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小说网>军史小说>加贺齐藤>第三十一章 敌人在本能寺
  结束了连歌会的光秀返回了领地,此刻的龟山城内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等光秀回来发布命令便可马上行动,事情目前看来似乎进行的很顺利,一百箱支援秀吉的铁炮弹药已经按照他的吩咐送到了中国地区的战场,所有人都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在中国地区的战场上大展风采来为自己的前途搏上一搏。

  但是,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自己的长子光庆此刻突然病倒,一直高烧不退,连医师都找不到缘由,只能一边继续治疗养息,一边召集僧侣诵经祈福。

  其实,光秀已经明白,这是上天在警告他切莫做谋反之事,否则一旦失败,连家族都无法幸存,但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成则荣华富贵、号令天下,成就自己祖先从未有过的功绩,败则玉石俱焚、尸骨无存,自己的名字将被定成谋反的代名词,后世将永远唾骂自己,不过在日本战国时代中,下克上已经是非常常见的事情,但是,也有下场悲惨的,不过,此刻的光秀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明智家的命运已经和这次举事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很快,光秀命令全体重臣到天守阁的密室中会谈,大家明白,这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只不过士兵们还不知道。

  夜里的天守阁上,光秀安排了重兵守卫着密室四周,以防有人听到这番对话,在密室里,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碗酒和一把刀还有黄金若干。

  重臣们都依次坐好,等待着光秀的开场。

  “诸位!你们都是从很早就追随我的老臣,我明智光秀能有今天,明智家能有今天,全靠你们的努力,我先行谢过。”

  光秀环顾了下众人,便继续说道:“正如你们看到的那样,诸位面前均有一碗酒和一把刀还有黄金若干,诸位要是愿意随我光秀成就一番足以改变当下时局的大事,那么就请喝下面前的这碗酒,从此我们就是同患难、共生死之人,如果有人不愿意干,那么可以用你面前这把刀当场割下我的首级交给信长,我光秀绝无怨言,如果有人害怕,想退出,那么就请拿走你面前的黄金,离开龟山城即可,我光秀绝不为难。”

  说完,光秀与重臣们四目相对,大约沉默了半晌,谁也不说话,此刻密室内的气氛透露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压抑,仿佛即将烧开的水。

  此刻,重臣斋藤利三发言道:“主公,我还是那句话,我与稻叶一铁闹矛盾出奔的时候,是您收留我做您的家臣,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您让我往东,我利三绝不会往西,我的命运和明智家的命运已经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利三也愿意追随。”

  在利三表明心迹后,其他众人也纷纷的表明自己的意向。光秀示意安静,并继续说道:“承蒙大家厚爱,我光秀感激不尽,事成之后,有我光秀的,就有你们的,最后,请大家喝下这碗酒,我马上宣布这次的计划。”

  就在光秀返回龟山城的第二天二十九日,信长就开始出发准备上洛,并安排了安土城负责留守的家臣,根据《信长公记》记载分别是:本丸留守众织田信益、贺藤兵库头、野野村又右卫门、远山新九郎、世木弥左卫门、市桥源八二之丸的御番众:蒲生贤秀、木村高重、云林院祐基、鸣海助右卫门、佐久间盛明等人,而且《信长公记》里还说到了信长,他就带领了二三十名小姓众就出发了,除了这些,并没有其他人随行,不得不说心是真的蛮大的,和他早年尾张大傻瓜的名号简直是一模一样,别国大名出行都是前呼后拥的,信长则是特立独行,就带这点人,如此,焉能从谋反事件里逃脱?

