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老侯爷没走,恐怕这一两年你也就是严家的二夫人了,哪里还有后来这么多事儿。”江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也算是真正的安定下来了。”
白翎不动声色的说道:“夫人恐怕是误解了什么,便是我真的同严峣成了婚,也并不代表什么安定。我一生所追求的并不是在狼烟烽火,千里疆域,而不是繁荣的东京城一间四四方方的小院儿之中,又谈何安定呢?”
江夫人听到她这话似乎也完全不惊讶:“是啊,你们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东京城再繁华也留不住你,莫说是你了,就是白夫人只要有机会也会跑出去经商。怕我这种一辈子在后宅靠着夫君的脸色讨生活的人,是你们最看不起的吧。”
白翎摇摇头:“夫人何必妄自菲薄?我与母亲都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会走上这条路,有自己的喜好,也有父亲的安排。夫人选择这条路,不也是一样的吗?都只是自己各自做的选择罢了,哪有什么高贵低贱的。我喜欢戎马倥偬的日子,从来不曾号召天下女子都去从军,因为知道这条路并没有旁人看起来那么光辉,也自然有的是人并不喜欢这条路。又何必是因为自己选择了某一条路,就要去贬低别人的选择。”
江夫人笑了:“一开始我只觉得你这孩子真有恒心,选定了一条路,就能走到现在的位置。现在看起来你倒不只是有恒心了,实在是......通透。”
“夫人过奖了。”
江夫人摆摆手:“这话我在你母亲面前没说,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怕她担心罢了,说是她心大,老侯爷走了好像也没有多难过成陆夫人那种连床都起不来的模样——”说到这儿,江夫人轻轻的翻了个白眼儿,显然是很看不起陆夫人,“但我瞧着这两年衣服都宽松了,不想叫他多受这个担忧。”
“夫人请讲。”
“你自己不愿意进宫,我倒是也理解。但宫里那位可未必这么想,这才是相爷要我带的原话。”江夫人说道,“至于什么我家那个二小姐,她又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就是真进宫作了,娘娘也未必认我是她母亲,我管她什么样的。”江夫人长长的指甲染着蔻丹,“丧三年禁止婚嫁,这话不好听,要是你不高兴了,就当我没说,出了孝就赶紧把婚成了吧,不然时间越久,肯定会出问题。”
白翎笑了笑,并不怎么担心这个问题:“多谢夫人好意,但就是天子也没有逼着臣子嫁女的,我有婚约在身,难道他用刀剑逼着我进宫吗?”
“傻孩子,如今你刚刚帮着王上登基,而且王上的势力未稳,再怎么样都会克制一二,待过两年他的势力稳定了,你这个手握兵权的正二品辅国将军还能让他一如既往的信任吗?要是处理别的手握军权的官员,兴许还要找些谋反啊,不尊王上啊、不孝不悌之类的借口,他说是真想要对付你,把你娶进宫里就完了。”江夫人说道,“现在说这些,说到底都是猜想,我也不多说了。”
“无论如何。”白翎站定行了个礼,“还是谢过江夫人。”
“得了,留步吧,不用送了。”江夫人婷婷袅袅地走出定远侯府,上了相府的马车。
白翎摸了摸下巴,暗中感慨果然能在东京城闯出些许名声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原本白翎只以为这个江夫人能得宠这么多年,还被扶正在内宅之中是有些本事的。结果如今看来,竟然也是个性情中人,毕竟东京城的续写和原配的子女不合的多的是,但真正敢把这种不合摆在明面儿上的,竟然只有江夫人一个。м.мχƒ∂χχ.¢σм
她敢明着跟人说她并不怎么在乎江二小姐的前程,也表示江二小姐发达了估计也不会顾念着她,这话是叫谁家的主君听到了恐怕都得气得不行,结果她既然敢说,估计也就是知道江丞相不会生气。
