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时零过来说的一切都是试探,试探时兰这些日子发生的过往,也试探他对他们现如今的安排有没有威胁。
“殿下,大皇子方才所说,奴才认为不可取,大皇子分明就是试探,您……”
“本殿知道,本殿只是在想,大哥真的是想要我的命吗?”
时兰心中还是有些恻隐之心的,他不想去想别的可能,“你去准备一下吧,大哥应该要动手了,父皇那边你也去打探一下,如有消息,及时来报。”
“是,奴才这就去。”
时兰坐在床上,桌上的灰尘已经积攒,却又在时零来的时候流出一圈轮廓,看着着实讽刺。
时零走出宫外,上了马车回了自己的府邸,刚一到,就忍不住在门口动起了手。
“殿下息怒啊!”身后的侍卫见状,赶忙上来急切的阻止着,“殿下,这里的人太多了,您的名声会毁了的!”
时零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喘着气停下来,身下的仆人已经血流不止,侍卫吓坏了,赶紧让人将他带了下去。
时零扭头看向聚集的百姓,狠狠的啐了一口,像是宣泄什么情绪一样,随后恶狠狠的走了进去,什么都没说。
“殿下,您息怒……”他身边的侍卫也不敢劝谏,只好小心翼翼哆嗦着说道。
“得了,你去吩咐人打水,本殿要沐浴。”时零挥手将人打发走,神情冰冷,似乎还带着一抹嫌恶。
侍卫一刻都不敢多留,连忙转身出去,忙不迭的像是躲着什么大灾一样。
傍晚,时零坐在院中,端着杯茶,饶有兴致的品着。这时,一个侍卫走过来,低着头恭敬的在他耳边低语着什么,末了,时零轻笑一声,仿佛不屑。
“既然这样,就让他们折腾吧,明日上朝的时候,记得提醒本殿,应该跟父皇说,让父皇把老二放出来了。”
时零完全没了今日的不得已,好像那一阵子只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但是时兰和时宇可不这样觉得。
翌日上朝的时候,时零特地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在时宇的面前刷一个存在感,让他自己能有些狡辩的机会。
“殿下,您真是,现在不过五更天,您来这般早做什么?”赵德全看着时零出现,明显也是震惊了一会,而后就是一阵劝谏。
“赵公公,本殿只是来找父皇恕罪,父皇昨日不肯听本殿解释,本殿又怕在这里跪着吵到父皇,便想着今日一早在这里,赵公公总不至于连这点机会都不给本殿吧?”
赵德全惶恐,“殿下这是折煞奴才了,老奴不敢,老奴这就进去禀告陛下。”
身后的两个小太监打开门,赵德全疾步走进去,时宇由下人伺候着换衣服,刚才的对话他听得是一清二楚,不过这个儿子的居心,终归还是不懂得隐藏。
“陛下,大殿下想要跪在这里恕罪,您看……”
“他要是想跪就让他跪吧,朕现在要赶着去上朝,你去告诉他,到殿内来跪着等朕下朝。”
赵德全附身应下,转身出去了。
门打开,时宇看都没看时零一眼,精致走了过去,赶着去上朝。
“大殿下,您还是进去吧,陛下说让您在里面跪着等陛下。”
时零愣了一下,没想到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父皇竟然还是没有原谅他,难不成是真的动气了?
