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向红和王忆的地盘!
跑?
王忆真可以说一句:“我允许你们先跑三十九米,你们能跑掉算我输——哎,男的跑就行了,女的别跑了。”
两个姑娘也着急了,看到谢查理和莫昌金这两个人跑,她们花容失色同样拔腿跑。
其中一个姑娘还挺过日子,竟然想要去拿起提包再跑。
王忆眼疾手快一把摁住了她的手腕,冲她痞痞的一笑:“美女,跑什么呀?怎么还拒人千里之外了?”
姑娘吓得尖叫一声。
王忆哈哈大笑。
他不是想耍流氓,是又成功抓到了一伙骗子,而且这次还是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破解了这些骗子的骗局,这真是太爽了,整个人意气风发!
兴奋之下,说话难免就不太注意分寸了。
谢查理和莫昌金根本跑不了,王向红盯着他们呢,这俩人一跑他抽起烟袋锅开始追。
别看他年纪大了,可天天上山下山这脚步非常灵活,爆发力还很强。
谢查理这人平日里没什么运动量,莫昌金则喝多了酒,两人跑到门口就被王向红给追上了。
王向红甩烟袋杆抽上去,照着莫昌金的脑袋瓜子上去了——
刚才就你小子侮辱我们王老师对不对?
好,那就先办你!
他平日里可没少用烟袋杆抽人,这东西使的很娴熟,一根烟袋杆在手天下我有,如同赵云挥舞青虹剑,一下子就把莫昌金给抽倒了!
“咣!”
莫昌金捂着脑袋侧面就开始嚎啕惨叫:“啊啊啊!疼啊啊啊!”
王忆知道这很疼,肯定疼啊,王向红那烟袋杆是铜杆子,这会都抽歪曲了,肯定把莫昌金的脑袋给抽破了。
谢查理心惊肉跳的奔跑,王向红的脚步声很快追上他,而莫昌金的嚎叫声也传入他耳朵里。
这把他吓坏了,果断停下脚步转身举起手叫道:“饶命、饶命啊!”
王向红这边大气没喘三下子。
他还没有过瘾呢。
一个路口都没过,你给我整的热血沸腾干啥呢?
他指着谢查理说:“想跑是不是?行,继续跑,你给我继续跑,不准停下、你停下我就抽你!”
说着他挥臂甩烟袋杆作势要抽他。
谢查理见此吓得惊叫一声,赶紧又拔腿跑起来。
王向红追着他,他只要停下就要挨烟袋杆子抽:“跑,继续跑!”
“你不是想逃跑吗?给你机会,你给我跑!”
“停下、又停下是不是?我看你是欠抽了,使劲跑,往死里跑!”
大众餐厅里头乱作一团。
哈哈大笑的,目瞪口呆的,惶恐尖叫的,躺在地上抱着头哀嚎的……
几个青年厨工拎着剔骨刀和菜刀跑出来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人跑哪里去了?同志们,跟我追!”
“想跑?跑你麻痹里我也给你抠出来!”
姚当兵就是目瞪口呆那伙人里的一个,他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喝了酒的脑袋瓜子反应不过来!
不是反应不过来这专家怎么变成了骗子,而是反应不过来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这可是隔壁县城的领导专门送过来的专家、国家认证过的归国专家啊!
还有其他人也在茫然:“那那,这这这,哦,这是骗子?他不是专家是骗子?”
“草他娘的,这骗子、这骗子骗到咱们县里来了?”
“苏校长你说你读书读了那么多,不是还去外国交流学习来着吗?你怎么还能被这样的骗子给骗了?”
苏校长傻眼了。
他只能弱弱的说:“这人的西班牙语说的真的好。”
但还有人不太相信,问道:“他是骗子?不能吧?他不是能从人眼里刮出寄生虫吗?这不能吧!”
一个人拿起王忆放在桌子上的镊子给他看,叫道:“老金,你是真喝晕头了?你自己看、自己看,这怎么会不是骗子了?”
他使劲一摁镊子。
随着‘嘎嘣’一声轻响,又有虫卵从镊子一头里被挤压出来。
这镊子的构造应该跟圆珠笔很像了。
莫昌金被两个青年押过来,直接一脚踢在膝盖弯上让他跪下,呵斥道:“说,你们是怎么行……”
“别打他!”一个姑娘尖叫着扑到了莫昌金的身上,“他也是没办法,别打他,求求你们放过我们,求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们!”
