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除夕的黎明刚刚到来,言崇飞就精神抖擞地爬起来在厨房忙碌,邵轻志和包蕊前前后后从卧室进出,都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好奇扭头观望此等奇观。
等阳光熟练攀上二楼,包蕊已经化好美美的妆,站在阳台前伸了一个懒腰。停留在外置晾衣杆上的灰毛麻雀飞快振翅扑向天空,往常湿冷的空气此刻就像喷了清新剂似的,深吸一口只觉得神清气爽。
“外面多冷,快进来。”邵轻志在客厅里吆喝,手里还像模像样拿了一堆窗花贴纸。
包蕊回头揶揄他:“是谁之前嫌这些红纸都是走过场的空架子?怎么今天还抱起佛脚了呢?”
邵轻志冲她“嘘”了一声,顺便看了一眼厨房里专心致志准备饭菜的言崇飞,小声说:“还不是言哥非要带同事回来,总不能让外人觉得这个家里一点温馨气氛都没有吧?丢谁面子也不能丢言哥面子啊!”
“切……我看你主要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包蕊冲过去捏了捏他的脸颊肉。
“料酒不太够了,我现在出门买点,你们还缺什么记得给我发消息!”言崇飞冷不丁从厨房冲了出来,扯过沙发上的外套就直奔门口。
“哎哎哎,等会儿!”包蕊意识到不对劲,“料酒?鱼不是晚上才做吗?”
言崇飞似乎也很诧异:“是晚上做鱼,怎么了?”
邵轻志稍显错乱地对了下时间:“这不是中午吗?你都已经开始做晚饭了?”
言崇飞穿好鞋推开家门,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有些食材是要提前腌制的好不好,你别罗嗦了,赶紧帮蕊姐把她的养生锅弄出来,午饭将就吃了。”
“咔嗒。”大门被无情关上。
屋内沉默了两秒。
包蕊和邵轻志缓缓看向彼此,一时还没有从言崇飞异常亢奋的行为逻辑里明明白白走出来。
“他同事是晚上才来吧?”邵轻志又开始不确定。
“那不然呢?”包蕊赶紧卷起袖子转向厨房,“言哥说人家工作比较忙,年前还有一些报告要处理,赶不上午饭了。”
邵轻志不屑地哼哧两声,手里摆弄着窗纸,走到厨房门口冲包蕊抱怨道:“要我说,女同事就算了,男同事有什么可见的,明明今天是我们一家人的聚会,言哥拖个外人来算几个意思?”
包蕊瞬间抬头眯起眼,目光充满了嫌弃:“说你蠢吧,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开窍呀?言哥都说了,那是他在海市除了咱俩之外最好的朋友,等我们年后一走,不是得多多仰仗这个朋友了吗?再说了,要不是你之前天天唠叨,怕言哥将来一个人留在海市会孤单,言哥那么细心和体面的一个人,现在专门带朋友过来互相结识,就为了让我们安心,你倒有意见了?”
邵轻志被无情数落一通,不得已只好“洗心革面”端正态度,将他的新年窗花事业搁置在旁,谄媚地滚进厨房给未婚妻打下手。
所有的新年琐事就像五线谱上不停跳跃的音符,跟着密集的节拍持续奔向下一澎湃乐章。直到终章,旋律变得柔和,婉转地在心里吟了好一阵,为城市夕阳铺垫了最完美的入场曲。
那一刻,言崇飞早已欣喜地站在路边公寓外的十字路口,来回徘徊踩着地上拖长的人影。
就在人来人往之中自由放空的时候,言崇飞脚步猛地一停,面前忽然出现一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高个儿男人,借着背后的灿烂晚霞,自然又刻意地冲他招呼了一声。
言崇飞先是大脑一片空白,然后无比费解地扫了一眼帽檐边灰白色的挑染,接着是非常休闲的防寒外衣套一件深色衬衫,两手拎着寻常烟火气的年货,显得小指上那枚前卫的尾戒格外突兀。
言崇飞的反应系统卡顿了好几秒,随即第一时间扯下自己的围巾将他露在风里的脖颈裹住:“你不冷吗?”
“还行吧,直接打车过来,没怎么吹风。”华景昂发出熟悉的声音,才让言崇飞百分百确信了眼前的人是谁。
两人并肩往前走,言崇飞帮忙接过他手里一些东西,目光还是没出息地在华景昂脸上多兜了一圈,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去搞的造型?”
