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噬炎惊诧僵住。
金甲神将威风凛凛地进殿,毫不留情便将太白神官拎垃圾一样拖出了神殿。
待另外两名神将把噬炎也拎走时,噬炎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醒神开始挣扎反抗喊冤:
“灵、灵帝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将小神拖出去,灵帝大人,您该抓的人,不是小神是他啊!是蛇皇!灵帝大人——”
他还蒙在鼓里嘴硬着呢,先他一步被拖出大殿的太白神官却是惨叫着替他解了惑:
“帝、帝尊!蛇后娘娘,臣错了,臣不该与噬炎狼狈为奸,臣不该勾结蚺族污蔑陛下,蛇后娘娘,还请娘娘看在小神及时回头的份上饶臣一命啊!蛇后娘娘饶命啊——”
他这一吼,倒是将殿内半晌没看清情况分清局势的两名罪魁祸首美梦给提前打破了……
“蛇后娘娘……你是、你和墨玄霄!”
瘦子将军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络腮胡子脑子仍迷糊着,低声重复道:“还蛇后娘娘,蛇后……是圣女?”
我迎上瘦将军探究且惶恐的目光,冷脸抬手,“巧了,蛇皇这也有人证。”
得到我的示意后,苏钰轻轻击了两次掌,殿外随即便有蛇族侍卫将一披头散发的叛贼押了进来,扔跪在两将军身边。
那叛贼在归吾山已经见识到神界对付叛徒的厉害了,因此甫一进大殿就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抖着声含泪将真相全部交代了:ωωω.мχƒ∂χχ.¢σм
“灵帝容禀,是、是勾越、就是勾越和屠霖,他俩指使我们这样做的,他们让我们以蛇皇陛下之名在人间威胁那些凡人为蛇皇陛下建庙进香,还假扮蛇皇陛下在人间吃人!
他们是想借此机会将蛇皇陛下告上天界,让天界将蛇皇陛下革职查办。
可他们又担心蛇皇深得天帝器重,天帝见到弹劾折子后会有意包庇蛇皇,所以他们就将弹劾折子送至了归吾山,企图借灵帝陛下之手除掉蛇皇陛下!
帝尊,勾越和屠霖都是蚺族先王最亲近的部下,自从蚺族先王被蛇皇陛下斩首之后,他们非但不感念蛇皇陛下的宽恕之恩,反而还心心念念想要替蚺族先王报仇!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们织的一个局,是他们假借蛇皇陛下之名在人间为非作歹,给蛇皇陛下名声抹黑。
也是他们命人花言巧语欺骗那些无辜凡人写万民书状告陛下,他们的本意是想借刀杀人,利用帝尊您的手为蚺族先王报仇,除掉陛下。
就算东窗事发帝尊没有判陛下斩神台之刑,他们也可利用陛下被禁足查办的机会,出兵谋反,死灰复燃卷土重来,一举吞并整个蛇族!
是蚺族不甘屈居于蛇皇之下,蚺族向来狼子野心不安分,百年前陛下为平蚺族之乱元气大伤,百年后这些叛贼还不肯死心,仍妄想着能杀蛇皇,取而代之!
帝尊,小神今日所言绝无半句虚言,陛下素日对小神不薄,小神也不想背叛陛下,与他们蛇鼠一窝……
是他们抓了小神的母亲,威逼小神这样做的,小神如今犯下滔天大错罪无可赦,但求帝尊,救救小神的母亲,小神母亲本就上了年岁,身体羸弱,经不起他们狠心磋磨!”
见自己的同伙将他们的阴谋全都揭穿了,名叫勾越的瘦子将军面目狰狞昂起头,十分有勇气地咬死不承认:
“胡说八道!你这是诬告!你说的这些事有证据么,你自己也说了,你是蛇皇身边的人,我现在也有理由怀疑你是受蛇皇指使,诬告我们蚺族!
这些年来蛇王宫一直将我们蚺族视为眼中钉,你怎么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而不是受蛇皇示意,见事情藏不住了,就反咬我们一口?”
“勾越将军,当初你用我母亲威胁我的时候,我可是留着证据呢!”