没有过多的犹豫,时零站起来,直接走了进去,赵德全想上前去搀扶一把,也都被时零躲开,看着他背影,赵德全只好去跟上了时宇的轿撵。
只是在两个人擦身而过的瞬间,赵德全没看到时零眼中的那一抹野心。
殿门关闭,殿内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烛火也没有被点亮,倒是显得有些阴森。
时零凭借着熟悉径直走到龙椅上,还是没忍住伸了手。
上面的花纹此刻却在昏暗的殿内清晰可见,那一节节的纹理像是烫手一样,时零不敢多碰,收敛着自己的野心就走了下来。
朝堂之上,时宇坐直了身体,看着下面的大臣,忽然觉得一口气上不来。
“不知爱卿们准备好了没有,朕昨日说的娶亲并非是妄言,若是爱卿们还没有备好,朕大可以再等上一日,只不过爱卿们要想清楚。”
站在大臣们前面的人是朝中的宰相,此时此刻,也就是他的脸上最为淡定。
“宰相,您说是吧?”时宇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带着点玩味的笑意,不怎么真心。
“启禀陛下,老臣附议,不过老臣认为,与其让大皇子选,还不如陛下下旨赐婚。”宰相一脸平静的说完心中所想,身后的大臣皆是一片嘘声。
“陛下,宰相的提议,老臣认为不妥!”
一个大臣站出来,在朝上公然的说这个不行。
“陛下,大皇子已经到了弱冠之年,若是有中意的,自己选择便是,若是要陛下强制赐婚,反而会让大皇子觉得不妥。”
时宇点点头,一时间竟然看不出来他究竟赞同哪一方的建议。ωωω.мχƒ∂χχ.¢σм
“朕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时零已经长大了,想必也不喜欢朕整日替他安排好一切。既然如此,那就依各位所言,还是让时零自己去选吧。”
“陛下!”
“好了,朕也乏了,若是爱卿没什么别的事,就退朝吧。”
时宇明摆着不耐烦了,要不然也不会现在说退朝。在他起身的时候,宰相开口拦下了他。
“陛下,老臣还有一事禀报。”
“近日有大理寺禀报,说在城门处查到了几十只被杀致死的信鸽,他们的脚上全都看不到信件,老臣怀疑,这是有人刻意为之!”
时宇拧眉,他们好不容易太平了一阵子,就不能时间长一些吗?
“既然如此,那就请宰相去大理寺监工吧,务必要让大理寺彻查此案。另外,再派人去查探一下蒋书云的行踪,看看他们到没到地方。”
“臣遵旨!”
时宇站起来,转身从侧门走了出去,时零还在殿内跪着,他还要赶回去听他狡辩。
“父皇,儿臣参见父皇。”时零很有眼力见,在殿门打开的时候,他就知道是父皇回来了,于是忙不迭的转身行礼。
“赵德全,你怎么不点上烛火?这殿内能看清什么?”时宇忽略了时零的行礼,只是抱怨着殿内漆黑一片。
赵德全连忙着人点上烛火,然后扶着时宇坐在了龙椅上。
“陛下息怒,是老奴眼拙,上了年纪的人总归不好。”
“是啊,朕先前都没察觉到,话说老大,你跪在地上做什么?”
见被提及,时零还没来得及欣喜,便被时宇的话问的愣了一下。
“父皇……不是您叫儿臣在这里面跪着等您吗?”时零俯下身子,头几乎是垂在了地上,“儿臣惶恐,还请父皇明察!”
“你惶恐?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你是不是翅膀硬了,回了京城先不来向朕请安,倒是跑去沐浴,你胆子倒是大得很!”
时宇觉得,昨天时零不来,就是丢了他皇家的面子,所以时宇这回没这么容易消气。
“父皇恕罪!儿臣纯属是无心之举,还请父皇明鉴啊!”
时零颤颤巍巍的辩解着,将小心翼翼的样子做到了极致,而后又惊慌的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衣角,肩膀剧烈的抖着。
“儿臣只是不想父皇看到儿臣脏乱的模样,谁知道就错过了,儿臣、儿臣当真无心啊!”
