。
不过如今,她终于可以有所行动了。
于是她便沉沉睡去……
“这便是你的选择吗?”是谁在说话?
“好啊!有……跟本君一起……本君……!”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一道断断续续的声音。
“是……君要和本君纠缠……本君会等着你的!”
江菍意识一片混沌,脑海里只是冒出奇怪的声音。
一阵强光袭来,入目竟是一片狼藉,残垣断壁,尸横遍野,面前只剩两个男人对峙,两人似乎都受了很重的伤,而她却怎么也看不清两人的脸,只是任由泪水模糊了眼前的景色。
怎么……回事?
“芽芽……芽芽……”
江菍诧然间清醒,只见陈晴晴和秦思缘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她头有些疼,只觉面上湿润,伸手一摸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芽芽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陈晴晴担忧的问
“不记得了……”江菍死活想不起梦到了什么,或许是梦到了张浮芽的过往?
江菍抹了一把脸,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又挠了挠头,随后才反应过来陈晴晴和秦思缘都在,突然僵住有些尴尬的瞟了他们一眼,只见秦思缘捂着嘴低笑了一声,而陈晴晴拉住她僵在半空的手,笑着将她的手拉了下来。
“怎么了?芽芽是害羞了?”
江菍微微别过头有些不好意思看她,只一侧过头便看见乔深柏站在陈晴晴的侧身后,于是江菍又是一惊,立刻将头转了回来。
陈晴晴见她的动作,这才想起她带了乔深柏来,看见江菍这受了惊吓的模样,觉得又可爱又好笑。
“方才忘记同你说了,我带了深柏来。”
江菍不自在的将被子往上掖了掖,耳尖红红的。
“晴……晴儿姐是……有什么事吗。”
陈晴晴见她那样,转头叫深柏出去了,随后接过珠弦手里的杯子,递给江菍:
“没有,听说你身子好全了,便来看看你,而且关于皇帝……有些话我们也想问问你。”
江菍接过陈晴晴手中的水杯,漱了漱口,随后又接过陈晴晴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锦华又拿了一条新的毛巾仔细擦了擦江菍的手,而此时江菍抬头看着陈晴晴,眼里尽是真诚:
“晴儿姐你说,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晴晴笑着揉了揉江菍的脑袋,揉乱了些江菍的头发后,又伸手打量好她的发丝:
“你同陛下是怎么回事啊。”
江菍一下愣住了,她猜到了陈晴晴会问这些事,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先前宫宴后陈晴晴和秦思缘她们都闭口不提,只因为她们拿不准江菍是怎么想的,而如今她们想明白了,与其去猜江菍怎么想的,不如直接问个明白。
江菍接过锦华手里的衣服随后示意锦华她们带人出去,屏退众人后,江菍握着陈晴晴的手,看了看秦思缘,兴奋的道:
“晴儿姐思姐姐,我同陛下做了个交易!待到事成之后,陛下答应让我假死出宫!”
“假死出宫?”陈晴晴震惊得瞪大了双眼,握着江菍的手也紧了些。
江菍点点头,笑道:
“本来我只是请求陛下废了我让我出宫,但是陛下顾及到无故废后的影响,决定让我假死出宫。”
“可是你……不是……同陛下……那……你日后还想嫁人吗?”看着陈晴晴那欲说还休的模样,江菍大抵也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江菍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陈晴晴,说道:
“陛下从未碰过我,从前我那般顶撞他,他常年禁我足,况且,他也一向讨厌我从前那般唯唯诺诺的模样。不过晴儿姐,日后我要是出宫,不会再嫁人了,我会常常想你,我也会想办法来看你。”
“不行,”陈晴晴突然激动起来,随后赶紧否认道,“不是不是!”
只见陈晴晴脸上的笑意藏不住,左看看秦思缘右看看江菍,随后笑意盈盈的看着江菍说道:
“我不是说你来看我不行,我是说你不嫁人不行。”
江菍一头雾水的看着陈晴晴,陈晴晴此时笑得格外羞赧,见到陈晴晴这样秦思缘都藏不住笑意了,秦思缘掩着面笑道:
“你晴儿姐想要你嫁个能带你常常进宫见她的人。”
江菍皱着眉头,猛地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这宫墙都困不住我,我又怎么能安心呆在宅院里,晴儿姐,即便是我不嫁人我也会常常进宫来见你的。”
“傻丫头,”陈晴晴宠溺的看着江菍,眼里满是笑意,“我高兴,你要是出宫了,我同你思姐姐是最高兴的,如果……”
陈晴晴后半句话没说下去,反而秦思缘替她接了下去:
“如果能嫁给深柏,你晴儿姐更高兴。”
听到这话,江菍震惊得愣在了原地,反而陈晴晴朝秦思缘笑的得合不拢嘴,秦思缘也笑眯眯的。
不是吧……虽然她没把乔深柏当儿子,可她也是把乔深柏当弟弟的,更何况如今她是乔深柏名义上的嫡母,虽然她只比乔深柏大了七岁。
本来是嫡母后来成了妻子,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江菍为了掩饰尴尬,拿起手边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了起来。
“晴儿姐你说笑呢……”
“谁跟你说笑,”陈晴晴笑盈盈的看着江菍,“我先前还遗憾呢,你若没进宫,要是嫁给深柏就好了,后来我都想好了,日后深柏的妻子一定要像你一样,如今你既然跟皇帝没什么瓜葛,日后假死出宫,便是跟宫里断的干干净净了,为何不能嫁给深柏啊。”
“可我如今也算是……深柏名分上的嫡母啊,这么荒唐的事……”江菍低头整理自己的领子不敢去看陈晴晴的眼睛。
只听陈晴晴嗤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
“我原以为你这般自由的人,思想有多么开化呢,依我看来不过如此,既是名分上的嫡母,出宫了,这名分自然便断了,你是你,张浮芽,不是谁的妻子,也不是谁曾经的妻子。”
江菍猛然一怔,陈晴晴的话振聋发聩,对啊,江菍这般自由的人,为何会被小小名分所禁锢,渴望自由的人是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所禁锢,她在孟婆庄几百年,虽未亲眼所见世间的繁华,但她自认大道理是听得比任何人都多的,她总以为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灵魂,都是自由的,可她此刻却被一个深宫里的女人狠狠骂醒了。
江菍即是江菍,张浮芽不是江菍,皇后不是江菍,这些除了江菍以外的身份,都是她的任务角色。
所以,江菍不是乔肃廷的妻子,等她成为了一名好的皇后,在史书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功成身退后她可以去追求自己的人生。
那时候的她没有任务,那时候的她所开启的是江菍的人生,那时候的她想和谁成亲就和谁成亲,想去哪里看看便去哪里看看。
江菍的眼中渐渐被希望填满,她一把搂住陈晴晴,用力的在她的脸侧亲了一口,笑盈盈的道:мχƒ∂χχ.¢σм
“谢谢你晴儿姐!我想明白了!”
