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却容不下她。
蓦地,面前手电筒的灯一晃,昏黄的光束像一柄长剑,就这么突兀地划破了黑暗。执剑的勇士站在不远处,有着天使般的容颜——
木木。
阿笙脚步加快,毫不减速地扑进木木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地留着泪,头还不安分地在木木胸口蹭着。
“怎么了?”木木的声音满是心疼。
“我,我好像杀了我爸爸。”阿笙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最后几不可闻,“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死。”
木木伸手抚上了她红肿的面庞:“他是不是又打你了?”
“嗯。”满是委屈的一声闷哼。
有一声叹息被抬眼处倏地亮起的灯火所燃尽,木木蹲下身,轻声哄着她:“我带你回去看一眼吧,就偷偷看,不被他们发现。”
阿笙怯怯地牵住木木的衣角:“我怕。”
“不怕的。”木木一把抱住阿笙瘦弱的身子,有些笨拙地拍着她的后背,“我保护你呀,木木一定会保护阿笙的。”
手电筒被放在了不远处,两个孩子相互依偎的身影在被层层叠叠的杂草掩住。落石村里没有人注意到有两个孩子紧紧相拥成了最亲密的姿态,他们只关心,村里有人死了。
阿笙就抱膝坐在离家不远处的草堆里,看着家门口聚集的人群和格外明亮的屋子就不住地瑟瑟发抖。她其实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妈妈摘菜回来,看见倒地的爸爸,害怕得拿不定主意,就叫来了邻居查看。一传十,十传百,全村的人都知道了,门可罗雀的后院顿时被围得水泄不通。
木木去打探消息了,让她一个人在这藏好等他。
“阿笙。”明明只是一声轻唤,却让阿笙瞬间找到了木木猫着腰回来的方向。
“怎么样了?”
“你爸爸死了。”木木拍了拍阿笙的肩头,似是安慰,“他们都说是喝醉了酒不小心摔的,没有人怀疑你。”
“那妈妈呢?妈妈有没有在找我?”阿笙偏过头小心翼翼地问道,眼底有一抹不可错认的希冀。
“……没有。”木木说,“你妈妈一直在哭,但是应该不是因为找不到你。”
“那我该回去吗?”阿笙抬头看着木木,眼神空落落的,满脸不知所措。她乌黑的大眼睛里映着长明的灯火,和那个背光处对她伸出手的少年。
“我带你走吧。”
后来阿笙才知道,他们这种行为叫做私奔。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在为失去了爸爸难过,或许在为自己的失手恐惧,或许在为一直哭得妈妈心疼——但是木木对她伸出手的那一刻,她就像一个丢盔弃甲的逃兵重拾了武器,脑子里只想着骑上战马,追随着前方的旌旗勇往直前。
一个决定对八岁的小女孩来说,再简单不过。
你带我逃离黑暗无边,我就追随你天涯海角。
如果,如果没有后来那件事。
没有如果。
木木还能沉得住气溜回家收拾了点东西,趁着家里人都去看热闹了,拉着阿笙就往村外跑,赶上了最后一班到镇上的大巴。
他们应该要逃得更远,木木建议去坐火车,但是他们没有证件,买不了火车票。
于是两个孩子就这样留在了镇上,怀揣着对远方的梦想——直到他们兜里的钱见了底。
就在他们以为即将风餐露宿时,有三个叔叔在街角找上了他们,说是要去落石村,问他们知不知道路,如果带路可以有报酬。
两个孩子相视一眼,答应了。
步行去大巴站台的途中,三个叔叔一直很友善地和他们搭话,说他们是到落石村看望老人的,有很多年没回家了,所以已经不识路了。
“你们去看望谁啊?我们就是落石村来的,说不定知道呢。”木木有礼貌地接着话。
“你们是落石村来的啊,怎么就两个孩子在镇上呢?”一个矮矮胖胖的叔叔腆着大肚腩关切地问道,“爸爸妈妈呢?”
