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存正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出来了这番话,声音近乎嘶吼。

  他似乎要把压抑九年的悲苦都通过这几句话宣泄出来,那么激烈,那么悲怆,带着拼死一搏的决心。

  这些话是埋藏在他心里整整九年的话,午间梦回间,他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可每每醒来,却是一场空。

  他害怕错过这个机会,他再也不会有机会说出口了。

  这九年,他几乎是活在了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中,每每合上眼,就会回到那个时候,梦到他与战友们一起坚守台陵城,梦到城破,梦到他们一起被活埋,梦到他在土下苦苦挣扎……

  曾经,他以为自己永远等不到这一天了,但他终究是等到了!

  男子那悲壮的声音随着夜风远远地传了出去,回荡在这空旷的宫廷中。

  不远处,康王楚祐从乾清门方向朝这边走了过来,将余存正的这番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高大的身体猛地一震,脚下的步伐略一停顿。

  余存正双肩颤抖,还在激动地说着:“当年哪怕是等不到救援,哪怕是无粮无人,顾侯爷都在坚守,哪怕是将士与百姓都到了吃牛皮、扒树皮的地步。”

  “我们甚至还成功地拦截了越军的粮草,为此,才又多撑了大半个月……”

  当年,他们在城内快要活活饿死的时候,是先定远侯顾策率领将士们抢到了越军的粮草,否则,台陵城根本就撑不到二月,恐怕不等所谓“降敌”,满城的将士与百姓在正月里就都死了!

  不是身在其中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当年的惨烈,城内有百姓因为饥饿自尽,甚至有人到了割肉饲子的地步,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在想他们是不是已经被朝廷给抛弃了……

  顾策身为堂堂扬州总兵,是有机会弃城而走的,可他没有,他与满城将士、百姓奋斗到了最后的一刻……

  余存正还有很多话要说,却被人厉声打断了:

  “荒唐!”

  楚祐再也听不下去了,一双鹰眸中闪烁着阴冷光芒。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他的方向涌了过来。

  楚翊定定地看着渐行渐进的楚祐,优美的嘴角微扬,噙着一抹温雅的浅笑,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楚祐疾步如飞地朝南书房的方向走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众人,朗声道:“一个逃兵的话,能信?”

  “他不过是为了摆脱罪罚才信口胡说,逃兵可是死罪!”

  楚祐停在了距离卫国公几步远的地方,高高在上地质问道:“卫国公,这人是你带来的吧,所以,他是何身份想必你也一清二楚。你身为堂堂国公,不可能不知窝藏逃兵又是怎么罪名!!”

  楚祐的声音比万年寒冰还要冰冷,还要尖锐,气势凌人,就像是一把出鞘的长刀释放出杀伐之气。

  面对咄咄逼人的楚祐,经历三朝,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卫国公从容依旧,一派坦然无畏地与他对视。

  卫国公随意地掸了下袖子,傲然反问道:“康王此言莫非是想治罪本公?”

  楚祐:“……”

  卫国公凝视着楚祐,视线没有丝毫的晃动,甚至还在笑。

  他嗤笑了一声,嚣张地直呼其名道:“楚祐,你以为你谁啊!你区区一个郡王,还要治罪本公?”

  在这大景朝,除了皇帝与凤阳外,大概也唯有卫国公敢这么喊康王的名字了。

  方怀睿毫无顾忌地笑了出来,双臂抱胸,闲闲地帮卫国公补了一刀:“这还轮不到康王你。”

  楚祐咬牙瞪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眼神犀利阴寒。

  卫国公案首挺胸地朝楚祐逼近了一步,“楚祐,我们就事论事,说的是顾策案,可你却抓着逃兵一事不放,这是不想让当年之事真相大白?”

  两人相距不过两尺,目光相交之处,火花四射。

  “哈,”卫国公突地一笑,“本公倒是差点忘了,当年你也在扬州泗水郡吧?是在台陵城吗?”

