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小说网>都市小说>没你就不行林木儿小说>第 477 章 明月清风(53)三合一
  明月清风(53)

  砰!

  砰砰!

  砰砰砰!

  桐桐控马压根就不用双手,双腿夹着马匹,手持火铳,杀入万军从中,瞄准了主将、副将、参将,接连射击。

  火铳的东西,连射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连射或是扫射之后,没有更换‘弹夹’这一说了,这玩意就是个发烫的铁家伙,□□直接降等为冷兵器这么用了。

  因此,这东西在战场上,多用于无差别扫射。一拨过去,扫一大片,先声夺人。而后这一拨撤离,下一批上来补位,继续扫射。如此往复。

  自元朝一来,这东西就已经在使用了。

  大明朝的建立,火铳这玩意居功甚伟。

  但是,这般的东西,他们很少见人把它当‘箭’用!箭是有特定的瞄准目标,皇后把这玩意玩的,也是在特意瞄准目标。可这么玩比箭更厉害的地方在于,箭是要更换箭羽的,但是,火铳一旦点起来,就是连着往出发,中间的间隔特别短,必须得人的速度奇快,才能点射。

  谁能做到这一点?神机营的申督军都都没见过。

  身后跟着的副将拿着千里眼,都看傻眼了,“还能这么用?”

  神了嗳!

  是啊!神了!

  这个一言,那个一语的,申督军收了千里眼,“别看了,动吧!”

  之前还担心这位娘娘,可她在马上那风姿,等闲悍将也比不得的。骑在马上,万军丛中,来去如风。

  副将问:“炮轰吗?”

  轰!

  “可娘娘说……那些将帅该杀,可将士何辜?”

  申督军看向副将,“开炮!之后本督军去请罪。”

  是!

  申督军重新拿了千里眼,这个罪得担着的!叛军就是叛军,便是将士无辜,可混战在一起,已然是无法区分了。事实上,上过战场的都知道,人杀红了眼,混乱以求存的时候,什么是非都不是眼下要考虑的。那些将士是信他们的主官还是信毫不相干的人呢?

  这个问题压根就不用想,必然是只信主官的。

  信了主官,那就是危险的敌人,随时都可能抡一刀过来。

  而若是别人一喊就背弃了主官,这样的将士,也就废了!他们用不成了!到哪都得是逃兵。

  这个道理,这位皇后懂不懂呢?

  申督军不知道!

  若是懂,她依旧说那样的话,那她就是在收揽人心。叫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的仁慈和仁心。

  若是不懂,那自己作为老将,娘娘不懂,自己能不懂吗?若不能正确的判断,真出了意外,算谁的?

  军法——尚严!

  因此:“开炮!”

  轰隆!

  林雨桐回头看去,炮火之下,要么侥幸,要么身死,没有意外。

  不管是手持已经废了弹药的火铳的太监,还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叛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炮火给打蒙了。

  太监堆里就有人喊:“不对……炮火不是给淋了水了吗?”

  是啊!是给淋水了!

  但料敌于先机,真正被淋水的只是表层,下面只有草包。

  还有侥幸的人在那里喊:“趴下!趴下!可能就一拨!”

  可怎么可能只有一拨!

  两拨密集的炮火之后,才起身,身边的人就被炸没了!他也被炸起来的土给埋下面了,挣扎着站起来,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有缩在的人,咧着嘴的人,不知道该干嘛满场乱窜的人。还有更多的,是没见过如此惨烈的战场,到处都是熟人的胳膊腿,断肢残体,吓尿的吓晕的,还有吓疯过去满场尖叫横冲直撞的到处都是。

  这人脑子里都不会想了,只凭着本能做事。

  太监是什么?一个个作威作福,何曾见过真正的战场。这意味拿着那玩意就能用了?要打仗那么容易,辽东的战事何意胶着至此?