王忆冷笑道:“放过你们?那你们有没有放过被你们骗了的人?”
姑娘泪眼婆娑的说:“大哥,我们是骗了人,可是一个人顶多骗个一块几块的,很少有骗十块这么多的——没有多少钱,求求你们行行好、大发善心……”
“放屁!”王忆听到这话勃然大怒。
听听,此谓人言否?
他见多了老百姓连五分一毛钱都舍不得花的场景,见多了外岛渔民为了省下一毛钱两毛钱的船票宁可自己摇橹出行的事情,这种一下子骗人家好几块的已经是性质恶劣了!
这姑娘说‘没有多少钱’,他估摸着这伙人行骗不少人了,行骗数额也不小了。
而且他们行骗的时候,肯定不是这姑娘说的‘一个人顶多骗个一块几块’这么简单。
姚当兵这会有些惶恐,坐下后拿了一壶茶,自己给自己添茶水,一杯接一杯的喝。
这把旁边的人都给喝馋了:“小姚你给我也来一杯,餐厅里的红茶真香呀,这可不是简单东西。”
王忆给餐厅用的红茶是大红袍——虽然不是顶级大红袍,但好歹一斤也是二三百块呢,在22年这也算的上是老百姓的口粮茶了。
姚当兵这会可没有心思给人添茶倒水,他喃喃说道:“我草,怎么会这样啊?我这、这,单位让我带侨胞,我给带进治安局里了?”
王忆踢了他座下椅子一下子,说道:“行了,你高兴点吧,你今天算是立功了。”
“有句话说的好,你可以在所有时间欺骗某些人,你也可以在某些时间欺骗所有人,但绝不可能在所有时间欺骗所有人!”
“这伙骗子不可能一辈子行骗不被抓,他们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到时候所有被骗过的单位都得成为小丑,咱们现在把这伙骗子给揭穿了,你是立功了,给咱县里立功了。”
“对,”苏校长点点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伙人迟早落网,今天真得感谢王老师呀,不是王老师,我们单位今天下午就要上当受骗!”
其他人跟着说:“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他们的犯罪行为迟早得败露!”
“这就叫莫伸手、伸手会被抓!”
餐厅里头闹腾腾的,然后一辆首都吉普飞驰而来,‘吱’的一声刺耳摩擦音响起,车门打开庄满仓跳下车来。
王忆看到他后笑道:“哟,庄局你真是……”
“跨国诈骗分子在哪里?”庄满仓急匆匆的问道。
王忆诧异的问道:“我们还没有打报警电话呢,你怎么知道我们抓到了一伙骗子?”
庄满仓说道:“你们没报警?那你们这条街道上的治安所怎么知道你们抓到骗子的?”
“这伙骗子是那四个古巴归来的华侨?我草,这事弄大了,他们竟然是骗子!”
王忆也不知道是谁报警了。
但随后王向红和两个治安员赶来了。
正是这两个治安员所属的治安所给局里打电话报警的。
他们看到庄满仓后敬礼汇报情况,原来王向红驱赶谢查理这人奔跑,不跑就挨打。
这曹查理不善奔跑,最后被打怕了,经过治安所的时候一拐弯钻进去了——他还挺有脑子,竟然说自己是来自首的,要争取宽大处理!
治安所得知这人冒充归国华侨行骗,深知此事性质恶劣,赶紧给庄满仓打电话,这才有了庄满仓紧急开车赶来抓人的一幕。
庄满仓先把人给全部拿下,然后将他们的证件全拿了出来。
他对王忆和王向红说道:“实不相瞒,这伙人来咱们县里后,我就听说他们的事了。”
“说来惭愧,我这个常年战斗在一线的治安人员,竟然没有发现他们的问题,唉,我的查案嗅觉还是太差了!”
