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周聿琛的目光瞬时冷了几分，“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聿琛语气不疾不徐：“我已经说过了，我觉得你和苏妩应该分手，你至今还在华裕做后勤部的IT，而她现在在恒盛已经做到行政副总监，论平台论职位，你们都已经拉开差距，我猜薪水差距也不小，就算你有之前我和霍易扬赔偿的几百万，也不可能靠着那点钱坐吃山空，季先生，你和苏妩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了。”
季瑾年闻言，只觉得可笑，“是吗，你的意思是，你能给她的很多？”
季瑾年的态度不卑不亢，周聿琛其实有些意外。
都已经在苏妩身上看到吻痕了，他以为没有男人能受得了这种耻辱，却不料季瑾年看样子并没有和苏妩分开的意思。
他缓缓勾起唇角，“你觉得呢？我是恒盛的总裁。”
季瑾年也笑了，“恒盛的总裁很了不起是吗？虽然我现在所在的华裕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个华裕了，但是有关于恒盛和华裕的那些过往，互联网还是有记忆的，周总，恒盛是怎么发展起来的，你又是怎么样坐上高位的？这个位置真的就这么值得你骄傲吗？”
周聿琛唇角的笑意凝固住了。
他知道这段历史网上还能查到一点，但那些版本大多只有大概。
当年的计划做得很漂亮，除了沈意辞的事情以外，他认为一切都很完美，陈伟抓不到他和霍易扬的把柄，至于其他那些看热闹的路人，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可是此刻，季瑾年看着他的眼神，就仿佛已经看穿一切。
他恍惚了一瞬，很快又想，不可能的。
季瑾年最多也就能从网络上看一看，还能知道些什么？
他努力将话题扯回正轨，“骄傲谈不上，但苏妩现在既然有意在恒盛长期发展下去，我能给她的自然比你更多，我只是在客观陈述事实，你用网上那些捕风捉影的言论来攻击我，也不会改变这个现实。”
“捕风捉影么……”季瑾年身子往后，靠住沙发背，慢慢眯起眼眸，盯着周聿琛的目光，仍然犀利，“当年竞标，市政厅质疑华裕的竞标系统抄袭，因为和恒盛的竞标系统有雷同，最后恒盛能拿下竞标，是因为华裕的陈总自乱阵脚，但是周总，如果陈总当时没有因为行贿丑闻被通报，继续将系统抄袭的问题追究到底，你觉得，这系统到底会是谁抄谁？”
当年的事，也是他心里一根刺。
竞标系统是他受聘于陈伟，远程带队设计的，很多源代码是他自己写的。
后来周聿琛改进过的系统他看过，确实有过人之处，他头一回见到还有人能将他的代码优化，他当时就知道，如果周聿琛想，自己应该也能做出成功的系统，但周聿琛没有，而是选择了用他的源代码，目的也很明显，制造抄袭的话题，干扰陈伟的判断力。
所以恒盛那个竞标成功的系统，毕竟是在他的代码基础上进行的改进。
如果有机会平等竞争，他认为自己未必会输给周聿琛。
只是周聿琛当时为稳妥拿下标的，手段远远不止是用华裕的竞标系统，还有陈伟行贿的事，在那个时候被牵扯出来，陈伟慌了神，再遇上被抄袭的质疑，阵脚大乱，被背叛的愤怒让陈伟本末倒置，最后目标转向针对替罪羊沈意辞。
现在，周聿琛踩着沈意辞的尸体，踩着他做的系统，坐上了恒盛总裁这个位置，居然还能拿这职位耀武扬威……
他直到此时才真的和苏妩有了点儿感同身受，面对周聿琛这样一个人，确实很难抑制将对方踩进尘土里的欲望。
苏妩想看到周聿琛的失败，他以前觉得无所谓，但现在，他也想。
他的系统曾经输给周聿琛一次，但现在，只要顺着苏妩的计划进行下去，他就能赢周聿琛。
周聿琛自然不知道季瑾年心中所想，倒是因为季瑾年这个尖锐的问题，终是变了脸色。
“我不是来跟你谈这些的，而且讨论这些没有意义，这些事都过去了，结果也很明显，恒盛赢了，华裕输了，没人能改变这个结果。”
季瑾年定定看着他，“还没到最后呢。”
周聿琛拧眉，他不明白这话题为什么越跑越偏，也不理解季瑾年对于这个问题的偏执，他再次试图将话题扯回来，“我今天是来和你谈苏妩的事。”
