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时大人究竟是何许人物,大半张脸都用面具遮住了。”江菍先是回忆起锦华的话,而后她又想起苏然的话。
“时大人,好久不见。”
“时大人美名,贵人入宫前便听过。”
好久不见……
入宫前听过美名?
这是怎么回事……
江菍思绪纷乱,不停的冒着冷汗,珠弦连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江菍回过神来,看见连桑跪在她面前,强装镇定的扯出一个笑容,说道:
“起来吧,我这没那么多规矩。”
说罢,江菍扬了扬手示意锦华屏退左右,锦华总是很懂江菍,只一个动作便了解了江菍的意思,把宫殿内闲杂人等都带了出去,带着珠弦守在了门口。
“娘娘找奴才什么事?”连桑微微弓着身子回道。
江菍皱了皱眉,她看不见连桑的动作,连桑语气里的恭敬让江菍觉得很疏离。
罢了,他们反正也只是合作关系,或许日后会有什么不同吧。
“时青项,”江菍正色道,“抱歉,你可能不能休息了,我需要时青项的全部信息,经历,住址,家中有什么人,籍贯在何处,与谁交好,近日有无什么人联系过他,全部全部只要有用的我都要。”
“是,”连桑抬眼看了江菍一眼,思考了片刻,试探性的问道,“娘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菍顿了顿,思考了会,还是决定告诉他:
“昨日遇到的一个画师,他是新来的,今日又同他在御花园遇上,他带我进了悯霞宫,据锦华所说,此人带着面具,大半张脸都被遮住了,可苏然见到他却说了句好久不见,我觉得不对劲,非常非常……不对劲。”
连桑语气有些结巴,似乎是太过惊讶,似乎是惊讶于江菍愿意同他说这件事,也或许是别的:
“娘……娘娘……你不要出门了,这几日,娘娘要不然还是称病吧,要不然……您这几日千万不要出门不要见人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锦华!”
江菍喊来门外的锦华,吩咐道:
“今日不是云太医当值,你去找思姐姐,说我病情加重了,叫她速速请云太医进宫,然后免去所有请安拜见,不许叫外头的人踏进悯霞宫一步。”
“是。”锦华应了后便是风风火火的走了。
“连桑,”江菍突然卸了力,甚是疲惫的说道,“你尽快……尽快……”
话还没说完,江菍便晕了过去。
是夜,玄明宫。
帝皇疲惫的靠坐在龙椅上,右手肘倚在扶手上托着头。
“陛下……皇后娘娘……又晕倒了,听说这次云大人来了后,皇后娘娘脸和嘴唇毫无血色,云大人说……”
“说什么?”帝皇刹的睁眼,阴鸷的看着和顺。
和顺不敢抬头,帝皇一开口,压得和顺心下一颤,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伴君如伴虎,在乔肃廷身边那么多年,他也看着这位帝皇越变越乖戾。
和顺再次睁眼,尽量柔和道:
“皇后娘娘是急火攻心,再加之先前身子遭鹤顶红所侵蚀,加之忧思过度,所引发的急病,云太医说……娘娘就算是好了,身子也会大不如前,寿命也只余十多年,也……未必能活过三十岁。”
“未必能活过三十岁?这话什么意思?她活不过三十岁?啊?”
“陛下恕罪!”和顺扑通跪下,他听出来了,他听出帝皇话语里的怒气了,为什么?和顺越来越看不懂这位帝皇了,连死都不让她死吗?陛下究竟想做什么?