华景昂仔细梳理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吃完午饭之后就把公开赛的赛制报告写完交上去了,然后给留在新人营过年的那些战士盯了一下训练,差不多三点就去滨海路那边找我一个朋友帮忙随便弄了一下。”
此时,正因为节庆疯狂加班的于天意在长廊上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言崇飞藏住心中的忐忑,率先泼冷水道:“我看没什么用,蕊姐在这方面可是专业的,一秒就能看穿你——”
十分钟后,家门里外四人面面相觑。
“卧槽?”包蕊难以置信地盯着摘下口罩的华景昂,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
言崇飞就知道一定完蛋,下意识护在华景昂身前,正想解释几句,却听见包蕊抢着说:“言哥!你上哪儿骗来的帅哥?这完全不像游戏公司的同事,更像我们公司的同事好吧!”
言崇飞:“???”
邵轻志:“……”
华景昂露出平静的微笑。
“但是比我那些花瓶同事可有气质太多了,小哥贵姓呀?”包蕊热情迎接两人进屋。
言崇飞当场懵了,刚才跟华景昂聊了一路有的没的,竟然忘了和他提前沟通一下话术。
“呃,他、他姓——”言崇飞僵硬地回头看向华景昂。
“我姓简,简单的简。”华景昂面不改色搬出了母姓。
言崇飞差点又忘了华景昂这人是深藏不露的胡说八道专家,于是放平心态配合道:“对对对对……”
“哦哦简小哥,欢迎欢迎!”包蕊一把将身旁异常戒备的邵轻志揽进怀里,介绍道,“我叫包蕊,你跟着言哥叫我蕊姐就行,他叫邵轻志——”
“我跟言哥12岁就认识了,一直没有分开过,是十几年过命的兄弟。”邵轻志强势打断了包蕊的话。
“知道,经常听崇飞提起邵哥你。”华景昂保持礼貌,当着大家的面不慌不忙解开围巾交还给言崇飞。
包蕊的视线沉默地落在那条本属于言崇飞的围巾上面,邵轻志则对“崇飞”这个不生不熟的称呼耿耿于怀,言崇飞顿时感到门口渗进来的风更冷了,迅速转移话题:“那个……菜都好了吧?”
“好了好了!都上桌了!”包蕊同样意识到气氛有点古怪,一边接话一边用胳膊肘捅了邵轻志一下。
言崇飞赶紧拽着华景昂往客厅去,包蕊趁机揪住邵轻志说起悄悄话:“你给我老实点啊,别说一些奇怪的话。”
邵轻志觉得冤枉:“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包蕊懒得再跟他废话,立马又迎了上去:“开饭开饭!今天这桌子菜有一大半都是言哥的手笔,快尝尝吧!”
华景昂堪堪落座,目光好奇地逗留在四面八方年味十足的装饰物上,将满屋子的浅黄灯光衬得色调更暖了,映入眼帘就像电影里常见的那种烟火胜景,是一处标准的让人向往的“家”。
听到包蕊的招呼,他才收回视线转向言崇飞:“你会做饭?”
言崇飞率先给他夹了一个鸡腿:“会做饭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我们俩可不是富贵家庭出身,刚来海市的时候穷困潦倒,不会做饭就只能等着饿死。”邵轻志冷冷接上一句。
言崇飞:“……”
包蕊又瞪了姓邵的一眼,随即给华景昂夹了鱼:“简小哥尝尝这个鱼,这可是言哥的拿手菜,绝对不输外面的饭馆。”
言崇飞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余光却牢牢锁定华景昂夹动的筷子,在得到会心的赞赏之后,勉为其难说:“也就随便一做……”
“你还随便啊?大中午就开始下料了,从来没见你这么上心过。”包蕊随口拆台。
言崇飞:“……”
这两口子能气死他。
华景昂见言崇飞面子挂不住,耳根开始隐隐泛红,心中倒也有说不出的充实感,就像棉花塞得满满当当的布偶,捏起来讨人喜欢。
包蕊仍然时不时盯着华景昂看,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不过简小哥你真的越看越眼熟,特别像某个明星。”
言崇飞心里刚断电的警报又开始狂响,筷子夹住的粉条都不小心滑走了,华景昂一边递给他漏勺,一边和包蕊聊道:“说起这个,我倒是觉得蕊姐你长得特别像《信仰》那部剧的女主角。”
“不会吧?你是说曼玲吗!”包蕊瞬间心花怒放,完全忘记了自己在问什么,“我超喜欢她!而且我还在一个品牌活动上见过她本人,比电视上还要好看……”
言崇飞再一次对某人化解危机的手段叹为观止,然而安全不过三分钟,邵轻志紧接着插了一句:“我也觉得你很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当初荣耀医院楼梯间的擦身而过,模糊不清却印象深刻。仔细想来,华景昂那日的衣着打扮和今天大同小异,同样是长长的帽檐藏住最容易暴露情绪的双眼,神秘十足。
言崇飞有些坐不住了,华景昂依然发挥稳定,编故事极快:“之前我们部门和吕氏集团谈过赞助的事,我去过几次集团大楼,会不会是那个时候?”