  而就在此时,龟山城异常的消息也被忍者送到了加贺松任城中,利景也很快召集所有人议论这件事。

  “主公,在下认为,龟山城里一系列异常的举动,似乎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你是说谋反是吧。”

  “什么?日向守先生怎么会谋反呢?”此刻众人议论纷纷,都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但利景似乎胸有陈竹的说道:“你们知道信长为啥早年被称为尾张大傻瓜?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和其他大名格格不入,就拿他火烧比叡山来说,简直是不可理喻,能做这件事的,除了室町幕府六代将军足利义教能做得出来,也就是这个信长了,俗话说,欲速则不达,我虽然很欣赏信长为了能让日本有一个崭新的面貌所做的努力。”

  利景看了看外面的风景继续说道:“但信长有个缺陷,就是脾气很古怪,让家臣摸不着头脑,而且有些时候当着好多人面让人下不来台,而且他这个人太直接,就像当初足利义昭在上洛后,想请他当副将军一样,他太把自己的野心展示出来了,你们想想看,在外人看来如果连幕府的副将军都不想当,你想当啥,莫非你想篡位当天子?而且我们这个国家因为常年的战乱以及根深蒂固的宗教思想,和一些因素,要想一次就能根除,这绝非易事,而且也极容易遭到这些守旧势力的反扑清算,就拿明智光秀来说,他是美浓土岐氏的庶流,而土岐又是源氏后裔,如此高贵的血统,正因为自己没有实力不得已才会去找有实力的挂靠,再加上经常无缘无故被骂,就会让光秀产生一种孤傲的感觉,明明我的家格最尊贵,你一个乡下大名为何要如此对我?所以,要想能成为天下人,就必须要有能统御各方的力量才行。”

  “主公高见!”

  很快,利景便下令国内做好战备,以防明智光秀突然来袭。

  而此刻远在京都的信长丝毫没有觉察到即将到来的危机——一场能改变之后战国历史的危机,而发动这场危机的人正是他曾经以万贯俸禄从足利义昭手下招募来的明智光秀。

  天正十年六月一日距离本能寺之变爆发还有不到一天的样子,此刻的信长在京都一个叫本能寺的地方落脚,然后打算在这里会见来自日本朝廷、宗教、商界以及地方武士代表的各方势力。

  来自朝廷的五摄家之一的近卫前久为代表的朝廷势力首先向信长献上了贺词:“这次上洛,实在是可喜可贺,右府大人灭武田、驱逐本愿寺的那帮无礼和尚,重视领国发展,打击为非作歹的盗贼,让民众能够安居乐业,而且经常帮助朝廷渡过难关,天子大人非常开心,在右府大人这么多年的治理下,天子大人和万民有理由相信,太平盛世即将到来,在此,我谨代表天子大人和万民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并祝愿您‘天下布武’的理想早日实现。”

  而此番近卫前久率领的朝廷方面前来祝贺还有一个原因——打探信长下一步的动作,以及对“三职”的真实看法是什么,所谓三职——就是征夷大将军、关白、太政大臣,这三个职位都是正一位或者从一位的官职,能得到这样的职位可谓已经是位极人臣了,但是信长却明确表示了自己超越凡人的想法——不感兴趣,这让宫中大感恐慌,如果这三种职位都不想,莫非他要当天子?建立比室町幕府、镰仓幕府还更甚的武家政权?所以朝廷方面立刻派遣了代表团前来,生怕一个不注意,第二天就下岗了,之后是商界代表,要知道,信长和道三一样非常重视商业的发展,在领地富庶的地方和商业发达的地方设立了“乐市乐座”所谓乐市乐座,这是起源于以公家(朝廷公卿阶层)寺社为本所的同业特权团体,然后从座人处征收座钱和座役,平安末期由于律令制的衰落,这些座就变得民间化、商业化。座就是封建社会里的行会、协会,就和现在的比如电子行业协会、机械制造行业协会、养牛行业协会这些。然后信长独创的这种乐市乐座的概念其实就是舍弃掉一些织田家的利益,然后以免除苛捐杂税的手段将这些自由手工业者集中在自己手上加以保护和利用,从而也促进了商业的繁荣。

  之后是宗教界代表,虽然信长火烧了比叡山,但他只是针对这些蓄意阻挡自己统一天下道路的僧侣寺院,尤其是石山本愿寺一类的,但是对于那些听从安排,服从管理的,信长也基本不予过多干涉,毕竟日本从公元552年传入日本,7世纪初圣德太子兴建法隆寺,致力推广佛教(《日本书纪》载),日本的佛教是根深蒂固,如果过多的宣扬一些脱离当时社会环境实际的东西,自然也会遭到民众和多方势力的反对。