这次没有人阻拦太医的救治,江菍顺利被救回来了,但是一连几日江菍都下不了床,身子虚弱得紧,陈晴晴和秦思缘雷打不动的每日都来看她,陪她说说话,帮她动一动,江菍也告知云大人,答应他的事或许要晚些再做了,云太医也答应了。
陈晴晴和秦思缘也声色哀戚,江菍知道她们这是担心她,内心又多了几分暖意,乔肃廷竟然没再找过江菍的麻烦了,反而听说时青项连续来了好几日都被拒之门外了。
连桑带来了个好消息,时青项背景清白。
时青项是同苏然有些渊源的,时青项原是奇郡人,奇郡离京城不远,那年家中大火烧坏了他的脸,据说其妹妹早就葬身火海了,只不过时青项不愿面对,总觉得妹妹只是失踪了,苦寻了多年,苏知去奇郡视察时,曾救治时青项,苏然那时也在。
不过这几天,江菍也总算能下床走走了,陈晴晴总是心疼江菍,不肯让她下床,云太医总是说要让江菍多下床走走,于是总能看见云太医前脚刚走,陈晴晴后脚来了便拉着江菍回床上不让她动,最后还是秦思缘开口陈晴晴才肯放江菍下床走两步。
云太医最近时不时也带云舟平来看看她,一是云舟平想来看看江菍,二也是江菍想见云舟平。
云舟平还是那么爱哭,一看到江菍苍白的小脸眼泪便往下掉。
后来江菍同他拉钩,说以后不能随便掉眼泪了,江菍看见会心疼,云舟平奶声奶气的答应了,然后是真的没哭过了。
虽然他的眼中总会含着泪水。
时间过得飞快,再没几日江菍便可以看见了,如今二月了,早入春了,却如同十二月一般,偶尔还会下场小雪。
这两日慢慢回暖了,最近长秋宫和谐得很,时青项虽没有再来了,但是每日也会送些东西过来,自从知道了时青项的背景后,江菍也不再抗拒时青项的好意了,很感动的是安妃也时不时送些东西过来,只不过每次都十分低调,来人也只是放下就走。
她们长秋宫的主仆关系似乎更和谐了,锦华和珠弦自小陪张浮芽长大,锦华稳重,珠弦活泼,可锦华和珠弦都十分机灵,关键时刻从未掉过链子,她们本来还不怎么喜欢这莫名其妙的连桑,可连桑的嘴格外的巧,没几天便跟锦华和珠弦处好了关系。
“珠弦珠弦!今日天气好,我们玩小时候玩的摸小人吧!”
江菍百无聊赖的的磕着瓜子,突然想起了张浮芽小时候同哥哥和珠弦锦华玩的游戏,甚是兴奋的招呼珠弦道。
珠弦立马拒绝:
“不行,小姐你现在身子还没好,你不记得云太医的话了吗,叫你不要过度忧思,过度劳累。”
“那云太医还说我要多动动呢!不行,我都快无聊死了,这次一定要玩!”
说罢江菍便伸手要去抓珠弦。
江菍看不见,没有抓准珠弦怕江菍摔倒便自己握住了江菍的手,无奈道:
“锦华,你劝劝小姐嘛。”
锦华只笑笑,没有说话。
连桑看了眼珠弦又看了眼锦华,于笑道:
“其实今日日头正好,娘娘要是想出去活动活动也挺好,多叫些人注意着也没事的。”
“对啊对啊!”江菍连连点头。
“小姐决定的事情,你我怎么能说服她你。”锦华轻笑道。
珠弦又气又无奈的看了看锦华和连桑,无奈的叹了口气,稳稳当当的扶起了江菍:
“小姐总是这样。”
珠弦扶着江菍到了前院,江菍兴奋的说:
“我来摸!你们躲,你们小心不要被我摸到了,被我摸到可是有惩罚的!”
锦华招呼了许多人聚集在前厅,为的就是怕江菍摔了,不仅如此她还叫人仔细的看了看地上有没什么突出的小石子什么的,随后折腾了许久才说叫珠弦放开江菍。
如今还是有些冷冷的,可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江菍伸出手小心的探着,她能感觉到周围有不少人在围着她动,她也分不清这些宫人是怕她摔倒而围着她的宫人,还是跟她一起玩的宫人。
动起来可真暖和啊……
无论江菍怎么动江菍身边都围了一群的人,此起彼伏的“娘娘小心”烦得江菍头都大了。
“好了!”江菍一跺脚一甩手,周围齐刷刷跪倒的一片的人。
江菍气呼呼的说道:
“你们没必要这样守着我,我又不是瓷娃娃,哪能摔一下磕一下就碎了,是不是珠弦你们故意赖皮!退下退下都退下!”
说完后,锦华珠弦忍俊不禁,珠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锦华和连桑倒是比较收敛低声笑着。
“我的皇后娘娘,你不是瓷娃娃,可你也同瓷娃娃差不多了呀。”锦华说道。
“好了好了,我可比瓷娃娃结实多了,你们退下吧,用不着这样护着我。”
说罢,围着江菍的那一群人终于退下了,虽然只是退守在一旁。
没了那群人的阻碍,江菍的感觉好多了。
锦华她们时不时发出声音引江菍去抓她们,江菍好几次也险些抓到她们。
突然,江菍听见个拍手声,就在她的正前方,江菍心道:成了!一个飞扑就是死死抱住了他。
“抓到了!抓到了!”