他的目标很明确，在苏妩和季瑾年之间有矛盾的时候，继续离间，威逼也好利诱也好，为了目的他一向是不择手段的，不过他想过的招数，其实都还没使出来，因为话题被季瑾年带得非常偏。
季瑾年沉了口气，他刚刚其实有些冒进了，因为想到当年自己做出来却被人抄袭改动的那个系统，他就忍不住。
刚刚那一瞬，他险些又要开口提沈意辞的事。
他垂眸，脑中转得飞快，不能让周聿琛生疑，他现在只是华裕的一个小员工，他根本不认识沈意辞，而且如今的华裕和当年的华裕几乎算是没有关系，他不能再追究当年竞标的事。
片刻后，他抬眼再次看向周聿琛，“我和苏妩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第三者来说。”
周聿琛神经突突地跳，他被“第三者”三个字刺了下，面色紧绷着，然而，他居然找不出话来反驳季瑾年。
明明最初是他先认识苏妩的，苏妩也说过喜欢他的，但现在……他确确实实是个第三者。
不过，话都已经说到这一步了，他觉得也再没有什么好遮掩和忌惮的，他对着季瑾年，露出个志在必得的笑，“看来大家都没必要再装模作样，我其实很好奇，季先生度量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大，那天晚上我在苏妩那里，听到你打给她的电话……当时我和她有些忙，你应该也知道，被你在那头听着，她连叫都不敢叫……”
他话没说完，季瑾年一下子站了起来。
季瑾年的动作很大，也很突然，隔着不大的桌子，他一把扯住了周聿琛的衬衣领口。
“你闭嘴！”他吼出声来，怒意让他的手指都是僵硬的。
这里的动静，引得旁边经过的路人看了过来，咖啡厅的服务员也连忙往过来跑。
周聿琛微微仰着脸，睨着季瑾年，眼底没有太大情绪，“你可以打我，但你能打苏妩吗？既然忍不了，不如和她分手，我可以给你经济补偿。”
又是钱……季瑾年这会儿怒不可遏，很想告诉周聿琛，他根本不在乎钱，然而他不能。
他也不能再和周聿琛谈下去，他没有苏妩那么擅长伪装，他怕他会忍不住说出沈意辞的名字。
只是周聿琛这个得意的姿态，确确实实刺痛了他，他咬咬牙，终究还是忍不住，另一只手攥着拳，朝着周聿琛的脸上砸去。
旁边的服务员惊叫起来：“别打架啊！”
也是因为这一声，周聿琛在电光火石间躲避了下。
虽然没能完全躲开，但好歹错开了一点，季瑾年的拳头擦着他的脸过去了，带起一阵拳风。
季瑾年没有停手，还要挥拳过去，周聿琛也不能继续坐着等着挨打，只能还击。
桌子被两人的动作带得掀翻在地，杯子碎了，咖啡倾斜一地。
服务员喊了起来，“你们快住手，别打了……再打我要报警了！”
周聿琛不惧打架，但很快他就发现，季瑾年并非乱打，居然是有招式的。
他还是大学时接触过搏击，多年不怎么练，此时应付季瑾年便有些自顾不暇。
紧跟着，他眼底被什么闪了下。
很快他意识到，那是旁边已经聚集起来的路人中，有人拿着手机在拍照。
现在的人习惯如此，还有录视频的。
因为分神看向路人，周聿琛肩头挨了重重一击。
他回神，立刻转为防御，并尽可能遮住自己的脸。
他曾经斥责霍易扬不顾恒盛，在饭馆那种地方打季瑾年，所以他不能。
他是恒盛的总裁，哪怕是季瑾年先动手，他也不能不管不顾地当街打人，万一再留下视频或者照片，未来可能会带来更多麻烦。
季瑾年在国外那些年，因为宅，社交活动并不多，发泄压力的唯一方式就是去搏击馆打沙袋，回国后已经很久没有打了，不过这一回，他是将压抑着的戾气，全都发泄在周聿琛的身上了。
尽管周聿琛用双手格挡，但他力道重，拳拳到肉，打到周聿琛的手臂腰间，也足够伤人。
他想起了霍易扬将苏妩压在身下的那一幕，想起了四年前，沈意辞刚刚被救出来后活死人一般的模样，想起了沈意辞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
在美国的时候，他曾经带着沈意辞去看医生，她流产之后没多久就开庭，然后人进了监狱，根本没好好养身体，那会儿瘦得形销骨立，目光也呆滞，医生说她的身体很难再怀孕了，说她脸上的疤痕很难去掉，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但是那一夜，他起夜喝水，听见了隐忍压抑的哭声。
循着过去，他看到沈意辞坐在阳台上的躺椅里，身体缩成一团，发着抖。