时宇嗤笑一声,伸手摘下了头上的皇冠,递给了一边站着的赵德全。
“你若是无心,还能有谁是有心的?”他挥挥手,“罢了罢了,朕就罚你在自己的府上闭门思过吧,至于朝中的那个职位,朕再想想,你下去吧。”
时零拢共就说了这么几句话,就被时宇一脸不耐烦的轰了出去,赵德全无奈的站在他的对面,摊了摊手。
“殿下,您先回去吧,陛下这样,其实已经不计较了。”
“本殿知道,劳烦赵公公好好照顾父皇,若是有事,请立即告知本殿。”
“那是自然,老奴恭送殿下。”
时零勉强笑了笑,却在转身的一刹那,神情突然变换,眸底的阴鹜逐渐显现,其中还带着阴狠,以及一抹杀意。
皇后在宫中等着消息,着急的来回踱步,就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等了许久,却只等到了一脸阴霾不满的时零。
“如何?你父皇说什么了没有?”
“母后,儿臣觉得有些不对劲,父皇今日训斥了我,却还是让我回府上思过,儿臣有些惶恐。”
皇后拧眉看着他,显然也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你难道没跟你父皇认错吗?”
“当然有了,儿臣从五更天的时候就跪在了殿外,父皇出来的时候还说叫儿臣进去跪着等。可是儿臣没想到父皇还是在生气。”
时零可惜的说道,脸上的小表情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极了,“父皇还说那个职务的事还要再考虑考虑。”
皇后转身,听着他的话,却稍微的安心的许多,“傻孩子,你父皇这是在考验你呢,你若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怎么堪当大任?”
“母后,您是说……”
“本宫也只是猜测,还是要看你日后的努力,若是你自己不争气,那本宫做的再多,也都是无用的。”皇后放柔了声音,带着些劝告,看着时零说道。
时零抿唇点头,这一次像是完全听进去了一样,真是难得。
没待多久,时零就坐着马车出宫了,皇后眼瞅着到了时辰,便端着一碗刚做好的汤,准备去找时宇,趁机说点好话,让他能对时零少点苛责。
时宇这些年在龙椅上坐的安心,对时零这些小心思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在皇后来之前,时宇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决定再磨练磨练时零。
并决定将时兰放出来,一个皇子总不能一直在一个小宫殿里面待着。
“你去国库里拿出几件上好的东西,送给兰儿,就当是补偿吧。”时宇淡声吩咐着,听不清喜怒。
“是,奴才这就去。”
殿外,皇后听到这些话,恨不得当即摔了手上的食盒。
*
那日被罚了一通之后,朱砂的腿就一直是酸痛的,不管是练功,还是寻常的走路,几乎都成了问题。这可把朱砂愁怀了。
“墨哥哥,我能不能不去夫子哪里了?我腿好疼啊!”朱砂横着一条腿在床上,整个人也是虚弱的靠在床边,脸色有些苍白,只是小嘴红润润的,一点也不像是不能自理的模样。
苏墨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伸手指了指小丫头的嘴唇,“哪有生病的人,嘴巴还这么好看的?”
朱砂瞪大了双眼,反应超快的捂住了嘴,娇软的小棉音透过手指头的缝隙传了过来,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温顺,一双眼睛更是勾人,湿漉漉的惹人怜爱,看的苏墨差点忍不住附身。
狼狈的移开视线,掩拳咳嗽两声掩盖自己心底的慌乱,落在朱砂的眼里,却变成了苏墨甘愿认输。于是朱砂看见他这个模样,笑得前仰后合的。
“墨哥哥,是你自动认输的哦,可不是我逼你的!”朱砂指着苏墨,先一步说出口,让苏墨完全没有开口的机会。
“好好,都依你,但是夫子哪里你不想去也不行。要不然夫子可是会打你的板子的!”苏墨佯装严厉,吓唬着她,朱砂一听连忙利索的下床,板子的威力实在是不想再体验了。
她弯腰收拾好自己的床铺,随着这些天的锻炼,小丫头的身型也变得纤细起来,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头发高高的束成马尾披在身后,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苏墨不敢再看,匆匆撂下一句在门口等你,便夺门而出,步伐慌张,一点也没了平日里平稳的样子。