江菍兴奋的叫了起来,随后一瞬她便发现了手感不对……
宫女的身板……没有那么健硕……
江菍神色一凝,立刻要推开他,却被那人一手搂住了腰肢。
“皇后。”这个声音……
这个张浮芽不常听见但却忘不了的声音……
“陛……陛下。”
乔肃廷的声音并不十分低沉,却十分有力量,仿佛权势滔天的佞臣又仿佛喜怒无常的君主,可一旦这个用这个声音诉说柔情,总有种蛊惑人心和无法逃离的窒息。
这是张浮芽的感觉,张浮芽对这个男人的认知。
江菍突然想起当年张浮芽替陈晴晴求情时乔肃廷说的话:
“皇后,孤待你一片真心,从未想过你居然这样忤逆孤,皇后,你总是仗着孤爱着你,孤总是没办法拒绝你的请求不是吗,孤会答应你的,只不过看来你先要回长秋宫冷静冷静,来人!送皇后回宫!”
乔肃廷浅笑一声,拉回了江菍的思绪。
“孤听闻皇后病了,心急如焚,如今看到皇后的样子,倒是放心了不少。”
乔肃廷低声说道,搂着江菍的手愈发收紧,江菍虽然看不见,但是她仍然下意识抬着头,乔肃廷很完美的能看清江菍脸上所有的表情。
江菍不适的皱了皱眉,却强撑起一个笑容,努力不让乔肃廷看出她在害怕:
“云太医说臣妾要多活动活动,所以这才同宫人做起了游戏。”
“哦?”乔肃廷松了手上的力道,随后拔高了些声音,“孤没看错的话,方才她们,是在戏弄皇后吧。”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江菍听见一阵阵磕头声,有些急了,想要挣脱出来替锦华她们下跪求情,却被乔肃廷死死扣住。
“陛下不是的。”江菍皱起了眉头,乔肃廷解开江菍眼前的丝带,想要好好欣赏江菍的神情,丝带滑落的瞬间江菍闭起了双眼,不愿让乔肃廷看到她的眼泪,可她不知道的是即使闭上了双眼,此时她的表情也是十分有趣的。
“陛下不是她们戏弄臣妾,是臣妾命令她们陪臣妾玩的,不干她们的事,都是臣妾的错。”江菍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哀求,而乔肃廷轻笑了一声,片刻后,用双手温柔的拥住江菍,柔声说道:
“好好好,你就是仗着孤爱你,你的要求,孤都会满足的。”
江菍只感觉一阵恶寒,要不是那些伤害是真实发生在张浮芽身上的,江菍可能是真的会被这个男人骗的。
片刻后乔肃廷松开了江菍,又为江菍重新系上了丝带,乔肃廷拉起江菍的手,让江菍挽住他的手臂,随后柔声说道:
“既然云太医说了要你多走走,不如孤便陪你走走吧。”
还没等江菍回答,乔肃廷便自顾自的说道:
“你们都别跟过来,孤一个人陪皇后走走”
说罢,江菍被迫挽着乔肃廷走出了长秋宫。
江菍不知道乔肃廷想要做什么,只听见乔肃廷有一搭没一搭同江菍聊着,乔肃廷温柔的关心江菍最近的所有事情,小到今天吃了什么问得都事无巨细,而江菍也是有问必答,低眉顺眼的同乔肃廷聊着。
“皇后性子柔顺,孤很喜欢。”
江菍浅浅笑着,细声细语的,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听话乖巧:
“陛下喜欢是臣妾的福分。”
乔肃廷突然停了下来,松开江菍的手,侧过身去面对江菍,双手握着江菍的手掌。江菍也放开乔肃廷的手臂,面对着乔肃廷。
“孤喜欢你乖顺的模样,但更喜欢你……嚣张跋扈的模样。”乔肃廷最后那句话说得很轻,像是热恋中的情人耳鬓厮磨般。
可江菍只觉害怕。
“陛下玩笑了。”江菍低头装作害羞的模样。
“孤是认真的,孤喜欢你同时青项的相处,孤很羡慕,羡慕时青项。”
江菍冷不丁的一颤,救命!她才跟时青项见了两面,她是倒霉蛋对吧,她一定是倒霉蛋对吧!
“怎么了,”乔肃廷注意到了江菍的颤抖,“可是着凉了?孤记得,时爱卿给皇后送了不少补品是吧。”
江菍垂着脑袋,一下说不出话,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只听见乔肃廷还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怎么了?皇后怎么不说话?时青项最近得罪了孤,孤看在皇后的份上饶他一命,不过皇后你说?孤要怎么罚他?”
救命!时青项对不住了!摊上我是真的没什么好事!夭寿……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豁出去了!
