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杳几人早就在公事房等着了,包骋走进去,颇觉意外的明显顿了一下脚步。看到姚杳坐在下首朝他招手,他赶忙抿着嘴走过去坐下,低声问:“用了朝食了吗?”
姚杳点头:“用了。”
包骋巡弋了姚杳几眼,低声道:“那你是几时起的,韩府离着内卫司还有一段路呢,能来这么早?”
姚杳撇了包骋一眼:“卯初一刻就起了。”
“这么早!”包骋错愕低呼:“那才五点多啊。”
姚杳习以为常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才是古人的生活习惯。”
包骋撇嘴:“拉倒吧,你明明是日出而作,日落也不息,”他打量了姚杳一眼:“昨天半夜你还在捉贼,天不亮你就起床了,你睡觉了吗,也不怕过劳死。”
“......”姚杳无语。
二人一阵窃窃私语,公事房外传来脚步声,众人转头一看,正是韩长暮和冷临江一前一后的走进来。
众人赶忙起身行礼。
韩长暮叫了声“免礼”,在上首坐下,目光幽深的在众人脸上缓慢扫过,最后落于姚杳和包骋身上,问了一句:“顾总旗呢?”
包骋赶忙起身行礼道:“顾总旗一早便出城了。”
韩长暮微微点了下头,轻咳了一声,继续问道:“包灵通,安昌侯府的事情有进展吗?”
姚杳每次听到韩长暮这样称呼包骋,她都忍不住想笑,赶忙抿了嘴,转头看到包骋一脸为难,正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她心里一叹,忙起身跪倒在地:“卑职等昨夜在安昌侯府外头蹲守整夜,并未看到有人出来,但是子时的时候,有一只黑猫从安昌侯府跑了出来,卑职一路追过去,”她微微一顿,觉得很是丢人:“只是,卑职一时大意,追丢了。”
“追丢了?”韩长暮重复了一句,看了姚杳一瞬。
昨夜顾辰来请姚杳相助,韩长暮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想到凭着姚杳的本事,竟然也没能抓住安昌侯府的漏洞。
他垂眸看了看姚杳略微苍白的脸色,淡薄道:“你身上有伤,这次便罢了。起来吧。”
姚杳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慢慢起身坐了回去。
这一关算是过了,包骋如蒙大赦,脊背也跟着放松了几分。
韩长暮低下头,抿了抿唇,唇边极细微的笑意随之消弭于无形,这才抬起头,望着包骋问道:“你和顾总旗在安昌侯府可有什么收获?”
包骋赶忙从袖中去处一页薄纸递给韩长暮:“卑职在安昌侯府发现府里用的熏香有些不对劲,问了顾总旗,顾总旗说是这香是安昌侯府自制的,用了许多年了,名字叫梅染,顾总旗从安昌侯那里讨了制香的方子过来,安昌侯说是这方子是安昌侯从兰因阁买的,出自制香大师之手,当时买的时候花了二百两。”
韩长暮微微挑眉,接过来那页薄纸,一字一句的看了下来,脸色一寸寸阴沉了,半晌才抬头问包骋:“你怎么会察觉到这熏香有异?”姺峯尒説蛧
包骋思忖道:“那香起初闻起来格外的清冽,似乎能够提神醒脑,但是片刻之后,就让人觉得脑中混沌一片,再多呆一会儿,就会觉得昏昏沉沉,困倦难忍了。”
听到这话,姚杳心头一跳。
这么古怪的香,安昌侯还用了许多年,难道就没发现不妥吗?
韩长暮转手将那页薄纸递给了姚杳:“你看看。”
姚杳仔细看了看,这香果然有些不妥当,方子里竟然有有麻沸散的成分,只是用量极少,将这张方子与在修平坊中发现的曼陀罗香两相对照可以发现,那曼陀罗香的大部分成分都与此香相同,只是每个成分的分量较重,且多了一味曼陀罗而已。
她将薄纸递回去,凝神道:“司使大人,既然这方子是安昌侯从兰因阁里买的,查问兰因阁应当会有些收获。”
韩长暮点点头,转头对冷临江道:“云归,你那里还能抽得出人手吗?”
冷临江盘算了一下:“还是让何登楼走一趟吧。”
说着,他走到公事房外头,吩咐了一声一直守在外头的何登楼。
韩长暮将那页薄纸叠好收入袖中,沉声问道:“安锦羽的情况可有告诉安昌侯,安昌侯又是如何说的?”