邵轻志倏然一愣,竟开始认真回想,不得已尴尬地点了点头:“可能是吧……”
“哎,我听言哥说你其实算得上是他的领导?”包蕊又问。
华景昂侧向言崇飞:“其实只是平级同事,最多是初来乍到稍微帮衬了一下。”
邵轻志突兀地感慨起来:“在我心里,言哥一直是个特别聪明的人,不用别人教太多,自己很快就琢磨会了,关键就是他自己愿不愿意学的问题。以前也干过不少工作,每次都是自己最先打退堂鼓,说辞职就辞职,也就现在这份工作干得比较踏实,不然我和小蕊还真放心不下留他一个人在海市。”
“你少趁着闲聊又开始教育我,这么多菜还堵不上你的嘴。”言崇飞不指望邵轻志能说出什么称心如意的话,只要别胡言乱语就谢天谢地了。
“人不是工作机器,一旦心里有某种确切的执念,是不可能哪里都能将就的。现在的工作很适合他,他是个天才,我甚至觉得,如果他不干这一行,那是这一行的损失。”华景昂同样说得认真,言崇飞一度听得恍惚,迟迟没有张口吃菜。
邵轻志显然没料到华景昂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语塞,身旁的包蕊却是倍感欣慰,端起空酒杯才想起酒还没拿出来,言崇飞和邵轻志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我去拿!”
言崇飞不停在提心吊胆和如释重负之间反复横跳,慢慢地,竟然不知不觉牵出了许多愁绪。
好不容易抓住拿酒这个机会喘口气,他没等邵轻志说话就已经起身进了厨房。邵轻志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м.мχƒ∂χχ.¢σм
华景昂稍显忧心地望了厨房一眼,包蕊总算叹出一口气,压低了音量:“你别看他俩都是心直口快的人,其实别扭得不得了,就算我跟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也一直觉得我们之间始终隔了点什么。他俩这样怪里怪气都是家常便饭了,不过有时候我能知道是为什么,有时候就完全不明白了,比如现在。”
华景昂若有所思,在无数寂静的夜晚,言崇飞训练完之后会独自坐在墙边,眼神格外深,好像早已掠过千里万里落在了不知名的远方,又或者是,很容易被某句话触动,然后小心翼翼敞开心扉,就像当初在无限俱乐部的长廊,但脆弱都只是一瞬的。
华景昂很能体会包蕊所说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你有问过他们吗?”
包蕊握紧勺子尝了两口汤,摇了摇头:“我可不想问,既然邵子他们不愿意说,那就肯定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我们现在过日子都还匆匆忙忙,哪里有时间去追究过去。”
“你跟过来干什么?”
言崇飞停在储酒柜前,没好气地觑了邵轻志一眼。
“对不起言哥,刚才说的那些话有点不客气。”邵轻志及时认错。
言崇飞已经没心思追究他的阴阳怪气:“姓邵的你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是先莫名其妙发疯再以最快速度滑跪,搞得别人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你想要我怎么样你直说吧。”
邵轻志索性坦白:“我承认,我是有点不喜欢你同事身上那种处处优越的尖子味儿,他一看就是好人家出身,跟我们不是一类人,而且也不知道咱们过去经历了什么。我怕你现在这么掏心掏肺地对他,将来你有什么苦楚,他顺风顺水惯了,根本就没法和你感同身受。”
“你他妈就不能盼我点好……”言崇飞无奈按住额头,“蕊姐也不知道咱们的过去,怎么没见你保持距离啊,每天都恨不得挂人家身上。”
“我和小蕊那是要携手一生的伴侣,怎么能和朋友一样?”
言崇飞一时情急,差点就要把“就是一样的”这句话砸向邵轻志,但他还是拼命忍住了,飞快打开柜子将酒拿了出来,然后按下眼底那点泛滥的晶莹,说:“你别整天过去过去的,过去又怎么了?不过是遇到了一件以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勉强保住小命的倒霉事罢了。”
“我不需要谁来对我感同身受,世界上也不可能有谁可以永远对别人感同身受。我只希望在走夜路的时候能遇到那么一个人,我在走,他也在走,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破晓,但只要有彼此在,就觉得破晓来不来都无所谓,开心走一场就够了。就算再想放弃,也可以相互鼓励,多坚持一秒,多坚持一天,直到过完这辈子。”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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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4 章 第 124 章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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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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