披头散发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份被血浸湿信封的书信,双手奉上呈给我:
“帝尊,这就是他们写给我的信件,我母亲也是蚺族,他们就趁着我母亲回娘家的时候软禁了我母亲,随后写信用我母亲的性命威胁我替他办事。
还有其他几名兄弟,都是被他们拿家人威胁才不得已背叛陛下。
之前在人间冒充陛下吃人的灵蛇,就是小神,小神自知罪孽深重不可恕,还望灵帝大人明鉴,不要冤枉我们陛下,小神,认罪!”
我没有接他那封书信,只是用眼神示意凤川把东西收过去,随即不再给两人狡辩的机会就愤然把他们呈送过来的奏折摔在了他们脸上,沉声低斥道:
“你们以为本帝是聋子瞎子不会自己查证么?就你们这点小手段,本帝无需半日的功夫就能将实情全部查个一清二楚!
之所以本帝现在还有闲心在这同你们浪费时间,是因为本帝就是要利用你们,告诉整个蛇族,都给本帝安分些,别妄想在本帝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本帝不管你们蚺族还有多少人不服蛇皇的统领,从今往后,将你们的那些肮脏心思都给收一收,蛇皇大仁大义愿意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别给脸不要脸自寻死路,蛇皇不杀你们,不代表本帝也会不动你们!
本帝身上担着监管众神的职责,既然你们将状告到本帝跟前了,那本帝就必须要给三界一个交代,尔等诬告蛇皇为祸人间,按律,当斩!
本帝记得你们蛇族也有斩神台,甚好,拉下去,宣召蚺族所有上君仙臣,明日午时一刻,前去斩神台观刑,日后再有人敢惹是生非,就是这个下场!”
络腮胡子万万没想到算计来算计去反而将自己算计进去了,目瞪口呆地慌乱激动道:
“灵帝、我们是冤枉的,真正为祸人间的是墨玄霄,你这是包庇,灵帝你明鉴,我们是冤枉的——”
“我们不服,灵帝你以权谋私,你、你是在故意包庇蛇皇,我们要上奏九重天,要告你与蛇皇狼狈为奸祸乱三界!”
我抬手慵懒支额:“好啊,你去告,现在就可以告!惊动天听,此事便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了,届时若牵扯进更多人,恐怕天帝留不得你们蚺族!”
“你!”勾越恼得目眦欲裂。
立在殿内的广寒君也适时附和道:
“其实无需你们前去告,今日灵帝降临灵蛇山,灵帝经手的案子,涉及一族之君的,都会在当天给出结果后,将卷宗整理好送上九重天。
灵帝下令明日将你们斩首示众,完全是按照合理流程来的,若天帝觉得此案仍有疑点,明日之前必会传旨请求灵帝暂缓行刑,天帝那边若是没有意见,那这三界就无人能留得下你们了!
灵帝手中从无冤案,便是因为灵帝执法如雷,断案神速,你们还年轻,不了解灵帝的行事风格,所以这步棋走错了。
我要是你们,就不会把状纸送到灵帝案前,你送到凌霄神殿,或许还有三分机会能达成所愿。”
“蚺族这些年来贼心不死着实可恶,竟然利用陛下之名在人间胡作非为!蛇后娘娘,万不能饶恕了这等可恶之徒!”
“就是!当年陛下宅心仁厚,念及蚺族起事造反皆乃蚺王不安分所致,故在杀了蚺王后,便没有再迁怒蚺族任何人,这些年来还优待蚺族,却没想到蚺族不但不晓得知恩图报,还恩将仇报,实在可恨!”
“蚺族此二人所为,人人得而诛之!还请蛇后秉公发落,还我族陛下清白!”
我支额,淡漠睥睨殿内跪着,宛若惊弓之鸟不知所措的那二人,肃色启唇:
“你们还想再争辩么?本座手里还有其他证据,本座今天心情好,有那个闲情逸致和你们好好掰扯此事!
不过,本座还想知道,你二人做出此事,究竟是自己心中不平,想为你们的先王报仇,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如今的蚺王,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么?”
我如此一问,那两人顿时便心虚的涨红了脸,勾越咬牙沉默良久,也许是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便红着双眼咬紧后槽牙一狠心道:
“是!此事全是我和屠霖两人所为,与旁人没有关系,与我们的族落更没有任何牵连!我就是想杀了墨玄霄,替我们蚺王报仇雪恨!
一切皆是我二人所做,我们敢做敢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络腮胡子:“啊?”