  会见了以上代表后,是夜信长拉来了在京都二条城的信忠喝酒,之后又与妻子浓姬进行了一番促膝长谈后,便休息了。

  第二天也就是天正十年六月二日,距离本能寺之变,已经迫在眉睫,信长丝毫也没有觉察出龟山城的异常动向。

  而明智光秀这边,在走到山崎这个地方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并找来了明智秀满还有明智次右卫门、以及藤田传五、斋藤利三商定了讨伐信长这个天下之主的计划,据《信长公记》记载:“从龟山到中国地区,一般要翻越三草山,但是光秀并没有去那里,而是从龟山把部队方向转向了东边,并对士兵们说:‘上老山,绕过山崎,进军摄津,命令已经商量好的部将们开始打头阵,六月一日,夜里,大军上了老山。往右走的路是经过山崎、天神马场到摄津街道,往左是通往京都方向,从这里往左走,越过桂川后,天终于亮了。”

  明智光秀在宣布部队改变行程前往京都接受信长“阅兵”后,就连底下士兵都不知道自己将要讨伐的对象是谁,甚至于当看到往京都方向走的时候,大家还以为要去消灭三河(德川家康)大人。

  随后光秀将部队分成三队,光秀本队自保津(京都府内)翻山,经过水尾天皇陵至嵯峨野(京都府内),在衣笠山麓(京都府内)的地藏院布阵;一队由明智左马介秀满率领,经山阴方面过老之坂,渡过桂川(京都府内);另一队则由明智光忠率领,从王子村取道唐柜岳,前往松尾的山田村。

  布阵完毕后,明智光秀进入到山城国(京都)稍作休息,为了防止有人从这里到本能寺发现有大批军队的事情报告信长或者是京都所司代(类似国家安全局)造成行动失败,光秀很快就命人将这段路凡是看到的人一律处决,这一切都被藏在远处利景的忍者看在眼里并立刻将消息连夜送回了加贺。

  “哦!终于要来了!”利景看到这份情报后,也知道马上将要发生的事情将决定着日本的未来,虽然他也不齿光秀的行为,但是却并没有命令军队前去支援,而是继续要求继续加强本国边境的戒备,但基于上次富山合战的情谊,齐藤利景还是命令忍者将明智光秀谋反的消息送到本能寺信长面前,让他立刻召集周围的军队迅速驰援。

  然后,光秀本阵里,士兵回报各部队已经做好了部署,此刻的光秀难掩内心的躁动,因为他知道,他将完成足利义昭、朝仓义景、本愿寺显如、今川义元都不曾完成的伟大事业——诛杀信长,但他又必须要思考,如果举事失败,自己该怎么办,毕竟自己又不是斋藤道三这类的,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我应该怎么办,道三殿下,我应该向信长那家伙发起攻击吗,其实说实在的,这家伙待我还是蛮好的,要不是他,我可能到现在还是到处求职的打工人,拿着几百石的俸禄,可能我这辈子也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此刻,光秀的内心一片迷茫,眼见主公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的样子,众将便齐呼道:“殿下何不见林秀胜、佐久间信盛之事乎?”

  这一句话,瞬间坚定了光秀谋反的决心,“林先生和信盛大人有何罪?你信长要秋后算账?一个是你年轻时候密谋要推翻你的,一个是在三方原中,造成平手汎秀阵亡的,就再说了,战国乱世里,这些不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吗?武士本来就得不惧生死,而且这年头,既然出来混,本来就是要为自己谋取利益,我一定要取代信长成为天下之主,我要让天下贯彻我的意志,让土岐明智的荣光载入史册!”

  “殿下,您决定好了吗?”

  “嗯!”

  “那么,请发布命令吧!”

  “我知道了!”