王忆说道:“这事不怨你,他们的证件做的非常真实,把侨联的同志都给骗过了。”
姚当兵苦笑道:“这证件都是真的呀,特别是这封介绍信——其实我们单位也怀疑过这伙人的身份,不对,应该是出于谨慎、出于工作需求,需要确认他们的身份。”
“可是他们当着我们领导的面给大使馆打了电话,确实是大使馆工作人员接的电话,证明了他们的身份……”
说到这里他摊开手。
这事弄的太憋屈。
庄满仓查看证件,说道:“这些侨胞证啥的也很真实,看起来跟我见过的都一样。”
“确实一样。”姚当兵说道,“还有这个护照,我们领导打电话核实过的,都是真的呀,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说着说着他又把自己绕进去了。
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伙人是骗子。
至于到底怎么回事?
想知道真相很简单,庄满仓直接拎起莫昌金问道:“你们怎么做的假证件?”
莫昌金捂着头呻吟道:“误会、领导,都是误会,我们真是归国华侨,我们不是骗子、没,嘶嘶,没行骗呀!”
王向红蛮横的举起烟袋杆说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非得给你抽出脑浆子你才……”
“别别、别打啊,别打,我说、我说啊!”莫昌金吓得赶紧惨叫。
刚才那一杆子真的太狠了,他的脑袋瓜子这会还嗡嗡的呢。
而且他挨抽部位的头皮被抽碎了——不是破了,就是碎了,被烟袋杆子暴力抽碎了。
这家伙血流了半边脸,如今是Pony马吃着花椒摸高压电线——疼麻了!
烟袋杆给莫昌金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他知道这个老头是真的会下手,便老老实实的交代了真相。
原来四个人是两对情侣。
其中他和两个姑娘中的高个子本来就是情侣,而两个姑娘是好姐妹,莫昌金联系上‘谢查理’开始行骗后,他和自己的女朋友就把女朋友的姐妹介绍给了‘谢查理’当对象。
这关系弄的王忆挺热血沸腾的。
小年轻们挺会玩啊。
四个人自然是骗子,他们的身份是行骗的基础。
这个‘谢查理’是假的,但古巴真有一位华裔名医叫谢查理,此人在刚刚改革开放后的78年回国探亲来着。
假‘谢查理’名为蒋定邦,他本是大使馆一名清洁工,为人很好学,英语、德语、法语还有西班牙语都懂一些。
蒋定邦在一次打扫卫生的过程中凑巧捡到了谢查理丢失在国内的行李箱,其中便有护照和侨胞证。
他把这证件拿给朋友莫昌金进行炫耀,莫昌金却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利用‘谢查理’的身份和蒋定邦懂外语的能力行骗!
莫昌金父亲是江湖游医,医术不怎么样,但却知道一些江湖骗术,家里也有他当年走南闯北凑巧搜集到的行骗工具。
恰好谢查理这人是眼科大夫,且古巴有报纸和杂志介绍他,谢查理是带着这些资料回国的,回国后也有报纸报道过他,这些资料都被他搜集起来放在行李箱中,一起丢失、一起被蒋定邦给捡到了。
莫昌金发现资料中有一些是没有谢查理照片的,只有文字介绍,于是他们便保留了这部分资料,每到一个地方便先拿出证件证明身份,再拿出报道证明能力。
他们的证件是假的也是真的。
说是真的是因为不管侨胞证还是护照都是真实证件,说是假的自然是因为这不属于蒋定邦。
但莫昌金雕琢了假章,他们将谢查理的照片从证件上取下来,换上了蒋定邦的照片。
然后他们用假章盖住了真章印痕,连同照片重新压制出来新的印痕。
这样一来除非去大使馆或者外交部去进行详细调查取证,否则这两个证件足以把蒋定邦变成‘谢查理’。
同时他们手里还有一张王牌,那便是古巴驻华大使馆的介绍信。
这封信可就厉害了。
蒋定邦曾经在这个大使馆上班,他跟大使馆里一名古巴籍外交官搭上了关系,这次两人行骗跟这位外交官也有关系。
他们会给外交官‘上贡’,每个月能给他分一千块。
古巴不是什么富国,这外交官对这笔外快非常上心,他偷偷给两人开了一封真实的介绍信,并且负责接听各地单位打来的询问电话,来证明两人身份的真实性。
本来按照这伙骗子的想法,他们的身份几乎没有破绽,这眼睛取虫的骗术只骗钱不害人,那他们行骗之后不会有人去对他们进行深究,他们的行骗生涯不可能翻车。
结果偏偏他们碰到了王忆……
听到这里王向红真是又骄傲又扬眉吐气,他指着莫昌金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你竟然骗到我们王老师面前,还妄想骗过他?做梦!”
