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桑给他带了一封信,说是悯霞宫的。
信里大致说的是苏然一个人在悯霞宫里十分寂寞,说了许多想家的话,说她如今被关了几年真的知道错了,她希望江菍可以救她出来。
那封信被江菍烧成了灰烬,如今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想苏然的事情。
她先要解决今晚的事。
“皇后娘娘,该出发了,陛下在外头等您。”锦华来敲了敲门。
不得不说,乔肃廷是真的很敬业。
江菍叹了口气:
“知道了。”
当江菍踏出大殿时,江菍看到了乔肃廷。
乔肃廷沐着月光,背对着她迎风而立。
身着龙袍生出一丝威严之感,长秋宫门前乌泱泱站了一群人,而他,一人站在院子中。
前日挂了一半的红绸带被宫人全数挂好了。
乔肃廷站在树下,江菍突然理解了张未辞所说的,陛下会成为张浮芽的霸王。
真是个恶劣的人呐。
江菍自嘲的笑了笑。
“臣妾参见陛下。”
江菍微微福了福。
乔肃廷转过身来,温柔的看着江菍。
他伸出手朝江菍走来,一把扶起了江菍,目光灼灼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真是恶劣啊……
江菍这般想道。
明明是如此薄情之人,却有如此深情的眼神。
真是恶劣啊……
“怎么样,身体可有不适。”
江菍笑着摇了摇头。
乔肃廷捏了一把江菍的脸,随后便扶住了江菍,柔声道:
“走吧。”
今日是在玄尊殿举办晚宴。
玄尊殿殿门大开,殿内坐的都是王公贵族和皇子妃嫔。
宫外坐满了大臣,歌舞也在殿外。
帝后携手出席晚宴,两人在众人的注目下落座。
安华礼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听说了,听说帝后在御花园中琴瑟和鸣的模样。
乔肃廷没有跟她解释太多,只告诉她都是利用张浮芽罢了。
安华礼觉得挺可笑的。
明明他都说了是利用,可当真真实实看到,却还是让人这么难过。
张浮芽甜甜的笑着,眼里仿佛全是乔肃廷。
乔肃廷也宠溺的看着张浮芽。
小皇后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安华礼也挺喜欢她的……
无论是不是利用,都让她觉得很可笑。
她很清楚乔肃廷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如果乔肃廷没有对小皇后有一丝丝的喜欢,那小皇后岂不是太可怜了。
如果乔肃廷也对小皇后有一丝丝的感情,那她安华礼究竟算什么。
太后注意到了安华礼神色异常,又看了看正打情骂俏的帝后,微微一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宴会上觥筹交错,歌舞也赏心悦目,皇子们纷纷上前来祝寿。
江菍也是第一次看见除乔深柏外的其他皇子。
大皇子乔深风,十二岁,举止大方稳重大方。
二皇子乔深南,十一岁,举止……也稳重大方。
三皇子乔深柏,十岁,举止……还是稳重大方……
江菍嘴角抽了抽,依旧维持住面上端庄,心中却狠狠的嘲笑自己。
这些小孩在自己父皇面前端着个架子也是正常的,她自然是看谁都稳重大方。
三个小孩长得都很不错,毕竟乔肃廷本身就很好看,不过江菍还是最喜欢乔深柏。
乔深柏可是陈晴晴的孩子啊,陈晴晴,堪称大恒第一美人。
乔深柏浓眉大眼的,睫毛又密又长,胖乎乎的,看起来软软很好捏的样子,皮肤细腻,小脸红红的,他是喝酒了吗?