不提这话还则罢了,一提这话,包骋便忍不住的一阵唏嘘,声音越发的低落:“问了,安昌侯说安锦羽一年前嫁进安宁侯府后,就再没有回过娘家了,他只是知道安锦羽有孕了,但是什么时候怀上的,什么时候生,他一概不清楚。”
韩长暮虽然对安昌侯的冷漠早有预料,但听到这话,他还是一阵愕然,这安昌侯是断情绝爱了吗。
姚杳也是错愕不已,张了张嘴,问道:“安锦羽连三日回门都没有回来吗?”
包骋点点头:“是没有。”
韩长暮眯了眯眼,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是他心里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罢了。
静了片刻,韩长暮问道:“安昌侯可有说活安锦羽幼年时受伤的情况?”
包骋重重点头:“奇怪就奇怪在这,安昌侯说荣贞长公主死后不久,安锦羽贪玩,从太湖石上摔下来过,正好伤到了左侧肋骨,但是具体是伤到第几根肋骨上了,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安锦羽当时在床上躺了很久才好,花了他许多银子。”他微微一顿:“顾总旗已经套出了当时给安锦羽看伤的郎中。”
听到这话,绕是安昌侯跟冷临江是亲戚,他对这个人彻底无语了,说不出一句安昌侯的好话来了,这个人的作为实在是刷新了他无良爹娘的认知,不过他虽然说的并不清楚详尽,却也足够确认死者的身份了。
养尊处优,怀胎八月,陈年骨伤,失踪三日,即便所有的都是巧合,但这些巧合同时集中在同一人的身上,那也必定不会是巧合了。
冷临江一点点转眸望住包骋,心中还有一点点希望:“你跟安昌侯说了修平坊发现了一具尸身的事情?让他去认尸了吗?”
包骋木着脸,咬牙切齿的叹息一声:“说了,顾总旗告诉安昌侯安锦羽失踪了,安宁侯府的世子请他起了几卦,卦象大凶,还指向了修平坊,昨日夜里,京兆府就在修平坊发现了一具尸身,请他去给现场驱邪,顾总旗说,他看那死者的确有几分像府里的七姑娘,问安昌侯要不要与安宁侯世子一起去看看。”
“那他是怎么说的?”冷临江急切问道。
包骋叹息如风:“安昌侯说,七丫头嫁去了安宁侯府,就是安宁侯府的人,安宁侯府都不管,他更管不着。”
“......”冷临江气结,幸而安昌侯不在他的眼前,否则她早就挥拳相向了。
韩长暮看了一眼气的暴跳如雷的冷临江,低声劝慰道:“好了,你也别气了,幸而这次不是一无所获,安昌侯不愿意去也就罢了,不去就不去吧,让安宁侯世子去认也是一样的。”
冷临江自然清楚这些,他只是觉得齿冷心寒,不知道安锦羽死的时候,最挂念的是谁,若是挂念安昌侯,若得知她身死后,安昌侯竟然如此漠然相待,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做了他的女儿。
听到了这番话,姚杳也是一阵沉默。
她与父母上亲缘稀薄,前世亲妈死得早,亲爹娶了后妈,对她也没什么感情,穿过来了之后,更是连亲爹妈都没见过。
但是听到这样漠然的父亲,她还是止不住的觉得齿冷。
韩长暮转眸,不动声色的望了姚杳一眼,只见她沉默不语,脸色黯然。
心中明白,她怕是想起了过往的那些事情,想起那些无缘相见的父母家人。
他心中波澜骤起,几乎要将那些隐秘宣之于口,让她不要再为不值得的人黯然伤神。
他忍了又忍,才将那些叫嚣着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继续一脸平静的问包骋:“安锦月的情况,可有查问清楚?”
“问了,”包骋点头:“卑职和顾总旗毕竟是打着来给安锦月驱邪避祸的名义去的安昌侯府,若只问安锦羽,怕会引起安昌侯的起疑,故而也多问了几句安锦月的情况,还将府里的下人都查问了一遍。”他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供词册子递上去:“司使大人,这是记录好的口供。”
韩长暮接过来,大概翻了翻,问道:“具体说说安锦月和安锦羽的情况。”
包骋捋了捋思绪:“据安昌侯说,荣贞长公主死的时候,安锦羽只有七岁,原本挺活泼开朗的小娘子,一朝丧母,难免备受打击,安昌侯府八年前发卖过一次下人,在府中做了十年以上的下人不多了,据那些人回忆,当时安锦羽性情大变,好像有一两个月没怎么说过话,本来她跟年纪相近的八弟关系亲近,但是丧母之后也慢慢疏远了。”
姚杳穿越到这个地方前,也看了不少什么宅斗宫斗的小说,安昌侯的后院妾室众多,可以想见当时斗得有多么的热闹,只怕荣贞长公主的死也没那么简单。
她抿了抿嘴:“怕不是荣贞长公主死了之后,侯府里传言说她是被这位八弟的生母害死的,安锦月才跟这个八弟疏远了吧?”