警车的鸣笛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余光里，他已经瞥见快速驶来的警车。
然而，他攥紧拳头，最后还是一拳重重打在周聿琛腰腹位置。
……
苏妩接到派出所的电话，震惊了。
她赶到派出所，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她给季瑾年办了保释手续，等人出来，她赶紧过去，上下打量着他。
“你没受伤吧……”话没说完，她的目光定格在他左脸。
他的脸颊微微有些肿。
季瑾年正抬起右手按着左边肩头，这里被周聿琛伤到了关节，此时还隐隐作痛。
他抬眼，对上苏妩关切的眼神，愣了下才说：“我没事。”
周聿琛伤得肯定比他严重，原因也很简单，周聿琛起初似乎是确实要反击，但很快就转为只防御。
派出所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苏妩拦下一辆出租车，和季瑾年一起上车。
在出租车后座上，她看到他不停地揉着左肩，她问：“是不是这里也受伤了？”
“嗯，”季瑾年应了声，“不过不严重。”
“你……”
苏妩欲言又止。
她接到警察电话，那边只说了季瑾年当街和人斗殴，将人打进了医院，她就着急忙慌地赶过来办理保释，在派出所的时候和警察一问，才得知，被打的人名叫周聿琛。
这真是……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季瑾年的语气还是和平日里一样，温温淡淡的，“等下回去和你说。”
出租车驶向季瑾年住处，中途苏妩叫司机停车了一次，在一个药房门口，她去药房买了一点针对外伤的药膏。
两人回到季瑾年租的房子里，关上门，苏妩再也忍不住了，“怎么回事，你和周聿琛怎么会打起来？你们在搞什么啊？”
季瑾年坐到了客厅沙发上，姿态懒散，“是他找上门讨打。”
苏妩：“……”
这意思，就是他先动的手了，和她听警察说的版本是一样的。
但，季瑾年这人性子温和，她就没见过他和人红脸，就是和她偶尔意见相左，也总是很平静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更别说和人打架了。
“虽然我知道周聿琛这人确实欠打，”她拧眉，在他旁边坐下，“但你对他动手……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季瑾年默了默。
那会儿还是冲动了，虽然他努力忍着，没有和周聿琛提起沈意辞，也没有再就那个竞标系统质问下去，但，他的拳头忍不了。
他其实不该和周聿琛动手的，这不在计划之中。
他半晌才道：“没忍住。”
苏妩脸色难看，在他旁边坐下，将塑料袋里的创伤膏往出拿，“你知不知道周聿琛学过一点格斗的？虽然不专业，但他要是铁了心和你打，你有可能会受伤的。”
在派出所最初听到警察说被打进医院的人是周聿琛的时候，她很惊讶，但很快她就想到了。
两个人当街打架，必然有人围观，周聿琛那个人，为维护恒盛的名声，肯定不会让自己这个总裁落人话柄，所以周聿琛不大可能主动动手，不仅如此，他就算被打了可能也不会还手。
季瑾年侧过脸睨着她，“你觉得我打不过他？”
苏妩脑仁疼，“我是怕你受伤！”
“所以……”季瑾年话头顿了顿，“你担心的是我？”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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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我和苏妩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第三者来说。”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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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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