江菍抬起头笑盈盈的抱上了乔肃廷的手臂,随后是歪着头甜甜的笑道:
“陛下不会是吃味了吧。”
乔肃廷可能是没想到江菍来这一手,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说:
“对啊,孤吃味了。”
江菍晃着乔肃廷的手臂,撒娇道:
“陛下别生气了嘛,臣妾同时大人不过见了两面,这人不会说话,总是气到臣妾,送补品是时大人给臣妾道歉呢。”
“哦?真的?”乔肃廷道。
“是呢,”江菍停下摇晃,反而将头靠在乔肃廷的手臂上,“时大人呀,心不坏,就是不太会说话,要是有什么得罪陛下的地方,陛下如此宽宏,必定不会放在心上的是吗。”
乔肃廷没有说话,片刻后却开怀大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后,得罪了孤,孤如此宽宏或许可以原谅他,但如今孤知道他居然惹孤的皇后生气了,孤这便不能原谅他了。”
“陛下~”江菍甜腻腻的叫了乔肃廷一声,随后继续撒娇道:
“臣妾不怪时大人,时大人可是送了不少补品给臣妾呢,臣妾收了人家的补品怎么能害人家呢。陛下你就放了时大人吧,放了时大人嘛。”
乔肃廷看着向他撒娇的江菍,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好,好,孤从来拒绝不了你,这事就算了,不过孤记得,皇后上次进了悯霞宫吧。”
江菍又是一怔,随后认命般松了口气,她缓缓跪了下来。
“皇后你这是在做什么?”乔肃廷语气着急,只虚扶了一把,江菍仍旧跪着不肯起。
“陛下怜我爱我,可臣妾却恃宠生娇,臣妾性子一直是软弱的,见不得苏然妹妹孤苦一人,臣妾听闻时大人得了陛下的旨意,便……便想着仗着陛下的宠爱,逼时大人带我去同苏然妹妹说说话,陛下罚我吧,就是再次叫我禁足,臣妾也领罚。”
“皇后,”乔肃廷语气骤然冷了下来,“四周无人,你我不必再做戏。”
江菍跪在地上,挺直了身板,神色恢复平静,没有说话。
“你如今倒是聪明了许多,也学会了做戏。”乔肃廷道。
“孤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处置时青项,只不过张浮芽,离悯霞宫远点,孤不会想说第二次的。”
江菍轻笑了声,心里暗骂乔肃廷:“臭小子,才活几年啊,谁斗得过谁还不一定呢!”
江菍悠悠的开口道:
“陛下是臣妾最重要的人,既然陛下觉得臣妾温顺的模样是做戏,那陛下希望臣妾是怎么样的呢,臣妾一定改。”
“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乔肃廷冷冷的讽刺道。
“陛下,臣妾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醒来后,臣妾想明白了一些事,剑若想不伤人,除了不开刃,还可以收入剑鞘里。但若是遭遇了什么不测,拿着不开刃的剑,臣妾只能乖乖束手就擒,可若是开了刃,臣妾只要将剑拔出来就好了。臣妾无论那一面,心都是向着陛下的。”江菍乖顺道。
“张浮芽,你在后宫里,何须开刃呢。”乔肃廷阴阳怪气的问道。
“陛下这是疑心臣妾了,”江菍语气有些委屈,“陛下英明神武,臣妾也不敢欺瞒陛下,臣妾想同陛下谈场交易,一笔只赚不赔的交易。”
“哦?说来听听?”乔肃廷饶有兴趣。
“臣妾帮陛下肃清朝堂势力,脱离太后的控制,平定战乱稳固陛下的江山。”江菍这话并无太大的语气波动,却像一记重锤一般锤入了乔肃廷的心。
乔肃廷神情冷了下来,他没想过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大胆,交易?他凭什么要相信她?
“你想要什么?”乔肃廷冷道。
“臣妾希望一切尘埃落定,陛下能废了臣妾,放臣妾出宫。”
出宫?
乔肃廷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想走?
为什么?
不对,她是该想走的。
可我不想。
我不想。
乔肃廷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回过神来,才自嘲自己真的魔怔了。
自己该是巴不得她走的。
“你凭什么说你可以,再说,孤凭什么相信你,困扰孤多年的难题,凭什么你可以解?”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打断了她的翅膀,看着她摔在泥里,明明差一点就要死了,她为什么会爬起来?为什么还想飞出去!凭什么!
“陛下应当知道一个道理,一把锁,并不是每把钥匙都能打开的,并不是钥匙不行也不是锁坏了,只不过是不合适,同样的道理,困扰陛下的难题陛下解不开并不是陛下不行,而是陛下不是那把相配的钥匙,而臣妾,能做到。”江菍解释道。
听完江菍的话,乔肃廷思考片刻,扶起江菍,说:
“告诉孤,该怎么做。”
江菍微微一笑:
“扶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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