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别哭啊。”见女青眼圈微微泛红,言十三郎一时之间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我们能够相遇、相知相悦是天大的好事,如果我害你掉眼泪了,哪怕是因为我的承诺,我也会心痛难忍的。我盼着以后你不管听到我的什么承诺,就只是会感到高兴而已!但是!”

  言十三郎紧接着又道:“如果你真的想哭了,那你就不要憋着。过去一年我从未见你想要哭的模样,但你心中一定也很难,却总是表现出一副坚强的样子,以后不管怎样,你都要让我知道,好吗?”

  “好,”看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女青忽然就没有泪意了,“你也要让我知道。你看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没想到心中也挺能藏事的。”

  “那也要看是谁的事,该不该藏。对了,刚才那位?”

  “符先生。”

  “刚才那位符先生他不是应该与平王在一起么?方才太高兴了,竟然忘记了这件天大的事。”

  说到此处,言十三郎不禁紧张起来。

  “平王他难道也在此处吗?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找你找到此处来了吧。”

  “不是,”女青摇头,“平王不在此处,但他属下的一名将军正却在这里,是与符先生同行而来的。你还记得我们刚到陈阿婆家门口时发现的那几串脚印吗?”

  “记得,陈阿婆说是有人来问路,要去山上勘察地形,还说是官府的人。”

  “没错,”女青点头,“虽然符先生没说,但我觉得方才去陈阿婆家的人应该就是他和另外一位将军。你之前不是说在南市听到一些消息,说齐国想要拿下南泷郡吗?”

  “对,那你的意思是朝廷也收到消息了,所以平王就派手底下的人过来打探情况?”

  “嗯,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但也不知道猜得对不对。否则好端端的他们怎么会来南泷郡呢?”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言十三郎微微皱眉,“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了我们的安全考虑,那我们应该搬到别的地方去。虽然这里很好,这一年也待得很习惯了,但我们现在还捡了个孩子,也要多为这条小生命着想一些了。”

  “但愿不要有战事吧。”女青轻叹了一声,“说是抢城,但最后占的还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人和财物。”

  “是啊,”言十三郎忍不住抱怨,“在自己国家呆着不是挺好的吗,做什么非要抢来抢去。我若为君王,便就不会去干这么劳民伤财、抢夺他人的事。罢了,不说这些了。朝廷派了人来也好,这说明他们重视,他们定会护好南泷的。

  对了,你说我们该给孩子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呢?你也抱很久了,胳膊一定很酸吧。换我来抱一会儿。”

  维持一个姿势的时间久了,女青确实是觉得有些累,便将孩子递给了言十三郎。

  “别说,我看她这个小鼻子跟我长得挺像,嘴巴也有些像你。从今以后,我们便是她的阿父阿母了。”

  女青点头,眼中含着笑意。

  言十三郎与她相视一笑,喃喃道:

  “叫她什么好呢?从前她过得并不好,但如今遇见了我们,便是如获新生。就像是那树枝条上抽出的嫩叶,将来也一定会茁壮成长、愈发繁盛,那不如……就叫蓁蓁吧。诗经有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蓁蓁其叶。你是青青,她是蓁蓁,青青以为如何?”

  “嗯……白蓁,蓁蓁,是挺好听的。”

  “白蓁吗,”言十三郎抬眼看向女青,试探道,“为何我觉得言蓁也很好听呢。你们终究是女子,若有我这个男子在,这世道……也好活一些。”

  “嗯。”女青再次点头,“言蓁也好听。”

  “好!”言十三郎高兴,“回去我就给蓁蓁做一张摇床。罢了,我好像不会做摇床,还是直接去买好了,早买回来蓁蓁就早能用上了。”

  “不只是摇床,还有好些东西都要购置,那些都是你我家中目前没有的东西。不过,我就不能同你们一起出去采买了。”女青道,

  “一来,我是要在家中照看蓁蓁,二来,这段时间我都不打算出门了。那位将军也不知何时才会离去,他也是认得我的,因此我还是少出门为妙。”

  “行!跑腿的事情就都交给我,回头我还得再打听打听哪里合适居住,若是南泷郡有变,那我们就干脆换个地方生活。”