  他明知故问,不等楚祐回答,就自顾自地往下说:“上到顾策,下到百姓,台陵城上下,几乎死绝了。”

  “这不像是在屠城,倒像是在掩盖什么?”说话间,卫国公唇畔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语声尖锐,“你以为呢?”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朝楚祐直刺过去,似在斥责,似在质疑,又似在试探。

  这一刻,卫国公丝毫没有压制自己的气势,犹如泰山压顶般无坚不摧。

  众人皆是一片默然,观望着康王与卫国公的这场对峙。

  说穿了,这不仅仅是这两人之间的输赢,还干系到了康王背后的世家,以及卫国公背后的皇帝与大皇子。

  “大胆!”楚祐的脸色一沉,青筋暴跳。

  灯笼的烛光映在楚祐五官深刻的脸庞上,高挺的鼻子在一侧脸颊上投下阴影,衬得他气质阴戾,眸光比夜色还要阴冷。

  他轮廓分明的下巴微微一挑,声音更冷:“韦诜,你为了替顾策脱罪,信口雌黄,还想要冤枉本王不成!”

  卫国公依然与楚祐对视着,没有丝毫退缩,铿锵有力地说道:“你既然觉得冤枉,那为何不准本公重提此案?”

  “余存正说得无论是真还是假,你还不曾查证,又为何要否认!”

  “……”楚祐一时无言以对,眸子危险地眯了眯。

  “哼!”静默了好一会儿的萧首辅忽然走到了楚祐的身边,摆明与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卫国公,叛国就是叛国,两国早有定论,事实胜于雄辩!你为何要不顾是非,颠倒黑白?!”

  “是‘早有定论’,还是想将错就错?!”卫国公比萧首辅足足高了大半个头,当他朝萧首辅逼近时,高大的影子就投在了对方的身上,自带一股迫人的威压。

  “说翻案就翻案,那岂不是个罪犯都跑来叫嚣说自己冤枉,要求翻案!”萧首辅依然不松口,振振有词道,“国公爷,贼可不会承认自己是贼!”

  “说得好。贼不会承认自己是贼,康王也不会承认自己心虚!”卫国公冷笑道,“可他若非心虚,为何不准再查此案?”

  “依本公之见,康王定有所隐瞒!”

  这两人一文一武,都是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物,此刻双方各持立场,互不相让。

  谁也没法说服对方,谁也不愿向对方示弱。

  “……”汪南直愣愣地看着余存正,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多年来,他一直坚信顾策有罪,可自刚刚余存正出现后,他原本坚硬如磐石的决心就出现了一丝裂痕。

  余存正是逃兵,根据律法,逃兵当处死,诚如康王所言,余存正为了脱罪也需要立功。

  可汪南认识余存正,战场上他们也曾彼此以命为对方掩护过,处于旧情,他不相信余存正是康王所说的那种人。

  九年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吱呀”一声,原本紧闭的南书房大门打开了,也打断了这火花四射的气氛。

  众人又转而朝南书房方向望去,就见皇帝从里面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齐齐噤声。

  压下心中的千头万绪,包括汪南、余存正在内的众人齐齐地作揖行礼:

  “参见皇上。”

  南书房的房门开着,众人俯首时,都隐约看到一抹青色的衣角,哪怕仅仅窥见一角,好几人都猜到了凤阳大长公主也在里面。

  皇帝负手而立,明黄色的龙袍上以金线绣成的五爪金龙在月光与灯光中闪闪发亮。

  “刚刚你们说的这些朕都听到了,”皇帝慢悠悠地捋着胡须道,“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难以定招,那么,就当重查九年前扬州一案。”

  “到底是顾策叛国,还是七皇弟有所隐瞒,都该查个清楚明白,朕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首辅,你觉得是不是?”