王东美握着一把菜刀指着莫昌金骂道:“狗日的刚才你不是笑话我们王老师吗?嘲讽我们王老师吗?来啊,你继续啊,你别他娘给我装怂,来呀,继续嚣张呀!”
“王老师你给我摁住他,我得剁了他舌头给你弄一盘五香口条……”
“可得了吧,别恶心人了。”王忆笑着摆手。
莫昌金抱着头缩着身子发出抽噎声。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要完蛋了!
庄满仓严肃的说:“这件案子涉及到外交人员,性质要上升到国际问题,我必须得给上级单位进行通报了。”
“同志们知道内幕消息后烂在肚子里,谁都不准对外说,否则我们局里是要追究你们刑事责任的!”
这会姚当兵回过味来。
他说道:“这件事情背后的问题确实很大,我也得赶紧跟领导进行反应。”
得知了骗局真相后他放松了。
这事不能怨他也不能怨他们单位上当,因为这骗术太高明了,上当了很正常,不上当才不正常!
这伙骗子能栽在他们的地盘上,的确是一桩功劳呀!
姚当兵想到这些后对王忆是感激不尽了,抓着王忆的手是真想跟他结为异姓兄弟。
王忆看出他喝多了,便哄着他让他先行滚蛋。
这孙子喝点酒没逼数,办事很不靠谱,王忆向来看不大上这样的人,所以你要跟我结为兄弟?这样还不如来找我配钥匙呢,你配不配?配几把?
不过姚当兵这人倒不是坏人,就是个不靠谱的货而已,王忆觉得这种人可以互相利用,但却不能引为真朋友。
姚当兵这边还是很感激他的。
特意拉着他的手感动的说:“王老师,你对我帮助太多了,我欠你的人情太多了。”
“以后不管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对我有需要,让我干什么我都干!”
“对了,乔安全先生准备在咱们县里投资办企业了,他说办企业需要管理人员,想要办个管理班,还准备从咱县里聘请老师,一个月给好几百块的工资呢,我推荐你去上班怎么样?”
一个月几百块的工作,这是绝对的高收入!
但王忆不看在眼里,他随便弄一台金星牌彩电送到沪都去就是好几个几百块了。
但王忆把这话听在了耳朵里。
乔安全要办管理班?
这是一件大事,对社队企业颇有影响力啊。
于是他一边琢磨一边说道:“姚同志你喝多了,你要是真想给我帮忙,先弄点老普洱茶饼过来吧。”
“行了行了,大家伙都忙自己的事吧,牢记庄局的叮嘱呀,这案子不能对外乱说!”
庄满仓和治安员们带走诈骗团伙的剩下三人。
王向红去递交承包岛屿的申请书,这样王忆在餐厅吃了口饭,他直到现在才正经的吃上饭。
但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让那姓莫的给他上眼药、见面就怼他,他直接把这混蛋送进监狱!
可惜庄满仓下口令不许他们把这件事透露出去,否则王忆必须让县里人知道王老师不能得罪,一旦得罪了那王老师有的是合情合理合法的方式来收拾人!
王向红很快干完活回来,他们两人收拾了些通过餐厅买给学校大灶的肉和菜,一人一辆小推车出门去码头。
客船正好要出发了,他们推着小车上船,吴成军过来帮忙给他们固定小车同时问:
“这两天在咱县里闹的特别热烈的华侨名医是骗子?这些熊怂是偷了人家侨胞的证件来行骗?”
王忆听到这话呆若木鸡。
从这件事发生到现在也就半个钟头,结果事情已经传开了?
那庄满仓是警告了个寂寞啊!
他正要叮嘱吴成军保密,结果旁边有人抽着烟感叹一句:“那骗子里的两个娘们又嫩又洋气,柰子这么大、屁股这么翘,脸比卷烟纸还白,送去坐牢真是可惜了,唉,好X都让狗草了!”