小孩子可不能喝酒。
江菍看着乔深柏,不自觉笑了出来。
江菍突然意识到如今是在什么场合,悄悄看了一眼身旁乔肃廷,他似乎没有看见,于是江菍立马端上了架子,正襟危坐慈祥的看着下面的孩子。
只不过她没注意到身旁的乔肃廷笑容更深了。
这一景象全数落入太后眼中,她仍旧挂着那虚伪的笑容,若有所思。
四皇子五皇子手牵着手走到了乔肃廷面前,奶声奶气的说着:
“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两人整齐划一的说着,看起来是特地学的吉祥话。
江菍也了解过。
四皇子齐深融,今年五岁,五皇子齐深以,今年四岁,都是已故的妤妃的孩子,妤妃安静娴淑,性子柔和,从前乔肃廷还是王爷时很宠爱她,只不过妤妃福薄,没等到乔肃廷登基,生五皇子时血崩难产而亡,乔肃廷登基后才追封她为妤妃的。
江菍有些心疼这两个孩子,看向他们的目光都柔和了不少。
随后来拜寿的是大公主迎冉,今年七岁,是安妃的女儿。
安妃漂亮,大公主也很漂亮,公主性子像安妃的,脸上也没什么笑容,行为得体大气。
或许是江菍喜欢安妃的缘故,连带着连大公主也十分喜欢。
二公主丽檀今年六岁,同二皇子乔深南是一母所出,母亲悦嫔不得宠,却很幸运,性子恬淡不争不抢的,热衷于带孩子。
儿孙满堂吧臭男人。
最好累死你!
孩子们退下后江菍愤愤的拿起了桌上的点心恶狠狠的一口口咬着,像是要把乔肃廷咬碎。
乔肃廷微微侧过头去看着江菍愤恨的模样,浅浅笑着。
“皇后,你很饿吗?”
江菍一个激灵,回头看着乔肃廷,挤出一个微笑,眼里藏不住的嫉妒。
“多谢陛下关心,臣妾是饿了。”
我呸!凭什么他能拥有这么多好东西!
性格恶劣卑鄙的臭男人。
凭什么!
老娘想篡位!
乔肃廷伸手擦去江菍嘴角的糕点屑,宠溺的看着她:
“慢些,别噎着。”
江菍一阵恶寒,可想着太后还在看着他们,又装作害羞般低下头。
呸!老狐狸!
江菍乖巧的点了点头。
宴会进行到一半,乔肃廷牵着江菍走到了殿门口,手里举着酒杯开始致辞。
江菍知道,好戏开场了。
“今日是家宴,各位爱卿不必拘束,礼部置办得很不错,孤十分高兴,赏!”
说罢乔肃廷便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礼部尚书张砚鸣站了出来朝乔肃廷磕头道谢。
礼部尚书张砚鸣是御史大夫张砚回的弟弟,如今朝堂……真是姓张的啊……
江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计划里还有一个步骤。
是乔肃廷不知道的。
“陛下。”江菍款款走到乔肃廷面前,顶着乔肃廷错愕的眼神微微弯着身子向他行礼。
“陛下赏了张大人,臣妾也想向陛下讨个赏。”江菍柔声说道。
“哦?”乔肃廷早就整理好表情了,轻轻扶起江菍,温柔的看着她。
“皇后想要什么?”乔肃廷含情脉脉的望着江菍,仿佛江菍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摘给她。
“陛下,臣妾想替云太医讨个赏。”
此话一出,乔肃廷眉头微动,江菍知道,这意料之外的变故必定会让乔肃廷起疑,而且事后乔肃廷必会责难于她。
可江菍就是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而且如今戏已开场,乔肃廷也没法喊停了。
“哦?你说。”
“先前臣妾病重,多亏云大人妙手回春治好了臣妾,云大人的小孙子同臣妾颇为投缘,臣妾想收他为义子,接来长秋宫由臣妾教养。”
“孤也很想答应你,”乔肃廷虽然笑着,可江菍看出了乔肃廷眼神中的戒备,“可云大人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小孙子了。”
“臣妾同云大人说过,云大人也十分乐意。”江菍不依不饶。
“再说,听说陛下您也喜欢云太医的小孙子,日后他来长秋宫,陛下也能常常见他不是,云太医年事已高,便是要照顾小孙子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臣妾不忍看其终日劳心劳力,便想了这么一个笨法子,陛下说过您不会拒绝臣妾的。”
江菍抬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乔肃廷,颇有些祈求的意味。
乔肃廷很快便做出了决定,他拉过江菍,像是哄孩子般的说道:
“好,孤依了你了就是了。”
江菍笑盈盈的给乔肃廷行了个礼。
“谢陛下!”