  炮火一响,便如一挂鞭炮扔到鸡鸭群里,瞬间嘎嘎嘎叫着四散逃窜了。

  这逃窜的人马没头的苍蝇一般,冲入叛军之中,此时,分不清谁是谁,你杀我我杀你,血肉横飞。

  余横水跟王百户跟在林雨桐身边,可谓是横穿了整个战场。

  这炮火,吓了两人一跳,马儿受惊,好半晌才勒住缰绳,“这个申督军疯了?”

  娘娘下旨不可这么干,可他还是这么干了!简直岂有此理!

  仇六经看着混乱的战场,低声道:“娘娘,申督军有罪,但无错!”

  是毒瘤就得拔出干净,要不然永远存在隐患。

  林雨桐没有言语,战场上也没法再多言语。只看向余横水,“发响箭!快!”

  是!

  响箭一起,便是号令。三方合围,剿灭之!

  王百户忙问:“娘娘,现在去哪?”

  林雨桐看向南边:“先农坛!快!”

  三月十八日,百姓们都知道皇上要亲耕。很多人早早起来,就来看热闹了。看着皇家的依仗烜赫的出城,文臣武将,跟随了那么许多,好似最前面的仪仗都出城了,最后面的还在皇宫门口了。

  当真是一出好大的热闹。

  更有好热闹的,还一路跟在后面,瞧个稀罕去吗?

  先农坛也不远,走不了几里路就到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果然,仪仗就到了地方。皇上从御辇上下来,往先农坛去了。

  紧跟着,锦衣卫围住了先农坛,看热闹的人都被挡在很远的地方,不让人靠近。刘侨亲自把里里外外都检验了一遍,确保没有问题。

  他亲自守在门外,谁都休想靠近。

  里面有陈法带着的东厂的太监伺候,安全应该是无虞的。

  亲耕不是真的耕种,每一步都有礼仪。进去之后,礼乐响起,得按照规矩祭祀之后,才能动犁。

  礼乐声是陌生的,不能进去观礼的人好些都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刘侨的心里焦灼的很,只有他知道,外面此时藏着什么样的凶险。

  他回身朝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说要去巡查呢!

  轰的一声传来,脚下的大地都跟着颤了颤。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呢,紧跟着又是一阵阵轰隆声!

  不是地动!

  不是偶尔的炸了一声!

  这一声一声连着一声,这是什么?

  这是动用了神机营了!

  刘侨喊了一声,“原地待命,不要慌乱!”

  锦衣卫听这声音,知道远着呢!而且那火炮的东西想运过来,且不容易。所以,别听着觉得热闹的不行,就以为真的很凶险。

  这个真不至于,炮火是打不过来的!真正该防备的是被炮火冲了的溃兵,这些人有理智的不多,真冲过来了,就麻烦了。

  刘侨一声将领下去,锦衣卫在炮火声里安安稳稳。

  真正乱的是跟着依仗一路跟来的成千匹马,这声音叫马儿尤其不安,嘶鸣、挣扎,各种的躁动……这却非人力可以阻挡。

  刘侨朝里面看了一眼,里面如何了,他心里有些不安稳。

  里面如何了?里面不安稳。

  祭祀才结束,这炮火声传来了。最开始那一下,还以为是安排了礼炮。虽然是远了一点,但这个时间点卡的这么准,应该是礼炮声吧。

  因此,只是稍微的躁动了一下,就安静下来了。

  可紧跟着就觉得这动静有点不对,这不是礼炮声。这一声一声再一声的声响,紧跟着连城一片,大地不由的震颤着。

  本来准备的耕地的耕牛,早已经卧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是怎么了?

  有这动静的只能是神机营呀!

  神机营什么时候能动呢?只有在京城受到威胁的时候才能动呀!

  这么一想,就懂了:这是有人在攻打京城!

