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如此之事?”
贾元春苦涩点头:“连太后都这般行为,这事怕就是真的了。”说着,她羡慕的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那个女子是哪家的姑娘,竟能让一国之君如此迁就,宫中姐妹那么多,却比不过一个外面的。”
“怕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不然何必留在宫外不进宫?还不是怕自己身份低微,进不得高位。”明明自己的女儿也不过一个普通妃嫔,这会儿王夫人却气的好似自己是皇帝那正经的丈母娘。
“噤声。”
贾母眼神一厉,狠狠的横了一眼王夫人:“你真是没了魂了,竟是什么人都敢编排的。”
有些话心里随便怎么想都行,但却不能说出来。
这隔墙有耳的,指不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到那时候,可就真是害了自己不说,还连累家里。
皇帝三宫六院那属正常,皇帝真心不过镜中花水中月,甄贵妃受宠了几十年,都以为瑞王能够登基,谁能想到不过一瞬的功夫,瑞王就没了,紧接着就是禅位,端王登基。
风云变幻的速度,直接让人心惊胆战。
人都说,是瑞王想要杀勤王,结果被勤王反杀了,可当真看整件事发展,这里面真的没有端王的影子么?
太上皇避走承德,当真是因为害怕二圣临朝导致朝臣不知如何是好么?
王夫人脑子瞬间清醒,垂下头唯唯诺诺不再说话。
贾元春意外的看了眼贾母与王夫人,她总觉得这次回家,母亲与祖母两个人之间怪怪的,可再仔细看去,又觉得一切如常,毕竟当初她离家时,王夫人在贾母跟前虽有体面,却已经倒退一射,将掌家权交给了当时刚进门的新媳妇李纨了。姺峯尒説蛧
见自己的话吓到了两位长辈,贾元春赶紧的转移话题:“宝玉呢?自我回来后,怎么没看到我那位宝兄弟。”
“就在外头候着呢。”贾母笑呵呵的拉着贾元春坐下:“多大的小子了,娘娘来了总要避嫌些,便不论那些尊卑,也该论那男女大妨。”
若是范婉在这儿必定啐她。
现在知道男女大防了,当初把林黛玉和贾宝玉放一个屋子养的时候,怎么就想不到了?
“说的很是,只是他才多大的孩子,便是让进了屋子也是无妨。”
没了贾珠,贾宝玉便是她唯一的同胞兄弟,贾元春如今最看重的便是他,自然是想要见一面的:“犹记得我入宫时,他也才两三岁的孩子,如今怕是长高了,也长大了。”
“是长大了。”
提起宝贝孙子,贾母就忍不住的一脸慈爱,不过还是拒绝了贾元春的单独召见:“不过人言可畏,稍后到了大观园那边用膳,娘娘再召见也不迟。”
“也好。”
贾元春一听这话也觉得对,便点了头,随后又问道:“既然宝玉不能见,家里的妹妹们总是无妨,我听说如今客居在家里的,不仅有薛家的表妹,还有林家的表妹,不知能否见上一见?”
贾母听到这话,脸上的笑终于淡了下去:“黛玉已经回扬州去了,至于薛家的丫头,稍后与宝玉一块儿见便是。”
这下子,便是贾元春再迟钝也发现不对劲了,更别说她本就是聪慧至极的女子。
她下意识的看向王夫人,却见王夫人摇了摇头。
她立即反应过来,不再说关于这方面的,只逗着老祖宗说了会儿话,便起身与王夫人一块儿出了院门,往荣禧堂去了,这一路上,她也将家中的情况给了解了个一清二楚。
“……如今两府离心,林家也闹的厉害。”
王夫人拉着贾元春的手,一边垂泪一边说道:“我的儿,娘这一辈子就指望着你了,那宝玉被惯的不像话,前些时日倒是读的进去书,这几天因为亲事的缘故,又闹开了……”
贾元春也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家几年,家中便江河日下。
她抱着王夫人哭道:“我在宫中定然争取早日得宠,若能怀上龙子,日后太太便不用再担忧宝玉了。”
“你有这心便是好的,至于宝玉……”
王夫人叹了口气:“那林家的丫头也不知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她人走了,却也把宝玉的魂儿给带走了。”
“一切以宝玉要紧。”
贾元春叹了口气:“不若我遣人去一趟扬州,请那林姑父将林姑娘送回荣国府住些时日,总归是祖母的亲外孙女,便是太太做了错事,老祖宗总归是没错的,总不能拦着外祖母瞧外孙女不是?”