语气遗憾,但不吃惊也不好奇。
显然他也是知道这件事内情的。
这样王忆不用叮嘱了。
行了,用不了两天全县都会知道这档子事。
回到岛上的时候,天色晴朗、阳光灿烂,码头前面的沙滩上有好些社员在蹦跳吆喝着训练。
王向红看到后抽了口烟笑起来:“一个个活蹦乱跳的,挺好。”
王忆问道:“比赛快开始了吧?”
王向红说道:“还有三四天,本来早就要开始了,但咱们公社没有几个会打排球的,这比赛到时候怎么打呀?所以公社就多预留了几天工夫让咱们社员学习和练习。”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心疼:“这么多劳动力,浪费了,咱队里自己打个比赛就行了,结果现在整个公社要打比赛,唉,浪费劳动力呀!”
王忆说道:“队长,咱们不能只盯着海上那点渔获,咱们要好好利用队里的劳动力。”
“特别是青年同志们,他们年轻、愿意学习、记忆力好,我认为当务之急不该是让他们去海里展开作业。”
“因为现在海里收获不佳,让他们去海里就是一个形式而已,这才是劳动力浪费。”
这是真的。
王向红挠挠胳膊说道:“是,但也不能让他们玩吧?等到那个咱的砖窑厂开起来就好办了,让他们去工厂里干活!”
王忆摇摇头:“砖窑厂的活很累很苦,咱们社员未必能扛得住,也没必要让他们去扛这件事。”ωωω.мχƒ∂χχ.¢σм
“我的想法是动员一下青年社员,不管男女,愿意学习的晚上就来找我,我在学校里开夜课,教他们学习知识,让他们以后能成为管理人才。”
王向红问道:“学习知识是好事,但你让他们成为管理人才,这是要管什么呢?”
他一拍手摊开:“没什么好管的。”
王忆说道:“当然有,太多了。”
“你看,大众餐厅、零售队、服装队、点心队、木工队还有在筹划中的砖窑厂,我们生产队以后可以以它们为核心建起分公司,这些分公司并合起来就是我们的社队企业!”
“如果它们规模做大成为分公司,那么是不是就需要管理人员呢?”
王向红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都是在想什么呢?
但王忆的话是认真说出来的,因为他在22年可是吃够了手下人才不够的苦头,只能让墩子和邱大年帮忙随便搞搞。
考虑到22年资金来路主要是是古董文物之类,这样他可以自己负责生意主体,所以吃到了苦头却不至于很苦。
82年不一样。
82年这边工作展开的很散,以后肯定要并合起来的,社队企业的运行需要大量人才。
这些人才有的是他招聘信得过的外人,有的则是他们队里人,而且主力就得是他们队里人。
不怕把企业办成家族企业,因为它本来就是个社队企业!
当然这事急不得,王忆甚至想过,可以等过几年经济形势更好转了,他手上这批学生也初中毕业了,到时候用自己的学生当骨架来搭建社队企业的主体。
但是今天姚当兵给他透露一个消息,乔安全有心在县里办一个企业管理人才培训班。
他跟姚当兵和乔安全都有些交情,他对过去当教师没有兴趣,对送年轻社员去学习却很有兴趣。
当然人家乔安全肯定是筛选人才精英进行培育,他们队里这帮小学都没读完的人去了人家估计不肯收。
于是王忆就琢磨,他先下手在学校弄个夜校,让青年们过来上学补课,要是他们能进人才培训班,那社队企业的发展之路会顺利许多。
现在队里的生意还都是靠他掌舵呢,可累死他了。
王向红不太相信自家生产队的社队企业能成为什么大企业,不过王忆既然要让他协助组织青年学习那他肯定得使劲。
学习是好事呀!
这样当天傍晚社员们下工,王向红就在大喇叭里广播起来,把有志于学习的青年社员都给喊起来,今晚就要来学校上学了。
现在生产队的学习氛围很好。
青年们纷纷拎着板凳来教室学习。
后面慢慢的不光是青年过来,一些孩子都上学了的中年人也来了。
王忆一看来的人把一个教室都给塞满了,很满意,笑道:“队长,咱们王家的子孙都是学习的材料,你看这个学习热情。”
王向红则笑道:“他们过来学习那是因为听话,我在喇叭里说了,开夜校是你的想法也是我的赞成,他们能不来吗?”