  叶向高方从哲等内阁距离四爷最近,炮火响成一片,脚下的大地还在震颤呢,他们抬头看向上面的少年帝王,却见他过去拍了拍那头牛的脑袋,还揉了揉,而后起身,问礼部:“今儿这犁是动不了,之前叫你们准备的铁锹呢?拿来吧!地总是要翻的,就这一亩三分地,不费事。”

  礼部尚书跟着大地的震颤哆嗦,“拿……拿……”

  王成利索的把铁锹拿了一把来,递给四爷。

  四爷接过来,说其他人,“谁有余力,来帮忙吧!准备了十多把铁锹,一人一分地就翻出来了。”说着,就直接去那块亲耕田了。

  这田被人大致处理过,翻动起来并不甚费力!他舞动铁锹的样子娴熟的很,像正经的老农似得。

  谁都没有动!因为他们都有点怕——皇上竟然叫人提前准备了铁锹!

  为什么的?

  除非早就知道今儿有大动静!

  叶向高心里安稳了,既然早知道了,且还都来了,那就是笃定不会出事!他去拿了铁锹,“老臣年迈,如今怕是难有这一分之力了!不过老臣,愿竭力一为。”

  四爷就笑,然后看向方从哲,“方阁老,你呢?可愿竭力一为。”

  方从哲腿肚子转筋,这会子他想到了自己写给洛阳知府的那封信了。那封信上,他告诉对方,太监闹事,福王有机会。如此,就能诱导福王入京。

  当时那个话,真的只是说说的!

  太监造反,想屁吃呢!也就是福王会信这个话。

  可今儿这境况,为什么觉得跟他信上所写的一些东西重合呢?

  怎么会呢?自己真的只是编造了一个假话,真的只是写了那么一封信而已。他信上还说了,别叫动福王府的东西,要不然便是死罪。

  他是真没有别的心思的!

  可是,这眼前的境况怎么回事?

  是信被人截了,然后把这变成了真的?还是福王胆大包天,进京之后,真的着人撺掇太监造反了?

  他不知道,也无法分辨。

  但是,皇上此刻点自己,又这般成竹在胸的样子,他知道,皇上还是疑心了!

  怎么办?

  能怎么办?

  他一步一步的过去,缓缓的跪在皇上的面前:“臣……办错了事!但臣绝无造反之意!”

  炮火之声还在耳边,响成一片。大地依旧震颤,那先农坛里栽种的树木上那去年没掉的枯叶,在震颤上纷纷落下。还有年久失修的大殿上面,一片片瓦片时不时的滑落一片下来,证明着此刻那炮火是多么的猛烈。

  先农坛里,此刻安静的很,距离他们最近的就是外面的马儿受惊之后的嘶鸣声,叫人多了许多未知的惶恐。

  方从哲这一跪,再加上说的那些话,更叫人大气都不敢喘!

  真有人要造反呀?

  谁!

  很多人看向此次跟来的藩王!这些人有些脸上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被人看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四爷朝那边瞟了一眼,他们一个个的收起了表情,默默的低下来头。

  很多人都猜测,此事跟这些藩王有关。

  一位老大人站出来,跪下,“皇上,臣早就说过,撤藩之事,皇上操之过急了!您瞧瞧,有人领兵奔着京城来了!京城外的百姓,这么被炮火荼毒,这得枉死多少人呀!”

  这位的话音才落,马上就站出来一个:“正是这个话!藩地之事,太|祖之时早有定论!皇上非不尊祖宗之法,一意孤行,惹出这般祸事,该当如何?皇上,放藩王归藩,此事放过,方可得人心呀!”

  意思是,钱啊粮啊,拿了就拿了,这是到此为止!放藩王回去,一切归原位这便一切祸事全消。

  “正是!藩王里不见福王,此事跟福王只怕关系甚大!皇上,请您三思!福王若在宫里,皇后还在宫里……皇上,不可再一意孤行呀!”

  四爷轻笑了一声,“这么说,你这是怀疑,福王谋反?”

  正是!

  四爷一摆手,王成喊了一声:“带出来吧!”

  众人不解何意,都看了过去。

  就见福王和王安被押了出来,四爷摆摆手,“撒了手吧!不压着他们,他们还能跑了呀?”

  被松绑了,嘴里塞着的布巾也被取走了。

  一取走,福王就跪下了,“皇上,臣没造反!臣没敢造反呀!”