“我们自己出来的。”阿笙不太想提及父母,脆生生地打断了胖叔叔的话。ωωω.мχƒ∂χχ.¢σм
“这样啊。”胖叔叔隐晦地和身边两个叔叔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面上笑容更盛,“这么小,真是太不容易了,来,叔叔给你们糖吃。”说完便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糖,在阿笙和木木手里各分了一点。
阿笙咧嘴笑了:“谢谢叔叔。”
木木故意落后了他们几步,偷偷用手肘顶了顶阿笙,附在她耳边说道:“阿笙,你衣服口袋小,这些糖你放不下,还是把糖给我保管吧,我们回去慢慢吃。”
阿笙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便把手里攥着的糖全塞进了木木的口袋里。
“哎小朋友,你们怎么不吃糖啊?”胖叔叔回头看着他们,眉毛耷拉在细细的眼睛上,“是不是不喜欢叔叔给的糖啊?”
阿笙和木木都想着把糖带回去吃,但此时不好扫他们的兴,木木只好掏出了一颗糖塞进了嘴里,点点头说:“喜欢吃,谢谢你们。”
说话间他们就走到了大巴站台,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候在了那里,嘈杂的声音压弯了站牌。
“你们坐车就可以直接到了,还需要我们带路吗?”阿笙仰头问道。
“要的要的。”另一个满脸胡茬的叔叔说道,“我们万一下错了站,咋回来都不晓得。而且落石村咱也不熟啊,要是你们能直接带路进村就好了。”
木木坚决地摇摇头:“不,我们不回村,最多带你们到村口。”
胡茬叔叔一沉吟,应了下来。
“人多吵得脑仁疼。”胖叔叔指了指站台后的小丛林,“要不我们往后站站。”
木木撑着额头,表情有些难受:“我也被吵得头晕,那就往后站站吧。”
阿笙懵懂地眨着眼睛,问道:“可是人这么多,往后站就挤不上车了啊。”
“你不觉得吵得头晕?”另一个戴眼镜的叔叔问阿笙,表情有些微妙。
阿笙摇了摇头。
“那你照顾一下你哥哥吧。”眼镜叔叔指着木木说道,“咱往后站一点,不打紧的。”
他们坐在后头,等了一会儿车都没来,人声鼎沸似是要把天掀开,木木的脸色更苍白了,有些无力地靠在阿笙身上。
“木木。”阿笙担忧地在他耳边唤道,“你是不是不舒服呀?要不要我给你找点水来?”
“没事。”木木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没关系。你别乱跑,万一待会儿车就来了呢?”
“哪儿能啊?这么久都没来。”阿笙不满地撅起了嘴,“我去给你找水吧,马上就回来。”说完就甩开木木抓住自己的手,咯噔咯噔地往人群中跑,似是只小泥鳅霎时便溜得不见影儿了。
阿笙跑了好些路,才在一家店求来了一杯水,端着水小心翼翼地往回走,也不敢撒开脚丫子跑,生怕把水洒了。
然而,当她走到大巴站台的时候,人群稀稀拉拉地分散开来,一辆大巴车绝尘而去。
她分明看到最后上车的人群里,那个胖叔叔抱着双眼紧闭的木木跟在了最后头,嘴角挂着令人胆寒的笑容。
阿笙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来了下一班车,一下车便不顾三七二十一地冲进了落石村,将其他人的问询置若罔闻,只疯魔一般地问他们有没有人在村口看到过木木。
没有。没有。没有。
阿笙浑浑噩噩地闯进了家门,爸爸的灵柩还没撤走,就放在正厅,妈妈看到阿笙的时候愣住了,冲上来抱住了她,带着哭腔问她这几天去了哪里。
阿笙此刻也不知道哪来的冷静,把事实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最后抬着头问妈妈:“妈妈,你说木木去了哪里呢?”
妈妈沉默了许久,一把抱住了阿笙,声音有些哽咽:“乖阿笙,别想木木了,他……回不来了。他许是,被人拐走了,糖里应该是下了药的。”
“什么是被人拐走了?”
“被一些丧尽天良的人带去完全陌生的地方,或是被卖给不认识的人做孩子,或是被整个残废去讨钱,木木已经十二岁了……后者的可能性大些吧。”
“木木已经十二岁了……后者的可能性大些吧”——这句话成为了阿笙十多年间的噩梦,每每午夜梦回,总是能看见木木拖着残腿坐在街边对她笑,然后泣不成声。
谁都不知道,她在电视上见到完好无缺的木木时有多庆幸。
林生,林生——这个名字只有她懂。
他原本姓苏名木,全村人都叫他二小子,因为他在家排行老二;只有阿笙会脆生生地喊他一声“木木”,从此便在他心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无论头顶多黑,脚下多脏,都始终在他心底最干净的角落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生生不息——阿笙啊。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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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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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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