  皇帝笑吟吟地看着萧首辅,神情一如往日温和,微微笑着,却又带着天子之威不容反驳的气场与力度。

  这番话也说得是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错处。

  萧首辅紧紧地抿唇,心微微一沉。

  卫国公方才在那里与康王胡搅蛮缠,怕就是为了这一步,他们已经被皇帝与卫国公联手给绕了进去。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要是他们再执意反对皇帝重查顾策案,那就等于从侧面验证了康王心里有鬼。

  康王将来是要登基为帝的人,决不能陷入斧声烛影的境地。

  事到如今,也无别的选择了。

  萧首辅飞快地衡量了利害,艰难地说道:“皇上英明……”

  楚祐嘴角勾出一个狠厉的弧度,眼神更阴冷了,冷冷地瞥了萧首辅一眼,整个人宛如笼罩在一层浓浓的阴霾中。

  他从前倒是不知道他这个皇兄这般好口才,明明是皇帝执意要为顾策翻案,却说得好像一心为他这个皇弟般。

  皇帝慢悠悠地扫视着众人,把大家的沉默当作了默认,淡淡道:“既然各位爱卿都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办吧。”

  至此,一锤定音。

  “父皇英明。”楚翊第一个对着皇帝作揖,姿态优雅依旧,他的眼睛明亮得如同夜空中的银月。

  卫国公紧接着抱拳,嗓门洪亮地开口道:“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万万岁!”

  其他勋贵武将也齐呼起皇帝万岁,喊声整齐划一,落地有声,仿佛带着雷霆之力。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的心态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差别,心头都是激荡不已,有人眼圈红了,有人眸中闪着水光,有人牙根紧咬。

  他们的脑海中都反复回味着方才余存正说的那些话。

  没有人比他们这些从战场上走出来的人更能体会那种孤立无援的绝望与悲壮,像是一把把刀子般深深地扎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感觉心头血淋淋的,剧痛难当。

  为将者为国厮杀是理所当然,为国捐躯也是一种荣耀,可他们不能背负上叛国的污名!

  一种凝重悲壮的气氛笼罩在整个皇宫之中。

  这个夜晚注定不太平,凌晨时,各城门都贴出了公文,表明皇帝下旨彻查九年前的顾策案。

  这也是皇帝的一种表态,此案会光明正大地查,会当着天下人的面查,不会有丝毫的弄虚作假。

  于是,一大早进出城门的百姓都看到了这道公文,在布告栏周围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熙熙攘攘的一片。

  围观的百姓中,有识字的,也有不识字的。

  那些不是指不识字的人就抓着其他人帮着念那道公文。

  九年前大景与越国的那一役是所有大景人的痛。

  当年,大景的将士加上百姓一共死了足足八万人,背后还有很多人家妻离子散,很多人家失去了壮丁,艰难度日。

  就算先帝并没有明文顾策叛国,但举国上下,上至老人,下到孩童,都知道是顾策降敌开城门才导致越军大开杀戒,更导致大景在那一役落败。

  人人都骂顾策是叛将,卑鄙无耻,毫无气节,骂他祸国殃民,斥他之罪所以上通于天,万死而不足以赎罪。

  这份沉重的罪孽全都由顾策一人背负了。

  可万一……

  顾策是无罪的呢?

  百姓们的情绪十分激动,有人为顾策叫屈,有人说拭目以待,也有人坚信顾策有罪,众人激烈地讨论了起来,喧嚣嘈杂,如同一锅沸水般。

  人群的外面,一个八九岁的男童抓着一个着灰袍的中年男子的衣角,尖声道:“爹,我要吃那个米糕,给我买那个米糕!”

  中年男子皱起了眉头,没好气地斥道:“李豪,你刚刚不说要下来看热闹吗?”

  “反正我要吃米糕!”男童李豪仰着头,固执地说道。

  旁边的一辆青篷马车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女音:“招娣,你带你弟弟去买米糕。”

  另一个年轻的女音很快应了,马车上很快就下来一个二十来岁、相貌清秀的青衣少妇。李招娣一把拉起了李豪的手,讨好地说道:“豪哥儿,姐姐带你去买。”

  等李豪抓着热腾腾的米糕回到李父身边时,李父还在看着前方的公文,李招娣就顺口问了一句:“爹,你在看什么?这公文上说什么了?”