  四爷不由的都笑了,他一铁锹一铁锹的翻着地,就道:“叔王起来吧,你啊……让朕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你要早点造反,事真就成了!皇爷到最后都对你抱有期待,盼着你能造反……大明太需要一个刚硬的皇帝了!先帝爱重你,不是你哪里讨人喜欢,只是你比起先帝,少了一份懦弱,多了一份跋扈。在人没有希望的时候,你给了一个帝王希望。他给你钱,给你粮,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他希望你站出来,做那个想了就敢干的人。可惜,你叫皇爷失望了!太监造反,你竟然也信这能给你机会!能被人三言两语就给哄骗了,这样的人做帝王,大明还看得见明天吗?叔王,起来吧!你跟郑贵妃在宫里说的每句话朕都知道!你呀,朕从来就没放在眼里过。这些藩王,一个比一个,并没有谁比谁高明到哪里去!所以,你们,从来就不是朕的敌人。朕从来也不把你们当敌人……”

  福王这次听懂这个话了,自家这个侄儿想说的是:你们不配!

  他不敢怒也不敢言,只不停的磕头,好半晌才道:“皇上……臣知道错了!臣从今往后就躲在王府里,哪里也不去……”

  四爷叹气,“你无造反之能,却有不臣之心,说起来,杀你也不为过!然,皇爷最终还是疼惜你的!看在这个份上,降你为郡王,终身圈禁,你可有不服!”

  臣……臣没有不服!

  “之前你所求的,想母子团聚之事,朕答应过你,那便得履行诺言。回头,将郑贵妃送去你的王府,叫你们母子团聚,不至于骨肉分离,放心吧,朕说的,总是会做到的。”

  别管说的再动听,不还是把郑贵妃从宫里踢出来,而后直接也给圈禁了吗?

  福王的心却落到实在处了,“臣服气!臣叩谢皇恩。”

  其他藩王看了福王一眼,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就这点胆子,能成什么事!

  四爷看了王成一眼,王成一摆手,陈法则叫人将福王带下去了。

  目送福王离开,四爷才看向那些藩王,“你们呢?跟福王一样,不臣之心,最近常冒出来吧!但是呢,你们有其心,而无其行,朕就不降你们的爵位。不过,大明律在那里摆着呢,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们各自在封地都做过什么,各自心里都清楚。去你们藩地的官员快回来了,怎么治罪,到时候刑部来定。本来呢,朕也想把你们留在宫里,继续禁闭。但后来想想,亲耕之礼,国之大典。朕削藩,但不意味朕不优待宗室。原本是好意!可谁知道,外面这点动静一起,朝中就有大臣将矛头对准你们!认为有不臣之心的,是你们!可见,藩王之心之性如何,已然是天下人尽知。所以各位,诏狱里呆着吧!若是认罪情况好,爵位由其子继承。若是认罪情况不好,那对不住了,贬为庶人罚没家产,别怪朕不念最后这点情分。”

  这他娘的完全是不讲道理!你这就是分明想收拾我们找不到机会,搁在这里生拉硬拽的也要给自己按上罪名吧!

  没有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呼啦啦的人上手,直接给押下去了。

  蜀王喊道:“老祖宗有家训的,自家人不沾自家人的血!你要杀我们,老祖宗都不会答应。”

  你家老祖宗跟我有啥关系呢?

  再说了,你们老朱家不自相残杀吗?

  别逗了好吗?朱棣的二儿子,那个二货想造反想的满天下都知道了!朱棣在位,他就想反,结果手艺太潮,没干成!到了他爹死了,他家大哥朱高炽即位了,他又想造反,结果还是没成。这个朱高炽在位当了几十年的太子,挺贤明的,可老朱家的运气不好,这么好的君王,结果登基之后只活了十个月,然后驾崩了。你说,就这十个月里,他娘的他都能造反一拨,也是个能人。最后他侄儿登基朱瞻基登基了,他还想造侄儿的反。结果又没干过他侄儿。他侄儿倒是没杀他,给关起来了。关了不少时候了,突然有一天,想起他叔叔还关着呢,那就去看看吧!结果可好,这造反失败专业户,不知道脑子被门夹了还是怎么的,见了他侄儿,就把脚从牢房的栅栏门里偷偷的伸出去,绊的他侄儿摔了一跤,然后他侄儿把他杀了。

  反正大明但凡牵扯到造反,就跟闹剧似得,特别欢乐。什么样的二货事都能碰上。

  一如这次的事!

