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月七日。
农历上,是除夕。
在水月居生活的二十二天里,除了头两天发生了很多“不如意”的事情外,基本就是平静且安逸的生活。
进化者的世界里很少有这么平静的时间,每个人都能,且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对于乔巡来说,他第一次有了足够且合适的时间,审视自己过去的人生,以及思考自己的未来。
跟吕仙仪“爱的告别”的确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头的一样东西。但具体是什么,现在也许还说不清楚。
自从两周前,江元的阴魂第一次出现意识崩溃的现象后,乔巡就几乎不让他离开手臂上的符文了。因为他尝试过,以他目前的能力,暂时做不到缓解意识崩溃。
生命的意识是一样非常玄奥的东西,即便是现如今的乔巡,也难以窥探出本质的秘密。
他想,也许,生命的意识本身源自于更高意志,或者更高的力量。
也难怪,像在仙界那种神仙众多的地方,必须要有地府存在,专门处理阴魂。
江元的孙子江悠乐,也鲜少出门,出门也只是去城里置办生活物资。从来都看不到他做出任何失格的事情。正常的简直“不正常”,这并非病句。
而是江悠乐给人的感觉确实太过正常了。
就好比,如果给人的行为打个分,五分是正常的话,那他就是时时刻刻、做任何事都是“五分”,彻彻底底的完美中庸者。
乔巡不相信,自然条件下的人类能做到这个地步。
但,他也找不出什么有说服力的证据来支持自己的猜想。
外面传来引擎声,是管月、辛渔和吕仙仪回来了。
今天是除夕,对于传统的共和国人而言,有条件吃年夜,那就必须要吃一顿。大清早,她们就出门去采购过年的食材了。
车门一开,立马响起吕仙仪和管月的欢呼声。
让乔巡感到意外的是,吕仙仪和管月之间关系进展神速,之前发生的事情,不仅没让她们之间产生隔阂,反而给了她们相互交底,好好谈心的契机。
当然,这也是两个人各自性格共同驱使的结果。
管月不保留私心,吕仙仪也很能接受不同。
一来二去之下,反倒是乔巡有些格格不入了。
“教练!”
老远就听到管月呼喊声,
“你猜我们买了什么!”
乔巡坐在阳台上,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回复她。
管月也不失落,自顾自地眯起眼笑着说,
“买了大红灯笼!”
她从后备箱了取出两盏折叠好的灯笼,火红的色彩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上面的图案很是热闹。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乔巡问。
管月说,
“红红火火就是很高兴啊。你看,多好看啊。”
她把灯笼展开,圆鼓鼓的,掉下来一个中国结,稍稍摇摆着。
的确很喜庆。
吕仙仪抬头问,
“你要下来跟我们一起弄吗?”
乔巡耸耸肩,
“还是算了,我动手能力差。”
吕仙仪挑了挑眉,
“扯淡呢,六阶进化者动手能力差?”
“难得的除夕夜,还要用进化力量吗?抛掉进化力量,我动手能力确实不行。以前上学的手工课,从来没及格过。”
管月晃着头说,
“此言差矣。修为不也是我们本身的一部分吗?为什么要抛掉呢,还是说,教练你是个矫情的人,非得平手做才行?”
乔巡白她一眼,
“算了吧,我不想耳边一直叽叽喳喳的。”
“我也可以很安静的。你要是觉得吵闹,那我就不说话,认真做事就行。”
“非得我跟着一起吗?”
管月眉头弯弯,
“除夕夜是团圆日呢,在一起不是本应该的事吗?”
一句话让乔巡无法反驳。
“行吧,我跟你们一起。”
辛渔笑着说,
“你还真是难请啊,整天除了带管月出去学习,就一直坐在阳台上。在想啥呢?”
乔巡闪身,一步跨到楼下,帮忙拿东西,
“思考总没错的。”
“思考是没错,就怕钻牛角尖。”
“钻牛角尖我也能钻破。”
“乔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固执了?”
“……”
辛渔反应过来,
“我忘了,你以前一直是这样。”
管月偷偷看了一眼吕仙仪,后者稍稍想了想,但没说话。
但朱孛娘不一样,她不会隐藏心里的话。她轻声说,
“乔巡也许是回到以前了。跟仙仪在一起,他会下意识顺应着她的性格来。人跟人之间本就是相互影响的。”
吕仙仪望起头,
“大概是吧。这就是精神世界的起伏吗?”
她们并不避讳乔巡和吕仙仪分手这件事。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分手这件事是一个很值得思考和学习的思维模板。
管月好奇问:
“教练以前是什么样?”