王夫人这才掖了掖眼角:“这样也好,不然……”
“不然我真怕宝玉哪日就撑不下去了。”
王夫人的这一番诉苦,让贾元春一整个晚上的情绪都好不起来,期间见了二春与薛宝钗,又听她们做了诗,还听了戏,最后去了栊翠庵拜了佛,与住家尼姑妙玉说了会儿佛礼。
陛下要求诸妃必须在正月十五当日回宫,仪仗已经来催了两三次,便是再不舍,也得回宫了。
这一夜宫门一直到丑时一刻才关门落锁。
第二日早起去栖凤殿给皇后请安时,高位妃一个个的都是眼睛微肿的模样,显然昨日与家人见面,各个都是哭了的。
温皇后虽然性子不好,但是在亲情上却是格外宽容的。
见她们都萎靡不振的,干脆让她们早些回宫休息去,等诸妃离开后,她才忍不住的对身边的奶嬷嬷说道:“如今我反倒更羡慕她们了,自我嫁进来起,已经快十年没回过家,见过父母亲了。”
温皇后是在西北出生的,当年她的母亲随着父亲去了西北边疆,落户两年后才生了温皇后,一直到现在都不曾回来,她的几位兄长也皆在西北军中。
定边将军势力虽大,却轻易离不开西北,且无召不得回京,而温皇后,自入宫当了皇后,这辈子也就回不去了。
“见不到才是好事。”
奶嬷嬷抱着从小奶大的皇后,低声安慰道:“将军这样的身份,若是当真被召回了京城,反倒不好。”
定边将军被召回朝,便昭示着皇帝想要收回兵权了。
温皇后叹息一声:“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可就是这随口说说把奶嬷嬷心疼坏了。
诸妃省亲后没多久,皇帝就拿着各家建造院子的账本子开始收账了,既然有钱建省亲园子,那么还国库的钱应该不在话下吧。
顿时,诸妃娘家一个个的被陛下给逼得没办法,有的人家竟然学着荣国府那样,开始抄起了大管家的家,竟然真的抄出了不少银子。
之前这些人家还嘲笑荣国府一点儿主子气派都没有,如今自己竟然也落魄到了这种地步。
如今见了面一个个的都改了口,只说这些蛀虫才是乱家的根本。
这一番大动作之下,反倒是荣国府逃过一劫。
毕竟之前省亲园子还没造起来呢,刘万海已经带着人到荣国府拉了三十几万两银子走了,因为这件事,大观园的规模是诸妃中最小的,前几日,贾元春还因为寒酸的大观园被几位妃子给狠狠的嘲笑了一番,如今却成了宫里最安稳的。
可见:“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如今阖宫谁不说娘娘的福气大。”
抱琴一边给贾元春捏着肩膀,一边小声的恭维着。
贾元春歪着身子,手指抵着额头,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是啊,福兮祸兮,皆看人之命运。”说着,她坐直了身子:“如今就看陛下何时过来了。”
抱琴收回手:“娘娘莫急,陛下早晚会来。”
贾元春抿了抿嘴,终究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早晚会来,只是现在不会来。
也不知道为皇帝生下长子的那个女子,到底为何不愿入宫,若是她的话……恐怕早已入宫,与陛下做堂堂正正的夫妻了。
作为绯闻女主的范婉,此时并不知道宫中有人想自己。
她如今正忙着整理行装,将得用的东西全都装上马车,准备启程往西北去。
王虎早在一个月前就和匆匆赶来的李聪提前去西北买宅院田地安置去了,他们以前一起去过南海,早就练出了一身的本事,尤其擅长怎么在混乱中生存,那边情势并不比西北好多少,茜香国虎视眈眈,他们甚至差点被山民给抢到山里去当上门女婿,也因此,别看他们平时挺憨厚,其实却是大智若愚,老实憨厚的皮子下面,有一颗狡猾的心。
当然,在王虎离开之前,范婉将他和瑞珠一起喊道跟前来,亲自为他们俩保了媒。
王虎那一日高兴的拿了十两银子出来,特意置办了一桌席面,请范婉他们几个吃了谢媒酒。
瑞珠是孤女,当初以流民的身份被秦邦业买回了家,由于年纪小,父母祖籍早就记不得了,范婉干脆认了做干亲,让她从身边发嫁,也算是作为瑞珠的后盾,让她日后在王家过日子,能挺直了腰板子。
王坤也很快知道自家的小猪竟然真的把小白菜给拱下来了。
羡慕的李有德眼睛都红了,他家的李聪比王虎还大点儿呢,到现在也没心思定下来,刚准备给他张罗着想看,结果主子又来了信。
李聪立即包袱款款的跑了。
就在范婉快离开之前,贾家来人了,还带来了所谓的贤德妃娘娘的手谕。
范婉一听说这件事,瞬间就炸了。
立刻大笔一挥,给水渊写了封书信,当然,信中言语还是挺平和的,只在最后的时候提了一嘴,然后便通过林如海的关系,将这封信给送了出去。
以前的林如海对荣国府很是信任,所以林黛玉在贾家过的日子都不过问。
可自从银心出现后,林如海对荣国府就上了心,荣国府来请林黛玉回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心里门儿清,所以才更加的生气。