  再大的呼喊声也没挡住翻地的四爷,那么一伙子人呼啦啦的拉下去了,四爷身边都空了!

  没搭理跪着的那些大臣,而是看王安:“你呢?你是先帝的陪读,你又为什么掺和这次的事情?给个缘由来!”

  王安垂手站着,他倒是不卑不亢,只道:“皇位本就是道爷的。”

  “我大哥呀!”四爷看王安,问说,“你也是当事人,当事你在大殿上,朕胁迫大哥禅位了吗?”

  王安摇头,“没有!”

  “那就是大哥自愿的。”

  “也不是!”王安抬起头来,“道爷天性纯良,只是当时被吓住了而已。”

  四爷停下手里的活,看向王安,“王安,你忠心耿耿,那些年里,你为慈庆宫立下过汗马功劳。朕一直对你优容,取的正是你的这一分忠!你为人好听奉承话,且粗疏大意,并不是留在身边的好人选。但只这一忠心,朕就觉得该对你优容一些。你是先帝身边人,你对大哥多有维护!可是王安啊,今儿谁造反的,朕一清二楚。朕不恨这个造反之人,可却恨你这样的忠心之人,你可知为什么?”

  王安抬起头来,“因为替主子不甘?”

  四爷摇头,“不!是你们心里有主子,而无天下!”他往前走了几步,扫了一眼站在的文武大臣,这才道:“你也说了,大哥天性纯良。天性纯良,他会是个好人,好大哥,好儿子,好丈夫,将来也会是个好父亲。可他唯独不会是个好帝王!因为纯良,他信你!而你因为好巴结奉承,信魏朝。因为信魏朝,所以,魏忠祥客氏之流,便长在了大哥的身边。他们大字不识,道理不懂,每日里都带着天性纯良的大哥在玩耍。身在皇家,长在那么一个环境里,大哥的双脚从来没有踏出过皇宫。百姓过的什么日子,他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史书上‘何不食肉糜’的典故,你作为读书人,你不知道吗?你知道!可你们为何将一个注定要继承皇位之人,往不食肉糜的方向上引呢?

  都是读书人!包括朝中的衮衮诸公!你们读圣贤书,那你们告诉朕,何为贤明之君?三皇五帝始,贤明君王代代有!可哪一个君王可用天性纯良来形容?哪一个君王因为那么一点事便吓的失了分寸。那点事是什么事?是两个害了亲生父亲的奴婢的事?!别说一个君王,就是要要饭的乞儿,谁踢了他爹娘一脚,他都会找机会还回去的!可一个帝王,在面对这些的时候,维护不到,乃至受到了惊吓。这样的君王,可称得上是贤明?!是啊!这样的帝王,你们这些近侍好摆弄他!这样的帝王,朝中的大臣好左右他!所以,他便是你们选中的君王!”

  臣等不敢!臣等死罪!呼啦啦的跪了一片,各个都称有罪。

  四爷冷笑,扔了铁锹,走在他们:“朕今天告诉你们,君为天下人之君!天下百姓皆为君之子民!朕自来也没有老师,朕的书都是自己读的!按照书上的道理去为君,朕也不知道对不对!今儿,在这炮火声里,咱们君臣交交心!也叫大家都知道,朕是怎么想的。为君者该怎么做呢?若说治国如治家,那么,君就是这个小家的父亲。