这么快就承认了,看来是真的害怕我没完没了的查下去。
害怕我查着查着,就查出了那些供奉蛇皇的香火,都被他们暗中偷送去了什么地方……
左右今天演这一出我本就没打算打草惊蛇,而是给杀鸡儆猴给蚺族提个醒,那有些事,就没必要太认真。
不过看络腮胡子那反应,很显然是没想到自己的队友这么快就将自己卖掉了,死到临头还有几分懵圈。
“既如此,那就,带下去,打入死牢,候斩!”我手一挥,当即就有金甲神将现身将那两人给拖了出去。
而那两家伙都被拖至大殿门口了,络腮胡子才想到喊冤抱屈:
“放开我,我不服,我要上诉,我要求见天帝——灵帝大人,冤枉啊,冤枉啊灵帝大人……”
老蚺王怕是早就知道这两个家伙脑子不好才会将他们推出来顶罪吧。
不过,虽然脑子不好,但对他倒是忠心耿耿,要不然也不会在我提及是否有人指使时,立马就认了罪。
处理完两个蠢蛋后,我吩咐凤川:
“你亲自去人间善后此事,还有,这位神君的母亲,让蚺族交出来!
告诉蚺王,若不能将他们的家属全部安然无恙地送回来,那就只好本帝亲自走一趟蚺族了。”
凤川恭敬的扣袖领命:“是,师尊!”
我随手拿过玄霄给我换来的那杯香喷喷的奶茶,用余光瞥了眼殿内心思各异人人自危的仙臣们,淡淡道:
“本帝此人,向来赏罚分明,有功便赏,有过便罚。
本帝执掌归吾山的时日久,见惯了仙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虚伪做戏,所以还请诸位以后在本帝面前,尽量做真实的自己,别同本帝耍小心思,也别妄想着借本帝的手杀人。
本帝知道,蛇族之中,如今仍有些不知死活掂量不清自己分量的家伙有异心。
从前玄霄是看在你们已为蛇族效力多年的份上,懒得收拾你们,现下本帝与蛇皇共掌蛇族,尔等对蛇皇不敬,便是与本帝作对。
本帝眼里容不得沙子,此事,下不为例。再有下回,休怪本帝心狠手辣,斩草除根了。”
“谨遵娘娘圣谕。”殿内一众人此刻倒是团结极了,纷纷揖手行礼表忠心。
我抿了口热茶,轻描淡写地点名:“本帝听说,圣女曾经乃是蚺族公主,此事应该同圣女没关系吧?”
本就脸色阴郁的灵均在听闻我说出这句话时,一张俏脸上的神情更是难看了。
不情不愿的出列恭敬行礼:“回帝尊……”
红菱威严打断:“灵均圣女该唤帝尊为蛇后娘娘!”
灵均一哽,低头暗暗咬牙,规矩改口:
“回蛇后娘娘,臣虽是蚺族公主,却是蚺族上上任蚺王之女,蚺族先王上位时,便已将臣逐出了蚺族。
臣蒙王兄不弃,得王兄收留于蛇王宫已有数万载,臣早已与蚺族毫无瓜葛,王兄与诸位上君皆可证明!”
我挑眉,满意地点头:“嗯,圣女同蚺族没有联系就好,圣女如今终归是整个蛇族的圣女,要是与有异心的乱臣贼子来往,难免会遭人非议。”
“蛇后娘娘明鉴,臣始终铭记自己的身份,从未与蚺族任何人有过任何关系,蛇后娘娘可以怀疑臣的忠心,但请蛇后娘娘不要怀疑王兄的眼光。”
我端茶的动作一顿,挑唇冷笑:“本帝,何时怀疑圣女了?不过……”我故意看了眼玄霄,调侃道:“你王兄的眼光,确实一般。”
殿内的仙臣们在一边听得胆战心惊,更有甚者被吓得咳了起来……
我含笑垂眸看着殿内那脸色阴冷,眼神凌厉的女子,“对了,听说今天是灵均圣女的飞升宴,怪本帝,耽搁了灵均圣女的吉时,不知本帝可有幸向灵均神女讨一杯喜酒喝?”
