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到底,如今你们嫡系就剩下老三这一门还有个继承香火的,老大两口子一辈子,也就只有聿明一个孩子,聿明这孩子也争气,踏实能干,又吃苦耐劳有本事手段,家里有这么一个男丁,我们也就不用替你们嫡系愁了。”
“但可惜的是,聿明终归不是嫡系真正的血脉,虽说上了族谱,但按照苏家规矩,养子是不能继承家业承袭香火的。”
“你弟弟昊阳是真正的嫡系正支,可当初也……为了苏氏一族上下的安全,只能那样做了。”
“你是我们苏家族长,以后不管和谁婚配,为了苏家都是要让女婿上门入赘的,按规矩香火可以由你来续,但……有个亲弟弟帮衬,也有利于咱们嫡系开枝散叶不是?”
“如若以后你和姑爷不想生太多孩子,也可以把老三一门的孩子过继过来……不管怎么说,青珩还是要保的。清心观那里闹得又凶,六爷爷是想问问大丫头你的意思。”
我灌完一盏又找旁边的佣人换了一盏新茶,缓口气细品。
说来说去,他们的意思还是想看在苏青珩和苏青婷两个嫡系血脉的份上,放三婶一马。
不但要解了三婶的禁足,还想把三婶从清心观接回苏家。
“苏青珩说到底也是你们嫡系名正言顺的嫡次子,族长虽然继承了家业,但,终究是个女孩。这偌大的苏家,族长以后能不能操持过来都难说。”
三爷不像六爷爷那么委婉,拄着拐杖开门见山就提了。
四叔公向来和三爷爷不对付,坐在三爷爷身边捧着茶碗,捏起茶盖,故意拿起又放下,茶盖与碗沿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说白了,老三和老五的意思是,大丫头你一个女孩就算继承苏家大宅,手掌百年苏家三分之二的庞大家产,你是个女孩,你的孩子以后能不能继续留在苏家大宅都难说呢。
毕竟苏青珩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我们苏家以前还没有嫡女继承家业的先例,你是我们苏家第一位嫡系女族长。
本来,你就不该还活着,这大宅毋庸置疑,继承权是该落在老三一门的,可你不但从蟒仙庙活着回来了,还成了本家的家主。
就算这大宅之前的继承权在你亲爸头上,老三一家也会觉得,是你抢了他们的囊中之物,眼见着从你手里夺东西是夺不回来了,就从你的后代着手。”
说着还探头阴阳怪气地笑吟吟问三爷:“老三,你说是吧!”
三爷顿时被四叔公气红了老脸,提起拐杖用力敲地,凶狠目光恨不能即刻将四叔公生吞活剥了:
“老四,你这张破嘴若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人撕烂他!”
“我胡说八道?”
四叔公依旧保持着笑眯眯的模样,开口就往三爷痛处戳:
“咱们自己人关起门来说话就不藏着掖着了,你不是从来都最偏心小老三这一门吗?
不过也难怪,毕竟老三是老太太的种,咱们大嫂的孩子。
当年要不是大哥先向老太爷开口讨了大嫂,大嫂或许就是你女人了。
当年大哥大嫂结婚,老三你就算痛心,也仍对人家用情至深,这些年来你如何帮衬大嫂,扶持小老三一门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现在大嫂也去了,你想为大嫂的儿子谋福利,大家都懂,心如明镜。
哎呀,要我说三哥你确实是个痴情种,人家活着的时候照顾人家一辈子,人家死了照顾人家儿子,你对人家掏心掏肺,啧啧啧,可惜你从头到尾都不是人家的首选。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想透彻么?大哥仁厚,当年如果不是人家主动对大哥示好,大哥怎么可能向老太爷讨她。
更何况大哥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性子,但凡人家当年肯说出与你的情谊,说不准大哥就把人让给你了。
哎,话说回来,还是这掌权当家主母的身份,诱惑力太大。”
我捧着茶盏隐约闻到了瓜的气息……
四叔公说完还啜口茶长吁短叹地摇摇头,五叔公在边上脸色变了又变,伸手拉了拉四叔公袖子,尴尬提醒:
“老四,你别这么讲……”
六爷爷默默别过头偷笑,几位远房堂叔公也都用怪异的眼神打量三爷爷,最末位的小叔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搓搓手,
“哎呀,一大早把我们召集过来,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又是老太太显灵,又是苏家嫡次子中邪的,我们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三哥啊,这该不会是你为了帮小老三媳妇脱困才、暗中策划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对大丫头不公平了啊,小老三的媳妇几次三番陷害大丫头,我们可不能忘记祖宗留下的遗训,不能忘了是谁让我们苏家摆脱蟒仙诅咒困扰的!