  各位臣工,你们都有自己的父亲,也都已经做了父亲。父亲该为子女做些什么呢?便是讨饭的乞丐父亲,也知道讨要了一口吃的,先紧着孩子吃。那么,父亲就是养家糊口,好叫孩子不至于饿着冻着。有能力的父亲,如在场的各位,能叫子女衣食无忧。无能力的父亲,如外面很多的百姓之家,维持温饱尚且艰难。朕就想,朕要来当天下这个家,这个穷家,这个多灾多难,风雨飘摇的家,不求跟各位的家一样,能叫子女衣食无忧,好歹不至于冻死饿死。朕常有一比,朕好似那个乞儿的父亲,想着法子要叫自己的孩子活下去。只要能叫孩子活下去,哪怕是杀人放火,朕也在所不惜!”姺峯尒説蛧

  跪着的人后脊梁就冒汗了!这话说的很有深意!

  这哪里是只骂王安呢,分明就是冲着大臣斥责呢!皇上在说,你们摆着一副忠心的面孔欺天欺民呢,你们所谓的忠心,不过是为了私利!选了好摆弄的君王,全是不安好心!

  这甚至把当年的国本之争都拉扯出来了!他就是在指责,明知道先帝不合格,可朝臣还坚持,愣是逼退了本有明君之相的皇爷。

  而后又说:谁要是阻挡他的为君之路,杀人放火,在所不惜。

  这已经是警告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收起你们那点私心,要不然,他真会杀人的。

  这话说的吓人吗?吓人!

  可总也有不怕死的,一位老翰林就出来,带着几分羞愤,“皇上,您说的虽然有礼,臣也欣慰于的爱民之心。然,规矩不能乱!规矩乱了遗祸无穷!”

  “谁家的规矩?”四爷问他,“你来说说,你说的规矩,是谁家的规矩?是什么规矩?”

  “立嫡立长,这规矩不能破啊皇上!您若是做了父亲就该知道,若是兄弟阋墙,那才真正是祸事。”

  四爷就笑,“兄弟阋墙,阋的是谁家的墙。”

  “自然是皇家的墙。”

  “皇家兄弟相争,跟天下何干?你们这是将皇家的风险转嫁天下人了,天下人何辜?”四爷就看着老先生,“你读书,可读明白了?民贵君轻,这话总不算错吧!既然民贵,自然当以民为先,不管皇家发生了什么,最不该损害的便是百姓的利!可对?”

  这人便不言语了,嘴里‘这啊’‘那的’不停,却再没敢接话。

  四爷就嗤笑一声,“不要张口规矩,闭口规矩。你们嘴里那个规矩,成了裹挟君王的捆绑绳了!是啊!这么些年了,你们捆绑无所不利,便越发觉得规矩这东西好用了!可朕告诉你们,你们有捆绑绳,朕有利刃!若是想试试捆绑绳坚韧还是利刃锋利,朕等着。等着有人来一试锋芒!

  当然了,你们有你们的规矩。今儿起,朕也有自己的规矩!第一,为天下谋利。第二,为百姓谋利。第三,为朝廷谋利。只要你的提议,是基于这三点的,那朕容你的缺点,容你的不逊。反之,若是有人为自己的名,自己的利,自己的官位,自己的家族,而损了朝廷、百姓、乃至天下的利,那对不住,朕一分也不宽容。

  朕可以做一个仁君,也可以做一个暴君!朕不怕身后滚滚骂名,朕信这天地自有公道!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君王,你们自己选。”

  他说着,就绕回去,重新看向王安,问他说:“你是先帝的伴读,你告诉朕,先帝当年是否有为储君的潜质。”

  王安不说话了。

  “先帝为君,是否贤明?”

  王安还是不说话。

  “我那兄长是否能为君?”

  王安深吸一口气,嘴角翕动,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四爷就道:“你的忠心朕信,但是呢,你为了我兄长的,可别人真的为我兄长吗?若为了我兄长,又何故联系福王?说到底,内监有忠心,有见识,有公心者,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痴迷于权利!你们觉得,为了进宫,你们付出了一个男人能付出最大代价,最后却一无所有。你们不肯服!朕给你们活路了,给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了,可是,你们没人珍惜。你们身体残障了,心也残障了,除了你们自己,谁也没有了!那么,朕——留你们又有何用呢?”