站在下首的女子皮笑肉不笑道:“蛇后娘娘肯赏光,灵均高兴都来不及,那就请娘娘,移驾飞云殿。”
“好说。”
神驾移至飞云殿的路上,几名仙官缩在华盖后方窃窃私语:
“真没想到,当初的小夫人就是灵帝转世,还好,当年我没招惹她。”
“啧,灵帝这一回来就不给圣女殿下好脸,与圣女殿下剑拔弩张的,看来往后圣女殿下的日子不好过喽。”
“那能怪谁,谁让百年前圣女殿下总去寻小夫人麻烦,当年圣女殿下仗着陛下的看重,小夫人又不会说话,私下里可没少给小夫人难堪。
你们忘记百年前的上巳节之日,圣女殿下是怎么为难小夫人的了么?
小夫人身边的丫鬟为了保护小夫人,身上的鱼鳞都被圣女殿下命人剥了。
小夫人不忍见自己的侍女命丧圣女殿下之手,便,被逼向圣女下跪求饶,还任由绯叶那个丫头打着驱邪的幌子,拿长满倒刺的荆条往身上抽……
圣女那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折辱小夫人,让小夫人亲手给她奉茶,那滚烫的开水毫不留情就往小夫人的手上浇。
圣女身边的人还威胁小夫人,若敢摔了茶碗,就让鱼仙侍女命丧当场,小夫人硬是红着眼眶,含泪咬牙忍了一刻钟,等圣女消气,小夫人一双手都被烫废了!”
“可不是么,圣女怕小夫人去同陛下告状,临走还让绯叶强行给小夫人的双手上了仙药,那药一上手,皮肤表面的烫伤红痕顷刻就能消散,不见丝毫痕迹。
可咱们彼此心中都清楚,那药只能让小夫人的手看起来毫发无损,实际上只是个障眼法,根本不能驱散小夫人手背上的疼痛。”
“滚烫的茶水浇在手上,烫了足足一刻钟,连神仙都未必能承受得住,何况彼时肉体凡胎的小夫人了!
后来,还是广寒君耿直仗义,去找医仙要了能治烫伤的雪山冰莲膏,这才让小夫人顺利缓过来。”
“哎,是啊,不过广寒君到底还是去迟了一步,你忘记当晚便传出小夫人突然发疯神志不清刺伤陛下的事了么?
陛下当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旁人也都以为小夫人是旧疾又发作了,可咱们清楚啊,小夫人肯定是疼得受不住。
她身边的人又不敢和陛下提及这件事,所以晚上陛下去看小夫人,才发生这个意外……”
“说起百年前的小夫人,委实可怜了点,一个凡间女孩,突然被带进蛇窝,本就胆怯害怕,还被圣女殿下在暗中欺负……
又没有人为她撑腰,自己想申冤连话都说不出,挨了欺负也不敢告诉陛下,类似的事又不是只发生一回两回。
虽然陛下平日里看起来将小夫人保护的很好,但陛下也猜不到圣女会这么针对小夫人,每次圣女又都挑陛下不在宫中时过去为难小夫人。
宫中人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陛下……防不胜防呐。”
“你还说呢,咱们又何尝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一员。”
“那能怎么办,当初咱们哪知道陛下是对小夫人来真的,你们老实说,你们相信陛下会抛弃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圣女殿下,而选择一个来路不明,从人间带回来的祭品凡人女子?”
“这倒、真不相信,当初我们都以为陛下是想短暂的换换口味呢。
再怎么说,陛下与灵均圣女的青梅竹马情谊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更何况陛下不是一直都挺护着圣女殿下的么。
即便是小夫人出现,陛下也没有刻意疏远圣女殿下,待圣女殿下还一如往日。
正因如此,我们才没将小夫人放在眼中,对我们而言,小夫人就是陛下闲着无聊打发时间的一个消遣……
小夫人是小夫人,又不是陛下明媒正娶的蛇后,等什么时候陛下在小夫人身上找不到新鲜感了,小夫人就会被丢弃,陛下自然就回到圣女殿下的身边了……
我们又何必,为了这一个短暂的消遣品,得罪真正的主子呢。”
“瞧瞧,就是因为咱们大家都这样想,都没把小夫人当回事,所以小夫人才会在蛇族受尽欺负嘛!而且,后来逼迫小夫人离开蛇王宫,你我……都贡献了一份力量。”
“要我说,这事也怪陛下,陛下当初如果没有态度那么不明确,我们也不会误解陛下的意思……”
“陛下的态度还不够明确啊?那血哗哗往外流,陛下却只顾哄小夫人别害怕,明明是小夫人捅了他,他却反而担忧自己身上的血会吓到小夫人……
说白了,也是你们自个儿拜高踩低急于想攀未来蛇后的高枝,早些年我就劝过你们,做人别太过分。”
“呵,你清高,你清高也没见你把当年小夫人是如何被我们赶出蛇王宫的事情说出来啊!”