再说,大丫头现在已经是我们苏氏名正言顺的族长,迫害族长本就该受罚。
云家大宅是祖宗留下的清静地方,老三媳妇和人私通,再放回来可真就是有辱我们百年苏家的门楣,到时候连我们旁系的脸面都要被人摘下来放地上踩!”
我还没开口驳回放三婶回来的提议呢,四叔公他们倒是先窝里斗起来了,由此可见团队提前统一口径的重要性!
三爷被四叔公几句话气得老脸红得发紫,一个激动猛地挥手狠狠打落了四叔公手里茶杯,怒不可遏道:
“老四!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拿你没法了?你别忘记你儿子现在在谁手底办事!”
简单一句话倒是将四叔公的火气也勾上来了,四叔公脸一黑,拍茶几就站起来挺直腰杆道:
“我没忘!你不就是想说我儿子在你儿子手下打工拿你儿子发的工资吗?前些年你不一直都是拿这个事压着我和老九,让我俩像个孙子似的在你跟前不敢抬头么!
我告诉你,我如今还就真不想继续当孙子被你压一头了!老三啊老三你牛气什么!
当年要不是你老娘那个女人会花言巧语哄老头子,咱们都是庶系,老头子怎么可能把除嫡系继承的那七成家产之外的三成,分给了你两成!
你娘活着的时候打压我们这些旁支,她死了你又开始踩在我们庶支的头上,你在这逞什么威风呢?你还真把自己当嫡系了!
你别忘记了,咱们这一辈嫡系只有老大和老六两个,你这个嫡系身份是大娘死后老头子才给你抬上去的。
老六和如今的嫡系尊重你,是看在你是咱们这些兄弟中最年长的份上,你也就只能在我们庶支面前耍耍威风了!
嫡系的事情,你这些年插手太多都习惯了,可现在不一样。
大丫头虽说年轻但也是天意注定的苏氏一族族长,你护着小老三一门我没意见,可老三媳妇在苏家已经是劣迹斑斑了,我才不相信什么老太太心疼老三媳妇半夜显灵。
那里可是道观,供着的是三清五帝的神像,什么鬼能在道观里为非作歹,我看是心里有鬼还差不多!
上次我家婆娘揭穿老三媳妇和人私通的事后,你儿子可是没少给我儿子和大孙子使绊子,不过老三,我们现在用不着求你了!
前一阵我去找了大伢子,和大丫头大哥说好了,他堂叔和堂弟会被调到大丫头手底一家科技公司做市场总监和项目经理。
想来,调令这几天就会下发到你儿子管理的那个公司,以后你在我眼里,就是个球!”
“好啊,我说你今天怎么像吃错药似的,原来是攀上高枝了,到嫡系手底办事了!”
三爷爷少见地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四叔公找佣人重新拿了盏新茶,坐下来冷哼一声:
“三哥,是你先不仁了,就别怪当弟弟的我不义!”
眼见着现场气氛愈发剑拔弩张,再不更换话题三爷爷和四叔公得当场打起来,六爷爷立马站起身无奈咳嗽两下,制止道:
“好了,三哥四哥你们就别闹了!我们还是要回到老三媳妇的事情上,县长家的公子已经让人送来庚帖,下一步就是要商定两个孩子的婚期了。
昨晚县长打电话给我,说是希望在双方父母的见面席上能看见老三媳妇,让我们通融通融。
至于老太太显灵的事情,道观里我的人也的确说这一段时间道观有点不太平,昨天老三媳妇给老太太的牌位上香,老太太的牌位突然出现了两行血泪。
又加上青珩这段时间身子也不好,找了先生来看,都说家里阴气太重……
小月啊,你认为,这是不是真是老太太心疼老三媳妇,才整出来的事?”