乔肃廷牵着江菍的手坐回了原位,歌舞声再起,江菍看了看乔肃廷,笑道:
“陛下,臣妾去同礼部二叔叔说说话。”
乔肃廷点了点头,叫赵醍跟了过去。
乔肃廷赏了礼部尚书张砚鸣许多东西,其中,有一把好弓。
这把弓的存在,是为了便利江菍。
接下来,会有几个人刺杀江菍,赵醍带人会出手救下江菍,这把弓,是给江菍防身的。
为什么给弓不给更方便防身的匕首呢。
第一是因为不会真的伤害到江菍,只是做戏,赵醍会救下江菍的。
第二万一赏了张砚鸣匕首,张砚鸣若真有异心,匕首只会便利张砚鸣。
“二叔叔。”江菍款款朝张砚鸣走去,张砚鸣见到江菍走来立马起身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
“二叔叔不必多礼。”江菍扶起张砚鸣。
张砚鸣是张砚回的弟弟,张砚回诡计多端不好对付,可张砚鸣比他哥哥可蠢多了。
“这次陛下的诞辰,二叔叔操办得很好,”江菍侧过头去看了看张砚回身旁宫人端着的赏赐,状似惊讶又道,“天哪,这弓,是陛下前两日新得的,本宫可以看看吗?”
“自然可以。”
说罢,张砚鸣便把弓递给了江菍,江菍拿着弓仔细端详,笑盈盈的说道:
“对了二叔叔,听闻崇特表哥近日在谋差事?”
张崇特是张砚鸣的第三子,虽不是什么有名的纨绔,但也是个总爱寻欢作乐的酒囊饭袋。
张崇特确实是个令人头疼的主,没个一官半职的,天天出去喝花酒,小妾都有七八个了,却无正妻。
张家眼高于顶,便是普通人家的好姑娘张家断断看不上,可就张崇特这庸庸碌碌的模样,有哪个官宦人家的女子愿意嫁给他?
张砚鸣不知眼前这个张家旁支出身的小皇后想做些什么,只听见她提起张崇特,猜想江菍或许是想巴结他。
“哎……让娘娘见笑了,崇特愚笨至今碌碌无为。”
江菍掩面低笑,不着痕迹的握好了弓,看着张砚鸣笑道:
“二叔叔哪里的话,崇特表哥才华横溢,只不过平日里不爱功名利禄罢了,如今若表哥想要入仕,本宫也能帮上表哥一把,也当为我大恒做些好事,表哥还未娶亲,改日本宫也为表哥物色物色,不知二叔叔意下如何。”
张砚鸣心里高兴自己猜中了江菍的意图,又得了江菍的好处,自是喜不自胜,这个皇后学乖了不少,如今不惹陛下生气了,倒是能帮上些忙了。
“微臣替崇特谢过皇后娘娘!”
张砚鸣乐呵呵的朝江菍作揖行礼。
江菍正打算扶起张砚鸣,便被赵醍拉住随后手里多了一支箭。
江菍转身,看见赵醍冲上前去跟他们提前安排好的杀手缠斗了起来。
“有刺客!护驾!”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江菍装作害怕的样子正要往后退,突然又窜出好几个人。
这计划里有这一步吗?
那人的目标……
是乔肃廷!