  李招娣不识字,也只能问她爹了,只听周围的人群在说着什么“顾策”、“翻案”云云的话,听得她一头雾水。

  “说是要给顾策平反……”李父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的公文,目光简直快在公文上烧出两个洞来。

  “平反?平什么反!”姺峯尒説蛧

  “那个死丫头来了京城,旁的事不做,就会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李父咬牙切齿地说道,那粗糙的面庞有些扭曲,眼里迸射出浓浓的嫌恶之情。

  李招娣抿了抿饱满却略显惨淡的嘴唇,表情有些复杂。

  她当然知道她爹说的“死丫头”是谁,是那个在他们家生活十四年的二妹。

  她也是直到去年才知道,原来她那个二妹不是她的亲妹妹,侯府的千金顾云嫆才是她的亲妹妹。

  前方的人群还在热烈地讨论着公文的事,甚至还有更多的人围了过来。

  一个银发老妪声音高亢地说道:“这定是大皇子要为先定远侯顾策平反,昨儿我在万草堂那边可是亲眼见过大皇子的!”

  老妪一脸的骄傲,两眼闪闪发亮,觉得这事够她吹完下半辈子了。

  一个丰腴的中年妇人好奇地拉住那银发老妪,问道:“老姐姐,大皇子长什么样?”

  老妪下巴一昂,“俊美得跟个谪仙似的,好看,太好看了!”

  她词汇频发,也只能频频强调大皇子特别好看。

  李父冷哼了一声:“什么谪仙?是个睁眼瞎吧,堂堂皇子竟然会瞧上那个干巴巴的死丫头。”

  一个方脸的青衣青年从车辕上下来,略带不耐地催促道,“你们快点,我家公子还等着各位呢。”

  青衣青年指了个方向,就见前方不远处的一辆酒楼中走出了一个十七八岁的蓝袍公子,年轻俊逸,身姿挺拔。

  李父马上换了一张热情的笑脸,眯了眯浑浊的眼睛,热切地问道:“那位就是方公子?”那位命人把他们接来京城的方公子?!

  “走吧。”青衣青年敷衍地点了点头,赶紧领着李父等人朝方明风的方向走去。

  那辆青篷马车也紧跟在他们身旁。

  酒楼门口的方明风遥遥地打量着渐行渐进的李父一行人。

  李父中等身高,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天青色直裰,腰系玄色丝绦,鬓角已经染了几丝霜发,整个人打理得还算干净。

  方明风的目光随即落在李父不断在衣袍上搓动的手指以及游移的眼眸上,眼底掠过一丝轻蔑。

  此人举止粗鄙庸俗,内涵空洞,像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也难怪能养得出顾飞燕这种虚浮做作、冷心冷情的人。

  “方公子。”李父恭恭敬敬地给方明风作揖行礼,不敢直视方明风。

  他曾经在顾家当差多年,后来才因为各种原因去了豫州管理庄子,所以各种规矩礼数还是懂的。

  方明风很快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根本没看李父身后的李招娣与李豪姐弟俩。

  他轻轻地抚了抚衣袖,淡漠地说道:“我让人在城西备了一个宅子,你们先去住着,等需要的时候,我会让人去叫你们。”

  顿了一下后,他语速放缓,警告了一句:“除此以外,你们最好安份点。”

  他的神情语气从头到尾都是云淡风轻,似乎在看他们,又似乎他们根本就映不入他眼中,浑身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骄矜的贵公子气度,高高在上,令人觉得可望而不可即。

  “是,方公子。”李父唯唯应诺,卑躬屈膝地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们一定什么都听您的安排。”

  李招娣略有些闪神,呆呆地看着方明风,忽然想起了方才那老妇赞大皇子就跟谪仙似的。

  原来,京城里还有这般俊美贵气的少年公子,天上的谪仙应该就是如眼前这位方公子这般吧。

  李招娣的面颊上泛起微微的红晕,下意识地将弟弟的手握得更紧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酸酸的,苦苦的,闷闷的。

  再联想她那个粗鄙不堪的亡夫,她微咬下唇,忍不住就想道:要是当年被换走的是她就好了……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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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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