  外头天色已是不早,言十三郎嘱咐相奴快一些,他们很快便就回到了家中。

  言十三郎连家门都没进,赶紧又跟相奴去了一趟南市。

  他们再回来的时候,一人手中牵着一头羊。

  那都是正在产乳的母羊,专门为蓁蓁而备。

  为此,女青大大松了一口气。

  “我还怕天晚了集市上买不到活羊了,没想到你们一下牵回两头来。”

  “那是,白娘子有所不知,公子可是带着小人跑遍了整个集市呢,”相奴为自家公子说好话,“这样小娘子既能吃饱饭,白娘子也不必为此而忧心了。”

  “我这不是怕一头不够用,”言十三郎打发相奴去挤羊乳,自己则是跟着女青一同到房间里去看孩子了。

  见孩子没哭,言十三郎不禁夸道:“这孩子还挺乖的。”

  “唉,”女青叹口气,“你是没看到她刚才拼命哭的样子。”

  “怎么了?她是饿了吗?但那现挤的羊乳也不能直接喝吧,是不是得先煮沸,然后再放凉?”

  女青点头:“最好是那样。她这是又饿又尿床,眼睛又不舒服。这会儿估计是哭累了,所以才睡下的。”

  “唉,可怜的蓁蓁。”言十三郎弯腰,伸出一根手指轻柔地在孩子的脸蛋上轻轻点了点,“但是小蓁蓁你放心,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说罢他又抬头看向女青:“只是方才跑了一圈也没买到摇床,集市上没有做好的,说是要定做。我已经付了定金,要过上好几天才能拿到。”

  “不要紧,晚上我带着她睡,这么小的孩子身边离不了人。我从前在家中的时候也经常带弟弟妹妹过夜。”

  “我也有弟弟妹妹,不过用不着我带他们……”

  天色渐渐黑了,相奴锁上了院门,女青家中点起了灯火。

  符延和李汾骑马从她家门口经过,隐约还能听到人说笑的声音,以及婴儿的啼哭声。

  符延虽然不知道他正经过的院落是女青的家,但他会忍不住想,她现在过的应该也是这样温馨而幸福的生活吧,一家三口,有一个嘘寒问暖的伴侣,一个遮风挡雨的家。

  这样寻常而简单的日子,也挺令人向往的。

  想到这里,符延不禁又忆起她叫自己的那一声‘阿兄’

  思及此,他唇边不漾起一抹笑意。

  他这一笑,刚好叫他身侧的李汾看见。

  李汾纳闷:“你想什么呢,竟还偷偷摸摸笑起来了,是有何我不知道的好事吗?”

  “没有。”这下符延不笑了,立刻换上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我看这南泷郡的山脉地形很是平缓,易攻难守,若有齐国人想要溜进来,简直是易如反掌。

  方才去南市,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那几个商人,言语间支支吾吾的,很是可疑。不如明天派几个眼生的人乔装打扮一番,混进去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你意下如何?”

  “我看行!今天跟我们一起去的人是全都不能用了。不过这事其实你也不用再操心,你还是回万城去吧,我这儿用不着你。”

  “吁~~”符延原地勒停了马。

  他皱眉看向李汾:“你这是何意?”

  李汾嘿嘿一笑:

  “你看你,怎么还跟我生起气来了?你为何要跟我来这一趟,你我心知肚明,大家也都明白。你不过是为了躲你父亲,所以才跟我南下。

  但他终究是你父亲,你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再说马上就是你母亲的寿辰了,你能不回去吗?

  这边的事情我心里有数,有你在固然好,你还能帮我出谋划策。但若没你在,我也一样能够处置妥当。

  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便是殿下的大婚。我应该是来不及赶回去喝殿下的喜酒了,但你可以啊。

  这桩亲事,本来去年就该完婚的,可谁知道桓家女儿那边却突然出了岔子。去年殿下本来就因为青夫人的事着了魔怔,再受了桓氏那一通气,旧伤都复发了。

  这次指不定又会怎样,因此你还是在殿下身边守着为好。礼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你若是再能替我向殿下祝上一份贺词,那便再好不过了。”

  符延仍是皱着眉:“我不想回去。”