乔巡说,
“挺好的。”
“模棱两可。渔姐,他以前是什么样的?”管月转头问辛渔。
辛渔说,
“跟仙仪恋爱期间,乔巡的确是不同的。他变得温柔了一些,但这份温柔我觉得并不是性格上的表现,而是意识世界对行为的映射。两个人一分手,他立马就变回以前的样子了。漠不关心,喜欢独处,并且习惯于隐藏自己,虽然不至于孤僻,但就像班级里从来不跟人组建小团体的同学。”
“听上去,不是什么好性格啊。”管月说。
“的确。”
“那为什么,你们关系还这么好呢?”
辛渔说,
“因为他很负责,在团队里很可靠。”
“难怪要分手。”
吕仙仪认真想了想,
“我觉得我倒是改变了不少。只是不知道是好是坏。”
乔巡吐槽,
“拜托,能不能不要当我不存在啊。当着我的面点评我的性格,我很尴尬的好吧。”
“切,尴尬?你要是会尴尬,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了。”辛渔说。
“搞得我像个仇人样。”
“算了,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不想跟你讨论这些。”
“……”
几人开始忙碌起来。
张灯结彩,收拾宴席,冷清的水月居里,这边风景独好。
共和国的传统里,没有什么比过年平平安安、团团圆圆好。
所以,即便是在如今这个混乱的时代,国家也依旧要不遗余力营造过年的氛围。西京市尽管非常不平静,过年这天,也显得很热闹。到处都是控制小队的身影。
过年的气氛要营造,但是安全的根本是万万不可落下的。м.мχƒ∂χχ.¢σм
忙碌到傍晚,一顿团圆饭终于做好了。
单身独立优质女性辛渔,是做饭的好手,烧的一手菜往餐桌上一摆,有模有样的。
色香味俱全。
临近吃饭的时候,辛渔忽然想起什么,问:
“对面那个少年,要叫他一起吗?”
乔巡想了想说,
“我去看看吧。”
随后,他离开别墅到了对面。
按响门铃。
“乔哥有什么事吗?”大门上的设备传出声音。
“悠乐,你吃饭了吗?”
“还没。”
“过来跟我们一起吧。今天除夕夜,你一个人……”
“谢谢乔哥,但我打算一个人过。”
“团圆的日子,还一个人吗?你这样,我们都过意不去,明明是邻居。”
“还好。”
江悠乐几乎不多说任何一个字。
乔巡叹了口气,
谷僴</span>“行吧,你照顾好自己。”
“谢谢乔哥关心。”
乔巡转身离开。
他实在是对江悠乐感到费解。
从来没有哪个人给过他这种别扭的感觉。几乎完全无法从这个少年身上读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明明普通得随处可见……就像所有人的一个集合。
完美的中庸者。
面对江悠乐,乔巡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要去当一个坏人,伤害他。然后看看他到底会怎样应对。
这种感觉就非常奇怪。
每次出现这种感觉,乔巡都会有些后怕。他几乎不会冒出无端的恶意来,但江悠乐,已经好几次让他升起无理由的恶意了。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江悠乐是个很“特殊”的普通人。
但就是无可奈何。
这顿年夜饭吃得还算热闹。有管月和吕仙仪在,任何聚会都不会冷场的。
一个热情,一个闹腾。加起来就是热闹了。
乔巡有理由怀疑,就算只有她们两个人,也能玩得很热闹。
“我!”大概是玩得太开心了,管月满面红光地站起来,“要表演个节目!”
辛渔笑着说,
“跳舞吗?”
“对的!让你们好好看,大唐的舞!”管月步伐翩翩,施施然地挪到一边,然后说:“仙仪,舞台!灯光!还有伴奏!”
吕仙仪配合地说,
“好的,管大家。”
她操控创造力,三两下见搭建起舞台,布施好灯光,琴瑟琵琶筝鼓罄等乐器样样不落下。
“就演奏那个,之前那个!”管月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没问题。”
吕仙仪说着,手指动了起来。那些乐器便自发演奏起来。
美妙的古乐即刻而起。
锦瑟簌簌,钟鼓咚咚,琵琶铮铮……
管月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华丽的霓裳,在吕仙仪的伴奏中起舞了。
乔巡愣了一下,看着辛渔问:
“她什么时候会弹古乐器了?”
辛渔说,
“你整天待在阳台上,当然不知道。管月教她的。”她笑着调侃,“看看人家,配合多好,多有默契。”
乔巡没有说话。
吕仙仪和管月像是排练过无数遍了,彼此之间的配合十分完美。她们之间每次的眼神相接,似乎都能将心中所想传递过去。
辛渔看着乔巡,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能说什么……”
“为什么你跟仙仪相处那么久,都不及她们短暂十多天相处的默契呢?”