白翎不得不庆幸幸好自己从来没有低估过这些在后宅讨生活的女子。
转眼间到了冬月,东京今年的冬天来的并不早,虽然风刮的厉害,但第一场雪足足拖到了冬月十三才下,白翎估摸着北边儿想必今年的状况也不会很严重。
毕竟今年柔然才闹过内乱,估摸着如果不是非常情况的话,柔然也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开战,只要柔然的白灾不严重,他们那就没有一定要抢夺中原的理由。
虽然入了冬,往北边儿的通信变得麻烦了许多。但白翎依然坚持着尽可能的和那边保持着联系。但最近这一封信倒是拖延了——信送到了两三日,白翎才拆看看了,要不是因为她不关心那边的战况了,而是在十月底她就跑到南边去了。
虽然严峣的来信之中表明,重要的应该是去查冯良的事情,但白翎依然感觉这个叫青栀的侍女也很重要,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跑一趟的好。于是北边儿去查冯良的事情交给了冯三初——毕竟他以前就在北边儿干过,对那边熟悉的很。
倒是冯三初接到这个任务苦笑了一下:“唐王估计现在满世界的追捕我呢,将军你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想让我去送死吧。”
“怎么可能?那边我叫小侯爷和严郎将帮你,冯良的事情确实非常重要。又不太想耽搁,才叫你去的。”
冯三初这话说到底也就是一抱怨,并不是真的觉得白翎想让他去送死,虽然嘴上说着“不想去”,实际上已经在谋划着几条进唐国的路了。
而白翎就跟着梁家最近一支南下的商队去那个青栀的舅舅在的灵州,临行时母亲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过年回来吗?”
原本白翎想说,这件事情真的不一定,毕竟只是说许多年前,这个人在灵州,但是真的找起人来就知道,找人根本不是说按着一个地址去找就没事儿,忽然想起江夫人当时同她,说的话,看着母亲两鬓渐生的白发,话要说出口了,忽然变了:“肯定能回来的,我们都尽力,商队过年要是不回来,那我就自己往回跑。”
母亲说道:“倒也不是这个意思,肯定还是安全最重要,冬天赶路不好走,你们注意安全。”
带着商队的不是梁家的直系亲戚,而是旁支的一个叔叔——这也是白翎要求的,商队不必太大,太大了容易引人注目。而若是母亲的亲兄弟亲自出去经商,就带了一支不大的商队,为了一点不多的钱,反而容易叫人觉得不对劲。
带队的人叫梁璋,是母亲的一个表弟,道:“姐姐,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必然不可能叫将军受伤。”
“谁要听你这么晦气的保证,你们都得活着平安回来。”母亲似嗔似怒的顶了他一句。
梁璋连忙称是。
随后白翎随着商队南下,一路上的路果然不好走,因这两日下雪,虽然南边儿的地上基本积不起雪来,但是道路却泥泞难行,而且到处散发着阴冷潮湿的冷意,白翎都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也有好消息,那就是这个舅舅真的在灵州没走,而且如今是灵州府上的师爷。
白翎刚打听到的时候就松了一口气,若是商人什么的,除非是大商人,不然打听起来麻烦,找起来也麻烦,白翎来的时候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人是找到了,但并不代表事儿进行得顺利。因为这个舅舅名叫王刚——就如同他普通的几乎没有亮点的名字一样,他本人根本没有什么可查的。
青栀甚至不是他的亲外甥女,而是他以前在江湖上混的时候认的义妹,后来她死了把孩子交给王刚养了。
“这个王刚是什么时候进灵州府上当师爷的?”白翎问道,事实上,她刚刚一表明身份,灵州牧就是当天下午就来亲自“接待了”。
本来听说王刚在灵州府上就任,白翎心里还“咯噔”了一下,难道柔然人如今已经渗透到这个地步了?