包骋愣了一下,惊讶道:“你猜的可真准,正是这样的,当时流言四起,顾总旗说,十年前,他正在安昌侯府设坛做法,对这流言知之甚详,只是流言就是流言,没有实证,许多人听听也就罢了,没人当真。”
姚杳不屑的一笑:“不是没人当真,是当真的人能忍。”
韩长暮眉心一跳,望住姚杳道:“姚参军的意思是?”
“卑职只是个猜测,还未经证实。”姚杳赶忙摇了摇头:“还是请包骋先说吧。”
韩长暮点点头:“你继续说。”
包骋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道:“安昌侯说,荣贞长公主死了之后,安锦月也病了一大场,当时的安宁侯世子盛思谏还送了东西过来,言辞凿凿说绝不会退婚,定会等她替母守孝三年,谁知道造化弄人,没等安锦月守完孝,他就先一命呜呼了。不过安锦月极为疼爱安锦羽,后来她自知嫁人无望,就把荣贞长公主留给她的嫁妆都给了安锦羽,故而安锦羽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还是极为风光的。”
韩长暮听着这一席话,默默的点头,按照安昌侯这么说,安锦月应该是个羸弱又善良的,他抬头问道:“现在安昌侯内院当家的就是那个传言害死了荣贞长公主的妾室?”
“不错,正是柳姨娘。”包骋点头:“她不算年轻了,但是很得宠,十二岁就到了安昌侯身边当丫鬟,十四岁做了通房,荣贞长公主嫁进侯府后刚刚半年,柳姨娘刚刚十五岁,就生了安昌侯的长子,后来又生了安昌侯的次子和幼子,也就是安锦羽的八弟,柳姨娘现在又有身孕了,算日子,下个月就要生了。”
韩长暮微微皱眉,正妻刚刚进门半年,妾室就抢先生了庶长子,到底是这妾室颇有手段,还是安昌侯宠妾灭妻?
冷临江的脸色也不难么好看,他没有成婚,父母活着的时候也是琴瑟和鸣的,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妾室庶子女,安昌侯府里的情形,显然比他料想的还要糟糕些,而安锦月和安锦羽姐妹俩的生活,也显然比他料想的更加举步维艰。
姚杳看多了宫斗宅斗的小说,听到包骋的这一番话,她疑惑不解的问道:“若是这样说,那这位柳姨娘在荣贞长公主嫁进侯府之前就有孕了,即便荣贞长公主之前不知道,可是成婚之后总是知道了,那她怎么容得下,就算是不能对孩子下手,也可以留子去母,怎么会允许柳姨娘在内院兴风作浪这么久?之前你说荣贞长公主嫁入侯府,八年未能生下嫡子,如果是为了生儿子,才纳的妾,那么庶长子应该比嫡女的年纪要小一些,可现在看来,显然并非如此,庶长子比嫡女要大了近一岁呢。”
韩长暮对这个故去了十年的人不是很了解,转头看了看冷临江。
冷临江轻咳了一声,语焉不详道:“这个,二十五年前,荣贞长公主当时,二十八了。”
姚杳恍然大悟,嘴角微抽。
难怪啊,二十八岁了,在古人眼里,这个年纪绝对是不年轻了,所有人都会以为她生不出孩子来了,那么安昌侯的妾室先有了庶长子,也就不会有人非议什么了。
包骋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但还是很难理解,他昨日见到的安昌侯,绝对称得上是风姿俊朗,四十几岁的人长得像二十几岁,想来二十几岁的安昌侯,肯定更加的俊朗过人,堪称京城一枝花。
二十五年前的荣贞长公主二十八岁,可安昌侯呢,肯定还不到二十吧。
包骋这样想着,便这样问出了口:“那,安昌侯那时候,多大?”
冷临江的脸颊抽搐,声音艰涩:“约莫,十六。”
“扑哧”一声,韩长暮喷了一口茶出来:“多大?”
“十六。”冷临江艰难开口。
此言一出,韩长暮和姚杳包骋对视一眼。
一切都像是有了合理的解释。
因为荣贞长公主比安昌侯大了十二岁之多,所以安昌侯可以明目张胆的宠妾灭妻,妾室可以明目张胆的抢先生下庶长子。
而安昌侯对安锦月和安锦羽姐妹俩的漠视,也在情理之中了。
这世间有爱屋及乌,自然也有恨屋及乌。
韩长暮挥了挥手,先将安昌侯府内院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搁置一旁,继续问安锦月的事情:“安锦月的病,是怎么回事?”
