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立即执行。
而她追诉丁姐的案子早已经判下来了,法庭在审理了全部证据后,判了丁姐有期徒刑三年,缓期两年执行。
律师说,如果在当年,这已经是丁姐能得到的,最重的处罚了。
陈嘉漫听后久久无语,她突然有些理解了当年奶奶的选择,选择隐忍,然后获取他们能得到的最大的赔偿。
一栋房子,还有一份在当时他们祖孙看来,算是安定的生活,等着时间慢慢把耻辱刷清。
法律能给予当初未成年的她的保护,实在是很少很少。
想通了这一点,陈嘉漫哭得很厉害,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就是觉得很难受,心里仿佛是压了一坨铁,沉甸甸地压在那儿。
孟远川陪着她,轻轻了抚了抚她的头,等她哭累了,才把她抱去床上。
而后清明节,陈嘉漫那么多年,第一次回了故地。镇上变化很大,孟远川开车慢慢行驶在路上,她差一点没有找到回家的路。
她的家还在,只是给挂了牌,变成了镇上的养老院,她没有进去,只在门口远远看了一眼,一个老人佝偻着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低头摆弄着自己的鞋子,花白的头发被绑在脑后,挽成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发髻。
有人叫她,她应了一声,撑着膝盖起身慢慢往屋内走。
她抬头的时候她看到了,是另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陈嘉漫靠在车窗上,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院子里依旧干干净净的,便是连房子,因为要改成养老院所以重新装修过,几乎仍是刚建时的样子。
孟远川说:“这里被改成养老院,挺好的。”
她说:“是啊。”
她的奶奶,无法终老,然而还是有一些人,可以在临老的时候,有一个安心养老的地方。
也算是轮回,也算是安慰。
她又看了一会,他们才离开,然后去了她奶奶的墓地。多年未回,出乎她意料,她奶奶的墓地竟然没有荒芜,虽有些杂草,但是还算干净,甚至隐隐的,还能看到往年祭祀过的痕迹。
孟远川东西带得很齐全,香烛纸钱、各色贡品,拉拉杂杂摆满了坟头。
“你们是陈老太的什么人啊?”忽然有人在身后问。
陈嘉漫和孟远川都回过头去。
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带着老婆孩子拿了许多东西正站在他们下方的位置。
陈嘉漫垂下眼睛没说话,孟远川走上前跟对方打招呼,那人说:“我们也是来祭祖的,我们家老祖宗的坟头,就挨着你家的。”他看了眼陈嘉漫,有些好奇,问,“你们今年怎么来了啊?我还以为这个陈老太已经没有后人了呢。”
孟远川大概猜到了些什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往年是你们帮忙给老太太祭的东西吧?”
“嘿,是啊。”那人笑起来,很爽朗的样子,“挨着嘛,我妈说我们家老祖宗在下面住得舒舒服服的,不能让邻居太破烂,既挨着我们家,就别让它太荒着了,顺手的事。”
他祭祀经验足,见他们就那么把祭品摆上,还好心提醒:“既然来了,还是要把墓地周围整一整,像堆堆土、除除杂草什么的,这样他们老人家在下面住得也舒心。”
他说得煞有介事,他家的孩子都笑了起来,陈嘉漫却抬起头,问:“他们真的能感受到吗?”
男人笑说:“感受不感受的,这不也是我们后人的一个念想吗?”看她的样子像是想哭,他有些无措,望向孟远川,“那个,我没说错什么吧?”