众人的注意力一瞬汇聚到我身上,我的身份也顿时从瓜田里的猹转变成了掌握绝对话语权的当家人。
抿了口愈渐温凉的清香茶水,我说:
“苏青婷结婚,县长想见见亲家母当然可以,但是当初把三婶送进清心观可是各位族老一致赞同的。
苏青珩生病的事我并不知道,也无人通知我,这事好办,正好我认识一位医术高明的神医,不管是中邪还是单纯的疑难杂症,都只需要扎几针就能完全康复。
道观不太平,究竟是人为,还是奶奶真的显灵了,这个事等大哥回来自然就有定论了,如果奶奶当真在下面还放心不下三婶,要不要接三婶回家,我们到时再商量。”
五叔公听出了我话里的推辞,为难地争取道:
“如果不是老太太,老太太的牌位又怎么会流血泪,老三媳妇这几天被吓得不轻,青珩那孩子也发着高烧,睡梦里还糊里糊涂的喊着妈……
小月啊,你三婶她在观里面壁思过了几个月,也知道错了,当务之急还是活着的人重要,先把你三婶接回苏家,相信你三婶经此一事,以后会改好的!”
“只在清心观面壁一两个月就耐不住性子想出来了,她真的是在面壁静思己过吗?心不安,也难怪观里那么多神仙都不庇佑她!”
我不悦地叮的一声盖上碗盖,抬眼,冷冷凝视着说话的五叔公,
“当初三婶断我活路,先把我送去祭蟒仙,又想为我配阴婚的时候,五叔公怎么没劝三婶活着的人重要?
她不止一次想害我小命,伙同自己的侄子觊觎我们苏家的财产,我能同意六爷爷做主把她送去清心观禁足就已经很给在座诸位面子了!
三婶才进去不到两个月,你们就迫不及待要我松口把她接回来,五叔公,你这么急不可待一天都等不得,该不会真是为了放三婶出来,就故意策划这么一出,好糊弄我的吧!”
“我、我……”五叔公心虚地接不上话,低头偷偷往三爷爷那个方向瞟。
我毫不留情的揭穿他们那些肮脏小心思:
“六爷爷当初把三婶送去清心观,无非是保留她的名分绝了她争夺家产的念头,清心观那地方可不是什么荒山野岭,三婶住进去除了寂寞些,一应吃穿都不愁。
诸位都清楚,只要三婶一天还是苏家的三夫人,那苏家就会养她到老死,该给三婶的,我和三叔都必不会少她的。
就算把她禁足在清心观,她的儿子女儿要是真想念她,也可以去看望她,即便留在观里陪着她也无妨。
五叔公现在让我把三婶接回来,目的不过是想帮三婶夺回苏家的管家权,想让三婶重新拥有争夺家产的资格与机会。
五叔公莫不是觉得我年纪小,好忽悠,所以才打算借题发挥,好趁机,将前事一笔揭过吧?”
“哎呀小月,五爷爷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五叔公面红耳赤的强颜欢笑,口不对心道:
“五爷爷也只是心疼青珩那孩子,毕竟孩子还小,如果有亲生母亲在身边照顾肯定会早日康复,那可是嫡系仅存的子嗣。
何况老三媳妇年轻气盛难免会糊涂几次,做错了事确实该罚,但这不也没酿成大错吗……”
“五爷是觉得我死了,才算是酿成大错对么?”
我挑眉气极反笑:“当初是三叔三婶把我带回苏家,是你们这群人逼着我做苏家掌权人,架着我当你们苏氏族长的!
我知道你们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走个流程然后名正言顺的送我祭蟒仙,但你们所有人都没料到我最后竟然活着从蟒仙庙跑出来了,而且仅有我能镇得住蟒仙。
你们尊我为族长,是为了保命才不得已答应下来的。
但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把我送上族长的位置,我现在都已经是入过族谱在祖先牌位前磕过头得到过苏氏上上下下包括列祖列宗认可,正正经经的苏氏族长!
我可记得族规上写得清清楚楚,忤逆族长,杖责,谋害族长,逐出苏氏。
三婶当初那么对我,我现在还能给她在苏家留有一席之地就已经很仁至义尽了,现在五爷竟然说,三婶没有酿成大错?
那好啊,我也让人去把五爷的小孙女卖给他人配阴婚,把她吓得三魂少七魄了,再带回来!
到时候,五爷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和晚辈翻脸啊!”