包骋有条不紊的将昨日在安昌侯府发现的一切仔细说来,继而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搁在书案上:“大人,这是卑职从安锦月的院子后墙找到的药渣,卑职和顾总旗怕打草惊蛇,昨夜明面上离开了安昌侯,暗地里在侯府外头守了一夜,但是安锦月没有派人出去。”
韩长暮若有所思的看了姚杳一眼:“没有派人,或许派了别的东西。”
姚杳的心里咯噔一下,这茬是过不去了是吗!
看到姚杳浑身不自在,韩长暮抿了抿嘴,心里暗笑一声,对冷临江道:“还是得请韩医令再辨认一下这药渣。”
冷临江点头:“毕竟事关安锦月的清誉。”
其实他还有话没有说出口,他始终不能相信,一个身体虚弱的几乎连床都下不了,常年深居简出的姑娘,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惊世骇俗之事,到底是被逼无奈还是想要自谋生路?
不过安锦月和安锦羽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她再怎么样也不会对亲妹妹下手,这个嫌疑她是可以排除掉的。
想到柔弱不能自理,却又心机深重的安锦月,包骋眯了眯眼,犹豫不决的问道:“司使大人,卑职在想一件事情,不知道安昌侯会不会将安锦羽的事情告诉安锦月,安锦月若是知道她的妹妹失踪了,还可能丧命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待韩长暮说话,冷临江却先摇了摇头:“不会的,照你刚才那么说,安昌侯早就心硬如铁,等闲事根本撼动不了他的心神,他又怎么会多事去跟安锦月说什么。”
想到安昌侯那副样子,包骋就气不打一处来,心下沉甸甸的“嗯”了一声:“少尹大人说的极是。”他微微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尴尬至极的开口道:“昨日,安昌侯还说起一件事情,说是这次圣驾前往玉华山避暑,他也要伴驾,还打算将他的这三个儿子都带着,想从顾总旗那里请几个护身符,顾总旗应下了。”
“都去?”韩长暮诧异不已:“他莫不是想趁着这次避暑一事,从这几个儿子里挑一个请封世子?”
包骋起先一直想不通安昌侯为什么要把儿子都带上,听到韩长暮这么一说,他才想明白这件事情。
原来是为了请封世子。
姚杳抿了口茶,慢腾腾道:“安昌侯没有嫡子,三个儿子全是庶出,卑职想,估计是他觉得既然世子立谁都一样,那就干脆立个最贴心的,而且这三个儿子虽然都是同一个娘生的,卑职估计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肯定也不少,这些年来,安昌侯可能觉得每一个儿子都是一样贴心的,实在选不出来,才会下决心都带到玉华山,再仔细的看一看。”
韩长暮深以为是的点点头。
包骋微微挑眉,儿子多了也有儿子多的烦恼。
冷临江冷笑一声,讥讽道:“活该,让他生那么多儿子,就生一个,多省心。”
包骋叹了口气,又说起另外一件事情:“司使大人,安昌侯昨日还跟顾总旗说起,柳姨娘下个月就要生了,估摸着也是个儿子,他要把柳姨娘也带到玉华山去,把孩子生在玉华山,也好沾沾王气。”
“......”姚杳无语了,这是去皇宫里生孩子是不可能的,那就退而求其次去皇家避暑山庄里生孩子,可是沾再多的王气,那孩子也是个落魄侯府的庶子,也变不成龙子凤孙。
韩长暮静了片刻,沉声道:“如此也好,安昌侯府里定然有不为人知的隐秘之事,他们一家子都去,最好他们一家子都去,查问搜查都方便。”
包骋重重点头:“顾总旗也是这么打算的,顾总旗说,这桩案子,三五日显然是破不了的,还不如将这些人统统放到眼皮子底下来,也好早点看出是人是鬼。”
韩长暮赞赏的点了点头:“你们做的不错,此案结案后,本官给你们请功。”
包骋赶忙行了个礼,道了声谢,继续道:“司使大人说的极是,顾总旗也劝了安昌侯,他已经决定要把安锦月一起带去玉华山了。”
听到这话,姚杳皱了皱眉:“照你所说,安锦月虚弱的很,就剩半条命了,怎么会长途跋涉的去玉华山?”
包骋狭促一笑:“这就是顾真人的舌灿莲花了。”
姚杳哑然失笑:“没错,顾辰最会坑蒙拐骗了。”
听到这话,韩长暮原本阴沉的脸色也好了起来,沉声道:“如此甚好,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容易抓住他们的首尾。”他转眸望住姚杳:“这回,可别再把人和猫给跟丢了。”
“......”姚杳哽的脸色铁青,这事儿真的要记一辈子吗?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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