“我、我那不是害怕陛下震怒……”
“是害怕得罪灵均圣女才对。
呵,没有被众人明确感受到的偏爱,就不是真的偏爱,百年前陛下宠爱小夫人,可在我们这些外人的眼里,陛下也挺厚待圣女殿下的。
陛下并没有让我们清楚感受到,他在灵均圣女与小夫人之间,更爱护小夫人……
试问如果大家都明确认识到陛下对圣女与小夫人的态度不同,更在意小夫人,大家还敢那么肆无忌惮的欺负小夫人么?”
“好了,你可别说了……被陛下听见,得杀了我们!”
“话不好听却是真理,灵帝陛下针对圣女殿下也实属正常,换做谁前世被这么折磨,这辈子也无法给圣女殿下好脸。”
“咱们就悠着点吧,圣女殿下是主谋,咱们就是帮凶,圣女殿下是行凶者,你我皆是递刀人。”
“灵帝公正之名在外,她可是监管众神督查百官的神帝,格局应该不会那么小,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而且……神仙历劫归来,转世之事都会忘得一干二净,不知灵帝陛下,现在还记不记得当年的事……”
“老天保佑灵帝大人记不起来,不然我们都得完犊子。”
“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当年我还偷偷给灵帝陛下送过桃子果腹!”
原本这些话我是不该听见的,但谁让我天生耳朵好使,听力强大呢,他们离得又不算远,加之我这修为,偷听个悄悄话还是小菜一碟……
只是他们最后那几句感慨属实声大了些,尤其是:不知灵帝陛下还记不记得当年之事。
我可是留意到灵均在听见这句话后,脸上神色明显大变了一回。
不过,我刚才听得太入迷,现在才察觉玄霄抓着我的那只手,怎么越来越用力了……
也对,以他的修为,差不多能听到个大概。
“我以前,不知道这些。”他喑哑启唇,说出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测。
我深吸一口气,淡定安抚他:“我都不生气,你气个什么劲。”
“他们说得对,是我给的还不够。”
我想了下,平静说:“无妨,丢掉的老脸,我现在可以自己捡回来。”
谁说女人就一定要靠男人才能争回面子一雪前耻了,我自己也能手撕情敌打脸绿茶!
他听过我的话,眼里的光倏然黯了下去,歉疚地将我一只手握得更紧了。
飞云殿,进了这地方才让我切身感受到玄霄从前待她,的确不薄。
突然就理解了那些蛇神们的顾虑。
这殿宇的雕梁画栋,奢华精致程度完全不属于玄霄的清玄殿……
寝殿要山有山要水有水,要花有花要树有树,连小桥都是用彩玉铺就而成,飞檐碧瓦,金砖玉柱,琉璃造路,白玉为栏,奇花异草无数,灵泽浩瀚,最适合阴气重的神女修炼。
应该是玄霄为了助她飞升,特意赐给她的殿宇吧。
灵均将我引到她的飞升宴主场后,当着那方绽满白莲、雾气腾腾的天泉池子,傲然道:
“蛇后娘娘见笑,这是王兄当年为了助我修炼,特意从九天银河引下来的一泓天泉水,臣自幼体弱,全靠这天泉水温养身子。
这天池内的玉莲花,也是王兄昔年辛苦为我从昆仑求来的,这么多年来,灵均一直将之视若珍宝,今日臣能得以再次飞升,为了感念王兄的恩情,便特意将飞升地择在了天池。
今日只是提前设宴宴请诸位神官,正式的飞升日,是在明日午时,届时还望娘娘能赏脸前来一观。”
下界的这些神确实有提前设飞升宴攒运气的习俗,一般是将要历劫飞升的神仙在定了渡劫日子后,对自己的修为有百分百信心,对飞升一事完全有把握,便会提前设个飞升宴宴请亲朋道友接受祝福,攒攒气运外加沾沾喜气,求个好兆头。
此举常见,但,经她这么一显摆……我好像想起了一丝丝前世的记忆——
“陛下待小夫人这样好,若是知道她们如此欺负小夫人,肯定会为小夫人做主的!奴婢就不信,陛下会眼睁睁地看着小夫人被她们欺负致死!”