“你想表达什么?”
辛渔摊了摊手,
“乔巡,我就像知道你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如果,仙仪哪天真的彻底离开你了……如果,她有了自己的归宿。你是那种会祝福她的人吗?”
“你以前常常说我是个自私的人。”
“确实。”
“如果我对什么感到不满,我会想办法去改变。如果,她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而我并没有不满……”
“你会不满吗?”
“我无法预测未来的事。”
“那现在呢,你心里会有那么一点别扭吗?”
“辛渔,没必要非得从我这里挖掘点什么出来。”
“逃避话题。”
“我知道管月是怎样一个人,也知道仙仪是怎样一个人。她们关系好,我并不会感到别扭。你一开始就应该想到,仙仪没有因为跟我分手而陷入低谷之中,我就已经很满意了。”
“你说得对。”辛渔呼出口气,“我感到放松了。乔巡,你知道吗,你几乎从来不告诉我们你心里的想法。我们也很难看透你,以至于,几乎没有一个关心你的条件。跟仙仪分手后,你又像以前那样,渐渐走远,渐渐变成一个人,但我们是朋友……我,”
她看着乔巡,
“你记住了,乔巡,我绝对不会让我的朋友孤身一人。孛娘跟我说过,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在一个关键期。我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关键期’,但是,我会努力去帮助你。”
乔巡眉头沉敛,
“我……谢谢。”
辛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诤友。
她笑着说,
“好好欣赏她们的表演吧。这可是为你准备的。”
“为我?”
“你这段时间的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就当她们是想让你振奋起来吧。”
管月在舞台上喊,
“教练,看我看我!”
乔巡看向她。
她衣裙翩翩,挥动长袖,如同谪仙。
耳畔的声乐也似仙音。
乔巡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却觉得天旋地转。
某一刻,外面的天空升起烟花,斑斓的光芒照耀大地。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朱孛娘忽然站起来,迫不及待地走到外面。
她望着烟花闪耀的地方,吸了口气,转头对众人说,
“各位,幻·长安开启了。”
她刚说完,下一刻,西京市正上方的天空陡然撕扯出一条裂缝。从裂缝中照出刺眼的白光,刹那间就让整个西京市亮如白昼。
厚重的云层之间,映着海市蜃楼一般的宏伟建筑。
缥缈之下,依稀只能看到是建筑的形状。
“那就是幻·长安吗?”
吕仙仪瞪大眼睛。
朱孛娘摇头,
“不,那只是幻·长安的投影。幻·长安在另一个世界,因为一些特殊的联系,在这个世界出现了投影。”
“我们怎么进去?”
“从那道裂缝进去。”
辛渔问,
“现在就去吗?”
朱孛娘说,
“我必须立马去。你们……可以自行选择时间。”
乔巡说,
“那就一起去吧。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好!”
几人执行力非常强,各般手段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收整完毕了。
朱孛娘操持神力仙术,带着几人飞升至西京市上空的裂缝。
此刻的西京市,一片惊慌,那天上出现的奇景如同地外文明降临。
抵达裂缝后,朱孛娘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姐姐留下的记号,一段以符文为载体的文字,
“孛娘,我和殷郊元帅已经进去了……还有,幻·长安可能出问题了,请务必小心。”
朱孛娘将这段话转述给几人。
“出问题……”乔巡问,“很严重吗?”
朱孛娘摇头,
“已经太久没见过了,我也难以预测。”
乔巡看向裂缝……
眩目的白光遮蔽了一切,根本无法看透裂缝的另一端是什么。
“曾经,这里是一座大门。”朱孛娘说,“现在,什么都不剩了。”
她说着,向前迈步。
乔巡等人跟在后面。
某一刻,他忽然感觉到身后的敌意,扭头看去……
之前阻扰他们取得地司太岁寄身的神像的年轻道士,此刻正以冷厉的眼神看着他们,
“我又回来了。”
乔巡看着他。
年轻道士的眼神渐渐从冷厉变得兴奋起来,咽了咽口水,喉结鼓动。他那副样子似乎在说,你快说点什么,说点什么!
乔巡稍稍抬起下巴,连表情都没变一下,扭头迈步走进裂缝。
年轻道士立马变得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脖子绷得很紧,他嘶吼着喊:
“傲慢的蠢货!我要把你剥皮抽筋!”
他意识到,乔巡至始至终,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对“主角”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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