当得知范婉在北地已经有了落脚处,而且丫鬟婆子之类的都不缺,立即下了决定,让林黛玉跟着一起去北地。
他本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和苏宝珠成婚后,更是被潜移默化的厉害。
林黛玉从得到消息到出发,一共只有一晚上收拾的时间。
这一晚上,整个院里的丫鬟婆子们都忙坏了,收拾箱笼,整理以上,还有林黛玉常用的药材,都要一一的装车,武师父则是出去带了一众兄弟回来,作为护卫跟着去北地。
这些都是武师父以前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些年虽然在漕运上,做的却都是苦力,如今他们要往北地去,人手需求比较多,武师父便和范婉商量了一下,干脆让这些兄弟们都从漕运上出来,跟着范婉去北地搏一搏前程。
为此,范婉特意又买了个大院子,挂了‘宏武镖局’的牌子。
正式去衙门备了案,以雇佣的关系雇佣了这群‘镖师’,私下里武师父却是拿了一大把身契给范婉。
原来这群人,正是废太子一脉中最核心的力量。
他们忠诚,沉默,武功高强……却是最衷心的,而武师父正是他们的头头,而这件事,连涂夫子都不知道。
范婉:“……”
所以是她演技太好,把武师父都给骗过了。
“那你还愿意认涂夫子做干爹?”隐藏的这么深不该是个什么大boss之类的么?
“这有什么。”
武师父摸摸后脑勺,憨厚且爽朗的笑了笑:“我反正没爹,他也没儿子摔盆,认个爹让他能安心闭眼,也算是共事一场的缘分了。”
“所以……当初我从宁国府出来时,你与我说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范婉目光中满是试探的看着武师父:“你当真不愿我生个儿子去复国?”
武师父表情也很认真:“自是真心。”
说着,他垂眸叹了口气:“其实老王爷早就知道自己这辈子登基无望,也想过就做个普通宗室,他不是自己要反,是被逼的没法子。”
“当初我与范大人兵分两路,一人去东宫解救王爷后嗣,一人在宫外接应。”
十几年前的事如今回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武师父回想起当年,就忍不住闭了闭眼,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到东宫的时候,里面的女人和孩子几乎都死了,我从床下发现了你,一路把你护送出宫,范大人在宫外接应,只是我也没想到,他竟然那般胆小如鼠,竟直接将你扔到了慈婴坊。”
“老王爷自戕后,我去寻那范珩,他支支吾吾不肯说出你的下落,几番查探,才得知你被秦邦业领养回去了,我想着大隐隐于世,便带着兄弟们去漕运上找了份活计,一边赚点银子养家,一边也能沿着河道将周边情况摸索清楚。”
武师父这下子才算是彻底交了底。
范婉目光复杂的看向武师父,那范珩哪里是胆小如鼠,他是胆大包天,直接用自己的女儿换了那位小主子。
只是那范珩自己也没想到,他翻车居然翻的那么快,短短几年,就被抄家灭族,就连他本人,也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那范大人倒台可与你有关?”范婉张了张嘴,艰难的问道。
武师父一脸理所当然:“那小人竟敢阳奉阴违,背叛老王爷,简直死有余辜,便是我不下手,也有旁人下手。”
别说了……
范婉捂住脸,一脸无法直视的表情。
武师父这一手,不仅害了范珩,还间接把他真正的小主子给送上了绝路啊。
如今也不知道那位传说中的小殿下是死是活,便是活着,恐怕日子也过的不算好吧。
只是……现在还不能拆穿身份,她的底子太薄了,很需要武师父这份力量,只能看日后将王朝隐患解决后,能不能找到那位可怜的小郡主。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亮,车队就启程了。
因为多了个林黛玉,后面又多了七八辆马车,车队愈发的壮大。
到了城门口,恰好遇上几个商队,那些商队一看这个车队的安保配置,以及那一群一看就是见过血的,十分凶狠的镖师,顿时好几个掌柜的拿着重礼上前来,寻求合作。
武师父做主收了几家的礼,那些商队就跟在了后面。
等出了城门,一路往西北去,林如海对着荣国府来人十分光棍儿的表示:“来接玉儿去荣国府?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家里有个老姑母在西北,来信说那边有个名医十分擅长调理先天体弱,我向来忧心玉儿的身体,早早的打发人送她往西北求医去了。”
荣国府的人顿时傻眼。
“这,这昨天也没听说啊。”
“昨日见你们风尘仆仆的下了船,脸都煞白了,哪里敢多留你们说话,我昨日也不曾说玉儿在家啊。”林如海耍无赖。
荣国府的人顿时面面相觑。
人家去西北求医去了,总不能要人家不看病,非得去荣国府吧。
怎么办呢?