朱砂走出去,脚步加快,赶在程叙到的前一刻,站在了院中。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那个女弟子再也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就连身边跟着的那些人,也都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的。
为此,朱砂还笑话了好久,说他们会轻功,一眨眼就能消失不见。
每每说起这些,周围的人都是脸红脖子粗的,几天下来,几乎没多少人愿意跟他们搭腔了。苏墨觉得这样也好,只有他们两个人,谁也别来打扰。
只是,程叙这些天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出现在朱砂的周围,一看就是有话想说,只不过这话却迟迟不开口。
苏墨只能猜测,这不是什么好话。
“今儿天冷,刚才怎么没多穿两件?”苏墨看着她身上只是穿了几件,觉得不够,便想着回房再拿一件大氅出来。
朱砂伸手拽住他,“没事的墨哥哥,这不是还没下雪吗,等下了雪再……”
话还没说完,空中已然飘下了几朵雪花,朱砂忍不住松开拽着苏墨的手,摊开手掌心去接着几片雪花,看着他们的轮廓,有看着他们在手中消融。
趁此机会,苏墨回房拿了大氅出来,粉红色的很衬朱砂的肤色,这也是他前不久刚拿到镇上去做的。
“来,披上,别着凉了。”苏墨细心的给她穿上,系好前面的带子,温声询问她冷不冷。
程叙走过来,见外面下雪了,又看着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说着话,心想今日便算了,少一天也没什么。
“行了,你们今日出去玩吧,不用扎马步了。”远远的说完一句,程叙转身就走,也不给他们答谢的机会。
朱砂惊喜的回头大喊:“多谢夫子!”
不光是程叙,这雪也很给力,越下越大,漫天的雪花淋漓有致,却又翩翩起舞的随着节奏落下,最后扎根在土地里,隐于大地,归于沉寂。
三千的雪,逐渐铺满了千阶台阶,就如同为它们蒙上了一张洁白无瑕的布料,一尘不染,净化人心。
朱砂玩的高兴,院中的积雪也渐渐多了起来,她便弯下腰伸手攒了一个又一个的雪球出来,一个比一个大,然后朝着苏墨就扔了过去。
苏墨躲闪不及,直接被雪球砸到胸口,刚刚聚集的雪球顿时散开,白白的覆盖在墨色衣袍上,沾起了一层霜雪。
少年绽放出一个柔和的笑容,与这雪景不谋而合,眸中的温情浓到化不开,一笑倾城。
朱砂看的有些呆住了,直到苏墨伸手扔过来一个小雪球,她才缓过来神。
“墨哥哥,你的比我的大,为什么?”朱砂瘪嘴看着他手上的雪球,不禁拿着对比了一下,确实大了不少。
苏墨伸出双手,隔空跟她比划了一下,“因为我的手掌比你的大啊。”
朱砂扔下雪球,蹲在地上奋力的扒拉着周边的雪,将它们全部归拢到一起,小手来回的拨弄着,将它们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雪球。
她抿了抿唇,费力拿起来,又举过头顶,朝着苏墨就丢了过去。
苏墨跑了一下,却又不忍心让小丫头失望,还是找了个不错的位置,看着雪球砸在了腿上。
“哈哈哈哈!”不远处立马想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极具穿透力,前院都能听见几声。
“墨哥哥,你输了,我赢了!”朱砂哈哈大笑者,双手环在胸口,仰着小下巴看着苏墨,傲娇的说明了一切。
苏墨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迎合着她的话。
“是是是,是我输了,我们不扔了好不好?墨哥哥带你堆雪人好不好?”
朱砂双眼一亮,“好啊好啊,我们堆雪人!”
“能不能带我一个啊?”
两个人正准备说话,就听到不远处插进来一个别的声音,朱砂皱了皱眉,这个声音还有些熟悉。
回头看了看,见一个人趴在墙头上,期待的看着他们,双眼亮晶晶的,不容忽视。
“萧子逸,我一猜就知道是你!”朱砂指了指,又示意他进来,“快来,我们一起玩!”