  这话一落下,王安愕然的抬起头来,瞬间不安的朝四下里看:外面那炮声全都是对着太监而去的!

  “不!”王安咚咚咚的叩头,“他们……他们……”

  他们什么,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四爷朝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远处的炮声停了,整个世界都变的安静了。他这才道:“三大营联动,王安,你觉得还有几成能活?”

  王安趴在地上呜呜有声,“皇上,他们……他们只是被人利用了!有人作乱……”

  乱字还没落下呢,不知道哪里一支箭带着呼啸射了过来!

  王安跪着呢,跪在四爷的面前。那一支箭奔着四爷而来!

  王成和陈法毫不犹豫的扑过去,“护驾——”

  四爷站着没动,眼看着那支箭射过来,突然,一支箭羽以更迅猛的速度过来了,直接射在了那支箭头上,然后那支箭被射偏了方向,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而后到的箭羽只被阻滞了一下,还继续朝前射。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声闷哼声传来。

  陈法身边的一个太监被射中肩胛,还有一个人从大殿的房顶直接给滚下来,一支箭羽射在臂膀上,此人是贯穿伤。

  而后,先农坛的大门吱呀呀的被推开了。浑身是血的一员小将从外走了进来。她双目如电,手里握着一把强弓。

  很多人不认识此人,但靠前的大人们多看两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皇后吗?

  皇后的视线在全场扫视了一圈,而后落在兵部那一排人那里,盯了两眼。她抬脚走了过去,听见她满是戏谑的声音道:“左侍郎,干的不错呀!”

  左迁起身,身上的惶恐和卑谦好似一瞬间都没有了。他冷笑一声,走了出来,“没错!私下调兵的人是我!”

  黄克瓒被惊的不轻,他并不知道还有人私下调兵了!

  他瞬间就要跪下,林雨桐抬手将人给拦了,“罪责不在你,莫要慌。”

  说着就上下打量左迁,而后看向距离他不远跪着的亓诗教,“你呢?缩着吗?”

  方从哲都傻了,这里面还有亓诗教的事呢?

  亓诗教浑身软的都站不起身来,“娘娘——这事臣当真不知呀!左侍郎……左侍郎是假意臣的名义!”

  “孬种!”林雨桐瞥了对方一眼,拔了余横水的佩刀过去,压根就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直接砍了脑袋,任由脑袋在地上滚动。

  余横水踢开,嫌弃碍事。

  王百户又用脚一扒拉,踢开,烦人。

  这咕噜噜的脑袋还有那无头的尸身,顿时吓晕吓尿吓吐了一片。

  林雨桐走回来继续看左迁,“我知道你新纳了一个妾室,那你知道你这妾室背后勾连着什么吗?”

  左迁眼睛一眯,不言语了。

  “你不是为了忠,也不是为了义,你只是因为一个女人的谗言,就行私下调兵之举。左迁,该说你昏聩呢,还是说你什么呢?”林雨桐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你家那个女人,跟关外有勾连!你中了人家的计了!”

  不可能!

  左迁是喊出来的,四爷是心里回了一句。

  林雨桐一本正经,一副懒的再解释的样子,一挥手,叫王百户将人给押下去了。

  她这才回头看四爷,一看四爷那表情,她就愣了一下:这个借口你怎么还信了?

  四爷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她这是要给内乱找一个遮羞布!好叫朝中上下同仇敌忾的!

  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给我家老祖宗头上扣屎盆子呀!林雨桐,你这有点过分了昂!

  本来挺顺的事,你说你给爷来这么一下子!

  哎哟!气死爷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PS:回老家走亲戚,回的时候就擦黑了,结果还遇上撞车把路堵住了,一堵就是两小时,更新的晚了。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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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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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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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7 章 明月清风(53)三合一免费阅读.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为您提供大神林木儿的没你就不行林木儿小说最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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