“没有。”孟远川笑,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发顶。
陈嘉漫在他怀里慢慢缓过神来,推开他,收了祭品,借了对方的锄头,仔仔细细地亲手将奶奶的坟堆重新垒了一遍,她垒得仔细而认真,以至于对方都祭祀完了,他们才刚刚开始重新摆放东西。
陈嘉漫跪在地上,她不会说什么,只是双手合什跪在那儿,默默地看着奶奶的坟头。
孟远川则念念叨叨的:“奶奶,我是阿漫的丈夫,对不起,现在才来看您。”他说,“阿漫现在很好啦,当了有名的画家,还嫁了一个很爱他的男人,生了个超级可爱的小宝宝。宝宝还太小,今年就没有带他来,等到明年,他能走了,我让他来跟您磕头……您放心,我会替您照顾阿漫,这一生,都会好好爱她。”
陈嘉漫眼泪又涌了出来,她默默擦干,将那些纸钱全部烧化,才从袋子里拿出那张收到的判决书,放进了火堆里。
风吹来,纸灰遍地。
孟远川扶起她,走的时候和她说:“我们给老人重新打个碑吧。”
这一片的坟头,墓碑一块比一块豪华,就老太太的,又小又简单,没有照片,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字:先妣陈母李文秀之墓。
算是交待了她的一生。
陈嘉漫摇摇头,虽然碑上没有刻碑人的名字,虽然她因为生病,不记得当年的事,但也很清楚,以她家在这地方的名声,不会有人给老太太垒这么一座碑。
这只能是当年她父亲回来后做的。
陈嘉漫的父亲是老太太唯一的孩子,大概这块碑也是他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她必然是舍不得丢弃的。
陈嘉漫转身,和孟远川慢慢离开了这个地方,来时她心怀忐忑,情绪激动,回去却已然平静了许多。
山脚下,他们再次遇到了那一家人,他们和另一家人在聊天,大概也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下来,所以音量开始并没有怎么控制。
“我们家老祖宗隔壁坟头那个陈老太,终于有后人来祭祀了。”男主人很好奇地问另一家,“她的后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那一家人笑说:“陈老太是谁啊?”
时光过去,当年那样惨烈的事,现在,也没有多少人记得了。
陈嘉漫走下去,那些人都有点尴尬,她却微微笑了一下,虽紧张却还是很清晰地说:“我是她的孙女。”她看着那个男人,从他脸上,她也找不出一点熟悉的影子,故地虽在,人事全非,挺好的。
她和他说:“谢谢你。”
谢谢他,在她不在的那些年里,对她奶奶坟头的照顾,没有歧视,没有刻意,只是怕她家的老太太在底下过于寂寞和清苦。
如若去逝的人真有灵,老太太大概还是能感受到这一份她生前,极少感受到的善意吧?
而这么多年,她也终于带着她要的公道回来,希望她能看到,也希望她可以看到。
大概是哭得多了,回去的路上,陈嘉漫头很是昏沉,她干脆闭着眼睛睡觉。
她很希望可以再梦见一回老太太,就像那次在海南那样,哪怕她是吓她呢,也希望她能入一回梦里来。
可是她没有做梦。
此后,她也没有再梦见过她。
后来她去仁医那边的旧居收拾东西,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个闹钟。
那个和尚敲木鱼的闹钟。
孟远川也看见了,想替她扔掉,但是被儿子看到了,他呜呜叫着,把闹钟拿到了手里,拿回了家里。
陈嘉漫看他实在喜欢,还老揣在怀里抠抠索索,便干脆找了电池换上,闹钟虽给摔破了,但居然还能走针,换上电池的时候,针尖恰好指到正数,小和尚的木鱼忽然就敲了起来,“咚”的一声,清脆而又响亮。
正在搬东西的孟远川回过头来,儿子捧着和尚闹钟在看稀奇,陈嘉漫望着儿子,神情虽有些怔忡,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
迎上他担心的目光,她冲他笑了笑。
晚上的时候,她和他说:“孟远川,我可能是真的好了。”
他“嗯”了一声,抚着她的头发。
儿子睡在他们身边,她靠在他怀里,身边是她此生最重要也最亲密的两个人。
往后余生,她再不是一个人,她有了爱人,有了亲人,也就有了铠甲。
年少时候的伤,哪怕刻在心上,有了这样的铠甲,她不再寂寞,也就不会再害怕。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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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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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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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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