赵醍正带人与杀手缠斗,分身乏术,为了做戏做全套,他们雇了真的杀手。
如今护卫基本都在江菍这边,禁卫军又没有那么快到。
那群意料之外的人暴起时江菍只愣了一瞬,便立刻拉起了弓对准了朝乔肃廷冲去的刺客。
离弦之箭越过人群,没入了为首的刺客的胸膛。
“赵醍!走!”江菍朝赵醍大喊。
赵醍皱了皱眉,解下箭筒朝江菍扔去,随后立刻脱身朝乔肃廷冲去。
乔肃廷并没有坐以待毙,面色一凝,拔起架在一旁的佩剑,推开了挡在他身前的太监们,冷声道:
“保护好太后。”
随后便提剑走出了玄尊殿。
江菍接过箭筒,再次拉起了弓,看见乔肃廷提剑朝刺客走去时心里骂了他一句。
羽箭再次离弦,此次却没有射中任何一个刺客,只见此时乔肃廷也加入了战斗。
“娘的,太远了。”江菍脱口而出一句脏话,随后皱着眉提起裙摆朝乔肃廷所在的方向跑去。
远处一阵急促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江菍知道,禁军来了。
到合适的距离时江菍站定,再次拉起了弓。
乔肃廷动作很快,江菍对准一个乔肃廷便杀一个。
乔肃廷身上的染上了血,犹如浴血的修罗,江菍一下看呆了。
很快刺客就被斩杀殆尽。
一个早已倒地的刺客突然奋起。
乔肃廷立马察觉到了,刚转过身去,一只羽箭射穿了刺客的胸膛。
乔肃廷朝羽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江菍刚放下弓。
江菍看见乔肃廷朝她点了点头,而她歪头笑了笑。
随后乔肃廷突然变了脸色,大喊小心,朝她跑来。
江菍立刻侧身,瞄准了来人的下三路狠狠的踢了下去。
她们安排的刺客有一个脱身了出来,朝着江菍砍去,江菍虽及时侧身躲开了肩膀仍旧被划了一刀。
江菍捂着肩膀立刻跑开,那人疼痛了好一会,反应过来后立马追了上来,好在禁军及时赶到,救下了江菍。
江菍因为疼痛皱起了眉毛,左肩上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江菍捂着伤口面色苍白,头脑发昏摇摇晃晃的便要倒下。
乔肃廷冲了上来,扶住了江菍。
“传太医!传太医!快传太医!”乔肃廷发了疯一般的大喊。
“张浮芽,张浮芽!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啊!”江菍靠在乔肃廷怀里,乔肃廷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的拍着江菍的脸颊。
“我没死……别拍了……”江菍眯着眼睛,小声的回道。
“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江菍不认得这人是谁,猜了猜应该是禁军左右卫某个小将领。
乔肃廷没有理他,反而小心的扶着江菍找了个就近的位子坐好,又招呼了两个宫人照看她。
安置好了江菍,乔肃廷冷着脸朝那小将领走去。
帝皇停在了他的面前,他跪在地上只见帝皇那精致的靴面和华丽的衣摆上沾染上了血迹。
乔肃廷抬脚狠狠踹了小将领一脚,小将领疼得扭曲了面孔,可乔肃廷仍不消气,又踹了他好几脚,边踹边骂道:
“你干什么吃的!你干什么吃的!”
“陛下……”江菍忍着疼痛,叫住了乔肃廷。
“消消气……”江菍道。
乔肃廷回过头看了江菍一眼,一见江菍捂着伤口皱着眉的模样又是气得踢了小将领一脚。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和顺带着吴太医来了。
乔肃廷赶紧走到江菍身边招呼太医。
“吴太医,快看看皇后。”
小将领早已从地上爬起来,退在一旁跪着。
吴太医赶紧替江菍处理了伤口,此时赵醍处理好一切来到了乔肃廷面前。
乔肃廷抬眼看了赵醍一眼。
“有活口吗?”
“有。”
“很好,给我审,把妃嫔和太后送回去了吗。”
“已经安排人送回去了。”
“很好,把朝臣们给我叫回来。”
“是。”赵醍领命离去。
不一会,玄尊殿外跪满了大臣。
歌舞声早停了,大臣们跪在地上,四周躺着十多具尸体。
帝皇站在玄尊殿外,龙袍早已染上了血,先前大臣们四处逃窜,如今却被赵醍全数抓了回来。
听说皇后娘娘受伤了,如今被挪进玄尊殿内殿医治了。
帝皇沉默不语,殿外悬挂照明用的烛火灯笼几乎燃尽,而玄尊殿内灯火通明。
宫人们正重新点灯,帝皇就这么站着,站在黑暗中,背对着玄尊殿内的光亮,直至殿前所有的灯被点亮。
没有人敢抬头看此时帝皇的神情,但是所有人都能知道此时的帝皇正在暴怒的边缘。
“张砚鸣。”
帝皇终于开口了。
可大臣们还是希望帝皇别开口。
张砚鸣颤颤悠悠的走了出来重新跪下,他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慌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抖:
“臣在。”
“你还真是夸不得啊……”乔肃廷冷笑着嘲讽道。
张砚鸣将头压得更低,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
“孤记得,今日是端立伯爵府协同礼部负责今日寿宴的护卫与人员检查吧。”
端立伯爵府也是同张家穿一条裤子的,今日端立伯爵夫人张丝翎还跟其他张家的夫人一起聊张浮芽小时候的样子呢。
端立伯爵倒比张砚鸣沉稳:
“回陛下的话,微臣是同礼部一同负责人员检查,不过张大人只叫微臣将人交给他,由礼部的人带队来负责检查。”
乔肃廷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你!”张砚鸣怒视端立伯爵。
“陛下!微臣只是叫礼部的人协助朱大人,并未朱大人将检查之事全权交给礼部啊!”张砚鸣朝乔肃廷重重的磕了个头。
朱伯爵也朝乔肃廷磕了个头分辩道:
“张大人你怎么能胡说呢?分明是你们礼部的人要了我的人,陛下明鉴啊!”
