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罔带着大军从伊洛逃了。
姜火兵败的消息,已经让他感觉到了恐惧。
从栾川关撤走不久,姜榆罔和姜刑天,接连接到了东面的奏报。
汉军以一万人,在下邳,击败姜斩。
斩首万余,俘虏过两万,穷桑守军还在死守,但青徐诸侯一看帝室败了,齐聚兰陵。
汉太子刘荆在兰陵接待诸侯会盟,并筑高台。
然后,姜火投降,屯兵于商丘,发榜檄文,说是最开始被蛊惑,现在被汉王劝导,最终洗心革面,决心与刘季一道,清君侧。
洛阳,乱了。
亲近帝室的数十个京畿亲戚,全都带着人逃离洛阳,甚至有人想要攻打洛阳王宫,拿了姜刑天去邀功。
但却被希璇带着标下击退。
这就让人看不懂他的操作了。
“你不走吗?”
看着零落的洛阳城,姜榆罔站在城头上,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话。
刘季以一国之力,击败了姜斩,是他完全想不到的。
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那一战,逃回来的士兵,吹得天花乱坠。
什么汉王有八百魔鬼骑兵,能轻松踏碎车阵,刀枪不入。
对于刚刚脱离蒙昧的人来说,钢铁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青铜已经够吓人了!还有更厉害的钢铁,说出去谁敢相信?
于是以讹传讹,外加汉国细作传播,就变成了刘季乃是天降之人,是受命于天的等等。
不过细作说完这些之后,就在城内贴大字报,表明汉王官方的态度是,清君侧,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因此,很多害怕帝室崩溃,自己沦为奴隶的诸侯,带着人跑了。
要么去兰陵会盟表忠心,要么回老家收拾家当,以备不时之需。
希璇的家人也走了不少,可唯独希璇没有走,这让姜榆罔很诧异。
“我没走,是因为我需要保护洛阳和帝克。我的官,是帝克给的。”
希璇淡淡的说:“在其位,谋其政。他们这些人只想一走了之,或者抢劫走的,回头汉王自然会清算他们。毕竟华夏炎帝,一直都是帝克。”
姜榆罔愣了一下。
接着惨然一笑:“果然,没人是真心拥戴我的。”
“不,你只是牺牲品。”希璇看了一眼姜榆罔,“这一次的博弈,压根不是单纯的国和国博弈,而是礼制的博弈,是文明腐朽落后的奴隶制和汉王所倡导的中央集权的博弈。”
“跟着你南征的那些诸侯,他们只是来发财的家伙,在面对韧性更强的中央集权国家的时候,很快就崩溃了。”
“汉王,用了快二十年的时间,梳理出了两套体系。但北方实践的多是奴隶制度,南方实践的是中央集权制度。然后,两者在今年碰了一下,汉王完胜。”
“诸侯们拥有太多治权,于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基业,他们开始有自己的盘算,不尊号令,调遣困难。再加上汉国稳定,商贸发展,科技进步,指挥统一,训练有素,你说奴隶制怎么能不败?”
“奴隶制……汉国也有奴隶啊!”姜榆罔咬着牙,“难道,奴隶国有,就能改变奴隶制的根本吗?”
“差不多吧。汉国的奴隶制,很显著的特征就是,奴隶之中,只要不是杀人恶行的奴隶,基本上都还有翻身机会。他们虽然长时间靠高强度劳动来换取活命机会,但奴隶只是对于他们犯罪的惩罚,并不是一辈子是奴隶,代代都是努力。”
“你可以理解为,汉国的奴隶是在进行服刑是劳改。奴隶只是囚犯的身份。”
“而北方的奴隶,那就是真的奴隶。”
“殉葬、耕种、生杀践踏,任由处决。”
“试问,下面正在攻城的,是不是奴隶?”希璇指着下边,正在收拾尸体,后方准备发动第二轮攻城的奴隶们。
他们被城内的造反派们鼓动,幻想着只要清君侧,刘季抵达洛阳之时,就能让他们恢复自由身。
天下所有奴隶制度中,就汉国最不像奴隶。
或多或少的宣传之下,人心都有了衡量。
“倘若,你能在平定本国之后,就进行集权,也就不会出现今日的失败了。可惜,你和姜刑天,没有做彻底。汉王曾经对人说,改革不彻底,不如不改革。因为很多的规矩,改革了之后,对这些就是破坏。任何一个国家的权力体系,都是各方博弈,数年乃至数十年形成的。”мχƒ∂χχ.¢σм
“汉国也有自己的矛盾。”
“但汉王做到了悄无声息的处理。各个地方,发展迅猛,彼此通婚。接下来,这群人会北上,会进入九州各地,成为汉王的臂膀。”
“他们会再跟我们这些姜姓后人通婚,渐渐变成一家人。这就是汉王的高明之处,他喜欢用联姻的方式,将各族统合起来。再加上他只是小族出身,族中人口有限,需要其他支系联姻上来,成为左右臂膀。”
“所以,汉国强调,功赏氏,立于户册。五代以氏做姓,独立一支。这些都是有着严格意义的。那就是,汉国要祛除姜姓、风姓、姬姓这三个大姓的影响力,拆分大氏族,变成小家族。五代之后,大氏族不可能给你后续的支持了,毕竟宗法继承制度下,嫡长继承,庶出只能分到小部分家产。”
“这样一来,宗法承袭严格,世系传递也就不会有太大的风险。所以,相较于这些年国内诸侯子弟争位,彼此拉拢亲族,相互攻伐的事情,在汉国你是看不到的。”
“当你连地方,都要靠一群人相互攻伐出结果后,再上报给你裁决的时候,你就该想到帝室除了京畿和穷桑,还有地方能做到百分百忠诚吗?或者在危难的时候,能出兵襄助吗?”
“太少了。就连现在这种汉王一旦抵达洛阳,天下制度就得跟汉王一体的时刻,下边的人想着的是怎么拿你当功劳。”
希璇可以说不吐不快:“若是太子想要活着,就去找帝克吧。让帝克写封檄文,废了你的太子之位,然后册封汉王为宰执,总管华夏之政。然后从你的子嗣中,尽快选一个孩子,立为太孙。”
“立了太孙,我就离死不远了。”姜榆罔冷笑起来。
“不立太孙,你虽然能活着,但帝克死前,必然会下旨传位汉太子荆。这一次,汉太子主持兰陵会盟,就是汉王在替汉太子铺路。作为下一任汉国君主,若是他践祚为帝,会盟的诸侯都有利益。姜姓诸侯也会开心,因为他是木芽夫人的孩子,是汉王嫡子,是天下各邦最能接受的下一任君主。”
“天下之正!莫过于他!只要帝克亲自下旨,那他稳了。只需要,将刘姓改为刘氏……以姜姓践祚……”
“五代之后,炎帝,就要姓刘了。”
“……”
姜榆罔张了张嘴,面色灰败的转身下了城。
他没有无能狂怒,也没有暴躁不安,只有沉默。
洛阳,已经变天了。
就等着刘季领兵抵达,一匡天下了。
“唔……来得这么快的吗?”
希璇站在宫墙上,突然看到了远远城门出现了汉国的旗帜。
“华夏昌国公汉宰执刘。”
“昌国公,刘鼠……一个文臣,居然有一日能统兵打仗……汉国真是人才济济啊!”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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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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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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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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