萧子逸应了声好,然后下了墙头,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不好意思的站在朱砂身边,面前这个人的气场太强大了,他不敢上去打扰。
朱砂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苏墨,直接上前拉了拉苏墨的衣袖,“墨哥哥,人家好不容易来找我们玩,更何况之前还救了我,也可以当成是一个朋友啊。”
苏墨垂眸,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最后终是妥协了。
“玩吧,我去给你们煮点姜汤,省的到时候得了风寒。”
“好!”
萧子逸开心的说了谢谢,他们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们对自己和那些人是不同的。其他人是因为他的身份,才来巴结奉承他的,他们背地里说的那些话自己都知道。
只有他们,他们见到他并没有偏见,不仅很有礼貌,还愿意带着他一起玩,所以萧子逸很是开心。
门外等着的下人远远瞅见自家公子笑得这样开心,也跟着开心了不少。
“朱砂,你们现在在这个学堂吗?”
“是啊,我们一来到镇上,就在这里了,我和墨哥哥一起来的,所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最为亲近。”
萧子逸点着头,心里有了一个小算盘。
苏墨端着姜汤出来的时候,他们俩的雪人也堆好了,朱砂从地上捡了两块石头放在雪人的脸上,当做是一双眼睛。
“墨哥哥,好不好看?”
“好看,快来喝姜汤。”
朱砂跑上去,萧子逸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苏墨看了他一眼,明显的看出了他的拘谨和无措。
好像是这一瞬间,苏墨不禁心软了些,罢了,只是个孩子,他跟他计较什么。
他端着姜汤,朝着他的方向挥了挥,“快来喝,晚了就凉了。”
萧子逸一愣,随后咧开嘴笑了起来,圆嘟嘟的脸上的肉分在两边,看着莫名喜感,但却又憨厚老实。
端着姜汤,萧子逸记住了今日的温暖,只是没想到,他这一记,就是一辈子。
苏墨熬得姜汤不像普通的那么涩,喝下去暖烘烘的,还有些甜,很是好喝。
萧子逸喝完之后,苏墨又给他倒了一碗,“多喝点吧,这样不会得风寒。”
朱砂在一边狂点头,喝着的间隙,还不忘扭头跟萧子逸说话:“你不知道,墨哥哥煮的姜汤,最好喝了,比我娘坐的还好喝!”
“是吗,那我以后能经常来吗?”
“恐怕不行。”朱砂惋惜的说了一句,萧子逸立马失望,双眸里的光亮都跟着灭了下去,苏墨看到,低下头忍不住笑出了声。
朱砂凑近几分,突然的声音差点没把萧子逸吓死。
“骗你的!”朱砂咯咯的笑着,眸中透着狡黠,“只要夫子同意了你就能经常来了。”
殊不知,萧子逸心中正有此意,他方才就想着能不能过来这边念书,这样的话就能和他们一起玩了。
“我现在就回去跟父亲说!”萧子逸仰起头一口气喝完了姜汤,把碗一撂,转身就跑了出去。
朱砂在后面看着他略显滑稽的背影,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苏墨坐下来,低头瞧着她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眉眼也染上了几分笑。
“就这么开心?”白皙纤细的手掌放在桌上,指节没规律的一下一下轻叩,清脆又沉闷的响声随之传来,流淌着入了耳。
“当然了,我觉得他好可爱,而且他之前也是帮过我们的。”朱砂伸手撑着下巴,手肘支在桌面上,摇晃着小脑袋说道,时不时的还笑了两下。
苏墨见她开心,也没去打扰她,“我看他这个样子,日后怕是要来这里学习了,这样也好,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他也能保护你。”
“你不在了?墨哥哥为什么这么说啊?你要去哪啊?”朱砂一连三问,眸中闪过疑虑,但更多的还是害怕。
苏墨低笑一声,算是缓解了刚才的气氛,脸上也不再是方才那副惆怅的模样。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敷衍的说道:“墨哥哥跟你闹着玩呢,墨哥哥不会离开朱儿的。”
朱砂盯着他看了半晌,才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疑虑,但又没有完全放下,因为她总觉得苏墨这话,就好像是预示着什么一样。
外面的大雪还在零落的下,朦胧中竟然看不清人的一双眼,哪怕是白色的月光,热烈的太阳,都没办法稀释这一分一毫,只能任由着它们,侵蚀着五脏六腑,吞噬着落难的人。
朱砂心头感叹着,这场大雪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明明没有雨声大,却能在人的心尖里徜徉,落下如山重的痕迹。