  明智光秀矫健的骑上马,拔出刀,开始了对全体士兵的演讲:“诸位,听好了,我们此番出兵,不是去支援中国的羽柴秀吉,也不是去消灭三河大人,而是……。”光秀看了看台下聚精会神听他讲话的士兵们和众家臣,继续大声说道:“而是讨伐在本能寺的主公——织田右大臣信长!”ωωω.мχƒ∂χχ.¢σм

  “什么?大人疯了吗?”

  “我们居然要去打织田信长?没搞错吧?”

  “那人实力、势力都非常强啊,主公有信心能打过吗?”

  眼见士兵们还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光秀便继续慷慨激昂的说道:“我之所以要讨伐织田信长,不是为一己私利,而是要为天下百姓讨个公道,火烧比叡山,践踏民众在这乱世里唯一的一点精神慰藉;将浅井长政、朝仓义景等头盖骨做成酒杯,残忍至极;无故放逐有功于他的家臣,无情无义;蔑视幕府、朝廷,甚至以下犯上,无礼至极。此等罪恶,我明智日向守光秀决意替天行道,上为朝廷锄奸逆,下为黎民百姓讨公道,讨伐信长,乃是天意如此,士兵们皆要努力向前,不可后退。谁阵亡了,我光秀立刻给予抚恤金,你的父母,我会当自己父母赡养,谁立功了,我光秀亦不会亏待与他,如果今天事成,我就是天下之主,我会带你们一起共享荣华富贵,如果今天失败了,我光秀亦不会苟活,望诸君务要以天下大义为念,努力向前!”

  说完,明智光秀开始了最后的战前准备,命令士兵携带三日口粮,另将铁炮的引线切成一尺五寸长,并将两端点燃,准备战斗。

  做好了这些,天正十年六月一日夜里,明智光秀正式向本能寺开始进军。

  而此时的本能寺里,信长还在和正室浓姬喝酒下棋,情到深处,已经四十九岁的信长拿出了扇子,在幽暗的火光中配合着浓姬的日本鼓的和声中,又再一次,同样也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跳的舞蹈——能乐·幸若舞《敦盛》:

  “人间五十年,

  与天相比。

  不过渺小一物,

  看世事,

  梦幻似水。

  任人生一度,

  入灭随即当前……”

  这一瞬,信长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过去,自己年少从一个放荡不羁的野孩子,一个只被父亲信秀和爷爷平手政秀看好的继承人,一个被周围大名和家臣称为尾张大傻瓜的人,到桶狭间合战,他赌上了整个织田家,以极弱劣势击杀了率领两万五千大军的东海道第一弓取——今川义元,可谓是名声大振,夺取美浓,以岐阜城(取周文王的根据地岐山为名,意在向天下宣达他即将平定天下的意愿)开展统一天下的道路,灭武田,平定比叡山,战胜了与自己进行了长达十年的本愿寺显如,然后又是在琵琶湖这里建立了一座标志着全日本权力、政治中心的据点——安土(字面意思应该是安定四方之城)城,此刻,信长已经看清了统一天下的道路,他要以一种全新的政治体制,来赋予日本新的生命,他将要完成他父亲、以及最疼爱他的爷爷政秀未尽的事业,他将要突破人间五十年的极限,他就是——“第六天魔王”、天下人织田信长!

  “阿浓!”

  “在!”

  “要是蝮蛇还在的话,他看到我信长今日的成就他作何感想?”

  “父亲若是还在世,定会为主公您今日的成就所欣慰的。”

  “哦?是吗?”

  “因为您完成了他从年少时候就定下的‘窃国’(出自《庄子·胠箧》,原文为窃国者诸侯,窃,本义偷、盗。盗贼所为也。)梦想。”

  “窃国?”

  “您和父亲一样,都是以一个微小的火种,成长为了可以燎原的大火,不过父亲这颗火种熄灭了,但您这颗火种却生存了下来。”

  “这样吗……。”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凌晨了,就在此时,寺院外传来了士兵的喊杀声和马匹的嘶鸣声,正在疑惑的信长,突然被闯进门的小姓森兰丸回报的情况大惊:“主公,有人谋反!”