灵州牧魏谦连忙说道:“在下是五年前当上的灵州牧,上任的时候这个王刚就在了,要是往前查档案的话,差不多已经在灵州这儿待了二十年了。”
“州牧上任不都是任命自己习惯的人当师爷么,怎么找了个不熟的?”白翎问道。
“在下确实是有好几位师爷,其他几位都是跟着我走的,只有王刚是一直在灵州这儿,他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了,也熟悉这儿的风土人情,要是把他裁撤了,还要再找本地的其他人,于是想着不如留着他了——要是他有什么问题?将军尽管去审,在下绝不包庇。”
“我记得如今的师爷许多都是跟着主官调动的呀,怎么他没跟着上一任灵州牧走?”
魏谦拍了一下大腿:“说起来也是,这个人运气不好,他第一任主官不是升迁走的,而是被查出截留税收,被王上摘了乌纱帽了,他刚上任不久,没受牵连,但当时灵州府里的大部分人都没了,第二任灵州牧虽然为了了解状况没撤了他,但是说到底不是自己人,也不可能得什么信任,上一任灵州牧升迁的时候,其他几位得了信任的师爷都走了,就没带他,如今这不就到我了,他干了这么多年也算有经验了,也认命了,平日里过年过节连句问话都没有,跟个闷葫芦似的。”魏谦暗示着估计他升迁了也不会带这个王刚了。
“那你可知道他收养过一个女儿?前些年去京城了?”
魏谦摇摇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我怎么知道呢,我刚来这儿五年,听将军的话,这女儿五年前就不在灵州去京城了吧,这实在是不知道,他这个人平时也闷,就没听他提起过。”
确实,如果看时间的话,青栀十年前就跑到京城去了。
白翎皱了皱眉,感觉自己的思路进了一个死胡同。
十年前,且不说青栀多大,楼樾才多大,也就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怎么可能布这么大的局。
要是再往前推,王刚在灵州府上当师爷的时候,楼樾甚至根本就没出生,难道这事儿还能是那个昏聩的老柔然王做的吗?
而且灵州这个地方也很奇怪,就像白翎第一次听到这个人在灵州时,第一反应是他是个商人,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灵州并不像南边盛产粮食的禹州和盛产矿产的安州,灵州多山,并没有大片的地方来种粮食,境内有没有盐矿和铁矿,所以许多年以来一直都是以经商为生,而且灵州也不算富裕的地方。
要是真的是柔然的奸细,不是应该快快巴结上官好离开这个地方,而不是如今这副认命了的样子。
“那这人和府上其他人关系如何呢?”
魏谦说道:“也就一般吧,我没听那个手下专门提起过他,也没见他和谁表现出过亲近,但好像也没怎么得罪过人,除了偶尔听两句有人说他没眼力,好像也没谁刁难他。倒是对灵州确实了解,无论是地名还是具体的状况总是能对答如流,平日里也不见得他是跟谁争功一类的,所以在下也说不清到底是好还是坏。”
“那你叫他过来我问问吧。”
魏谦长舒一口气,他本来以为白翎是察觉了他的什么事儿,后来发觉好像这次白翎南下要找的事情和他完全无关,只和那个叫王刚的有关——王刚又不是他这边儿的人,魏谦问到现在基本应该肯定这事儿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肯定能脱身,至于那个王刚怎么样,就是砍头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王刚确实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看着就是一脸的穷苦相,个子虽然高,但是瘦得跟麻杆儿似的,显然家里也富裕不到哪儿去,见到白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大将军。”
“免了免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王刚摇摇头:“夫人前几年没了,倒是收养过一个女儿。”
“哦,最近你和女儿有联系吗?”
王刚想了想:“她在京城的大户人家里做婢女,过年会往家里寄钱,算起来的话,差不多下个月她就快往家里寄钱寄东西了。”
恐怕她再也没法儿寄了,白翎想:“就过年联系啊,平时没联系?这么不亲吗?”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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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余波(三)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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