乔肃廷没有说话,他在等。
“陛下,依臣看,许是礼部里有人好大喜功,蒙蔽了朱大人和张尚书。”此时御史大夫开口了,御史大夫张砚回此人心思深沉,是张砚鸣的亲哥哥。
他们张家与端立伯爵府交好,武将不能参议政事,端立伯爵府有兵权却无话语权,他们张家在朝廷上有话语权却无兵权,所以张家需要倚仗伯爵府,而伯爵府也需要张家。
张砚鸣此人平平无奇,全靠张砚回的带携才能走到如今的位置,张砚回小聪明一堆大智慧却没有,如今若是同端立伯爵朱大人吵起来,那么不仅损了两家的感情,还有可能让端立伯爵丢了兵权。
乔肃廷皱起了眉头,老狐狸张砚回开口了,一开口他就知道,这是要找人背黑锅了。
“陛下,微臣不这么认为!”韦由寻开口了。
韦由寻,是乔肃廷安插在御史台的人,这次来“死谏”的其中一人。
“陛下,张尚书平日便收受贿赂,日日不务正业,常常玩忽职守!若有活计,能推给旁人便推给旁人,一旦出了事便找旁人顶罪,一旦……”
“你这是污蔑!”张砚回怒斥韦由寻。
“陛下,”张砚回朝乔肃廷重重磕了个头,“张尚书是臣的亲弟弟,是臣看着长大的,臣最是清楚他的性子,虽是软弱了一点,确是个老实胆小的,什么收受贿赂玩忽职守,全是污蔑啊!”
“陛下明鉴!请陛下彻查,陛下查了便知臣有没有诬陷张尚书了!”韦由寻道。
“陛下!微臣冤枉啊,”此时张砚鸣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哭诉道,“微臣无能,受手下人蒙蔽,酿成今日大祸,都是微臣的错,微臣认,可韦大人对微臣的指控纯属莫须有,微臣不认啊!”
“韦大人,我作为一个旁人,说句公道话,你既说张尚书收受贿赂玩忽职守,你可有什么证据?”此时朱伯爵也看清局势站在张家的那边了。
“我……我虽没有证据但别以为你们做得滴水不漏,只要陛下彻查就一定……”
“韦大人!你既没有证据便是污蔑张大人!陛下此人诬陷重臣,残害忠良其心可诛啊,请陛下一定要严惩呐!”朱大人磕头道。
“陛下微臣冤枉啊!”张砚鸣道。
“请陛下一定要严惩!”张砚回道。
“你……你们!”韦由寻气得说不出话。
“陛下。”此时另一个朝臣站出来了,也是乔肃廷安排的人。
“朱大人一向同张家交好,朱大人自然是要替张尚书说话的。”范环于说道。
“陛下,据微臣所知朱夫人乃张丞相的妹妹吧,据说朱大人常常设宴,请过许多张家的人,莫不是……暗自勾结?”最后一个人也出来说话了,是吏部的杜丕恕。
“杜大人,慎言。”张丞相开口了。
张丞相张舍项,中书令张舍端的嫡亲哥哥,也是张太后的哥哥,张家舍字辈是张太后的本家,而张砚回和张砚鸣是张太后的堂哥。
张家从前是皇商,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下等的,即便是皇商也一样,而张太后当年,是京城第一美人,只因前来商谈合作的官员匆匆瞥见了张太后一眼,便被其美貌虽惊艳,旋即便同张太后的父亲商量将女人送入宫。
而张家从此飞黄腾达。
借妹妹的光,张舍项张舍端提前入仕,再依靠本身的才能越做越高。
而如今,张舍项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乔肃廷眯了眯眼,他是有些忌惮这个人的。
“陛下何不彻查?”杜丕恕提议道。
“彻查?你是要陛下将一个伯爵,一个礼部尚书,一个御史大夫,一个中书令还有一个丞相,全关到牢里吗?”张丞相开口道。
张丞相语气中没有什么波澜,却莫名有种压迫感,杜丕恕虽然感受到了,却仍旧镇定的说:
“尚书既没有做过,陛下便是查了也无妨。”