  “什么?居然有人谋反!兰!去看看是谁的旗帜!”

  没一会,森兰丸回报:“已经看清旗帜了!”

  “是谁家的军队?”

  “旗帜……为‘水色桔梗纹’明智日向守光秀谋反!”

  “什么?!”

  震惊之余的信长,除了不敢相信一向老实的明智光秀真的会背叛自己,目前也只能被迫迎战了。

  “迎战!”

  随后信长带了一帮小姓和侍从就到前院大门,随后便碰到了以明智秀满、斋藤利三为首的先锋部队。

  “左马助!”

  明智秀满应声而出。

  “何故谋反?”

  ‘右府大人,今天就请您放下手中刀剑,屈服于明智日向守光秀的麾下吧,今天您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我信长的首级了。”

  “不要废话了,弓箭手!放箭!”

  “利三大人,主公并没有要求伤害右府大人性命!”

  “做大事者,切莫手下留情,铁炮队!射击!”

  随着明智光秀一声著名的“敌人在本能寺”,天正十年六月二日,日本历史上著名的事件:“本能寺之变”爆发。而信长也没有想到谋反的居然会是自己视为心腹的明智光秀。

  信长一边命令侍卫队开始迎击,一边亲自用弓箭一一射杀敌人,但怎奈敌人众多,只能向内殿退却。

  侍卫队们,一边放火阻拦光秀的部队向信长靠近,一边奋力与敌人展开战斗给信长撤退赢得时间,兰丸也拔刀与敌人战作一团,这时候,所有侍卫队都爆发出以一当十的勇气与叛军展开殊死搏斗。

  撤退回内殿深处的信长,命令将此处放火,以木头阻挡敌军的道路来为自己的最后争取时间。

  “阿浓!”

  “我在!”

  “这就是你的好表哥!”

  “非常抱歉!”

  “大势已去!”

  在听到败兵回报兰丸三兄弟已经悉数战死的时候,信长已经知道自己无力回天,他再一次回想到了从尾张的小大名创业的艰苦历程,或许他要是知道今天会是这样,或许就不会招募明智光秀做自己家臣了。可惜为时已晚,如今的他万念俱灰,他忽然大笑了起来,这种笑声是嘲笑老天的迂腐,同样也是为自己能够在四十九岁取得这样的成绩后而死而感到无憾。

  就这样,在信长一阵阵大笑中,本能寺燃烧的大火渐渐把这位乱世霸主吞噬了……

  当加贺的忍者回报,信长已经身死后,利景不免对这位乱世枭雄产生了莫名的惺惺相惜的感觉。

  至于这场改变日本战国历史的分水岭——本能寺之变,信长的家臣太田牛一所写的《信长公记》是这样记述的:“明智光秀的大军早已包围了信长下榻的本能寺,士兵们从四面八方涌入,信长和小姓们都以为是下人在打架,森长定(兰丸)回答:“应该是明智的军队。”而信长只用了一句:“没办法”回应。明智军源源不断地杀入御殿。聚集在大殿的御番众也一起来到了御殿处、矢代胜介、伴太郎左卫门、伴正林、村田吉五从马厩杀了过来并且战死了,此外,中间众藤九郎等共二十四人死于马厩,在御殿战死的有森长定(兰丸)、长氏、长隆兄弟三人,今川孙二郎、落合小八郎、伊藤彦作、长久利龟、山田弥太郎、饭河宫松等在与敌人的战斗中战死。厨房门口,高桥虎松暂时压制了敌势,为信长的撤退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信长一开始用弓箭进行射击,每次换两三次弓,但每次都因为弓弦使用时间过长而断裂,之后使用长枪,但因为胳膊受了长枪所造成的伤害,而退下,女人们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信长公说:“女人们快退下,去逃命吧!”女人们逃离后,御殿被点燃,并烧到了信长所在位置的附近。信长似乎不愿让敌人看到自己最后的一面,他走进御殿深处,并从里面关上了储藏室的大门,遗憾切腹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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