“在想什么?”苏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把她的失神召唤了回来。
“墨哥哥,”朱砂无意识的叫了一声,“原来真正的大雪是这个样子的,我们小时候,可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啊。”
“是啊,村里比较偏僻,也不会很寒冷,自然下起雪来就不会很大。”苏墨起身搬着凳子坐到朱砂的旁边,和她并肩而立。
朱砂缩成一团,脑中的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再一次模糊的出现,这次出现的,竟然是跟外面一样的雪景。
一个穿着玫红色长袍的女人站在冰天雪地里,面前似乎还有一棵大树,暗香疏影,驿寄梅花。
枝头上的梅花开得艳丽美好,一看就是好品种,朱砂闭上眼想在多想一些,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开始不真实起来。
“朱儿,朱儿!”
耳边模糊的喊声一点点清晰,杂音也被归拢其中,滴水成川一般的汇聚。
“墨哥哥……”朱砂清醒了神志,猛地睁开眼,微微喘着气。
苏墨伸手抚上她的后背,“怎么了?怎么突然开始梦魇了?”
朱砂扭头看着他,纠结了半天,但还是没有说出口,“我就是有些困了,做了个噩梦,没事了。”
可能朱砂自己不知道,她只要一说谎,双手就会不安的搅在一起,同时眼神躲闪,脸颊微微泛红,就像是现在这样。
苏墨阖眼,喉中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叹声,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到底还是没有逼问她。
“既然累了,就回房去休息,好好睡一觉,要是有什么事就喊我。”
朱砂懵懵的点着头,笑着说好。
另一边,萧子逸回到家,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的说服了父亲让自己去朱砂的学院求学。这可把他高兴坏了,连忙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迫不及待的让父亲送自己去了学堂。
到了之后,夫子看着他,当下就明白过来他是来找谁的,笑着看着他半晌,终于还是答应了下来。
领着他到了程叙他们的院子,夫子叫了程叙出来,伸手给他介绍着这人。
“这个孩子叫萧子逸,从今天开始也给你带吧。”
“为何?父亲,当初不是说好了,我只带他们两个吗?”
夫子挺着胡子理直气壮的说道:“那谁让你现在带着两个小孩子?!反正老头子我年龄大了,不适合整天面对这些小孩子,还是你最合适。”
夫子一边说着,一边后退着,等到说完的时候,正好一转身就走了,程叙气极,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他又不能对着他老子发脾气。
低头一看,萧子逸还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他,程叙无奈扶额,暗道是不是上辈子自己造了太多孽了,所以才会被这样对待。
“行了,进来吧,朱砂住在西边的,你和苏墨住在东边吧,收拾收拾吧,明日跟他们一起扎马步。”
萧子逸笑着点头,圆圆的小脸叫人看了就心生欢喜,程叙绷住自己高冷的神色,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萧子逸快速的跑到房间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就找到了朱砂的房门,站在外面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正巧这时候,苏墨从长廊那边过来,一眼就看见了他,“萧子逸?”
“苏墨哥,朱砂呢?”
“朱儿还在睡,等一会吧,你怎么又来了?”
萧子逸不好意思的笑笑,又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这才说道:“我跟我爹说了,我要来这边学,然后我就过来了。”
苏墨诧异的看着他,不免有些好笑,这小孩子,行动力还挺强的。
他点点头,提出要带他逛一逛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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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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