“天真,”张丞相冷哼一声,“查了也无妨?你可知你这一查需要调用多少人,需要耗费多少银钱,何况韦大人如今是毫无证据的指控,若是查到最后发现张尚书是冤枉的,你韦大人又该如何负责,更何况……”
张丞相挺直了腰板拔高了声音道:
“如今各位的指控可是涉及多位朝廷重臣,调查事小,若是朝中无人可用,便事大了。”
乔肃廷听出了张丞相话中威胁的意味,如今张丞相也是同张砚鸣等人绑死了,大有要处置张砚鸣顺带连他也处置了的意味。
“张丞相的意思莫不是今日之事就此算了?”杜丕恕道。
“杜大人不必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张丞相道。
“陛下!今日之事乃是张尚书同端立伯爵府疏于职守才造成的!微臣所说之事句句属实,微臣愿以性命担保!请陛下下旨彻查!”韦由寻道。
“荒唐!陛下!今日之事乃臣与尚书被奸人蒙蔽!韦大人如此咄咄逼人,臣怀疑今日之事乃韦大人一手策划的!请陛下明鉴啊!”朱伯爵磕头道。
“是啊陛下!今日韦大人想方设法要置微臣于死地,今日之事必是他陷害于微臣!”张砚鸣道。
“微臣愿以性命担保微臣所说绝无半句虚言!”韦由寻道。姺峯尒説蛧
“微臣愿意以性命担保,韦大人所说之事属实。”范环于道。
“微臣也愿意替韦大人担保。”杜丕恕道。
“陛下你不能相信他们啊!他们是一伙的!”
下面的朝臣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乔肃廷见他们终于闹起来了,心中欣喜但又被吵得有些烦躁。
“够了!”
乔肃廷怒气冲冲,在场朝臣立马噤声。
“孤不管你们是被何人蒙蔽,也不管是何缘由,孤只知道,今日是孤的寿辰,孤和皇后,险些死在了孤的寿辰之日。”
乔肃廷踱步到张砚鸣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张尚书,皇后乃是你的族亲,皇后大病初愈,如今遭此横祸,爱卿要不要去看看皇后肩上开了多大一个口子,张尚书,你如今还在此争辩是不是被小人蒙蔽?你心里不会感到一丝愧疚的吗?”
随后乔肃廷又走到朱大人面前:
“端立伯爵,先皇将右卫和右武卫交到你手里,应该不是要你交给旁人去用吧,今日那刺客的刀,是朝着皇后的脑袋砍过去的,但凡皇后躲慢一些,你是不是还要叫右卫协助礼部给皇后收尸呢?”
“陛下恕罪……”朱大人俯首帖耳,连呼吸都在颤抖。
“恕罪?”乔肃廷冷笑一声。
“朕凭什么饶恕你们!一个个酒囊饭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皇后才刚康复啊,她犯了什么错,凭什么再遭受这样的罪孽,来人!从即刻起,右卫右武卫交由赵醍接管,将张砚鸣和朱则禧革去职务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不知是谁先带头喊了一句:
“陛下朱大人世代簪缨,张大人踏实本分,万万杀不得啊!请陛下三思啊。”
“请陛下三思!”众人跟着附和。
“你们是要造反吗?啊?是不是孤和皇后都死了,朱则禧和张砚鸣才杀得?啊?”乔肃廷怒道。
可殿前的臣子并不买账,依旧整齐划一的道:
“请陛下三思。”
“来人!拖下去!”乔肃廷气不打一处来,虽然乔肃廷早就知道会有什么场面,只不过真看到这个局面还是会生气。
玄尊殿前跪满了朝臣,商量好了似的叫他三思,虽有少部分朝臣没有随大流,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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