这“奇袭”一下把陈晴晴给整迷糊了,随后她又高兴起来,乐呵呵的问道:
“你决定要嫁给深柏啦?”
江菍突然想起这事,随后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晴儿姐,我只是把深柏当作弟弟,我对深柏……并无男女之情。”
陈晴晴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拉着江菍的手道:
“没关系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
江菍看着陈晴晴那样也没有反驳她,这使得陈晴晴更高兴了。
陈晴晴虽被喜悦冲昏了头,可此时还是有人保持清醒的。
“芽芽,那你和皇帝做了什么交易。”秦思缘问。
秦思缘这话一下便拉回了江菍和陈晴晴的思绪,江菍此时已经整理好衣裳,思考了片刻,正色道:
“我帮他将朝廷上张家的势力根除,平定与陀皎的战事,他放我出宫。”
陈晴晴和秦思缘听见这话都变了神色,陈晴晴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些许怒意:
“这……这他是不是不想放你出宫!要根除张家势力平定陀皎这得需要多久啊!”
“可需要我帮什么忙?”秦思缘担忧的问。
江菍摇了摇头:
“不必,我已经计划好了,最多六年,最多六年我就能出宫,如果我的计划能顺利进行的话,四年就够了呢。”
江菍笑着看着陈晴晴和秦思缘,似乎想要安慰她们。
陈晴晴皱着眉低下了头,而秦思缘柔声问道:
“那……下月出宫,可是你的计划?”
江菍点了点头。
“好孩子……委屈你了。”秦思缘虽然是笑着看着江菍,目光也十分的温柔,可不知为何,江菍似乎看出她在伤心。
“不委屈,再熬几年,我便能出宫了,晴儿姐不是希望我能嫁给深柏吗,再过几年深柏才到年龄呢,”江菍笑着安慰道,“以后呀,若是我没有那个福分嫁于深柏,晴儿姐思姐姐便常常开宴会,我便悄悄混进来,我们一起替深柏掌掌眼,或者给哪家公子小姐牵桥搭线,我们老了以后,便向如今一般,常常坐一起说说话。”
我们老了以后……
陈晴晴和秦思缘很清楚,江菍没有老了以后……
十五年的寿命,陈晴晴和秦思缘根本看不到江菍老了以后。
陈晴晴鼻子一酸,立刻低下头,眼泪夺眶而出,而秦思缘也侧过头去,不敢看江菍。
江菍慌乱的伸手去擦陈晴晴的眼泪,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这是怎么啦,怎么哭了?这不是高兴的事吗?”
陈晴晴拉过江菍的手,将江菍的手贴在她的脸上,她泪眼婆娑的望着江菍,扯出了一个笑容。
“对啊……我太高兴了。”
陈晴晴赶紧抹去自己的眼泪,吸了吸鼻子,朝门口喊道:
“深柏,深柏你进来。”
片刻,只见乔深柏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儿子参见两位母亲,秦娘娘。”
乔深柏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
“以后别叫皇后娘娘叫母亲了,皇后娘娘不习惯。”陈晴晴小声斥责了乔深柏一顿。
“是的母亲,”乔深柏垂头应着,“那儿子该如何称呼皇后娘娘?”
陈晴晴坏笑着看了江菍一眼,朝江菍问道:
“你日后可有想过要叫什么名字,日后总不能还是叫……”
陈晴晴侧眼看了乔深柏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想好了,”江菍开心的笑了,“江菍,草字头一个念念不忘的念。”
“江菍?可有什么说法?”陈晴晴问道。
江菍摇了摇头,只道:
“没有什么说法,只是喜欢。”
陈晴晴笑了: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以后人前你便叫皇后娘娘,私底下便叫阿菍姐姐,明白了吗。”陈晴晴朝乔深柏说道。
乔深柏乖巧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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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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