“今晚怎么如此粘人?是不想本座走?乖,本座很快就回来,在青梨殿,乖乖等本座。”
“看来小夫人,已经开始接受陛下了,挺好。小夫人想问陛下要去什么地方?昆仑,圣女殿下飞升失败了六次,陛下不放心,便想去昆仑寻明珏天尊求几朵九天白玉莲花,好为圣女殿下洗濯体内浊气,助她早日成功飞升。”
苏钰同我说完这些,我愣了很久,咽下满心的苦楚,委屈地含泪抱着一丝希望,懦懦地用手语比划:可不可以不去?
但他却说:“卿卿,你要听话。”
那晚,我哭了很久。
他以为我是舍不得他。
其实我是在哭我自己。
哭灵均在他心中的地位原来真的那么重要,哭我受了委屈,他却不是能为我撑腰做主的人。
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生出过同他告灵均状的念头。
因为我晓得,他不会为我讨公道。
便如那些神官所说,他的偏爱,并不是那么明显。
见我茫然失神,灵均目的得逞地悄然勾了下唇。
一神官趁机拍马屁:
“听说圣女殿下已经炼化了大祖的法器紫玉流月弓,紫玉流月弓乃是上古神器,名列上古灵器谱第二。
当年是由我蛇族大祖亲手炼制而成,神威无穷,原本世上除了蛇祖本人,无人有能力操控它。
不知今日我等是否有幸,得见紫玉流月弓之神威?”
言外之意,让灵均拿这玩意给我瞧瞧,好证明她灵均不是好惹的,是有真本事的。
灵均满意地昂了昂下巴:“这有何难!”
说完,上前两步,面向众人,献宝似的抬手化出一柄缀满流光的浅紫色凤首神弓。
美目微沁笑意,突然凝眸,朝我拉弓,手上神力暗藏魔息,指尖银光一晃,瞬间一支星光凝聚而成的利箭搭上弓弦,箭尖直指我的心脏——
一番动作飒爽洒脱行云流水,同时也吓坏了我身边的众仙官……
“圣女殿下不要!”
“蛇后娘娘……”
“灵儿!”
说时迟那时快,她那一箭放得刻意利落且毫不犹豫,玄霄纵身往我面前挡得也仓皇迅速不假思索……
只可惜……
就算没有玄霄,她也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在她松手放箭的那一刹,她便错得离谱。
星光长箭顷刻在她指尖荡然无存化作灰烬散了去,紫玉流月弓也突然猛地震开她双手,反抗飞入空中乱放神力,失控的无区别攻击除我和玄霄之外的所有人——
第一个倒霉的就是灵均,神弓一道紫色灵力猛地射穿她的心脏,她根本来不及躲闪,上一秒还在拿着神弓耀武扬威,下一秒就被神弓反噬刺穿身体撞倒在地,捂着胸膛吃痛的猛吐鲜血,伏在天池岸边狼狈得不成模样……
余下的那些神官不少也被神弓的神力误伤到,不过最无辜的还数凤川,他本想出手救苏暮一把,自个儿却一不小心就被迫替苏暮挡了一道攻击,疼得他差些原地跪了。
“凤王殿下!”
“都快散开!这弓不受控制,它疯了!”
神特么的弓疯了……
“救命啊,救、”
“林上君,上君你醒醒啊!”
现场又毫无意外地乱成了一锅粥。
玄霄压根来不及管他们,第一时间检查我的身体,紧张地喘息着问:“灵儿,你没事吧。”
我心累叹息:“她那支箭都没机会放出来,我当然没事。”
玄霄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握紧我手腕轻声道:“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确定我安好,他才转头将注意力集中在那把失控的神弓上,抬掌凝聚法力打算强行将神弓收回。
但我却一把抓住了他胳膊,淡定阻拦:“你收服不了它,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他回眸看我,忧心不已:“你怎么知道……”
我平静昂头,目光对上他的清澈眼眸:
“因为,它只听我的话。” 阅读最新章节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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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紫玉流月弓,它只听我的话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电脑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最新内容免费阅读。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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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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