只好空手而归了。
与此同时,客居在荣国府的薛宝钗终究还是忍不住的跟薛姨妈提了离开的要求。
薛姨妈却是不肯,她拉着薛宝钗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我的儿,如今我们家几十万两的银子填进去了,若是咱们一走了之,这几十万两不就打了水漂么?”
“可你瞧宝玉那副模样,整日里浑浑噩噩,书也不读,只想着林姑娘,如今这荣国府也是江河日下,难不成,我当真为了个身份,就要将自己一辈子给填进去了么?”薛宝钗是真的不甘心啊。
若还是以前的荣国府,她忍也就忍了,可如今的荣国府,当真是荣光不复了。
薛姨妈听了也是心疼,贾宝玉如今确实不像话,可是:“宝玉嫡亲的姐姐可是宫里的娘娘,他便是一世无作为也不耽误他荣华富贵,你又何必针对他这些,你只管嫁进荣国府来,当好你的宝二奶奶,男人嘛,便是没有了林姑娘,也有那李姑娘张姑娘,总归不是个老实的。”
“谁说的,那东府的蓉大爷不就是只有大奶奶一人么?”
见到过贾蓉对范婉是何等模样,她又怎能忍心让自己屈就贾宝玉?
“如今大奶奶都没了一年多了,他身边还没有旁人,这样的男人难不成还够不上你的眼么?”
“你要是有本事嫁给东府的蓉大爷,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我的儿,你行行好,可怜可怜你的妈,你大哥做了那些事,如今应天府还给压着,在京城又人生地不熟,你若不嫁给宝玉,日后可就够不到这么高的门第了,他便是喜爱林姑娘又如何,总归林家的姑爷瞧不上他,他便是再念想最后还是要跟你好好过日子的。”薛姨妈说着,捏着帕子哭了起来。
她是真的很无力。
一儿一女,儿子不学好,在外头追鸡撵狗,还犯了大罪,女儿婚事又是碰头难,高不成低不就,好容易有个嫁入勋贵之家的机会,她怎能放过。
只可惜这个勋贵是个表面光,空有个名头罢了。
就连那宫里的娘娘,瞧着也不像个受宠的,大观园与旁人家相比那么的简陋,陛下也没说多嘴问一句,哪怕荣国府现在再怎么自诩是清正廉洁,也改不了他们囊中羞涩的真相。
越想,薛姨妈也跟着越难过。
她生个闺女倒是图什么呢?
图她嫁给这落魄贵族么?
薛宝钗听了薛姨妈的话也是难受,怎么的,林姑爷瞧不上的男人,他们薛家就瞧得上了?
难不成她就只能捡林黛玉不要的?
想到这里,更是悲从中来,转身扑进枕头里,哭的愈发伤心,当天夜里起了高热,热症又来了,冷香丸不多,用完一粒少一粒,薛姨妈看着药瓶里的丸药,也跟着犯愁,便是薛家富贵,如今也比不得当年,而且配置冷香丸也得看运气……难不成,她的闺女就命该如此么?
就在薛家母女为了婚事而吵嘴的时候,水渊也接到了范婉快递过来的信。
他没想到,竟然还能收到范婉的信,一时间激动不已,当即摈退左右,自己拆信来看,前头依旧是小意温柔的关怀,最后却话锋一转,暗搓搓的告了一状。
当然,水渊并没有觉得范婉在告状,他只看到了范婉的苦恼,范婉的忧虑。
一颗想要为心上人排忧解难的心瞬间剧烈跳动了起来。
他猛地一拍桌子,面色阴沉的大声唤道:“周恒。”
“奴婢在。”
周恒赶紧推门而入。
“走,去凤藻宫。”
周恒一愣,连忙‘喏’了一声,起身跟着水渊出去往凤藻宫去了。
紫宸殿一动,整个后宫都动了,等知道水渊去了凤藻宫后,不少宫里都砸碎了茶杯,扯坏了帕子。
贾元春一听说水渊来,立刻张罗着梳妆打扮,等水渊进了门,立刻仪态万千的行了个礼,声音里都能挤出蜜来:“臣妾参见陛下。”
水渊没说起,直接越过她去走进里边坐下。
贾元春脸色一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朕听说,你派人去荣国府了?”
贾元春维持着行礼的姿态:“是……臣妾娘家有些要事,妾让人回去帮衬着点。”
“你既这么向着娘家,不若朕做主,将你送回去可好?”
贾元春一听这话,顿时膝盖一软,直接给跪了。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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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红楼(五十七)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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