王祥赖搓着手说道:“也不是呀,队长,我来念书学习是因为我知道念书学习是好事、管用,我以前不让我家竹子来念书是大错特错,现在我也能念书了,我肯定得来念。”
好些人点头:“就是,念书有用,有知识有文化以后出去干什么,人家都得高看你一眼。”
“对,要念书、要念书。”大胆急匆匆的进来。
王向红愕然的看着他问道:“呵,你这家伙是怎么了?你竟然也想要念书了?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
大胆干笑道:“我是组长也是咱队里的党员,什么事都要起带头作用嘛。”
他来念书是因为被儿子给刺激到了。
王状元现在上学非常认真,学习成绩提升飞快,他回家之后动不动就用学习来怼大胆,怼的大胆很生气。
偏偏他老婆倒戈在儿子阵营了,只要儿子好好学习,那他说什么都是对的,经常跟他一起训自己这个当爹的。
还有就是大胆想学外语,儿子时不时就在家里‘叽里呱啦’的说一阵,一边说一边用古怪的眼神斜睨他,弄的他很担心这小子是在搞什么洋人的歪门邪道。
所以他要学外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而跟他有类似想法的人为数不少。
一些当爹的就说:“孩子念书念的好,回家学习碰上不懂的问我们当爹娘的,结果我们啥也不会,唉,丢脸了。”
“就是,这样多损伤威信啊,所以我得学习,得学的比孩子还要好!”
“我也是这样,要不然以后没法揍他了,上次揍我家大米他还说,王老师在自然课上给他们讲了什么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揍他等于他揍我……我得搞懂这些。”
社员们在课堂上议论起来,很吵闹。
王忆没管这个纪律,他听的很高兴。
社员们愿意学习是天大的好事。
王向红这边也没有管纪律,他仔细的听社员们的话,听完以后回办公室拿了个凳子和本子也过来了。
王忆惊愕的问道:“队长,你来干什么?”
王向红低调的说:“我也来学习——咱们社员们都要学习、要进步,我做队长的肯定也得跟得上他们的进步速度,对不对?不能说社员们都有文化,我当队长的没有文化。”
王忆一看更乐了。
好家伙,卷起来了。
这下子真卷起来了!
夜校学习跟正常的学习不一样,王忆先给他们扫盲,让他们学习写字,学会写字之后就是学算术。
这两样是重点。
除此之外王忆就给他们开设企业管理课——跟八十年代相符的管理课程。
这年头厂子和企业的管理工作都简单,第一是要会讲道理,第二是要会带团队。
他准备从22年弄上一批成功学书籍过来教给社员,还要把枭哥‘听懂掌声’那一套教一下。
做好规划他当天晚上回了22年一趟,下单了好些书籍,同时他也买了乒乓球用品、篮球、篮球框之类的东西,是时候该给学生们的体育课增加点运动项目了。
另外他这次回22年也不是仅仅为了买书,之前买的蔬菜种子和蔬菜苗子都送到仓库了,他得赶紧处理一下。
蔬菜苗子一旦到手就得准备种植,第二天一早王忆找王向红,让他安排大胆开船去仓库接蔬菜苗子和一些散货商品。
商品中有机器,是他之前提起过的简易旋耕机,这个机器构造简单比较脆,可得小心碰撞。
王向红听后说道:“可以,正好今天大胆不上工了,他要送六子他们回沪都,这样下午从沪都回来的时候让他们先去市里拉货,正好一个来回不空船,物尽其用!”
王忆说道:“好,要是回来的早,还可以去我学校里搭建几个乒乓球台子。”
王向红听到这话来了兴趣:“咱们队里现在不是忙排球比赛吗?你还弄到乒乓球的家伙什了?”
王忆解释道:“乒乓球和球拍很简单,有钱就能买到。”
“我主要是考虑到上次买的砖头都在,队里也有水泥,那就先盘起乒乓球桌吧,毕竟桌面全靠水泥抹平,而现在这天水泥要干涸得需要点时间,现在准备好乒乓球桌,也得是排球比赛结束后才能用了。”
排球比赛开赛在即,生产队上下对体育运动持以极大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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