我将茶碗哐的一声砸放在手边茶几上,吓得几位老东西俱是一激灵。
三爷爷沉着脸闷声冷嘲:
“族长现在可真是越来越威风了,我们这些老东西一个提议就能引族长大动肝火,以后族中事物我们是不是连插句嘴的资格都没有了?
苏弦月,我知道你不是在苏家长大,对你奶奶没有多少感情,但老太太是你的长辈,清心观的事情,你必须要给个交代。”
“她亲奶奶可是在公主陵里躺着呢,这个算什么奶奶。”四爷吊儿郎当地拆台。
众人一听此话,俱是面面相觑脸色怪异。
我也及时捕捉到这句话中的重点,但我并没有立刻追问什么公主坟亲奶奶,而是故作没留心地反呛回去:
“清心观的事情,不急。
那可是供神的道观,如果真有什么鬼怪闹事,那只能证明这个清心观没用,不灵验,那留着清心观也没用,就改成普通的别院让三婶住得舒服些,道观不灵也就不存在什么忌讳。
如果没有鬼神乱力,纯属人为,那就更不用着急了,反正他的目的是帮三婶,不会害三婶。
而且我相信,纵使真是奶奶魂魄在作怪,以奶奶疼爱三婶的程度,绝不会伤害三婶。
反正三婶已经在道观住那么久了,再多住十天半个月应该问题不大,等大哥回来查清事实了,我们再议。”
我成功堵住了族老们的嘴,不过据我观察,今天来的这些族老们好像有一半都不怎么支持三爷,不太赞同把三婶放回来。
“那个,月啊,你三婶最近身体也不好……”
五爷不死心的还欲纠缠,我却站起身直截了当道:
“我之前祭拜祖先牌位的时候,好像看见祠堂里有放表彰先祖一品诰命夫人品性忠贞的金牌。”
六爷爷也撑着茶几站起来:
“是,祖上有位贞贤夫人,在先祖战死沙场后独自撑起偌大家业,抚养六个孩子,最后力竭而亡。
皇家听闻先祖夫人的事迹,便追封其为一品诰命贞贤夫人,赐了嘉奖的金牌,本来还要给她盖贞节牌坊的。
但她儿子觉得人已经驾鹤西去了,有些事纯属做给活人看,没必要再立,就拒绝了皇家的好意。”
我点点头,冲着老脸青黑的三爷爷意味深长地说:
“我们苏家的确是好门风,三婶之前做出那种丑事,我如果还让她回苏家,恐怕列祖列宗都不会同意。
除非,让咱亲奶奶亲自去给祖宗们说说,祖宗们要是答应三婶回来,我无异议。”
三爷爷噎住:“你!”
我边往门外走,边挥挥手说:“三爷和五爷要是觉得苏青珩只要见到自己亲妈就能药到病除,恢复健康,那我现在就可以让人开车将苏青珩送到清心观。
我想了下,觉得五爷说得也对,孩子终归是留在亲妈身边才比较放心。”
这回换五叔公吃瘪了。
怼过瘾了,我带着暖暖大步迈出议事厅,奈何没等暖暖两眼冒星星的激动夸我能干霸气,我俩就迎面撞上了气到表情扭曲双拳紧攥两眼乌青的苏青婷,以及她那同样看我不顺眼,凌厉眼神恨不得当场将我千刀万剐的未婚夫李砚舟。
“青珩都病成那样了,我妈在清心观吃不好穿不暖了整整两个月!你凭什么不让我妈回来!
我妈才是这个苏家唯一的女主人,奶奶临死前亲自将管家权交给了我妈,你只是个不知道打哪来的野种!
现在竟然敢回苏家鸠占鹊巢抢我的东西,你和你那个不得好死的弟弟一样,都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你弟弟抢青珩的家产,你来抢我的,凭什么!
梦海娱乐本来就该是我的,却被你抢了过去,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爸会把苏家的全部家产都拿回来的!”
她目眦欲裂地冲我狂吼大叫,我见惯了她发疯的样子,没打算搭理她。
可谁料她竟不知死活地直接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齿地用命令口吻威胁我:
“我让你把我妈放出来,你听见了没有!你这个野种,你有什么资格做苏家族长,别给点阳光就灿烂!今天你要是不让人把我妈接回来,我就、打死你!”