  可说罢他又叹了口气:“但你说得没错,我必须得回去了。再过几日吧,再过几日我便出发返京。”

  “那你得快点了。你母亲的寿辰在殿下大婚之前,你要是在你母亲寿辰之前没有赶回去,她肯定会怨我把你拐走。”

  “知道了。”

  半月之后,京都万城。

  符延在他母亲寿辰当天一早赶回了家。

  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喜庆热闹的事,可他的父母没有一天不吵架。ωωω.мχƒ∂χχ.¢σм

  几十年前的旧事他们都会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的拿出来争论。

  从他们成婚,到生养几个子女,再到妹妹的死,然后再到今日的所有鸡毛蒜皮,每一件事他们都要争个你对我错、面红耳赤。

  符延已经劝了很多年了,劝完父亲再去安慰母亲,每一次都是如此,他早已身心俱疲。

  今夜从他母亲房间出来以后,他便径直去了平王府。

  赫连觉不在正殿。

  不用问符延也知道,他此刻一定是在青园。

  青园本是王府后院,符延作为一个外男,轻易是不会踏足的。

  但如今那座园子早就没了女主人,已是今非昔比。

  他使了人通报,很快就被领了进去。

  行至后园处,带路的婢女忽然停下了脚步。

  “符先生,殿下此刻正在后园青夫人墓前饮酒。殿下喜静,婢女便不再上前了,符先生请。”

  符延点了点头,接过婢女手上的灯笼,大步朝前走去。

  他还未近前,行走间只发出了很小的响动,便就引来了一阵强烈的狗吠声。

  这狗耳朵还真是灵敏啊,他想着,喊出了声。

  “平安,是我!别叫了,吵到你家主人了。”

  他话音才落,黑暗中就奔来了一条长相威风凶狠的大灰狗。

  那正是一年多前女青在这后园捡到的那只小灰狗。

  自她‘死’后,赫连觉便亲自将它养在了身边,它从不缺肉吃,跟主人待在一起时间久了甚至还能饮上半碗酒,它就跟他主子一样,看着就凶神恶煞,生人根本不敢靠近。

  但对于认识的人,它又很温顺。

  比如此刻,他就乐颠颠跑到了符延身边,仰着脑袋求抚摸。

  符延弯腰,狠狠在它的大狗脑袋上撸了几把,笑到:

  “走吧,带我去见殿下。”

  平安很通人性,它似乎能听懂符延的话,扭过头就朝前面跑了过去。

  他天生就跑得快,但又怕符延跟不上,每跑出一段距离就要回头等一等符延。

  符延怕它这样累得慌,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很快,他就看到了墓前点着的两串灯笼。

  以及墓前被灯笼照亮的长案与赫连觉。

  这是符延第二次来到这座坟墓前。

  两次,再看到这座坟墓的时候,他的心境与头一次截然不同。

  第一次,他只觉得悲伤难过,心中满是遗憾。

  但这一次,他忽然觉得这座坟墓有些滑稽可笑,但同时他心中也还是会难过。

  只是这次的难过不是为了女青,而是为了一起长大的好友。

  他好像还是没有走出来。

  但他确实不是她的良配。

  符延微微皱眉,但随即又将眉头松开。

  “殿下。”

  “你来了。”赫连觉抬头看他,“过来陪我饮一杯。”

  符延大步走了过去在赫连觉身边跪坐好,平安也乖顺地在赫连觉身边卧倒。

  符延扫了一眼赫连觉身后倒得歪七扭八的酒壶,轻叹了一声。

  “殿下不会每日都饮这么多酒吗?”

  赫连觉轻笑了声:

  “不过是想睡个好觉罢了,倒也不是每日都会这样饮酒,感到睡不着的时候才会。

  符延,你是医者,你知道怎样才能令一个人入自己的梦吗?”

  符延愣怔了一瞬,随即道:“殿下醉了,我只是一个医者,又怎么会懂这些呢?”

  “那你说说,”赫连觉忽然看向符延,漆黑双眸中满是痛苦之色,“一年又八天,整整三百七十三个日日夜夜,为何她从来都不肯入我的梦?”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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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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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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