她扬起巴掌就要来扇我,暖暖吓得脸一白着急大喊:“月月姐!”
危急时刻我一把扼住她落下来的手腕,不给她伤害我的机会就果断反手一巴掌狠狠地劈在了她那张妆容精致的小脸上,打得她遽然一趔趄,半张脸迅速鼓起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笑话,还想来对我动手,老娘以前可是公主,没被陈清泽那个王八蛋算计之前,整个皇城谁敢惹我。
“你敢打我!”苏青婷捂住脸,泪眼盈盈不敢置信地瞪着我。
我甩甩手,懒得理她:“猪脑子,又菜又作!”
扶住她的县长公子此时才反应过来要给小娇妻撑腰,激动护住小娇妻,凶神恶煞地朝我吼:
“苏弦月!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欺负婷婷!你是不是欠收拾!”
我见他捏紧拳头骤然逼近想对我出手,立马启唇道:
“县长公子今天如果敢在苏家失手打了我,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别想和苏家结亲。
你是不是忘记现在苏家的产业都掌握在谁手中了?
只要我一句话,我大哥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你会失去苏家全部的资源,苏青婷给你的那些,我也会想法子把它整垮,县长公子你就喝西北风去吧!”
男人本来已经扬起来的拳头却被我这句话给震得迟迟不敢落下,我挑眉望着犹豫不决又不甘心的男人,回头用余光瞟了眼身后:
“你再憎恶我,也不能动我,我是苏氏族长,苏家大小姐,你暂时还得罪不起!”
男人攥着的拳头渐渐松开,没脑子的苏青婷还梨花带雨的抓着他胳膊又哭又闹地怂恿:
“砚舟,你看她!你要替我出气啊砚舟!别被她给唬住了!你不是说过,有你在,就算是拿枪抵着她的头,也要让她把我妈接回来吗?”
他、还真敢吹!
几位族老恰在此时也听见动静赶了出来,正巧撞见李砚舟作势要打我,惊得六爷爷当即一路小跑到我身边给我做主:
“李砚舟!你干什么呢!你想在苏家打苏家的家主,你老子就是这么教你的!”
“六、六爷……”李砚舟怂包的放下拳头,心虚的战术后退。
六爷爷吹胡子瞪眼的吓唬道:“行,你小子长本事了,现在是县长公子得罪不起,今晚我就去找你爸,问问李县长到底是怎么教育儿子的!”
“咳,苏六爷,晚辈不是这个意思……”
李砚舟心急解释,六爷爷冷声讥讽道:
“别,我可配不上县长公子浪费口舌,既然县长公子那么瞧不上我们苏氏一族,这苏家大宅以后县长公子还是不要来了,免得弄脏县长公子的鞋!”
“六爷爷……”
“够了!苏青婷,你刚才那番话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能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地信口拈来!
你别忘记了,你们这一门是怎么拥有嫡系身份的!你堂姐苏家现任族长还在呢,轮不着你这个丫头片子在这里大发虎威!
老何!传我的话,让清心观那边扣去三夫人两天的膳食,三夫人要是问起来,就说是她的好女儿惹得好事!”
“六爷爷!”
六爷爷这次是真的发怒了,站在屋檐下的那几位族老见状也集体选择沉默,没有一个敢出声为苏青婷娘俩说话。
苏青婷无计可施只好抱着自己男朋友胳膊撒泼耍赖,李砚舟被她纠缠得没法子,只好寄希望于我:“苏小姐,对……”
我没给他把话说出来的机会就带着暖暖先离开了。
想道德绑架我,门都没有!
快到自己居住的院子了,暖暖才忍不住激动夸我:“月月姐你刚才好厉害啊!怼三爷呛五爷,看他们以后谁还敢欺负你!”
我抬手和暖暖一击掌,沾沾自喜:
“我想明白了,我现在可是苏家大小姐,正经的继承人,说不准明年云州首富的名字就要换成我了。
现在我有钱,还有后台,我既然阴差阳错当上了苏家的当家人,苏氏的族长,送到手的权利干嘛不用!
在苏家这种勾心斗角的深宅大院,越是让别人察觉到你的软弱,就越是不受重视易被人看轻欺负。”
暖暖用力点头赞同道:“对,月月姐你现在才是苏宅的主人,这苏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完全可以支棱起来,气死三门那对妖孽!
苏青珩……他活该,这就是报应!青岚少爷的在天之灵一定不会放过这一家脏心烂肺的人!”
“青岚?”我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暖暖认真说:“对!苏青珩小的时候曾有大师给他批命,说他命中有一死劫,如果想破解,得找到生辰八字与他一模一样的同龄孩子养在他身边为他挡灾。
后来三夫人就在孤儿院领养了青岚,青岚少爷虽说名头上也是苏家少爷,可与苏青珩的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
以前昊阳还活着的时候偷偷带我去看望过青岚少爷,青岚少爷很可怜的,三夫人的院子那么大,他只能睡在一间没有暖气的杂物室里,吃的也是苏青珩糟蹋过的剩饭剩菜,冬天连床棉被都盖不上!
青岚打小就乖,懂事明理,待人文质彬彬,可硬是被三夫人虐待被苏青珩殴打整出了一身伤,我本以为青岚长大就能摆脱被苏青珩母子欺负的生存环境,没想到……”
苏青岚,我想起来了,是三婶的养子!
暖暖没想到苏青岚竟然死在了蟒仙的报复下……
“照你这么说,原本造孽太多该死的就是苏青珩,是苏青岚给苏青珩挡了灾所以死的是青岚,苏青珩却活下来了?”我低声揣测。
暖暖沉默片刻,点头:“嗯。”
我无奈叹气:“他们两口子手上的冤债太多,一辈子都洗不清!苏青珩撞邪,他们最应该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遭报应了,而不是借机为自己谋利益!”
暖暖低头,悄然握紧双手,“他们都会遭报应的,枉死的那些人,不会原谅他们的。”
枉死的那些人……是不是也包括我弟弟苏昊阳?
昊阳在梦中让我小心三婶一家,还嘱咐我帮他照顾好暖暖……
这一对有情人,不该被活生生拆散的。
暖暖被宅子里她刚认识的佣人同伴给叫去玩了,我一个人回院子,路上,却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青衣白发,广袖翩然,神若秋水,眉目如画。
长身玉立在一树怒放的百年海棠花老树下,遥望我的眼神,深情且柔软。
上上辈子就是被他这张脸给骗到了,害我差点丢了命,这辈子我看见他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有多远离多远,小命重要!
我扭头就要跑,他却哽咽出声唤住我:“鸾、凰儿,你就这么恨我吗?”
他在说什么梦话,我命差点丢他手里了,不恨他怕他躲着他难道还能继续喜欢他吗?!
“在归吾山,我每晚都能梦见你,我想、来见见你。”
这话膈应到我了,我冷脸转过身,与他四目相接面对面:“陈清泽,咱俩的关系上辈子就已经撇清了,你还纠缠我干什么?”
他喉头滚了又滚,面上一派虔诚:
“我想知道,我现在认错,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一而再地忤逆你心意,可不可以,不让我走,让我留在你身边……”
我站在原地,与他隔得远远地,他不敢上前,我也不想靠近,就这么遥遥地抬高声说话:
“陈清泽你吃错药了?回到从前?从前的从前我可是一直都生活在你编织的骗局里。该说的,上辈子我都已经和你说过了,这辈子我不恨你,也不会喜欢你,咱们做对陌生人就挺好。”
他眼神微漾,有些受伤地哽了哽:
“你还是和他在一起了……就这么喜欢他吗?哪怕被他伤害也舍不得离开?”
我没好气地反呛回去:“不喜欢视我如珍宝的国师大人,喜欢你?陈世子?”
他噎住,无言以对。
我无聊地扭头要走。
但谁知道下一刻他竟无耻地从后搂住为我,发神经似的低低祈求:
“我可以接受你爱上别人,但我求你,别把我送走,别将我送给白帝……”
我大惊失色,仓皇挣扎:“你干什么!撒手放开我!”
他附在我耳边的声音渐阴冷:ωωω.мχƒ∂χχ.¢σм
“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你,他只是将你当成一个凡人玩物,他若真爱你又怎会不肯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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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陈清泽:他只是将你当做凡人玩物!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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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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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陈清泽:他只是将你当做凡人玩物!免费阅读.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为您提供大神上玖殿下的蛇骨新娘最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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